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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安纳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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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埃尔隆德没有用力,秦月琅试着抽回手,一下子就从他手中滑了出来。

不过也因为她的动作,埃尔隆德意识到自己冒犯到了她,尽管这种冒犯他做过的并不少。

他垂下灰眸,道:“抱歉。”

秦月琅俯身将斗篷提起来,抖了抖:“无妨,您不必在意这些小事。”

她没有不满,也没有产生任何防备的意思。

这对一个曾不自量力违逆过她意志的半精灵,明明是不应该的。

“你看上去太信任我了。”埃尔隆德在语气里尽力克制自己的质疑,“我以为在那场风暴后,你不可能再信任我,你一定知道我试图剥夺你的……”

秦月琅打断道:“要说信任,安卡理梅不顾我的意愿,对我发动战争,我还是对她交托军国大事,您在我这里的‘信任’,并不在安卡理梅之下。”

半晌,埃尔隆德看着她:“不要将我和她相提并论。”

秦月琅只是露出不解的眼神。

后来,秦月琅还是冒夜见了吉尔-加拉德,她刚说明安卡理梅之死,吉尔-加拉德审视过她和埃尔隆德后,说,节日不谈国务,让她稍等两日,就把她扣在了王庭。

之前几次她到来时碰到仲夏,吉尔-加拉德可从来没有这种说法。

一夜过去,洛歌万斯多清晨时宣布努门诺尔第七代国王塔尔-安卡理梅崩逝,并制五角星旗,悬于羽翼旗旁,以示对她的哀悼。入夜之前,女王的死讯已沿着中土海岸传到佛林顿,随之而来的,是一位维拉的使者。

他自称安纳塔,“赠礼之主”。

那时,秦月琅正站在广场外的偏僻之处,和气象学者阿姆瑞斯交谈,一阵喧哗从广场中心传来。

阿姆瑞斯说着“我去看看”,穿过聚集的精灵,挤进广场,他再回到秦月琅面前时,神情震惊,语不成句:“……金色眼睛!迈雅!”

对着秦月琅沉静的眼神,他才冷静下来,说:“是同您一样——金色眼睛的迈雅,美丽圣洁,难以用语言描述,我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形貌,您……是否知道安纳塔之名?”

赤金的双眼如蕴火光,近于银白的浅金色长发垂在俊美面庞的两侧,容色似雪,光辉无匹。

这份俊美远超精灵,美好而伟岸,确实是一个西方使者该有的神圣风姿。

安纳塔阐述着他到来的目的,他是受大能者的指引,来帮助精灵们改变中土的荒凉和黑暗,建立美如维林诺的国度。

说话时,他唇边笑意轻浅,好像有无尽的包容仁慈。

他的话语也悦耳动听,不只在他醇美静谧的嗓音,也因他赞美埃尔达对中土的热爱与优越的才能,用最熠熠生辉的词句,描绘中土未来的图景。

但在他演说结束后,林顿的君王吉尔-加拉德却道:“真正身负使命之使者,担忧惧怕、诚惶诚恐,才是他们的表现,他们常说‘我只能尽我所能’,‘我衡量了许多后果’……你绝无高尚使命,假意伪装,其实用意不善。”

他环顾四下精灵臣民,又直视圣洁高贵的“使者”,目光凛冽。

“林顿不会接受你的说辞。容我无礼,如你不自行离开,那只能被驱逐。”

安纳塔笑容微收,但道:“我未曾意料您的拒绝,也许伟大者也有千虑一失的时候。”

他再次缓缓行礼,仪态优雅。

“但要说驱逐,请您不要过分严苛。我来此不仅是为精灵提供帮助,听闻洛歌万斯多陛下也在王城,她在中土所行所举令我敬佩,我期望能与她相见。”

吉尔-加拉德侧首看向埃尔隆德,他的执政官便步入聚集的精灵中,隐去身影。

另一边,秦月琅听到广场中的动静,已准备离开,去联系洛歌万斯多的情报部门。

埃尔隆德拦住了她。

“只是几句话,那个安纳塔就引发了陛下的怀疑?”

