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莱一月份也开始加班，晚上在办公室看产品的路线图，表情有点严峻，过一会一个年轻女同事敲门，贺莱抬头说，“请进。”
“贺老师，我点了外卖，给您拿来一些。”女生说着抬手示意一下外卖袋子。
“不用了，你自己吃，我马上要走了。”
“没事，我点的多。”女生说完小跑着到办公桌前放下说，“我出去了，不打扰您。”
外卖虽然放在桌上，但是贺莱看了一眼根本没动，过了十几分钟从办公室出来，手上拎着外卖，跟刚刚的同事打招呼说，“谢谢你的宵夜，来不及吃，我拿回家跟家人一起享用。”说完在同事桌上放了一盒茶说，“这是我爱人家里邮的茶，还不错。”
“谢谢贺老师。”同事笑着回复。
贺莱笑着点下头就走了，茶未必是陈栖家里邮来的，给女同事茶叶既是回礼，也趁机说明了自己有爱人，不管可能或者不可能，总之把误会和机会扼杀在摇篮中。贺莱拿着外卖回家，陈栖正专注的盯着电脑，贺莱看过去问，“在看什么？”
“又被退稿。”陈栖无奈的说。
贺莱想了一下说，“故意的吧。”
“我也觉得。”
“真是不做人。”贺莱小声骂了一句。
“没什么办法，除非我不挂一作，或许能通过。”
“给别人白写，不如不发，你上次跟导师沟通，他怎么说？”
“虽然没明说，但话里的意思是校方那边有自己的处理方式，他没办法左右，而且就算校方不故意卡我，现在发不了论文也肯定拿不到学位。”
“你在所里带项目，用研究所的名义会不会有协调的可能？”
“这是我的个人课题，回国前就差不多写完了，不好找所里帮忙，而且也未必能帮上。”
“我找人问一下这种情况怎么处理。”贺莱看了一眼手机，陈栖沉默了一会没说话，贺莱抬眼看向陈栖安慰说，“肯定有缓和的办法，赶不上这次的截稿，还有别的会议和期刊，你安心把试验做好论文写好，一定会有机会。”
“只能这样。”
第二天贺莱抽空给爸爸开律所的朋友打了电话说，“杨叔，想跟您问问您在美国有律师朋友吗？最好是擅长打人权或者知识产权相关的案子。”
“还是之前那事吗？”
“相关。”
“有朋友能问问，方便说诉讼内容吗？”
“这事还涉及到一些敏感因素。”
“你晚上有没有时间，要不你过来一趟？咱们当面说，要是时间允许，我也把我那朋友电话拉上来。”
“可以，我下班过去找您，律所还是家里？”
“家里吧，说话方便。”
“好的。”
贺莱下班后去了杨叔家，谈到十点多，杨叔在阳台抽烟，递给贺莱一根，贺莱接过来犹豫一下点燃了，杨叔说，“这事从法律层面讲不是那么容易说清，而且你们也不想把事情搞大，我觉得得考虑一下怎么处理。”
“我知道，先做些准备，万一真的没有协调余地，只能试试了。”
“嗯。”
贺莱抽了两口烟说，“杨叔，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这事麻烦您给费心了。”
“客气什么。”杨叔说着送贺莱出门。
回到车上贺莱给陈栖打电话问，“回家了吗？”
“刚到家。”
“想着去接你呢，那我现在回去。”
春节前夕赵嫣到研究所给陈栖送新年礼物，提了一个礼盒，外边下着小雪，陈栖迎上赵嫣，接过手里的东西，刚好贺莱来接陈栖，两人边聊边走到车边，陈栖把礼盒放在后座，跟贺莱打招呼说，“赵嫣来送东西，下雪了不好叫车，我们先送她回去。”
“快上车。”贺莱从车上下来，礼貌的打招呼，赵嫣坐在后座，陈栖上了副驾，贺莱开车离开，温和的抱怨一句，“你们还走过来，打给我去路边接上你们就好了。”
“怕不好找位置，路边又不让停车。”
赵嫣在后座偷偷打量贺莱一眼问，“我们见过吗？”
“应该没有。”贺莱笑了回答，其实赵嫣和贺莱在毕业典礼上见过，赵嫣想和陈栖合照，还是贺莱帮忙拍的，但是三人都忘了。
“那应该是见过陈栖发的照片。”赵嫣附和一句。
贺莱看陈栖一眼，因为贺莱也见过赵嫣的照片，但是没有提这事，而是平和的说，“刚下班还没吃饭吧，没准备回礼，一起吃顿饭可以吗？赵同学有别的安排吗？”
“不用了，送我到前边地铁站就可以。”
“我们两个也不想回家做饭，一起随便吃点，不用客气。”贺莱劝说。
最后一起去店里，陈栖把菜单递给赵嫣一份，自己和贺莱看一份，点完餐等的时候，贺莱给三人倒水，赵嫣不好意思的起身要接过来，贺莱大方的笑着说，“没事，你坐。”
陈栖在旁边有点无奈的笑了，接过来水壶说，“我倒，你们两个都不用为难。”
“以后打算留在北京发展了？”贺莱闲聊的问。
“留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没有多难，你们都这么优秀。”
“希望可以。”
“陈栖来北京没多久就出国了，朋友不是很多，能有以前的朋友过来，太好了。”赵嫣含笑看了陈栖一眼不敢搭话，不确定贺莱说的话是真心还是阴阳怪气，贺莱又温和的补了一句，“在北京有什么事可以找陈栖找我。”
“好的。”
吃完饭把赵嫣送到小区门口，回家路上陈栖靠在旁边看手机，不禁笑了说，“赵嫣问我你是不是生气了？”
“为什么？”贺莱不解的反问。
“你说有朋友找我一起玩真是太好了，是不是阴阳她？”
“我哪有？！”贺莱不禁笑了否认，然后认真点解释，“我真没有，你们以前有点少年情愫这事我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不高兴你们见面，我就直接跟你说了，让赵同学放心，我不是那种阴阳大师，除非她还对你有意思，她对你有意思吗？”
“早没了好吗？”
“要不要我帮赵嫣介绍个男朋友？”
“你别了。”
“不是现在，我们才刚见完面，就要给她介绍，好像我真特在意故意要给她支开似的，等有机会你可以问问她有没有什么要求，有匹配得上的，帮忙搭个线，约出来一起玩。”
“小红娘。”陈栖亲昵的摸贺莱脸一下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