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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少爷他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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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假期本来打算和美和子见面,但临时接到的电话打乱了行程。

瑛祐的班主任发消息来通知恳谈会的日程。

“本来拨打了家长电话,但没有接通,只能传邮件给您,真是不好意思,请问您是本堂同学的?”

“舅舅。姐夫在国外工作,不能出席很抱歉,我会如约前来。”

我本来想趁机当一次大哥哥的,但仔细思考了一下,母亲没到,父亲也没到,来的兄长还不是同一个姓氏,可能会引起议论,只能含恨伪装舅舅。

虽然我从来没以长辈的身份去过恳谈会,但有一个道理我从小就明白。

——撒币,有魔力(但是对十世轮回的邪神新娘无效)。

因为人在警校,只能用公共电话打给管家,表示我需要定制一套全新西装附配饰,最好看一眼就感觉每一寸都散发着该死的金钱味道。

武田管家喜上眉梢,“莲少爷要和男朋友约会吗?”

“没有,只是去孩子的恳谈会。”

我很疑惑。

为什么管家会觉得我找的是男朋友,作为一个常年在机场巡游带回与少爷缩小版xn的角色,不应该认为是女朋友吗?

武田管家:“原来如此……嗯?”

这么快孩子都有了,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武田管家的办事效率很高,假期到来时,佣人已经把我需要的VIP装备送来。

本堂瑛祐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猝不及防被金钱的光芒闪到眼睛,虽然还是纯真的小学生,也不妨碍他从周围的瞩目意识到什么。

高调出场的罪魁祸首半推墨镜,露出一双蓝眼睛,“早上好,我亲爱的外甥,你在平民学校里过得还好吗?”

本堂瑛祐看着他闪耀的银灰西装,闪耀的头发,闪耀的手表,闪耀的宝石领夹,闪耀的宝石尾戒,一时头晕目眩。

“你、有点晃眼……舅舅。”他委婉地说。

“你也觉得今天的我很迷人吧?”我安抚地拍拍他,“放心,等会我会很低调的。”

“你这身打扮够不低调的了……”

本堂瑛祐原来害怕对方进了班门,就当场宣布给在场的每一位家长发五十万円……或者送其他很贵重的礼物。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和他说话时跃跃欲试的人,接近教学楼后就收敛表情,整个人是大写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唯一温和的神情,居然是和班主任打招呼时彬彬有礼的微笑。

“鄙人佐藤束明,是这孩子的舅舅,也是前几天与您电话联系的那位。”

“好、好的。”娇小的女教师只到他胸前,说话时还得仰着头,反而有些紧张,“请在记名册上签字,然后坐到本堂同学的座位就好。”

本堂瑛祐在班外,时不时溜过来偷看。

他身旁的“家长”高挑俊美,衣着华贵,又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落座时,前后左右的喧闹都停了下来,四面都有投来暗暗打量的目光。

对方只是偶尔低头看着手机,并不关注四周,让人揣测,是否这名青年正在处理家族公司事务。

手机的提示音响起,备注为“束明大哥”的聊天框发来信息。

[我是不是很低调^_^诶嘿]

本堂瑛祐:“……”

他看了一眼信息,又偷偷跑过去看了一眼坐着的人,只觉得一言难尽。

不管看多少次,还是会为束明大哥与外表极其不符的内心世界震撼。

理论上,不应该助长攀比,但攀比永远是存在的。就像霸凌一样。

我不能经常来学校接人,了解情况,只能尽量无形施压,让教师不会忽视这个孩子的状况……尽管这位班主任似乎很尽心。

家长的轮番介绍环节、提问环节,我几乎没有言语,只是旁观,等待一对一会谈。

“本堂同学的情况,其实我也有所了解,”这位高羽老师说,“不幸听闻您的姐妹、本堂同学的母亲去世,他的父亲正在国外的话,希望您能多多关注他的心理健康。”

“他在学校表现得很郁闷吗?”

“不,那倒没有,本堂同学很聪明,和其他孩子也没有矛盾,只是他似乎没什么朋友,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我翻阅手中的试卷,一眼看过去几乎都是红圈,绝大多数分数都在九十五以上。

里面还夹了几张画作,水平是和试卷截然不同的惨不忍睹。

“说来很惭愧,虽然是大人,但我有时也不能明白本堂同学的想法……也许您出面去问会更好。”

“非常感谢。”

“不,不,只是尽本职而已。”

十五分钟的谈话时间转瞬即逝,我走出来班外,看见墙上挂着一个个心愿签,在一列“养一只小狗”“下次进步十分”的类似语句中,看见了突兀的“姐姐平安”。

把这支签拍下来,在拐角正好撞到百无聊赖等待中的本堂瑛祐。

“你的心事是这个吗?”

