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十月的时候陈栖的论文投了一个A+级会议，四月出了录用通知，论文上第一作者写的是“Chen Xi”，第二位写的是导师，第三位写的是另外一个提供过帮助的人，而第四位写的就是“He Lai”，博士生的毕业要求需要在A级及以上顶会或顶级期刊发表论文，陈栖读博已经两年，有一篇导师论文把陈栖名字挂在第三位，现在陈栖用第一作者的身份又发了一篇A+，再写一篇论文就可以，毕业并不困难。

论文被录用之后陈栖很高兴，马上给黄岩发消息说，“我论文被录用了。”

“恭喜恭喜。”

随后又起身出去想给贺莱打电话，但是想了一下没有打。等到晚上回家的时候，看见贺莱才说，“我跟你说个好消息。”

“什么？”贺莱笑了问。

“你猜。”

“这个消息有多好？”

“怎么说呢？”陈栖想了一下回答，“比你求婚还高兴。”

“啊…”贺莱无奈的笑了，然后看向陈栖问，“论文过了？”

“Yes.”陈栖马上扑过去抱住贺莱，“终于不用担心毕不了业了。”

贺莱跟陈栖击掌说，“太厉害了！跟这样的大神在一起，瞬间压力上来了。”

“你论文还没搞定？”

“百分之九十，你想怎么庆祝？”

“出去吃一顿，我请你。”

“哦吼，有这种好事。”贺莱马上笑了答应，陈栖扔下包拉着贺莱出门了。吃饭的时候两人也讨论了回国的事，“读完这学期就回国了，你有跟实验室沟通过吗？”

“还没，打算下个月说，你呢？”

“我先把论文搞完，也打算下个月跟公司谈，回去暂时就不过来了。”

“嗯。”

“最后这段时间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

“想好了？”贺莱笑了问。

“嗯。”

“OK，那我们就加快节奏把工作和论文的事都搞定。”贺莱说着举杯跟陈栖碰了一下，“再次祝贺优秀的陈栖同学登上世界顶会。”

“谢谢。”陈栖得意的笑了说。

“每次提起来专业问题你都自信满满，我心里有点不平衡了。”

“谁叫你水学位，我要是导师就把你踢走。”

“我没有水学位，真的是…”贺莱无语的笑了说，“我没有写得特别惆怅不代表我水平不行，在已有的方法上做突破也很难，我真的是一直被盯这点。”

“一开始选错方向就是这样。”

“我个人不觉得选错，是之前工作中遇到的一个难题，查了很多文献没有结果，但是在公司的环境中没有特别多的时间和精力可以反复推敲，刚好现在重新沉下心做研究，能搞清楚其实我心里很满足，虽然在业内可能看起来成就不是那么高。”

“搞学术不为出名您是真清高。”

“揶揄我？”

“一点没有！”

贺莱轻舒口气说，“我承认是自己挖坑自己跳了。”

“我敬你一杯，你是真不容易。”

“我怎么觉得你在幸灾乐祸？”

“有吗？”

贺莱不禁瞪了陈栖一下小声说，“过分。”

“生气了？哥。”陈栖笑着哄，“哎呦，难得能抓住你点能调侃的事，让我逗你高兴一下不行吗？”

贺莱先是面无表情的瞥陈栖一下，马上又忍不住笑了说，“不是不行。”

五月份开始，两人陆陆续续往国内邮了一些东西，力求在随身携带的行李上轻装上阵，陈栖回国前给妈妈打电话说，“我回去还是先到北京，过几天再回成都。”

“你别回来了，我刚好有事要去北京。”

“什么事？”

“大伯找朋友帮忙在北京看了两套房子，我想着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再看看，要是有合适的就定下来。”

“暂时没必要买买房。”

“早晚都要买，你要是一直在北京，有个自己的房子比较好，不住可以租出去。”

“行吧，那等我回去再说。”

回国前，陈栖收到了一封邮件，询问对中科航空航天研究所的岗位是否有兴趣，刚好近期要回国，工作的事情没有彻底敲定，于是回复想多了解一些岗位信息。对方询问什么时间方便见面聊，陈栖回复了回国的时间，约定回国后再确定具体面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