秦月琅伸出手整理了一下毛领。

“那我去见一见他。”

自己要见洛歌万斯多君主,吉尔-加拉德就不能越俎代庖。

堕落迈雅取用了极为美善的形体、自称为安纳塔,从容应对诺多至高王的怀疑,毫不慌乱。

第一纪元结束后的千百年来,他观察至尊者的子女们,洞悉他们的弱点,人类弱小贪婪,精灵沉溺于伤毁的哀伤,只有伊熙琳·劳瑞恩或许例外,但他不觉得她有多强大……

她已经到了。

金眸女子从精灵中走出来,斗篷沉重,身材矮小,就如过去探查洛歌万斯多的时候他常看到的那样,她容貌精巧,但不还说不上绝美,像个普通人。

她静静看了他一会儿,那眼神——

倒有种奇怪的威慑力。

周围精灵的议论声也停止了。

她收回眼神,就近走到吉尔-加拉德身边,两手将斗篷一提,直接坐到了至高王身前的桌上。

已有精灵倒吸着冷气,对她投来惊恐困惑的目光。

吉尔-加拉德也神情稍惊,但他看向她的眼神十分包容,甚至下意识为她整理斗篷。

她再度看向安纳塔,目光不冷不热,但安纳塔似乎从中读出了另一种意味:

诺多至高王早已是她裙下之臣,他者的蛊惑,都不会再起作用。

而后,女子解开斗篷,叠起腿,裙摆便滑落下来,露出并不细瘦的大腿。她手指勾起吉尔-加拉德桌前的酒杯,转了转杯柄,举杯到唇边,一饮而尽。

举止放浪,而神情平淡。

她饮了酒,淡色的唇便红起来,于是安纳塔更留意到她开口时微微扬起的唇角。

“我的亡妻在努门诺尔尸骨未寒……彼岸的大能者们就开始惦念我的血脉,要继续派使者催促我与他人结婚吗?”

他从容的神情产生瞬间的龟裂。

就算有再敏捷的思维,也不能听懂她话中的逻辑,更何况,谁知道她到底在说真话,还是胡言乱言?

不过他反应迅速,挂起淡笑,行了一个致圣礼,语气也恭敬:“陛下,我想您有所误会……”

她却无礼打断:“你不知道我的事情吗?那你怎么说自己是西方来使呢?”

“我专注于奥力的技艺,确实不知道您的事情。”

他嗓音过分动听,令听者不由信服。

“是吗?”

听到这样的回答,她重重放下酒杯,发出干脆利落的一响。

她从桌上下来,走到他面前。

“不过,或许有另一种可能。”

说着,她竟伸手摸向他的手臂,贴着他转了一圈,又扬起脸看他,那张不够美丽的脸在酒意和寒风下,呈出病态的、诱惑的红润。

“安纳塔,你像我的故交,不像爱努,很有令我怀念的风采。”

“不像爱努”,这形容,自然是有意加重精灵对他的怀疑。

可她脸上有欢愉又悲伤的神色,似有醉态,也像完全沉浸在回忆里,目光模模糊糊的。

她又要摸他的脸,他身上莫名地僵硬,竟无法后退。

他微眯起眼:“能引动您的回忆是我的荣幸,但我只是……”

——可她没碰到,就收回了手。

她又打断他的话:“也许祂们有意让你来‘劝导’我与迈雅结婚呢?”

她说得太快、太大声、又太肯定了。

“但安卡理梅刚刚逝世,我心如刀绞,她这样的明君陨落,洛歌万斯多防御的压力又要加重。你到来的时机太巧,职责在身,我无福消受你的俊美。”

如果美善被以为与恶名深有纠葛,那就容易失信。

被洛歌万斯多圣主以“无福消受”拒绝,安纳塔勉强说了一番漂亮话,只能离开。

走下台阶前,他回头看了眼洛歌万斯多君主。

她已经醉眼迷蒙,半倚靠着一个诺多男精灵。而一旁,曾与她订婚的执政官神情不悦地向他们走去。

安纳塔赤金的双眼中倾泻出一丝森冷。

洛歌万斯多圣主,伊熙琳·劳瑞恩,他在心中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精灵的酒特别容易醉人。

