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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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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西北天高风凉,几百里外的鬼森林又是阴气湿气极重之地,故而难免将蚀骨的寒意钻进人的骨头里。

春寒反复,牢狱之中更冷,这样的磨人雨转眼间已经一连下了五天。

承皇阁大牢之中,狱卒正高声大笑吃酒赌钱。有人赢了笔大钱,一拍桌板要卷铺盖回家,另几人不干,吵吵嚷嚷地你一拳我一巴掌地打了起来。

巡视的领班被打斗之声引来,气的要命,喝斥道:“都给我巡视去!少在这儿混吃等死,若叫殿下见着,把你们杖责一顿都打出去!全收拾了!”

“呃……是!”

“属下们这就去巡视!”

班故叼着根草靠在苇草堆上,正跷二郎腿望着窗外愣神。

他身边烧着盆快烧尽的炭火盆,火盆上还暖了壶又苦又涩的黑汁子汤药,还没喝,到不是怕苦,是他不愿喝。

他已等太子整整五日了。

本以为太子第二天至少会来看他一眼,谁想整整五日了竟一次都没来,就只送来这火盆和汤药。

他心里虽然无所谓,但这天气实在逼得人发毛,想着若能早一日出去比什么都好。所以方才一听领班的口中提到了“殿下”二字,班故还是动了动,歪头问道:“狱卒兄弟,是太子要来吗?”

“来什么来?!”这里的狱卒领班眼睛都长在头顶上,虽对班故不敢太怠慢,却也语气轻蔑:“殿下事务繁忙已然回府了,你多问什么?老实待着!”

哦,又回府了。

又不来看他咯。

这牢狱就在承皇阁的天临处,上面就是太子平日里理政办公的地方,正如府尹府主院一样,十分清静。

每日只要太子一到,趴在窗口听就能听到太子分派差事的声音。

但只是喝口水的空太子都不愿下来看他一眼,那便是不想来了。

“那他可有叫你带话?可把案子查清了?”班故又问:“能否还我清白?”

“清白?”狱卒领班嗤笑一声,咬牙切齿地指着班故的鼻子:“你勾结邪.教害死我大楚名将之事人证物证具在!哪有什么清白?小侯爷可别怪下官没提醒你,殿下是个正直严谨的人,可不会被什么扭捏旧情份所左右!待明日殿下叫你与那人证对峙,你若执意不招,他也是要亲自对你刑讯的!”

班故:“这么吓人啊。”

“能在殿下手里撑过三道刑的,我可还没见过几个呢!”

班故:“他比你们金灯藤的狱卒还有手段?这我还真不知道……”

……

次日,雨依旧没停。

班故睡觉很浅,这几日都没怎么睡好,所以精神有些恍惚地在不知什么时辰被人拉出了牢房。

他魂还在梦里扎着,人已经到了牢房之外。昨日那个狱卒领班拿凉水泼了他一脸,斥道:“精神些!”

班故甩头,用衣服直接擦脸。

狱卒领班:“押他过去!”

承皇阁是个以皇权为神权信奉的机构,有许多规矩讲究,就连牢狱的格局都是有风水道人专门设计的。

班故知道他正被带去的东南角方向,正是提审罪犯所在刑讯室的方位。

通往刑讯室要路过一条长甬道,甬道一侧有十八个小间,都是刑房,每隔一个间都有人在被拷打审讯。

所以这条路也被承皇阁的人称为“十八地狱”,走过就像周游阿鼻地狱一般,满眼满耳满鼻的惨烈都令人心惊胆战,是专门震慑犯人用的。

但班故半点没觉得被震慑到,还是很困倦,摇摇晃晃地闭着眼走。

他手脚带着镣铐,发出铁链碰撞的声响。刚没走几步,迎面走来一人。

这人代替押送他的狱卒跟在他侧后方,笑问他道:“侯爷不是号称万鬼临身而谈笑自若?怎的如今不敢看了?”

班故虽没睁眼,还是听得出这是少将军的声音,答:“困。”

少宇来,就是太子已经在了。

“侯爷睡不好吗?”