“……哪有这么直接问出来的!”

他的脸一下涨红,盖住手机屏幕上的心愿签。

“那是什么?”我委婉地问。

“也不是摆出抱歉的表情就不直接了!”

走出学校时他都还是有些生气的样子,坐在后座上系好安全带,才慢吞吞地开口,“好吧,告诉你也没什么。”

“我只是不太明白,如果他们都在国外,为什么假期不回来……电话也很少打。”

“可能是因为没钱。”

本堂瑛祐没想到我会给出这种回答,“我们家……也不像没钱的样子吧!”

我如实地给他叙述了一下我留学三年的花销,他死死观察着我的神情,逐渐陷入震惊。

“没在撒谎……”

所以是真的需要花那么多钱吗?

这种朴实无华的理由一出,原本脑海里不断丰/满的“姐姐其实已经遇害才无法联络,悲痛的父亲追查真凶”的残酷画面顿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姐姐半工半读,每日吃两个梅子饭团充饥,饿得面黄肌瘦,电话都打不起,父亲搬砖满身尘灰,用发黑的手指捏着薪水寄回来当生活费”等让人心疼的画面。

他一时双手颤抖。

我又诚实地说,“一开始瑛海来美国时,身无分文,租不起房,直接住在我的公寓,吃穿住行都得向我借钱……SAT的报名费也是我出的。”

本堂瑛祐:“!”

居然也不是谎言!

“不过你可别因此不敢花钱,”我连忙打了个补丁,“他们可能是比较省钱而已,没有到那个地步,你节省那一点,连零头都算不上,该花还是要花。”

“……我知道。”

就算省下来,也不知道要寄到哪里。而且生活费一向是直接发到寄宿的叔叔阿姨那里。

等把这孩子送回家,我才拨通了跨国电话,另一边的人知道恳谈会就在今天,特意熬夜等着。

“呼,瑛祐真是不好骗啊。”

“麻烦你了……他也经常跟我玩测谎游戏,这孩子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还好我说的基本都是实话。”我想起来,“对了,试卷和画给你寄过去了哦。”

“好的,我也等不及了~”

尾音都飘起来了,看来瑛真的很开心啊。

“莲少爷,现在送您回去吗?”司机问。

“嗯。”

另一边。

接到幼驯染与班长的电话,降谷零得知有一辆卡车失控,正疯狂前驶。

他的神情立刻严肃下来,“已经通知消防和警察了吗?”

“来不及了!让教官开车来吧!”

“那辆车。”

正在旁边的萩原研二,几乎立刻想到了那辆属于鬼冢教官……或者说某位不知名殉职前辈的女儿,寄存在鬼冢教官处的马自达。

“小阵平就在那辆FD旁边!”

两人匆忙往车库跑去,然而没有看见原本说好“今天来修理”的鬼冢八藏,只有松田阵平对着车摸来摸去。

“没办法了。”萩原研二直接跨入驾驶座,“小阵平,零,我们上!”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松田阵平已经自动跟上车,坐到副驾,欣赏车内饰。

降谷零因为犹豫慢他一步,只能坐在后座。

“不会害怕吧,年级第一的降谷君?”萩原研二调侃,“我的车技绝对让人放心。”

松田阵平兴致勃勃:“我们换个位置,我会让你们更放心的。”

“哈哈,抱歉,来晚了请在旁边欣赏就好。”

从降谷零的视角,唯独副驾驶套着椅套,实在有点奇怪。而且被垂下的椅套遮住的椅背上,似乎有着零散的漂亮字迹。

捻着边缘的布角掀起一些,他凑上前,缓缓地读出上面的内容。

“束、明、的、专、座。”

松田阵平敏锐回头,“你刚刚说什么啊?”

“……没什么。”

“怎么突然停车了?”

司机呆滞地看着前方离施工的高架桥不远的地方。

“那个车……车上坐着一个人。”

“轿车上没有人的话,谁来开车。”我疑惑地打开车窗,“轿车旁边那辆车好眼熟……松田?!”

松田阵平竟然坐在轿车车前盖上,半身卡进车头,似乎在修理什么。

而旁边跟着的那辆眼熟的车,车内也坐着一个眼熟的人,架势座上的萩原正焦急地说着什么。

这个别人,是从卡车车顶钻进驾驶室的降谷零。

仔细看,落在两辆车后的摩托,是班长在骑,上面还有抱着他的腰坐在后方的诸伏景光。

更恐怖的是,不管他们五个坐在车内还是车外,他们开往的方向,是已经断裂的高架桥!

我:“??”

“停车!停车!”

“这里不方便,等我找到位置,少爷,您先别动!”

