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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凛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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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城外的林间白花落尽,夏季也到了。

空气中暖意更为充沛,但因为北域的海流,林顿从来没有炎热的酷夏。风雨是明显来得勤了,午后细雨已至,议厅一派空寂,雨声滴答,回声空灵。

王城内极少积水,雨水自会顺着明处暗处管道,流向水池、城外以及任何需要它们的地方。议厅外,精灵们披上斗篷,各领着政务离开。

埃尔隆德则和吉尔-加拉德同行,走过长廊。细雨偶尔会穿过镂空的雕饰,拂上他们的长发,长廊一侧的墙面上刻满讲述悲壮史诗的浮雕。

微露细碎,吉尔-加拉德的银发却显得闪耀,他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林迪尔最近去教课高兴不少,我问了侍官,她们说她对她们也沉默寡言,无法判断她在语言上是否进步,但她们还告诉我,她又开始去找你了。”

“只是问我一些历史、地理和关于维拉的知识。她为了这些,几乎都有些……”

说到这里,埃尔隆德神情不佳,但出于不自知的界线感,他没有向挚友倾吐自己的烦恼,只是故作平淡地略过。

“她几乎过分投入了,林迪尔私下和我一改前言,说她是最具语言天赋的学生,等她学成,他打算向语言大师朋戈洛兹为她荐名。”

当然,吉尔-加拉德也没有深究。

“我想知道她具体问了些什么。”

吉尔-加拉德看向廊外,灰眸映着雨丝迷蒙。

王城上下的建筑在雨中都成了背景,唯独一个缠绕着花藤的屋顶,清晰地呈出来。这是王庭的一角,也是她的住所,她偶尔会站在那上面,喂食不知何处飞来的游鸟,神情平静又孤独。

“她在王庭说话太少。”

“她探究过众维拉技艺最细枝末节的部分,甚至一定要为其分门别类,还有,她反复确认了努门诺尔如何诞生,但还是怀疑什么,有次,她还用破碎不堪的语言向我反复解释,海陆之间该有怎样的结构、不该有怎样的结构,像自己比精灵更能领会大能者的想法。”

埃尔隆德摇头,她想法特殊,这也无法隐瞒,虽然他并不为此过分担心。

“最近,她试图了解……那场决战,关注起堕亡的敌人和他的邪恶拥趸,和东迁的那位夫人一样,她直面黑暗,刨根问底。”

那场决战,也即愤怒之战。

阿门洲的使者来到中土,帮助精灵和人类,与邪恶、强大的恶神魔苟斯,进行决战,魔苟斯最终战败,被维拉审判,精灵宝钻遗落到触不可及的世界深处,终结了过去无数的杀戮。

不过,阴影既然曾经到来,就会在见证者的心中留下痕迹。

埃尔隆德看向那位夫人的侄孙,吉尔-加拉德留在中土,不仅因为诺多至高王的责任和渴望,也对魔苟斯带来的黑暗是否真正在中土褪去留有怀疑。

“数百年已经过去……”不过在这一点上,吉尔-加拉德一向言语克制,只是简单说了一句,“埃尔隆德,我们有保持警惕的职任。”

他们无言同行,薄影扫过浮雕,像走过千年的光阴流转。

廊外的雨依然蒙蒙地下着,空气中也清淡寂静,就在这种让人无端怅惘的气氛里,一个小小的影子,独自站在他们前方。

她是客居王城的少女,因为住在王庭已惹上诸多非议,而吉尔-加拉德没有另为她安排住处。此刻,她手抱着一件衣物,静静站着,仰首看着面前的浮雕。

也不知道她站了多久,乌亮黑发上雨珠已密。

浮雕上是骤火之战,第二位诺多至高王,芬国昐,手持锋如寒星的利剑凛吉尔与魔苟斯决斗,他英勇作战,将凛吉尔插入魔苟斯的一脚,最终战败而亡。

秦月琅仰视被雕塑家模糊刻画的魔苟斯巨影,心中思绪,不能为人所知:

魔苟斯的副官,迈雅索隆,如今你没有“大敌”与“黑暗魔君”的身份,一次都没有掀起你的战争,那你究竟在哪里?

我还等着你,把至尊魔戒锻造出来呢。

自少女的侧脸看去,她颊上白得没有血色,目光相比平时,冰冷到了极点。

吉尔-加拉德发现埃尔隆德的脚步比他稍快了一些。

可当少女察觉到他们走近,侧身向他们看来的时候,埃尔隆德却又慢了一步。

吉尔-加拉德从这一快一慢里感到了什么,只是短暂地瞥了埃尔隆德一眼。

恰恰这时,少女也向他们走来,她沉默地向吉尔-加拉德低下目光,轻轻垂首,然后走到埃尔隆德身前,抬起手里的衣物。

光洁的织面抖落下一袭微光,原来是一件防雨的斗篷。

埃尔隆德脸上流露出意外。

或许为了示意,少女又抬起另一只手,由双手高捧起斗篷,她的脸微垂,因此双睫遮住了一线金芒。她拿着地图和书页的时候不像这么讲礼仪,目光灼灼,近在咫尺。

现在她的脸还很远,被雨天的阴翳罩得朦胧,他却觉得太近了。他意识到自己已有很多次不能直面这张脸,本该为自己的想法警惕,可在他沉淀着故事和学识的心中,似乎有一股巨力挣脱束缚,推着他——

