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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他杀了环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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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提前演练师生反目的画面,我网购了一副手/铐,准备出其不意地偷袭高桥朔吾。

训练室穿得轻薄,不好藏手铐,等进了卧室我主动约架。起初高桥老师并不想搭理我,但聪明如我,我直接掏出了门外顾问首领戒指,单膝跪地……

于是当场就打起来了。

我和高桥老师已经很熟悉彼此的进攻路数,趁他没有意识到我的计划,我生吃他一肘,趁机把单只手铐扣在了他手腕上。

他原本游刃有余的姿态几乎瞬间变化,大片眼白中的绿瞳死死盯住我,丝丝杀气逸出。

我第一次感受到‘杀气’的现实概念,这是种很难形容的感觉。

来自爆发式的压制动作中似乎不想收住的凶势、陡然阴冷的眼神,以及神态中的、仿佛在衡量是否动手的审视……顷刻间同时冒出时,令人头皮发麻。

脊背在压制下本能地产生冷风窜入般发抖的颤意,脖颈被宽大手掌环住,干燥的掌纹和粗茧摩擦而过。

但我的嘴还是跟死鸭子一样硬,正气凛然地念台词,“我是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三系,永见莲警部,高桥朔吾,你涉嫌谋杀,请配合调查。”

因为脸朝下的姿势,脖子也被扼住,我只能勉强偏过脸,尝试用一只眼睛观察后方。

但垂下的凉滑银发如同密密水草贴过我的脸颊,银丝遮挡,我看不清他的脸色。

只有对方低沉的声音和呼吸,落在耳边使皮肤一瞬战栗后轻微发麻,“我说过,只要杀了你就好。”

环住脖子的手掌收紧,他的语调低平,像冷酷的审判,“为什么不听老师的教导?”

气氛逐渐压抑,像沼泽淤泥一样粘稠沉重……或许是因为我渐渐难以呼吸,口鼻闷在枕上,挣扎的喘息将温热送入枕巾,烘得脸颊发热,却无法攫取更多氧气。

恍惚间我感觉自己其实在湖底,垂落于身的银色水草如同铁网将我死死缠在原地,我和突入陆地的鱼一样扬腮挣扎,逐渐失去活力。

在漫长的一分钟内,我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脖颈何时被松开,只知道本能地拼命呼吸,直到被掰着脸抬起头,离闷着的枕头悬了一段距离,才意识到刑罚结束了。

我在水中飘摇的意识慢慢回归,四肢不知为何有些发软,连眼前都有些模糊。

以前他会有意无意地给我留下反击空间,使我可以脱身回击。

比起被惹怒而出气,更像是实战教导,只不过地点和时间随心所欲,全看他的兴致。

一个佐证是,我敏锐地感觉到高桥reborn实际的情绪波动,其实远没有他的攻击动作表现得那么强劲,他依然是冷静的。

何时开始、何时结束、激烈程度……整个对战过程似乎都在他把控的尺度内,是点到为止的训导。

然而这一次不同,他似乎有一瞬间真的被激怒,以至于前所未有地,没有给我留下哪怕一个破绽,全然的单方面压制。

……无法反抗的恐惧感,在不断累积。

不断升高的压迫力之下,悬颈的弓弦没有立刻拉满,反而慢条斯理地逐渐收紧。

我隐约感觉到他好像垂眸在看着我,就像在欣赏濒死的鱼挣扎。

但眼前开始发晕后,他却毫不留恋地松开了手,托起我的脸辅助呼吸。

我想愤怒地谴责他下手过重,但张了张口,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只有急促的呼吸声。

他的神态又恢复了从容,仿佛一切依然在控制内——即使这已经算不上教导,而是惩戒。

无力垂在身侧的手被提起,冰凉的手铐‘咔哒’一声圈住手腕,原本扣在高桥朔吾手上的另一段已经被强行掰断了。

捏着我脸颊的手用了些力,他随意地晃了晃,“只有这种程度,想逮捕我?”

我抿起唇,直直地盯着他,“意思是,如果以后我比你强了,我就可以把你抓起来吗?”

他毫不在意,“你做得到的话。”

我不想和高桥reborn继续说话了,翻过身,仰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刺眼的顶灯面无表情地和手铐搏斗。

他也没理我,打开了电视,随意挑了一个台。

本想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学习,照着他的手法掰手铐,但扯得叮当作响,心里闷着的火气不仅没有消退,反而烧得越来越旺盛。

高桥朔吾轻易扯断的手铐,我折腾了半天,拆下来的瞬间就心烦意乱地把它甩了出去。

两端断裂的手铐落到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恰时旁边传来轻笑声,我大怒,鲤跃起身,视线锁定坐在床尾的男人,随时准备给他一拳。

然而他并没有注意我这边的动静,饶有兴趣地盯着电视屏幕。

有什么好看的?!