班故没答少宇的话,而是打了个哈切,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卯时一刻。”

“你们殿下原来起的这么早啊,”班故坚定地认为能早起的都是狠人。以前他还在主院住时都至少要到辰时中才能睡醒,一般太子这时候已经外出了,所以他并不知太子都是几时起的。

现在想来,很是佩服,点头:“勤勉之人,以身作则,不愧为东宫。”

“我们殿下常说,”少宇道:“此身为万民景仰,自然要为万民耕耘。”

“他是很会耕耘……”

“侯爷还是认真些,”少宇越发想看班故今日的下场,好心提醒道:“殿下已命我等备下了板子和鞭子,还有侯爷的‘万虫噬骨’。侯爷今日可要让太子殿下尽兴啊。”

万虫噬骨?

怎么太子也知道?

怎么他一偷着弄点什么动静,就好像不是个秘密,是个人都知道?

班故睁眼,疑惑地看向一旁同样在看他的少宇,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侯爷请。”

班故顿生一种被监视的毛骨悚然之感,咬咬牙,抬脚跨进了这“十八地狱”尽头刑讯室的门槛。

“殿下审讯,闲人回避——!”

“是——!”

列队在太子护甲屏风两侧的护卫听令退下,包括正在一旁钉钉子的刽子手一齐都退到了门外五十步远的地方。

身后厚重的石门关上。

班故算是领教到了。这太子还真不是什么色厉内荏的绣花枕头。

刑讯室里安静异常,此刻就只剩下班故、少宇、墙上画着的不知名的倒霉蛋,还有那屏风之后,似乎正在烧滚水烹茶的尊贵之人——太子楚长瑅。

“侯爷,您当跪迎。”少宇说。

班故冷笑一声:“我要跪吗?”

他这几日对太子憋着一肚子气,这话说的没几分好气。

要说今天这事是太子要找他算账,却也是他要好好质问质问太子。

他瞄了一眼身侧那个被挂在墙上的人,面容被苍白乱糟的头发挡住,但看样子是个老者,已经被折磨地不成人样了。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真不敢相信这是太子能做出来的事!

“楚长瑅,问你话呢!”

“班故,你放肆!”少宇抽剑抵在班故的脖子上,厉声道:“跪下!”

“少宇,把剑放下,”太子声音仍旧沉稳温雅,慢慢出声制止道。与此同时,屏风后还传出倒水声和茶壶磕碰在石桌上的声响,“你去把那个人膝盖剜了,就当他替咱们侯爷跪了,本宫先与侯爷说两句话,你只管你的,待会儿不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别管。”

少宇:“……是。”

“楚长瑅!”班故还没等少宇走远就想冲到屏风之后,被少宇一把拦住。

二人对眼焦灼片刻后,少宇终究不敢违抗太子,叹了口气把班故松开,跑到墙边挑选了一把锋利的剔骨刀。

班故这才得以绕到屏风之后。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并非太子正襟危坐,而是跪坐在软垫上,正在将滚水绕圈没入茶杯之中激发茶香,十分惬意。

楚长瑅身穿的还是那日抓他入狱的官服,班故第一眼便觉得这红的像血的衣服和太子太不匹配,此刻更是恼火。

他上前一把抓过楚长瑅衣领便要将这糟心扎眼的衣服扒下来。

楚长瑅没反应过来,失手松了茶杯,不慎将滚水烫了班故手腕。

“嘶……”班故吃痛。

太子慌张:“疼不疼?”

班故顿了下,抽回手,垂下眼帘坐到石桌侧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太子也发觉自己情急之下先露了窃,尴尬地搓搓手,正了正衣冠。

“……让你坐了吗?”太子又从身边取出茶盒,夹出一块青茶重碾,冷声:“你身为朝廷官员,侯爵之位,方才的举止是什么?大不敬。按律,当用麻袋套上,用棍棒捶成肉泥。”

班故都快被气笑了,心说我扒你衣服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吧,这会儿说起什么体面律法了,当初怎么还欲擒故纵欲拒还迎的?装的多纯良一人。

“是,殿下说的是,臣知罪,”班故站起身站到一边,“听闻殿下要审臣,反正我是一句真话也不会说的,殿下要打要骂要杀,悉听尊便。”

这时,十分巧合的,屏风之外的“剜膝盖”开始下了第一刀。那老人的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两嗓子便将屏风后的气氛由尴尬变成火药味儿。

“但这人上了年纪……不必吧。”

班故瞬间冷了脸。

太子却淡然一笑,早就习惯这种氛围:“侯爷没看清那人是谁吗?”