他伸出手,拿起斗篷一端。

而另一端还在她两掌之间,衣料轻盈地划过她的指缝,有种别样的缠绵。彻底分离的那个瞬间,露出纤柔的掌心,他别开了眼。

“我让侍官为你拿的,埃尔隆德。”吉尔-加拉德淡淡地说。

她退离几步,再次向吉尔-加拉德颔首。

未等两位精灵说什么,她带着黑发上的雨珠,径直离开了。

今日秦月琅强忍不适,硬逼着自己转到多年前学蒙语、梵文时的思考模式,才让林迪尔老师的语言课早早结束。

雨天无事,她饮下精灵所爱的清露,本以为自己得继续吊起一口气,拿起散乱复杂的词语材料,去读辛达语的史书,折磨自己一整天。

然而,门外有精灵拨起铃铛,给秦月琅带了阿勒达瑞安王子从灰港来的信。

西方海国努门诺尔现任国王之孙、王储之子,阿勒达瑞安,她已确认了那个年轻人的身份,也不由地深思起更多有关努门诺尔航海事业的事。

人类十六世纪起的欧洲殖民扩张历史被后世的社会理论家反复提及,直到现代,“团结联合”中也有“警惕星际殖民主义”的呼声。

“团结联合”不屑于殖民,努门诺尔却注定要走这条路。

历史如潮,有人激流勇进,有人如石伫立。

正在秦月琅拿起信封的时候,却被一位女侍官捉住了。

这位名叫米斯拉斯的女精灵,在侍官中并不老成持重,脸上总是洋溢着活泼和欢乐,对秦月琅也远比其他精灵亲切。

米斯拉斯迅捷地扣住她的手,目光闪烁,硬是塞给她一件防雨斗篷。

她小心地拉着秦月琅,将她领到议厅附近的长廊下,在她耳边说:“等一会儿埃尔隆德大人会经过这里,不用你去找了,你顺带着把这个交给他好了。”

秦月琅口舌太慢,没说出自己今天没想找埃尔隆德,也没说出拒绝的话,还没拦住步伐轻快的女精灵,只能看着她已经走远的背影,独自对着雨丝纷纷。

不过,她和秦月琅都没想到——埃尔隆德不是独自走的。

后来,米斯拉斯找秦月琅倾吐委屈,说陛下如何事事严肃,竟为了一件送斗篷的小事折半了她半年的薪资。

秦月琅无奈,她一个语言初学者,能从米斯拉斯飞快的语速里听出含义已经不容易,再说不出什么话安慰,就拿起鸟食袋,带她上屋顶喂鸟。

“它们……它们真是喜欢你啊。”

阳光正好,米斯拉斯呆呆地看着秦月琅,金眸少女不过是迎着风站了会儿,就有十几只鸟接连聚过来,羽翼舒展。

“你都不用唱歌吹笛子,它们自己就过来啦……”

蓝天、鸟翼、金眸少女眼中泛着的日光,这副画面以自由为底色,色彩浓烈得人间难见。

秦月琅打开手掌,一只雀落在她手心,懒懒地张开墨色双翅,她半眯起眼抬头看向天空,心里道:它们只是喜欢生命之戒而已。

米斯拉斯从袋子里抓了一点鸟食,放在手上,便有一只大鸟跳过来啄食,她抚摸着光滑坚硬的鸟羽,道:“这是海岸的鸟吧,竟然也会飞到这里来吗?”

秦月琅不答,米斯拉斯也习惯了她的沉默,其实秦月琅不偏爱这些生命,只是待在王城、学习精灵语常会让她头脑恍惚,更对自己的处境产生迷惘,而高处的风能稍许让她清醒,那风中似乎有一种预示,不断地告诉她,她一切安全。

但她不会真的放心下来。阿尔达虽然只有一位造物主,历史明晰、有始有终,但要说世界运行的方式,未必比她生活过的那两个宇宙简单。目前为止,她遇到过很多超乎常理和预料的事情了,昏梦之时,她也常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注视。

屋顶上,米斯拉斯又摸了一会儿鸟,抬头看向秦月琅,莫名认真地说:“我刚刚突然想到,埃尔隆德大人的母亲,据说变成了鸟,不知道她会不会从其他鸟那里知道你呢?”

秦月琅和她对视了半晌,才发出一个声音:“……嗯?”

秦月琅习惯了不说话,在屋顶喂鸟也从没对它们说过话,极少时候,飞来的鸟儿有灵性,会唱起奇异的曲调,她才会学它们唱歌。

不过,这次带米斯拉斯一起喂鸟后,她就再也不翻弄着鸟脖子处的羽毛,反复让它们发一段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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