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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山寨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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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怎么不记得。”

“你是做惯了恶人,这种事只会栽在我头上,”楚长瑅冷哼一声,开始慢条斯理地翻旧账,“那年你大雪天非拉着我去别人院里折梅花,结果被那家主人发现,你反应倒快,将一束梅往我怀里一塞,也不管我还陷在雪里就自己跑了,害我被抓个正着,后来你还说那事与你并不相干,只有我被罚跪……”

“还有一次,”楚长瑅记忆犹新,“仗打的最厉害那年,你说山上有黑狐狸,皮毛最是厚实,你想抓一只来给你阿爹做护膝,结果呢,狐狸没见着,遇见几个敌军暗探,差点把小命丢了,长辈们来问你,你却说是我嘴馋想吃山鸡了……那次我是被扒了裤子打的!”

“噗,”班故没忍住笑出了声,双手合十假装忏悔,“罪过罪过……”

太子摇头叹气。

二人说了一路小时候的笑话,回水岸边前楚长瑅才将班故放下来。

班故右脚脚底没有直觉,扶着树走了几步,见原本休憩的地方遍布了打斗的痕迹,一看就是经历了一场厮杀。

另几人各自席地坐在树荫下,班何倒还安然无恙,只失落地摆弄着还没捂热乎就已经残废的绿竹袖箭。沈泽月则狼狈一点,嘴角脖子手臂都有伤,衣服上也有血迹。而少宇的伤更多,但他只是随意包扎了下,全神贯注地治疗身边卧着的伤痕累累的白虎祟兽。

白虎祟兽是鬼森林顶级的祟兽,全天下被驯服的白虎不过五十只,是承皇阁专供保护皇族的,能将白虎祟兽伤成这样,看来这次的刺客真不是善茬。

班故知道这两日的刺客都是冲他来的,没好意思这时候上前找尴尬,一转头,看到几个还没来得及处理的刺客尸体横在一边,僵直着右腿走了过去,蹲下,用小刀划开刺客左腰的衣服。

“……做什么?”楚长瑅不解问。

班故没急着解释,只指着炙烤用的火堆对太子说:“你去那里面捡快热炭来,要烧的明红的。”

楚长瑅照做。

但回来的时候楚长瑅怕班故手上不稳,并没有直接将热炭给班故:“我来便是。”

班故拗不过他,指了指尸身右腰的一小块区域:“印到上面去。”

只听高温接触皮肤时“刺啦”一声,楚长瑅闻到一股焦臭,半晌,扔了热炭,抵住鼻子。

班故仔细看那烙印半晌,用木棍戳破表面的焦皮,皱眉:“居然不是……”

“不是什么?”

班故站起来:“没什么,我还以为这些刺客是金灯藤的人。”

楚长瑅更是不解。

“你不知道,”班故站起来,小声说:“他们邪.教操控人可有一手,常用一种虫蛊植入人体,从而威胁和影响教徒。可那种蛊虫看不见也摸不着,我钻研许多年也不知该如何解,只知道这个鉴别的法子。”

班故指了指尸体焦红的腰:“若是金灯藤的人,这里应该出现一朵向阴花的图案,可是没有,看来是我多虑。”

这一番话让太子瞠目结舌,他虽听过蛊虫精密之奥妙,却从未想过竟然邪门至此!感慨:“当真闻所未闻……”

“可不是。”班故说,“也不知它们是怎么发家立派的,还隐藏这么多年,那位领头的‘主母’究竟何方神圣啊?”

“承皇阁一直在查,早晚会一锅端掉,”这时,太子看到上山的方向飞过一只黑头鸽:“来消息了。”

班故望过去。

这黑头鸽双足是赤红,脚上绑着一根指节粗细的竹筒,乃太子先前派去探路的护卫所放,想必是已经探到银矿山的消息了。

少宇那边此时也整顿完毕,鸽子落地时正巧接了竹筒信。只见信中赫赫然写着一行小字:“矿山防备森严,有群狼祟兽把守,不得见其真主,硬闯恐打草惊蛇,需入山北一‘野寨’查探。”

沈泽月闻言表情凝重道:“陛下之前在信中说承皇阁多有邪.教混入,唯恐掺杂不实讯息冤死忠良……也就是说,咱们得先混进山寨子里,把账本查清了,才能坐实秦家的罪。”

少宇点头。

班故接过信纸又看了一边:“那就别耽误了,要杀我的刺客只怕躲不尽,趁他们没将咱们进山的目的摸清紧些将事情了结。”

“侯爷说的有理。”少宇说。

他们便重振旗鼓,重新启程。

……

但这一众伤弱残兵吃不饱睡不足还一连挨了两顿刺杀,士气明显低沉。除此之外,还得迁就着班故这个腿脚不方便的,所以一日半的路程硬生生多走了一日。

好在是没有再出什么事。

……

两天之后的中午,几人终于到了山野深处。在这片与世隔绝的荒郊野岭,他们遇见了一位去河边打水的老人。

那老人看似得年过六十了,浑身破破烂烂地挑着两桶水,压地一副瘦骨嶙峋的躯壳子下一秒就要断掉。

楚长瑅示意少宇去帮一下,几人便把老人拦下了,将人带到阴凉处歇一歇脚。老人皮肤黝黑,身上有一道道的伤疤,有些还是新伤。

班故冲太子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心领神会,这老人一定是矿山的矿工。

但班故没急着询问,而是等少宇打水回来,从水桶里舀了些水喂给老人,见他喘侧口气,才问道:“老伯,太阳这么大,怎的这时候来挑水?”

