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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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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院子的沈秋石再也按捺不住委屈,眼眶涨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滴落。

顾宸煜这个骗子,顾宸煜这个混蛋!

他怎么敢,怎么敢!

明明是他求娶自己的,明明是他招惹自己的,明明是他要同自己情意绵绵海誓山盟的。

他怎么能如此对自己,怎么能对自己说出那样的话。

空中飘着大雪,落在了沈秋石的身上。

沈秋石只觉得自己冷的厉害,从头到脚都是冷的。

顾宸煜好似拿了一把锋利的尖刀,捅进了他的胸腔,将他一颗滚热的心活生生剖出,放在这腊月的寒天冻地里,冻得冰凉。

泪水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沈秋石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少爷…”

沈星站在灯火通明的院中,看着沈秋石兀自伤心流泪,也跟着红了眼圈。

北风阵阵,梅花簌簌。

暗香夹杂着冷意扑面而来,让沈秋石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他抬头看着满院的梅花,金灿灿的、鲜红的花苞一颗一颗地生在没有叶子的树枝上,看起来凄美无比。

“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

沈秋石口中喃喃念叨着这句,走到梅花树下,抚摸着梅花的花苞,忽然哈哈大笑。

笑的有些癫狂。

这些梅花还是当年成亲之时,顾宸煜亲手种上的。

说什么,他日夜盼着能跟沈秋石成婚,相思成疾。

某次,他思念了一夜,第二日早上起来见到梅花全开了,可是沈秋石却不知道。

直至长满梅花花苞的树枝伸到了窗前,他还以为是沈秋石主动找他来了,害他欢喜许久。

于是,他便将梅花当做了沈秋石,在沈秋石嫁入顾府前的许多个日夜,他都对着梅花自言自语,倾诉衷肠。

沈秋石嫁进来后,听他讲述这件事,还为此动容了许久。

如今想来他当真是愚蠢的可以,三两句甜言蜜语就将自己哄得团团转,难怪顾宸煜会如此耍他。

是他自己犯/贱,守着这满院的梅花就跟守着某种誓言一样,将自己困在这里。

人不能出去也就罢了,心竟也跟着被绑住了。

“少爷,您怎么了?”

沈星见他这模样,担忧地上前。

手刚触碰到沈秋石,就被沈秋石一把甩开。

沈秋石停止大笑,眼中只剩恨意。

他狠狠骂道:“顾宸煜这个骗子,这个混账,猪狗不如的东西!”

他今日就不该那么轻易离开,应该把这对恶心人的狗男女绑起来,狠狠打一顿才是!

院中角落里躺着几根长棍,沈秋石径直走过去,从中抽出一根出来。

而后走到院中梅花树下,迎着北风呼啸挥舞,将满院的梅花全部打落。

什么誓言,什么相思一夜,都是假的!

顾宸煜,从今日起,你我之间有如这满院的落梅,死生不复相见!

第二日天还未亮,顾府的大门打开,里面缓缓走出来两个人影。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夜,已经将道路盖上了厚厚的一层。脚步踩在厚重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沈星亦步亦趋地跟在沈秋石身后,几次欲言又止。

昨晚,他家少爷从顾府老爷顾宸煜的院中回来后,狠狠发作了一通。继而提笔写下和离书,交给了府中管事吴利平。

一整夜,他的少爷都未合眼,将府中这几年的账本记事等都搬出来,一项一项地交给了吴利平,并嘱咐他不要声张。

卯时未到,他的少爷便带着他从顾府出来了。

寒风瑟瑟,沈星紧紧身上的包袱,终于忍不住往前踏了两步,问道:“少爷,我们去哪儿?”

这个问题像是戳中了什么,沈秋石停下脚步,茫然地看着前方漆黑的一片。

去哪儿?

是啊,他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与顾宸煜和离后,他能去哪儿?

将军府肯定是回不去了,他母亲叶兰樱住的地方也是顾宸煜置办的。

所以,他该去哪儿?