班故疑惑,身子向后一歪扒在屏风边又仔细看了一眼,才恍然大悟。

这个人居然是雍城的苏县尉苏均!所以就是金灯藤的六掌手,胡罗洋子!

“他是个要面子的阉人,有妻子,有儿女,”太子缓慢地说,将碾碎的茶倒进碗里,开始细致地做茶,“我倒是很好奇,这种人为了一点脸面和名声便能出卖主教,金灯藤为何要留他到现在,还让他做了什么六掌手?”

班故:“你想说什么?”

太子一手又将已经画押的一叠证词递给了班故:“你敬神节那夜到红膳楼的事,还有他六七年前奉金灯藤‘主母’之命伪造王唐剑……也是受你指使,他都已经招了。你又骗了我一次。”

“你还知道‘主母’?”

“知道一些。”

主母,是金灯藤掌教的代称,神秘莫测,鬼影神踪。

据说就连金灯藤的十位掌手也不是谁都知道这位主母的样貌和真实身份。

稍微不那么要紧的人甚至连这个名号都没听过。

班故仔细阅览着手中的文书,心情越来越复杂。

可里面描述地竟然如此细致,连班故那夜从哪个窗子跳进来的,说了什么话,喝了几杯茶,都事无巨细。

这太子自小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成长,以皇帝多疑敏感的性格,这般势力绝不是他自己能培养起的。

那便只能是那晚,在那间雅座,有承皇阁的奸细……

“这个‘主母’应该便是金灯藤的掌教,”太子做完了茶,用滚水一浇,放到桌子对侧,“侯爷,坐吧。”

但班故并不想喝那碗茶。

他直立立戳在原地,凝视着太子接下来的动作:“你都已经知道了,还要问我什么?”

太子从桌子底下取出了另一份没有画押的供词:“光一个邪.教之人的供词并不能服众,何况少宇剜了他一副膝盖、一双胸膛、两根肋骨,万一被说成屈打成招了怎么办?”

“长提,”班故看他说:“我竟不懂你,你从前……倒是我想简单了。”

“小故哥,”太子边说着边又将印手印的印泥也拿上了桌,“我以亡母名义起誓,我从未对你情虚意假,但我是大楚的太子,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班故静静听他说。

“那日我的确让少宇带人截圣旨,但我知道成不了,”太子抬头看班故:“我也知道你其实早就想抛下我了。”

“你扯远了。”

班故打断太子,却因为实在心虚不敢正面面对太子,转过了身去。

“说这些做什么?”

身后的太子似乎被他这句话戳心戳地狠了,霎时也没了动静。

却并未再驳他的话,而是默然半晌,忽然扬声问:“少宇,好了没?”

班故横眉一挑。

少宇那边已经完整地把胡罗洋子的膝盖剜到了盘子里:“好了,只流了一碗血,可还照规矩喂狗吗——”

“有狼在此,何须狗畜,”太子意指班故,语气有点阴阳怪气的。“拿来给班侯爷看,他能炒一盘菜。”

“啊?哦……”少宇便将乘着那两只老人膝盖骨的盘子端到屏风之后。

少宇刚绕进屏风就大吃一惊。

屏风后的两人不知说了什么话,一个面色气闷,扭过头去手掌握拳,一个僵抬着眼皮,狠狠地盯着对面。

“少将军,”班故秉承一条“家丑不可外扬”,吩咐少宇道,“你先出去吧,我还有话同你家殿下讲。”

“少宇。”偏太子这时也开了口。

“呃……”少宇端着盘子的手抖了两抖,道:“属下在,殿下尽管吩咐。”

只见太子目光依旧盯在班故身上,像是别扭着,内里赌着气似的说:“我让你备的板子和鞭子呢?”

“呃,这……”少宇扑通一声单膝跪下,颤颤巍巍答:“属下以为殿下只是想吓唬侯爷的,就……没准备。”

太子觉得好笑:“吓唬?”

太子眼刀扫了少宇一眼,鲜血淋漓的:“无妨,刑房要什么刑具没有,你去,把侯爷绑到那边长椅上去。”

这这这……这怎么能行?!

就侯爷那破烂身子,一月前在鬼森林就差点送命,前两天还吃了乌金水!

而且这几日天天夜里打雷,侯爷在牢里吃不好睡不好,这要是几下板子打下去,侯爷不落下病根才怪!

到头来心疼的还是太子你啊!

何苦给自己找不痛快!