我企图强行拉开车门,助跑滑铲赶过去,司机连声阻止。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两辆车接连飞向空中,跨越中间的断处朝另一头飞去。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缓慢,耳边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声,画面放大到令人头晕目眩。

宛如世纪更迭,斗转星移,两辆车没有坠落,前方的轿车率先落入桥面,后方卡车却差了一些,在景光和班长的惊恐叫声中,整个翻转,倒着落入车道。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回过神时,发现自己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刚刚的时间被尽数删除。

迷茫到甚至半天都找不到自己的手在哪。

远处,班长和景光合理把卡车门打开,将里面的两个人拖出来,降谷零手里还拉着一个昏迷的陌生男人,但他本人精神确实不错,身上也没有明显伤口,还能笑着说话。

另一边,松田和从轿车驾驶座下来的萩原击掌。

“油门踩到底的感觉还不错嘛,小阵平。刚刚是不是很帅?”

“切,我也行。”

心跳、呼吸,似乎从这一刻才回归,我喘/息一声,仰躺在椅背,抬手遮住眼睛。

“您还下车吗?”司机问。

“不。不用了。”

现在的样子……有点丢人。

马自达成功飞跃断桥,整辆车性能不受影响,一面毫发无损,而用来别停卡车的那一面却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用完好的一面勉强糊弄了打算提车的鬼冢教官,免得他当场发怒,将五人发配洗厕所,但事情败露是迟早的事,厕所也离得不远了。

有过这场生死托付的联手,萩原研二对于以前一直认为太循规蹈矩,冒险时总犹豫不决的降谷零完全改观。

这两人的关系肉眼可见地变好,离开车库时一直勾肩搭背。

诸伏景光还跑到松田阵平耳边笑眯眯地调侃,“他们两关系这么好,你不会吃醋吧,小阵平?”

松田阵平斜了他一眼,“这位老爷,您有兴趣以自己为例,为我做心理疏导吗?”

伊达航深沉地看着两对幼驯染笑闹。

也许,之前的所有都是他想多了。

都是因为“前男友”这件事先入为主,才会觉得大家和佐藤的关系不对劲。

但那天醉酒的松田和佐藤已经说得很清楚,只是玩笑而已,佐藤不是还把他们都称呼为挚友吗?

一想到自己因为先入为主、一叶障目想了那么多离谱的内容,误会同期们的友情,他有些羞愧。

真是……千万别让人家知道你想过这些啊,伊达航!

“不过,那辆车。”降谷零想起来,“是一位殉职前辈的遗物啊。”

副驾驶背后还写着束明的专座。

而且不是他本人的笔迹,更像是某个大人写的……会是车子的主人吗?

萩原研二:“咳,咳。”

“那个车现在……”他有点心虚。

开出去的时候没想太多,毕竟救人要紧,事急从权,一旦卡车失控引起连环车祸,伤亡人数只怕会很惊人。

事后再提起这辆车的主人,即使素不相识,也难免愧疚。

“我觉得,那位前辈如果知道他留下的车能够用来救人,应该也会开心吧。”伊达航说,“不过还是希望它快点被修好。”

“这里没有工具,不然我和萩也可以修。”松田阵平有点不甘。

走在前方的降谷零脚步一顿,后面跟着的四个人齐齐停步,五个人默契地躲入树影和雕像后,只剩下脑袋上下排列。

“怎么了,降谷?”

“不会是鬼佬看见车的另一边来抓人吧……”

“今晚逃不过挨骂了吗?”

降谷零比了个“嘘”的手势。

在禁声后,不到几秒,一辆锃亮的银白车辆驶过校门。

“佐藤的车。”这四人几乎异口同声。

“怎么你们都知道……”伊达航幽幽说。

“降谷是有透视吗,这辆车还没停就知道了。”

“唔,只是直觉。”

总不能说是雷达响了吧。

“话说我们为什么躲起来?”

“不知道,要不等会吓一吓佐藤。”

驾驶座的门先打开,下车的司机弯腰将后座车门打开。

“少爷,请下车。”

伸出车门的手骨节分明,尾指上套着一枚戒指,顶端反射灯光,夜色中如蓝星闪烁。

皮鞋踏地轻巧,青年衣着正式,一身笔挺的暗面银灰西装,黑发向后梳起,只有一缕落在眉骨。

像是刚从极其正式的场合回来。

司机没有回到驾驶座驱车离开,反而继续说话,“管家听闻您与那位小姐的事,非常高兴,希望您不久能将她带回本家做客。”

“嗯?”

连瑛的事情都知道,难道是问了小白脸父亲?

“让他不用等了。她学业很忙。”

这两年忙完了还要去当特工呢,哪有时间来庄园玩。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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