秦月琅从来不喝精灵的酒,要不是为了试探安纳塔而当众表演,她是不可能拿起酒杯的。

而且,出于“名义上是君主,实际是块缺哪儿补哪儿的砖”这样的职责,无论什么酒,她都很少碰,就算是在庆典仪式,她也大都婉拒。

别人说这是圣主的习惯,包括她自己在内,谁都不知道她现在酒量奇差。

——以前是天师,从不担心醉酒。

头脑混乱,眼前色彩都粘稠了,秦月琅隔着堆叠成山的书籍,看到一缕银光。

“领主?”

她浑噩地想从床上爬起来,撑着胀痛的头,嗓音低哑。

“领主,您怎么还在……大局为重,您必须把我放出去了,我得回去……布防……”

室内很静,几乎无声的脚步正在迫近。

“谁是你的领主?”

“嗯……?秩序……”又是一阵昏沉袭来,秦月琅将头埋回枕头,声音也越来越低,“奇怪……”

吉尔-加拉德绕到床头。

少女头抵着枕头,紧紧眯着眼,曲着脊背,黑发在床褥上散得和蛛网一样。

他在心中轻叹一声,伸出手,想要将裹在一旁的被子盖到她身上,他垂首时,耳后的银发垂荡而下,如瀑布飞落。

这似乎引发了她什么本能,她一个抬头,扯住了那截银丝。

“散了……得……编起来……”

吉尔-加拉德顿时僵硬,她口中呢喃着,不由分说地抓着他的发,将他拉近她的醉颜。

他心跳一乱,更进退不得。

发丝缠在她手上,困顿难解,她竭力睁起眼,控制起自己不受控制的手指,竟真编成了一段发,如同记忆中的本能。

吉尔-加拉德想到她那声柔顺的“领主”,抬手合住她要继续动作的手。

“伊熙琳,我是谁?”

“艾……不对……她不在……凯勒布莉安?”她晃了晃头,神情迷蒙中尤带沉重,“我要告诉你……安卡理梅她……”

秦月琅不知道自己晚上被至高王亲自看顾,更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酒醒之后,她还是举止端正、情绪深藏的圣主。

王城的精灵们倒不太适应了,毕竟已经有种说法传了出来:洛歌万斯多君主丧妻后陡然性情大变,从此爱好男色,举止放荡不端。

当然,对一个不敬维拉、喜爱战争的君主来说,这些传言都算无伤大雅了。

“那个安纳塔,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我靠近他的时候,感觉他的力量……”

吉尔-加拉德看她沉下眉,金眸中是不能看透的思考。

“简单来说,我猜他是个间谍。”

秦月琅对索隆的印象受限于先前被告知的“无睑之眼”,面对如此美善的外形,她没有将安纳塔和索隆联系到一起。

但她接近安纳塔时,感到过一种奇怪的、危险的吸引力,这足够让她重视他。

吉尔-加拉德道:“林顿不会对他开放,我也会派出信使提醒其他领地的同族,你和洛歌万斯多如何应对?”

“洛歌万斯多已经在尽力排查他的情况。洛歌万斯多人民属于光明,也绝不可能臣服于任何势力,是埃尔达最忠实的盟友。”秦月琅停顿了一下,因为她看到吉尔-加拉德的银发中有一段奇怪的编发,她压下莫名熟悉的感觉,继续道,“……我想知道他要做什么。”

安纳塔身上有她感兴趣——或者说,必须研究的东西。

吉尔-加拉德领会了她的暗示,但他知道黑暗已经逼近,她的未来也有重重阴影。

正在他想要开口提醒时,始终沉默的埃尔隆德道:“他远比塔尔-安卡理梅危险。”

一个安卡理梅便能迫使她改变策略,她还要接近更危险的安纳塔?

真是个好问题。

洛歌万斯多情报部门竭尽全力,却只追踪到安纳塔出入林顿的路线,还有少数国境以东、以南游民对他美善外形的只言片语。

他再度现身,是在一年后的埃瑞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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