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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山寨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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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那么多话他这会子也有些内急了,但不紧迫,便不紧不慢回到方才忽悠人的地方也拿了个竹筒,然后——

——一转身,他见太子在不远处。

楚长瑅就算穿着普通的衣衫,但气质却全然不像个普通小官家的公子,若非要说是小官出身,倒像个门第低,却是清流读书人家的大小姐。

一身不染尘世却心思细巧。

班故忽然记起长瑅的生母成君皇后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生出来的小孩也自然干净。

曾经几家人还住在山上时,班故叫成君皇后叫秦婶婶,他自小便常见秦婶婶不叫小长瑅碰这个碰那个,说太脏,所以长瑅从小就是贵瓷娃娃的模样。

而班故的母亲就完全不是这样,她母亲是绿林出身的女子,从小摸爬滚打长大的,教班故的也是怎么随性怎么来,从来也没有见他灰头土脸就冷眼数落的事。因此班故还不懂事的时候常常笑长瑅像被当女娃娃养的,手指破了点皮子都要哭唧唧地叫哥哥喊痛。

想到这儿,他忽然记起太子一个很就没有叫过的绰号。

也不知哪来的兴致,班故拿了竹筒便往长瑅那边去了,轻手轻脚绕在长瑅身后,然后突然蹦出来吓太子一跳:

“夜啼儿!”

楚长瑅没反应过来,迎上班故一张肆意笑脸,一愣:“叫谁?”

“你不是夜啼儿吗?”班故铁了心要调侃他,“山中有小儿逢大雨夜惊惧,其母叱其作怪,便往邻家去,战战兢兢不能成寐,缩于怀中浅稍啜泣。”

说着,班故还好笑地抱住了太子:“你现在也在我怀中,怎得不哭了?”

楚长瑅听到一半就记起这事了,立刻羞地脸红:“你说这事做什么……”

“殿下,赏一壶?”班故很不合时宜地一手举起手中的竹筒,咧嘴笑。

楚长瑅:“……”

“臣没抓住那个奸细,”班故接着不要脸,“说好了任殿下处置的。”

“处置你自己的去。”

“我的不比你多,”班故放开环抱住楚长瑅的手就要脱裤子,“你瞧!”

“……要点脸。”

楚长瑅不知所措扭身就走了,逗得班故哈哈大笑,结果笑到半截,忽然听不远处大榕树后边也“噗嗤”一声。

一瞧,是沈泽月不小心给撞见了。班故立马收敛了笑意,往那边走去一副要灭口的架势,吓得沈泽月连连后退:“侯爷侯爷,下官只是路过,什么也没看见!噗哈哈哈真是长见识了,长见识了啊——!!!”

班故并不恼,轻巧地往树上一靠:“不过是爷们儿间的玩笑话,沈大人笑够了往那边去,看他们解决完了没。”

“啊不不,”沈泽月用折扇抵住嘴强行将笑意压了下去,“冒犯冒犯,那边我可不会去,要去也要少将军去。”

“今日之事还望沈大人莫要乱说,以免坏了殿下清誉。”班故用自己的折扇移开沈泽月的折扇。

这两厢扇子一对比,沈泽月那把是扇面是清丽山川,扇骨上细雕刻着妖梅,扇钉只是最普通的样式。但班故这把则不同,不仅扇面上洒金字画格外讲究,扇骨也更为厚重,上面雕着皇家才能配饰的龙纹,就连钉子都是上好墨翠雕莲的,光线暗淡时呈现黑色,稍微透一点光便是葱绿之色,格外厚重。

沈泽月平白被班故压了一头,忙将扇子体面抽回束在腰侧,笑说:“侯爷说笑了,殿下的舌头谁人敢嚼。”

班故点头,兀自往无人处去了。

……

估摸着一炷香以后,只见深林中众人一排排站好,有的面前放了一罐,有的放了两罐,放两罐的一脸自豪。

除了班故和少宇,几个主子都躲得远远的,班何甚至直接钻进树洞睡觉去了,太子和沈泽月看都恶心看一眼。

“少将军,怕要再烦你件事,”班故手指抵着鼻子皱眉看了一圈,估摸着量够了,便招呼少宇来,展开地图给他指了几处关口:“这三处四通八达,来往狼祟最多,你先去造些声势,将它们引到此处,”班故圈了一个山沟,“不必恋战,不必斩杀,注意安全。”