“殿,殿下,”少宇素来觉得太子是个明事理的明君,很少置喙太子的意思,但此刻却硬着头皮也开了口,“其实属下准备了一些轻的,比如戒尺什么的,板子和鞭子会不会太……”

“‘万虫噬骨’的用法也不难,”班故夺了少宇的话,表情忽然变了,转过身游走两步坐在太子对面,“用刀在我身上划渔网状的口子,连在一起的疼痛感最强,不必太深,那样血流的多死的快,再用铃铛蛊里放一点点石灰,拌些清神散,倒些井水进去搅匀了抹在我身上,最后那用琉璃铃铛一摇。”

这话说的云淡风轻,就好像不是他自己受刑一样。

但听起来还是让少宇触目惊心。侯爷能做出这种恐怖之物,真乃奇才。

少宇自问也是个见惯了风雨遇事淡定之人,此刻被压抑地喘不过气:“小侯爷,铃铛蛊是殿下从您房中取来给那些道修们去鬼森林里对付鬼祟的……”

班故:“你去我房间了?”

太子没理。

“去便去,只是廉者不取非己之物的道理臣五岁时就听殿下给老太师背过,知行不一,非知也,”班故知道太子心里也不痛快,却故意不肯口下留情,“下次记得打声招呼。”

“少宇,”太子斗嘴不过,干脆鱼死网破,“愣什么,请侯爷松骨,若再多嘴,便以邪.教同党论处。”

邪.教同党——少宇怂了,这是要被活寡三千刀凌迟的!

“……是,”少宇知道太子素来的脾气,若再不遵绝对没他好受的,便对班故伸了手:“侯爷,那就别怪下官——”

“滚开,”班故见少宇手掌渗着腥臭恶心的血痕,没好气地一挡,“本侯自当顺从太子,我自己趴!”

区区板子和鞭子,能奈我何?

大不了落个残废,左右他修骨早就被毁,废人一个,废多了不愁。

班故老老实实趴上了木制的长椅,歪头看了眼刑具,不屑一顾,任少宇用粗制的麻绳将他手脚绑住。

太子跟了过来,蹲下身,帮他把头发理了理,气息缓和了许多。

“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太子把画押的印泥和证词一齐放到班故被绑右手的一侧,后给班故右手松了绑,“杀大将,换国宝,勾结邪.教,扰乱边境,你做了这么多乱臣贼子的事,还得一朝储君这般礼遇,是不是应该听话一点?小故哥,画了押就送你回去。”

“你学坏了。”

“近朱者赤,”楚长瑅轻轻抓住班故右手手腕,万分不合时宜地在这种情景下给班故把了把脉,“近墨者黑。”

“你做这个有什么用。”

太子放下班故的手,叹了口气,“你画押,我送你回去。”

班故冷哼一声。

眼下画押的东西就在他眼皮底下,他一伸手便能碰到。

太子站起身。

少宇已经举着可怖的长板子在一旁恭候多时了,这板子上嵌了几颗钉子,还图满了盐巴辣椒水,光看的都疼,更别提真打在人身上了。

“你何苦受这罪?”

“我惯爱受罪。”

便只见少宇高高举起板子——

太子冲少宇使个眼色,故而少宇没用正面打,力度也有意收敛。

但这到底还是上刑用的长板子,班故仍旧痛地闷哼一声。

又连着打了十来下,班故疼得额头冒出冷汗,死死咬着嘴唇。

板子每夹着风落下一次。

太子的面色就黑一分。

直到看到班故本就没长全指甲的指尖在长椅上因疼痛难忍摩出血痕。

太子再也不能忍,在下一板子打下去的前刻猛地抬手:“停。”

少宇立马又把板子放下了。

“殿下不打了?”

班故“嗤”地笑出声,一滴汗从鬓角顺着鼻尖滑下:“不过如此。”

这确实算不得什么,相比较之前在帝丘和京城受过的,只是毛毛雨而已。

他现在除了屁股有那么一点痛以外唯一的情绪就是委屈,但想想又觉得他自作自受没什么可委屈,又转而好奇起太子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他。

所以一听太子不让打了,他居然还觉得有些扫兴?

“这法子对他没用。”

太子站在他身侧,语气里掺杂了些许心疼:“再打下去……唉。”

听到太子这声叹息。不知道为何,一阵异样情绪上涌,他忽然觉得鼻头酸酸的,紧忙将头往侧面撇了撇。

“疼吗,我看看。”

太子又似乎是想帮他查看伤口,轻轻在他身后按了按,边要掀开衣袍。

他猛地一个激灵:“别碰!”