我挪到他身边,想看看是什么好笑的节目,但左上角的标题显示这只是一部流浪狮纪录片,而让高桥老师笑出来的画面是……

小狮子在雄狮身上试验捕猎技巧,起跳后被一巴掌压下,它不放弃地又扑又咬,然而对于教导者而言与玩闹没什么区别,咬的力度稍微有些过火时,雄狮警告地低吼一声,将小狮子摁住。

我:“……”

高桥老师语调上扬,意有所指,“真是一样的不知死活啊,莲。”

我没说话。

“生气了?”高桥朔吾陈述,“我早就告诉过你,挑衅比你强大很多倍的对手,并不是明智之举。”

“对于失败的后果毫无准备,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好,不论心性还是能力都输得彻彻底底,你还想战胜谁?”

他的话像刀锋一样尖锐,语气却平淡而随意,不是讥讽,更胜讥讽。

房间内一时只剩下电视的声响。

“……知道了。”我闷闷地说。

“知道什么。”

“下次要从背后拷住你,不然会被反过来摁住。”

他哼笑一声,“你做得到的话。”

虽然被老师用纪录片嘲讽了,但他的潜台词也允许了这种‘捕猎练习’。

自那以后,我开始了漫长的逮捕斗争。我的警察生涯还没开启,刑侦主线里的常驻角色,让主角恨得牙痒痒但每次就是抓不到的反派就已经出现。

这个毕生之敌、极其难抓的反派还是我的老师,多有宿命感啊。

因为手铐很容易被扯坏,我直接订购了一箱,用小推车推回卧室,放到床底下。

本来我还想买一身警服的,但假的终究没有真的好,以后穿上真的警服再给高桥老师看吧。

我假装自己其实是便衣警察,在高桥朔吾起床洗漱时堵住盥洗室的门。

银镜纤毫毕现地映照出我们俩的身影,我举起CZ-75模型枪,沉声,“收手吧,高桥朔吾,你已经被我包围了。”

高桥老师的回应是把我丢出了门。

我敲了半天门他也不放我进去,理由是我违反了约定,在室内说话……明明上次就已经破/戒了,当时他也没说什么,竟然事后清算我。

我很期待老师能叫我一声“警官”,哪怕加永见这个姓氏也可以,但他从来没答应过这个请求。

在多次斗智斗勇后,我练就了高超的藏手铐技术,能出其不意地掏出手铐偷袭。

虽然我的擒技相比进攻手段有些拙劣,但逐渐领悟出了一套擒拿技巧,尤其擅长反剪手臂然后火速扣手铐。

然而这些技巧在高桥老师眼里依然只是小伎俩。

每次我反思失败经验,改进策略以后,都有一种离抓住他已经很近的感觉,信心倍增。

但事实总会证明,这种感觉是错觉,而且是他有意引导的结果。下一次的挑战中,我还是会被看穿,距离再一次拉远。

像近在咫尺的海市蜃楼,触手可及时发现依然是远处的幻影。

反复几次后,高桥老师很显愉悦,我萎靡不振。

我感觉自己就像可怜的汤姆,被玩弄于股掌之间,高桥老师是那只妩媚小白猫。

他优雅地在原地散发出‘快来抓我进橘子吧’的气息,等我被香气吸引变形,魂像青烟一样朝他飘过去时,他就揪着我的耳朵把我拉远。

上次他看流浪狮纪录片,这次我也放《Tom&Jerry》,而且专门选了《Blue cat blues》这一集,放到汤姆被小白猫搓圆搓扁就开始清咳。

高桥朔吾放松地倚靠着沙发,修长双腿交叠,银发散漫地垂落在身侧,他单手拿着卷起的书,充耳不闻。

我凑到他耳边暗示性地企鹅干咳,“咳咳。”

在他瞥过来时,我展示了我的写字板:[看电视,老师。]

电视屏幕上,剧情已经快速放到下一段,汤姆给小白猫送钻戒。

我正看着高桥老师,没有注意到这个变化,写字板上的内容变成了[像不像我们两个]。

高桥朔吾看着荧幕上单膝跪地,举起钻戒盒的失智蓝猫,以及妖娆地坐在沙发上,妆容浓艳的冷漠白猫。

他的眼睛危险地眯起。

我毫无察觉地继续写:[简直是一模一样!]

那天晚上。

床又塌了。

第二天管家照旧来询问是不是这家的床质量也有问题,我给了他一样的答复,是我和高桥老师动作太大,用力过猛。

在佣人收拾走床板后,原本被我藏在底下的一大盒手铐也倾倒出来,银圈落了满地。

管家:“……这是?”

“假货。”我随意拿起了一个,“质量很一般,高桥老师每次被我拷住都能很快挣脱出来。”

管家:“……拷住?”

