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莱周三上午去听了顾教授的讲座，结束后陪顾教授还有另外一位研究员去了一家经典京菜餐厅，之后一起去了景山俯瞰故宫。散步下山时顾教授问贺莱，“听黄老师说你原来是做技术的，怎么转型做业务了？”

“这个契机比较巧，当时团队要谈一个对外项目合作，刚开始我是作为技术接口人去对接，觉得聊得还不错，后续就一直帮忙从中做沟通，刚好部门也是有转型的计划，现在做研发也不能只懂技术还要懂产品甚至基础商务，于是问我有没有想法，因为技术我做过挺久了，感觉换个方向也挺有趣，就试着做下去了。”

“放弃学术后悔吗？”

“当前的技术趋势一定要掌握，不过学术方面，我觉得自己有很多欠缺，资质或者学识各方面都不够，而且我不是一个特别本分的人，能够在一条路上专注走完，总想尝试这样那样不同的事，越是没做过的越是有兴趣。”

“脑子太活的人是不适合做科研。”顾教授笑了说。

“您说笑了。”

“所以你很满意现在自己的职业规划。”

“可以这么说。”贺莱笑着答应。

下午四点多贺莱回到公司，开始做汇报材料，下班时间留下加班，另外也有几个同事在，晚饭时候叫贺莱说，“Holley，我们去对面街上吃，一起吗？”

“不了。”

“给你带点什么吗？”

“我一会去食堂，谢谢。”贺莱答应着，过一会在大厦的咖啡厅买了一个墨西哥卷，回到办公室后，一边用电脑看国外论坛上的技术宣讲，一边吃东西。

蔚然发来消息问，“回北京工作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差别。”

“下班了吗？”

“没呢，加班。”

“那不打扰你了。”

贺莱晚上十点多开车回家，看着路上的灯火有点想陈栖，随后又想到以前的时光，高中大学时候的往事，回来之前没觉得有什么眷恋，现在重新开始在北京生活，猛然间发现原来会有一种归属感，让人有点想留下。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一路畅通的行使回家。

第二天上午带着电脑进黄老师办公室，投屏做了汇报，看黄老师的表情应该对贺莱的汇报比较满意，只是指出两个地方说，“这个地方，我觉得你可以说的再细一点。”

“OK，我回去改。”

贺莱合上电脑之后，黄老师询问，“这段时间工作有什么困难吗？”

“没有，很顺利。”

陈栖在Dyna基地除了参与项目开发外，也做一些研究相关的工作，有了初步结果后，负责人提议展开一次分享交流。中午吃完午饭后，陈栖回工位又过了一遍分享PPT和模型数据，老胡问陈栖，“下午分享会的材料准备好了吗？”

“好了，马上发您。”

“我就是问一下。”老胡笑了说。

下午提前到大会议室准备投屏，部门同事陆续进来。主要是讲之前一段时间的技术探索，其实陈栖还是有一点紧张，不敢有太多个人想法的表达，全程中规中矩的说完，没有什么语调变化，讲完之后询问，“大家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这套算法跑一遍大概要多久？”

“公司网络的话，基本上下班时候开始运行，第二天中午之前能出结果。”

“参数设置是有参考，还是你自己摸索？”另外一个同事问。

“惯用的参数就是那些，但是根据不同的场景和结果导向会重新设置，像是垂直飞行控制的陀螺仪参数，我是在原本基础上一点一点试的结果，当然这个方法不可取。”

分享会结束后，大家边聊天边往外走，陈栖在会议室收拾电脑和电源线，关了投屏，一个同事给陈栖竖大拇指，陈栖点头笑了。手机上收到消息，陈栖拿出来看是一条快递信息。下班回家，在快递点取了东西，拿回家拆开，是游戏机，之前在墨子店里玩过，拍了照片发给贺莱，贺莱马上撒娇的回复，“好想回去跟你一起玩。”

“我要先开始了，你认真工作。”

“太歹毒了吧。”贺莱说完又回了一条，“我周五晚上或者周六早上回去，不用特意等我，但也别再被吓到。”

“OK。”陈栖回复完，自己把游戏机开机连上电脑，看了一下界面，虽然没人陪，但是一个人玩一会也比待着有趣。

周五晚上下班后，另外一个年轻的男同事约陈栖说，“陈栖，晚上有空吗？我约了朋友去密室，刚好少两个人，一起吗？”

“不了，我有事。”陈栖拒绝之后回家了，在路上先点了外卖。

回家后东西刚好到门口了，有两个袋子，陈栖拿了袋子开门回屋，放下包，又去餐桌旁边打开外卖袋子看了一下，从量上来看，应该是因为贺莱回来特意点的。才晚上八点多，陈栖去洗了个澡，出来后发消息问贺莱，“正点起飞吗？”但是贺莱没回复，陈栖以为他上飞机开了飞行模式，于是没再追问。

晚上十二点多陈栖上床躺下，看着床上旁边的空位，抬手轻轻拍了拍贺莱的枕头，平时总是看到贺莱粘陈栖的一面，陈栖又怎会不想贺莱，那可是他十九岁就钟情的人。手搭在枕头上安静的待了好一会睡了，贺莱一般晚上七点下班，会坐九点左右的飞机，飞行时间三个半小时，下飞机基本上就是半夜了，所以十二点多没到家属于正常，陈栖没多想。

第二天早上醒了，睁开眼睛旁边的床还是空的，让陈栖有点不解，缓缓坐起身看一眼房间里，又到浴室找了一下说，“贺莱？”发现贺莱没回来，觉得奇怪，于是拿手机看了一眼，昨晚发的消息，贺莱一直没回，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突然让陈栖有些不安和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