太子猛地手掌顿住,有些不明所以道:“不打了,我就帮你看看伤。”

看伤?在少宇面前?

少宇不是知道他俩的关系……

班故想到这儿,耳朵肉眼可见的胀红。更糟糕的是他听见少宇居然笑了一声,虽然很压抑,但分毫不影响效果!

“怎么了?”班故这一激动就浑身发抖,太子更紧张了:“疼得紧?”

“不是,不是……”班故连忙否认。

太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一手悬在空中右看看下看看,直到少宇稍稍把班故的顾虑讲给他听——

太子没有其他的反应,却忽然恍然大悟了一样:“是个好主意。”

班故:……什么主意?

少宇:我说什么主意了?

“少宇,你回府,”太子眼中闪过一丝波动:“把班二公子叫来,就说本宫请他来给他兄长送点消肿的药膏。”

“……是。”少宇听令离开。

当石门再次关上的时候,班故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不详之感。

叫小何送药?!

叫他来干什么?!

他再落魄可怜,受再多罪,叫喊地再惨也不愿意被亲弟弟看到啊!

他是兄长!这以后脸往那儿放!

“楚长瑅!”所以班故又一次喊出太子大名,“你要打便打!眉头皱一下我就不姓班!你叫我弟弟来做什么?!”

太子轻飘飘两个字:“逼供。”

太子手握班故初吻和初夜两道经验,最知道这人实际的弱点在哪里。看似不要脸,呃,虽然也是真不要脸,但实际耍起流氓来总会生怯。一身反骨上偏生着谁也触不得的逆鳞,正乃班家家训教导出的保守二字。

于是只见太子将手附在班故身后,心一横,轻巧地掀开了班故的长囚衣。

说:“不如把外头那些人叫进来围观,沈泽月啊刀麻子的……”

……

……

……

两柱香之后,班何被少宇带到这间刑讯室,迎面被墙上挂着的胡罗洋子吓了一跳,然后便看到了他正在老泪纵横,满脸生无可恋瘫倒在地的大哥。

和正在整理“威胁成招”得来的画押证词,正满面春光的太子殿下。

“无耻,无耻……”班故嘴里一直念叨着这句话,看到弟弟却不说了。

脱裤子挨揍让人围观这种流氓法子亏的太子想的出来!!!!!

班故在抗刑不屈和好汉不吃眼前亏里咬牙选了后者,毕竟旁人骂他是个不老实的奸臣这件事不怎么稀奇,但当街遛鸟这种事他实在丢不起这人啊!!!

他多标致体面一世家公子,这事要传出去他还不得被那些恨不得咬死他的仇家日日传颂笑掉大牙?!

还不得被那些嘴碎的御史大夫们一笔一划勾勒进史书里流芳千古?!

还不得被那些垂涎他美貌的人曲解意淫成不堪的奇葩调情?!

不可以!!!

班故这几日憋着一口气,一见班何是再也忍不住了,张开双臂就把弟弟抱了个满怀,然后放声大哭。

少宇人都傻了,看看侯爷,看看太子,再看看他走后就没动的板子,侯爷怎么哭了?殿下的画押拿到了?

殿下怎么做到的,好厉害!!!

班何差点被亲哥抱地窒息,挣扎地叫了一声:“我带了药膏。”

“还是亲弟弟好,”班故不肯松手,用眼神控诉当朝太子,“不像有些人,也是一口一个哥哥地叫,做的这是人事吗?是对兄长的做法吗?”

太子刚将证词整理好,冷不丁听到这样一句话,心情却很舒畅。

“就是肿了点,一日便好。”

班故咬牙切齿:“我是断头崖上岸走,一道回不了头了。小何,你可记住这个太子,要替哥哥报仇!”

班何蓦然。

“说完了吗?”太子瞄到班故抱在班何腰上的手,又开始不爽,“说完了自己回牢里去躺尸,后日启程回京,我让刽子手给你备一把快刀。”

太子话音没落,抬脚离开:“把班二公子带走。”

少宇叹了口气,示意班何可别陪着他哥一起拱火了,赶紧跟上吧。

“马上。”

临走前,班何压低声音,俯身在班故耳边稍稍说了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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