这对少宇来说并非难事:“是。”

“去吧。”

但少宇临走却犹豫了:“侯爷……”

班故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宽慰道:“放心把,不会叫那群畜生伤着殿下分毫,我死也不会叫他死的。”

这话虽说的呛人,但少宇还是宽了心,抱拳道声告退。

班故他们也不再耽搁,盯着一众人举着或多或少的“一罐两罐”,千万分惹人嫌地从小路绕到了那个山沟。

……

这山沟没有名字,班故越性给取了一个,名唤“人溺沟”。

寅时末的时候,一众人在高高的山沟上歇脚,那一灌灌的东西愈发呕人,正当天角红日于山尖一线,树林里风声骤起,晚夜将临,远处传来几声恶狼的嘶吼,而后只见一个极讯的人影——

那人影似有雷电之势在树枝上轻巧穿梭,此人呼吸急促却匀称,思维敏锐,身后时不时有黑影向他扑来却都被他轻松躲过,越来愈近。

快到山谷的时候,少宇忽然一错身往一旁沟壑更深处跑去,这正给了班故机会,只见乌黑一片数百狼祟集结而成的黑影在山谷脚下掠过,因为山谷太高且不在领地区,狼群不及发现众人的踪迹,听班故一声令下——

众人一脸坏笑一副做奸诈坏事的快感,将自己的宝物分次序往山下一倾!

哗啦啦——!

哗啦啦——!

班故事先嘱咐他们不能笑地太大声,这群狼祟听力也佳,未免耽误他们的判断,最好是屏住呼吸。

于是只见狼祟在头顶淋漓一泼人溺之后瞬间没了方向,高高山谷上的众人咬牙忍笑忍得艰难,临了都像剑走偏锋的班侯爷投过去一个佩服的眼神。

山谷下的群狼四面八方都弥散着“外乡人”的气味,它们能通过气味分辨出“入侵者”的修为高低,只见这气味浓重而戾气满满,顿时一阵呜咽。

但它们又分不清“入侵者”的方位和状况,只觉得数目很多,它们在此地的霸主地位受到了严重威胁,于是低压着身子做攻击状态,绕着圈仔细搜索……

直到!少宇皱着八字眉头从“山谷”下悄悄行过,一剑扎近了一直狼祟的肚皮,只听那只祟惨叫一声,反扑向少宇方向却扑了个空,又听身边有声响,发疯似地奔头一口咬在另一只狼祟身上。

那狼祟也不是吃素的,翻口就咬了回去,他们身上都有着不属于这片山林的气味,理所当然会被认作入侵者的祟兽,居然还这般挑衅,很快就激起了其他狼祟的不满。

只见狼群一息之间近乎失控,班故冲少宇一个手势招他回来,然后一个轻松的叉腰站谷顶看起了戏。只见山谷深处此时已经乌泱泱一片,狼群分不清敌我自相残杀,没多久就咬死了十几只。

没半晌,班故看大家伙热闹也差不多看够了,拍拍手:“诸位别闲了,山寨的巡视过会儿该赶过来了……”

此话一出众人就明白了:“是了侯爷!属下们这便去解决!”

“保准他们今晚半点消息也传不回去!请侯爷宽心!”

班故微笑:“有劳诸位。但本侯再多言一句,此行善后之事怕是不易。”

“侯爷放心!善后一事正是我等擅长的!”有人应声道:“此事与侯爷和殿下无关,都是他娘老子的西戎的锅!”

“侯爷只管里面是事便好!”