我以为他是不会用,于是扣在自己手腕上,又掰断给他演示,“像这样。”

管家看了看我手上断裂的手铐,又看了看窗边一脸无所谓的高桥朔吾,陷入了沉默。

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叹息着摇头离开了。

虽然能拷到高桥老师,但这和‘抓住’有着很大区别。

他真的好难抓,我怀疑我成功压制他反抗的那天,世界上可能就没有我抓不到的犯人了。

我本来以为捕猎游戏会持续到我胜出为止,而高桥老师就像是每一个深山老师傅一样,和学生约定只有打败他才能出山/谷/林子/XX地。

但我万万没想到,属于我的门外顾问首领,当前还是永见老头下属的高桥reborn,居然会辞职。

他居然会辞职!

这不合理!

我还没有像觊觎美艳后母的不孝子孙一样把他从永见老头那继承过来,他竟然就脱离了家族。

不,肯定是障眼法,高桥老师一定是和永见老头有了什么计划,表面上装作闹掰离开。

这样他就能——以自由身被招揽,打入敌人内部!

显然,辞职是假,卧底是真。

高桥老师现在肯定是去对家的黑/手党组织卧底去了!

但即使老师没有真的脱离家族,只是卧底到了其他组织,想到以后难以见面,我还是如遭霹雳。

我已经想象出了这样的虐心场景:

十年以后,我成了家族BOSS,高桥老师也成了对家组织的顶梁柱,我们隔着谈判桌相见,互相警惕,被分隔两侧,宛如陌生人一样。

高桥朔吾看着我身侧的柳生老师,目光在他手上的指环停留片刻,只觉得心中一阵刺痛,脸上却装的若无其事。

而我看着他尊另一个男人为首领,甚至关心地给那个糟老头子披上外衣,‘BOSS,天气凉了’,心如刀绞,但训练有素,已经是合格首领的我,依然维持着不可捉摸的扑克脸。

在重逢之后的第一个月夜,寂寥的夜空下,我复杂地喊出了他的闺名:“朔吾……”

而他别过脸,淡淡地说,“刚入庄园的高桥朔吾已经死了,BOSS您忘了,是您亲手‘杀’了他。我,是钮祜禄朔吾。”

钮祜禄,是他在卧底时得到的新代号,而原来的名字,已经被彻底抛弃。

高桥朔吾听完这段话,一点反应也没有,看来他的扑克脸已经练出精髓。

我坐在他身侧的座椅扶手上,这个角度只能在银发的帘幕中看见他的下巴,但不影响后续剧情顺畅地播放:

“唯三知晓高桥朔吾卧底身份的前任首领永见信纲已经死去,剩下的家族成员不清楚真相,看到他为敌对组织效力,义愤填膺地辱骂他是叛徒,谩骂、误解和恶意排山倒海地袭来,高桥朔吾不以为意。”

“为了达成最终的目标,他可以忍受屈辱,平均每天被前同事辱骂两百次,基本每天都在被背刺,早晨出门开始受伤,进入战损状态,当天晚上就不计前嫌地救人,进了ICU,第二天再重复以上过程……”

“窃取了敌对组织的最大秘密后,高桥朔吾在炼丹炉、不是,审讯室,被刑讯了七七四十九天,惨无人状,拼着最后一口气,将情报交给了前来营救他的人。”

“家族里的所有人都追悔莫及,他们没想到原来唾弃的叛徒,竟然是忍辱负重的卧底,一想到曾经对高桥朔吾的冷嘲热讽和追杀,再看他如今凄艳的模样,心痛得不能呼吸,恨不得将过去的自己一巴掌扇死。”

“此时,闻讯而来的家族首领永见莲也追悔莫及,他恨自己为了更大的利益牺牲老师,没有早点召他回来,看着高桥朔吾苍白的脸,永见莲痛苦地闭上眼,连自己的指甲掐进肉里,都没有察觉。”

“他的眼睛通红,表情偏执阴鸷,咬牙切齿地说,”我清了清嗓子,倾注了少量感情,声音低沉沙哑,“治不好他,我要整个东京陪葬!”

不愧是高桥老师!

他总是有那么多火葬场路线,这一次的路线更是高超,一口气让整个永见家误会、折辱、伤害他,再集体追人火葬场。

高桥老师天衣无缝的计谋被我揭穿后,依然镇定自若,甚至眼神都没有投来一个,平静地翻过一页。

虽然被动是高桥老师的爱好,但所谓小虐怡情,这种火葬场稍有不慎就会真的火化,我舍不得老师吃这种苦头。

哪怕会破坏他的体验,我也要在继承首领之位后将他召回家族,卧底实在太伤身了。

到了离别的前一天,我没有再像小时候一样抱着别人的腿哇哇大哭。

甚至可以说风度翩翩。

成功地把手拷扣到他手上后,指着这对银镯,我对高桥老师深情地吟唱,“愿如此环,朝夕相见。”

高桥朔吾闻言抬眸,将手铐丢还给我。

我定睛一看。

我的环环,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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