那老伯擦擦汗,说话带着口音,几人只能勉强辨出几个“吃鞭子”、“做饭”的词,估摸着是这老人中午要回家做饭,下午要到矿山赶工,去晚了会吃鞭子。班故便道:“那你家在哪里?我们几个一身力气,把水给你送回去,顺便跟你打听点事。”

“啊?”老伯好像耳朵也不好使。

“我说,送水回去!”

“哦!”老伯连连点头。

老伯老实厚道,便领着他们到了一处村寨,这路上明显人有人气了许多。

一到村寨几人都呆住了,只见这村寨估摸着有十几户人家,房子一大半都是泥糊的,因为前几日大雨被冲刷地残破不堪,女人门正在上房修补。

这村子里几乎没有男人,他们走进村庄时村里的人都在盯着他们看,看的沈泽月一阵发毛。

那个提水的老伯将他们带进了自己家。他们几个住惯了宫殿楼阁的哪见过这样的房子,哪怕是小时候住在山上也是士兵提前盖好的木屋。

只有班何还勉强能够接受,一进门就帮老伯在炉灶里生火。老伯还有一个儿子,躺在床上似乎被砸断了腿,父子二人今日的午饭就是刚打来的白水煮一点放了山竹盐巴的野菜。

一见有客人来了,床上的儿子还一瘸一拐地跑到厨房帮手,见他们人多,把明日后日的野菜一起都给煮了。

家里也没什么像样的碗筷,最后几人看着老伯给他们端来的用破陶碗盛的盐巴煮野菜陷入沉默。

纠结半晌,吃了一口。

这家的儿子看起来也有四十多了了,一脸胡茬,却并不是在山里待久了的,会一点官话,还有些见识。

这胡茬子是个眯眯眼,看到班故时先是愣了一下,又转而打量起边儿上想吐又觉得不礼貌的楚长瑅来,笑了一声,转过身去:“你们是中原人的打扮,怎的来了这大山里?”

胡茬子的老爹随便糊弄两口就赶着出门下工了,太子一个眼神示意少宇从干粮里分几块干馍塞给这老汉,让他带在路上吃。老汉便匆忙离开了。

班故放下陶碗,看向胡茬子忽然有些逃避他们视线的背影,道:“我们从东边来的,往南山去,不巧迷了路。”

“南山……”胡茬子念一遍这三个字,“那边可远呢,还要五六十里山路。”

“兄台去过?”班故问。

“我年纪是你叔叔辈了,”胡茬子打趣他说,却对班故的问话并不隐瞒:“早十几年前我是给王军做事的,那南山上有止血续命的草药,我经常去。”

听到这儿,班故不禁对此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十几年前周王暴.政,天下大乱,各路英雄何不想乱世逢生惩奸除恶?王军何其多。”

“若投诚拜主,必得是天下之主。”胡茬子还是没有转过身,面朝一个破旧的衣橱,不知道在翻找什么,“你们去南山也是去寻药?”

班故咳嗽两声。

楚长瑅紧忙接话:“听闻南山有一位神医,家兄病情恶化急需医治,特从上京而来,是无奈之举。”

只听那胡茬子冷笑了一声:“神医?从未听过。但我看你与你这所谓的兄长容貌上并无相似,年轻人,我好心留你吃饭,你何故诓我?”

“他是我养兄。”楚长瑅说。

胡茬子又冷笑,轻蔑之意更重。

胡茬子终于缓缓转身,手中抱着一个用红布包裹的东西。不巧他松垮的裤子被衣橱的倒刺勾住,轻微的撕扯间,班故看见了此人真实的腿部。

——但这腿哪里是被砸断的,是根本没有腿。只见此人的左腿小腿骨完全是用木头代替的,已经被完全截掉了。

“养兄好啊,”胡茬子抱着红布摇摇摆摆进到厨房,不知要去摆弄些什么,“地位越不过去,家财分不走一分,来日成为一家之主,要打要杀也没人置喙,反倒能要求人家忠孝……”

里屋话音落下渐渐没了声音,少宇实在听不下去,愤愤不平,却也只是小声嘀咕一句:“他这说的什么话!”

“笑话,”班故拿两根树枝做的筷子搅了搅自己的饭碗,“屁话。”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都在洗脑自己,细致写,不着急,好好写,你一定能完完整整地写完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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