班故满意点头。

御前的人果然是懂事的。

……

日渐渐落下,班故几人跑河边稍微清洗了下身子,估摸着承皇阁那边大差不差应该结束了,甩甩手。

楚长瑅就在他身边,自从山谷回来一直没有说话,沈泽月也不是个多话的主,望着天边升月不知在想什么。

班故将刚烤干的衣服穿好,凑到太子跟前晃悠了两圈:“我真没粘上那味道,你别嫌我,真的没有。”

“我知道,”楚长瑅看班故一副孔雀开屏的样子,笑了,“这法子亏你想得出来,那山谷这两日是没法进人了。”

“苦了你家少宇将军咯。”

“走吧,”当天间最后一缕夕阳从实现内消失,楚长瑅将柴火堆敲灭,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画了血篆的符纸,口中捏了个咒,这张长明纸边燃烧起来,他将符纸给了班故,“我护着你。”

班故接过符纸。

临行前,楚长瑅又悄悄对班故说:“你不必如少宇一般,听见了吗。”

班故给了太子一个难言的表情。

“嗯。”

和预想中的一样,山头巡视的狼祟几乎都杀光了,巡视的人也没有几个,他们很轻易地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了山寨所在的那个山头。

他们躲在山寨正门侧面的树林里,看见这寨子门前挂着大大的三个字:“银子寨”,如此粗陋通俗的名称,这分明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野寨。

却不知为何出入竟十分森严,就连给明日早饭送菜的大娘、从寨子里运送泔水的家仆都要被细细地盘查一遍,好像生怕什么人混进去似的。

“这可难办了……”沈泽月一直藏在班故和楚长瑅身后,已经被强行一改脂粉妆容变成个粗布麻衣的样子。

但他根本看不上这种衣服,难受地浑身发痒,林子里的蚊虫又多,没待多久就已经不耐烦了,“不如走后门?”

班故却摇头:“不可。看样子,外围狼祟的事寨里的人已经知道了。”

“不会。”楚长瑅却说。

班故侧脸看着楚长瑅的侧脸,见他观察地专注,问:“为何?”

楚长瑅顿了顿,手掌敷在班故肩膀,答:“你瞧。入门盘查并不森严,守门人只细致瞧外出寨子的,且只查女人。方才那个送泔水的小厮并没有被查,但却打开了泔水桶,显然是怕里面的人跑出来,而且是女人。”

班故心说一个惊讶的“哦”字,不禁赞许:“还是殿下观察地仔细。”

一旁沈泽月就像个没用的局外人,可他也不指望自己有什么用处,冷言道:“即便如此,也是进不去。”

这话倒是真的,班故也一脸愁容:“沈大人说的是啊,但今晚定要进去,不然明日他们外围巡逻换班,消息传过来,咱们就是更是进不去了。”

说着,班故就转身要走,另外两人也没多问,跟着他去。

这寨子其实不算很大,撑死也就二三十亩地,班故领头花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完完整整绕了一圈,大致摸清了这寨子有几个门。

好消息是这寨子小门偏门很多,他们若要逃跑有许多机会可走。但坏消息是每个小门都有好几人把手,而且换班毫无差错,一敲了辰时中的鼓,甚至连侍女进出门都不放,非要有令牌才行。

可他们哪来的令牌,兜转一圈也只在侧门西遍五十米远的高芦草丛深处找到一个十分小巧的狗洞而已。

三个身量七尺的大男人看着这个洞忽然没了想法,沉默了。

班故比了比沈泽月的肩,道:“硬塞的话,也就沈大人勉强能过。”

“侯爷说笑了,”沈泽月一张娘娘脸一会儿黑一会儿白,婉拒:“这种事不能勉强,硬塞会坏掉的。”

班故: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但班故肩宽至少多沈泽月一个拳头,若是沈泽月过不去,那他和太子就更别想了……

此刻皓月当空,深夜寂寥,为了隐蔽行踪的三人头顶一头鸡窝,局促在这小小的草丛中,对着这洞叹气。

叹气半晌,抬头看看高强,太子提议道:“不如,翻墙。”

这回是沈泽月摇头了:“殿下没在寨子里生活过,所以兴许不知,这山寨若是建在空旷之处,周围十步以内没什么高石、树木的借力点,那这围墙一定是被设了阵法的。若有人轻功越过便会触动阵法,引发示警,有实力的山寨还会派祟兽镇压。我幼时就亲眼见一个偷练轻功的小孩想要翻墙逃走,结果被一只棕熊祟给咬死的。”

这话一说,三人更是无解了。

可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的墙根忽然有了悉悉索索的动静。

三个人均是一惊,慢慢推开了一小步,警惕地看向洞口。

作者有话要说:这收藏,是真不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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