“我……自当去我该去的地方。”沈秋石握紧了袖中藏着的那块儿腰牌,声音颤抖。

太子府客卿找他,定是看到了他身上的利用价值。

他原以为太子府客卿是想利用自己拉拢顾宸煜,现在想来,若太子府客卿真有此意,应当在顾宸煜没有失忆之前就上门了,不可能选在这个时候。

唯一的解释,就是太子府客卿想拉拢的人是他。

但他一个已经嫁做人夫的男妻,究竟有何可利用的价值,沈秋石到现在还没有想到。

眼下已是退无可退,除了生母,似乎也没有可牵挂之人。

不如破釜沉舟放手一搏。

那位叫做穆衍的公子说想让他去战场建功立业,若此话当真,他或许真能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来。

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大门,门两边挂着的红灯笼将“顾府”两个烫金大字衬得发亮。

再见了,顾宸煜,三年孽缘,就此划上终点吧。

“少爷的意思,是不带我了吗?”沈星看着他家少爷苍白憔悴的一张脸,声音焦急。

沈秋石将肩上的包袱取下,放在他的怀中。

“这里面有些珠宝银钱,是我嫁入顾府那年,将军府主母为我置办的。虽不多,但也足够买处宅院。我走后,你替我照顾好母亲。若他问及,你只实话实说便是。”

“少爷,”沈星急的跺脚,“为何不让我跟着您,您到底要去哪儿?”

沈秋石见他这样,按住了他的肩膀,苦笑道:“你不必如此,我堂堂一个男子,难不成还会去做那寻死觅活之事?”

“我……”被戳中心事的沈星咬住了唇。

沈秋石又道:“从小到大,我最是信任你,因此我将母亲交给你。我走后,你置办些产业,跟随母亲好好生活。”

话已说到这里,沈星明白,他家少爷这是不想说。

“那少爷何时能归?”

沈秋石认真地想了想,摇了摇头,示意他自己也不知。

“少则几月,多则…多则数年吧。”

“沈小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沈秋石离开顾府不久,就被一辆马车拦下。

此刻天边刚出现一丝光亮,微弱的很,可视程度并不如意。

穆衍带着一身的暖意从马车上下来,站在满是寒气的沈秋石面前,二人四目相对。

穆衍象征性地微微抱拳,朝他行了个礼,想来是故意在此处等他的。

这让沈秋石心中的猜测更加被证实了几分。

沈秋石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看来穆公子对我的行踪倒是了如指掌。”

穆衍听出他话外的意思,笑了笑:“沈小公子,有道是有志者事竟成,在下既然有招揽之意,那必然是要付出些心思的。幸而我与沈公子之间有缘分,这才等了不过几日,就又与沈公子见面了。”

他说着,目光在他身上溜达了一圈儿,象牙折扇半掩:“不知沈公子可是做好决定了?此去一别,就是数年,回不回得来还是未知数。”

沈秋石看着他这副笑脸,虽觉得浑身不舒服,但还是点了点头,语气坚硬道:“是。”

眼下他无处可去,只能跟着穆衍走了。不管太子府是出于何种目的招揽他,他为今之计也只有赌一把。

穆衍也不摆架子,大大方方邀请他上马车。

马车里烧着上好的金丝炭,暖和却不熏人。座位上也垫着云锦软垫,柔软舒适,防止颠簸。

穆衍喝着热酒,摇着折扇,在这小小的四方马车中竟是过出了几分奢靡的味道。

沈秋石这几年端庄惯了,眼下看着穆衍眯着眼半歪着靠在马车里,坐没有坐相,躺没有躺样,只觉得有些扎眼。

好半晌,沈秋石才忍住心中的不适,道:“我与穆公子从未见过面,与太子殿下也只在皇家官宴上匆匆一瞥,为何太子殿下会对我一届草民如此看中?”

穆衍睁开慵懒的双眸,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他在说什么,顿时弯着嘴角摇了摇头:“沈小公司未免太过妄自菲薄。”

他缓缓说着,又给自己倒了杯热酒,仰头一饮而尽,口中发出舒服的喟叹。

继而狭长的凤眸转向沈秋石,玩味道:“不知沈小公子可知…《论兵策》?”

沈秋石心中原本还在作各种猜测,在听到《论兵策》三个字时,微微瞪大了眼睛。

但也只是片刻,他又垂下眸来,面上恢复了清冷之色。

他如实答道:“《论兵策》乃怀化大将军沈宏清所著,我自是知道。”

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波澜。

穆衍直接忽略地了他言语中对自己生身父亲直呼全名。

他把玩着手中瓷白的酒盅,将酒杯倾倒,里面刚倒进去的酒水尽数洒落在车厢里,很快便没入颜色深邃的地毯中,看不出一丝痕迹。

他弯起狭长的凤眸,目光定定地看着面前的沈秋石:“可据我所知,《论兵策》并不是沈老将军所著。”

沈秋石眸中闪出一丝危险的光芒:“穆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沈小公子不应当最是清楚吗?”

