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陈栖待在家没什么安排，晚上Hacker给陈栖发了消息问，“Chen,我可以跟你聊聊庆功宴上发生的事吗？”后边又补了一条消息，“我不是有意让你觉得不舒服，可能我对你是抱有特别的想法，甚至我自己也不清楚，我没有要破坏你的生活，我很珍惜我们的朋友关系，所以不要让一切变得糟糕，可以吗？”

陈栖看完消息，把手机放在一边想了一会，然后回复，“我没有多想，我们一直是朋友。”随后Hacker回了一个笑脸。

周一上午陈栖陪贺莱去诊所检查腿，拍了片子给医生看一下。回去的路上，陈栖想了一会说，“哥，问你个问题，我们在一起之后还有人跟你明确示好过吗？”

“有的你都知道。”

“我没发现的呢？”

“没有。”

“你觉得这种事要告诉对方比较好，还是不说比较好？”

贺莱看向陈栖侧了一下头，温和的含笑说，“你这么问大概率是有人追你了？说实话，我肯定是有点好奇和吃醋，但你不想说不是一定要说。”

“我已经跟对方说清楚了，所以…没什么问题。”

“宝贝，你这么优秀又帅，有人喜欢我并不意外。”

“这倒是。”陈栖马上故意自负的答应。

“其实无论双方有没有稳定的伴侣，有第三方来追求和示好，我都不觉得任何人有错，因为每个人都可以为自己争取机会，感情里最重要的还是彼此之间的确信。”

“你确定我不会接受别人？”

“这点信心应该要有吧。”贺莱笑了答应。

“我很欣赏你自信的样子。”

“那不得迷死你，这是我的专长。”贺莱故意开玩笑的说。

“其实我很佩服完全相信自己的人。”

“首先，要学会承认自己非常优秀，至少比同龄同圈层的大部分人优秀，这样你才能凝聚更多同质对象到自己身旁，其次，要敢于做决定，没人能保证每一个决定都是正确的，但是要确信没有问题是不能解决的，善用你自己和团队的能力去Fix可能的漏洞。”

“这两点互相成就。”

“Exactly。”

“你以前工作的时候有没有很焦虑的时候？”

“会遇到棘手的问题，短时间内压力很大，不过不会长时间焦虑。”陈栖佩服的点点头，贺莱解释说，“除了你自己要做到自己期望的一切，也要适当的理解带团队的方法，因为以后你会发现，有能力相当的人帮助你做事，那种效率跟你一个人硬拼是天壤之别，能够驱动团队潜能完成目标，是最有效率的工作方法。”

“我想…我应该不会带团队，就算以后进了职场。”

“我觉得你可以。”

“我有多自闭多孤傲，你不是没看在眼里吧？”陈栖无奈的笑了问。

贺莱摇摇头笑了说，“你性格里的包容和坚韧，其实是很可贵的Team leader的品质，再掌握一些方法，我认为对你来说带一个小型团队并不困难，你在学校不是也做小组课程，有觉得很难吗？”

“那不一样。”

“其实差不多，职场没有多复杂，尤其科技行业的基层研发团队，大家一般比较专注于自身的领域，没有太多心理上的斗争。”

“真有那个时候我再跟你请教可以吗？”

“说不定到时候你自然而然已经比我做得好多了。”

“我发现你不单是自信，也很相信别人。。”

“当然，信任也是一种能力。”贺莱笑了说。

“OK，我同样相信你，所以有件事想听听你的建议，导师有推荐博士生去IMI实验室的机会，我有点想申请，但是没有把握，你觉得我该试试吗？”

“有想法当然要申请，不过听说IMI实验室很辛苦。”

“据说非常艰苦，科研压力巨大，之前有人熬了两三个月就退出。”

贺莱想了一下说，“我肯定不希望你太累，但是要在学术上做出成绩，不可避免要付出很多的精力，所以我心理也很分裂，没法建议你去还是不去。”

“我不是怕吃苦。”

“如果只是因为没把握所以不敢申请，完全没必要，栖栖，你非常优秀。”

“OK。”陈栖略带无奈的笑了说，“我会试一下，明天先去说服导师推荐我。”

在学校跟Hacker再碰个面的时候，两人远远的点头打个招呼，虽说可以继续做朋友，但是似乎有点回到了刚认识时候的生疏，Hacker没有穷追猛打，一方面是不太清楚自己跟陈栖能发展到什么地步，另一方面也是很在乎陈栖的想法，虽然两人认识不久又有着完全不同的生活背景，但是都是很友善正直的人。

IMI实验室的负责人顾教授，两年多以前去北京宣讲，当时贺莱刚调到北京工作，DAJ的VP黄老师带贺莱跟顾教授碰过面，后几天贺莱又负责接待，那之后两人偶尔有联系，陈栖提过要申请IMI实验室后，刚好顾教授给贺莱发了消息问，“你在Santa Clara吗？”

“在呢，顾教授。”

“这两周我刚好也在，有时间出来见个面吗？”

“当然，您不忙的时候都不可以。”

两人约在山景城的一家咖啡厅，贺莱早到，看见顾教授后马上起身迎过去笑着握手，让服务生过来点餐，顾教授看向贺莱问，“在这边待多久？”

“去年就来了，中间回国一段时间。”

“我看你动态在旧金山，然后跟老黄打听了几句，说你腿受伤了，治疗了很长时间，之后就来攻读学位了，应该早点跟我打招呼。”

“您太忙了，不好意思打扰您。”贺莱笑着寒暄。

“前段时间忙，现在好多了，基本上在实验室，刚看你起身，腿看着没什么问题了。”

“基本上痊愈了。”贺莱一直笑盈盈礼貌又热情的回答，给顾教授递了茶叶礼盒说，“知道您平时喝茶，我从国内带来的，您别嫌弃。”

“客气了，改天去我家里，我泡给你喝，在北京的时候说了，有机会你来旧金山我招待你。”顾教授温和的笑着说，闲聊了几句，“你导师是谁？”

“Simon White。”

“不是很熟，好像见过一两次，读完一年的课程了，有考虑工作的事吗？”

“有。”

“手上有什么机会吗？”

“暂时没决定。”

“想来实验室吗？”

“您认真的吗？”贺莱意外的笑了问。

“未来实验室有一些对外合作的规划，我了解你的能力，很想你来。”

贺莱笑了说，“对我来说是巨大的荣幸，我一直很向往学术方向，不过您了解我的履历，在这方面我没有太多经验，所以不太有自信，请您允许我考虑一下，可以吗？”

“我倒不认为你做科研会有所欠缺，以前聊过，你的专长在于把行业的前沿理论和概念落地推行，侧重于产品技术规划方向，这是实验室和外部机构或者公司合作的一项重点，加上你现在的学科深造，我觉得你非常适合。”

“太感谢您的认可了。”

“不是逼你。”

“知道。”贺莱笑了回答，然后询问，“实验室现在人员压力大吗？”

“研究员并不少，但各自都有压力。”

“在所难免。”贺莱随口应了一句，自己并不想去IMI，答应考虑一下，又问了实验室缺不缺研究员，是帮陈栖探听，不好一见面就开口求人办事，所以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