他说完这句,直接放开捏着酒盅的手指,瓷白的酒盅掉在地毯上,在厚重的地毯上动了两下便躺在原地,一点声响都未发出。

沈秋石将他手中的动作全部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衣袍下的手却默默攥紧了。

穆衍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确实最清楚。

因为那本那本名动汴央城、让他父亲一跃封官正三品怀化大将军的《论兵策》,乃是他所著。

那年他才十几岁,同所有世家子弟一样,都盼着能考取功名,荣登朝堂,《论兵策》就是他翻阅了府中书库所有兵书所著。

起初,他只当做文章写来练手,后面越写越多,最后修整重编,竟成了册子。

某次他父亲进他的住处无意中看到,从此便据为己有。

他父亲不光将此呈交圣上,还称此兵册是他历时多年,结合多年的作战经验所写。

圣上读后龙颜大悦,为此书赐名《论兵策》,并将此书编入朝廷的军属架阁库,以供朝廷重臣以及军部的人阅读参考。

另外还赐他父亲怀化大将军名号,并以国家功臣之名记入正史。

而他的父亲得此殊荣,一点不曾记他这个儿子的好,反而严词警告他不许胡说。并用他的生母叶兰樱做威胁,若敢乱说,直接将他生母发卖。

想到过往的种种,沈秋石只觉得一口恶气堵在胸口,愤怒难当。

沈宏清此举乃是欺君的重罪。

可他那时尚且年幼,母亲与他都要依靠将军府才能活着,因此他不敢发作。

后来嫁给顾宸煜,又考虑到顾宸煜无父无母,靠多年的勤奋苦读好不容易考中状元,才得来如今的飞黄腾达,若因他一己之私而使其受牵连,沈秋石于心不忍。

于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就跟没有发生过一样,一直烂在沈秋石的肚子里,没想到今日又被人提起。

“穆公子怕不是酒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沈秋石目光锐利,意有所指。

这么明目张胆地说《论兵策》不是沈宏清所写,跟站在街上大喊沈宏清欺君有什么区别。

穆衍听他这么说,折扇一开,掩面低笑起来。

他生的雌雄莫辨,这么一笑,狭长的凤眸好似染上了几分女子的娇羞,显得十分生动。

沈秋石不禁微微挪开了眼。

好一会儿,穆衍才止住了笑。他扇子一合,指了指地毯上的白色酒盅。

“沈小公子可知这酒盅为何不碎?”

沈秋石不明白他这话语里的意思,老实答道:“车厢中铺了地毯,地毯柔软,酒盅落在上面自然不碎。”

穆衍听罢却摇了摇头:“错错错。酒盅不碎并不是看它落在哪儿,而是要看下手之人舍不舍得用力。”

他说着,伸出一只脚出来,紫色的缎靴踩在那只白色的酒盅上,只一会儿,便听得一声闷响,白色的酒盅埋在厚重的地毯里裂成了两半儿。

“沈小公子有没有受到什么启发?”

沈秋石惯不会应付这些弯弯绕绕,回道:“穆公子有什么话还请明说。”

这番看似拿捏又看似敲打的举动,怕不是在提前警告他什么,让他以后乖乖听话,为太子卖命?

穆衍瞧着他这副天真的模样,只觉得这人更加有趣了。

他直接道:“《论兵策》并不是沈老将军所著,而是沈老将军夺了别人的功劳。所以,沈宏清老将军此举,当属欺君。”

他将“欺君”两个字说得重了些,果不其然,沈秋石听了,眉尾跳了跳。

“只可惜啊,沈宏清老将军现如今就如同这只躺在地毯中的杯子一样,只要人不动他,他就安安稳稳一直无事。可若是有力气的人上去踩一脚,那变成什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沈秋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所以穆衍刚刚那么做,实则是在暗示他么?

只要他好好为太子府效力,发挥自己的价值,就能获得与将军府抗衡的实力?

想到这里,沈秋石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

马车晃晃悠悠地到了京郊某处别院的大门口,大门口立着两只石狮子,挂着一张牌匾,牌匾上写着“衡园”二字。

沈秋石这时才反应过来,穆衍并不是要带他去太子府。

他正想问及此处是哪里时,听到穆衍在他身后说道:“其实,我看中沈小公子,除了沈小公子的才能,更是因为,我们有着相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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