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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心脏扑通扑通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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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聂云姝一把躲过。

音容公子见状起身,装模作样理了理衣服,语气冷漠道:“姑娘点名要我,却又处处抗拒我。”

这话说得聂云姝以为今日就此结束,谁知音容公子话一转,开始卖惨起来。

“姑娘是瞧不起我吗?觉得我脏?”

聂云姝倒是没想这么多,她脑子里都是想着怎么拿到钥匙。

“你想多了。”

“可是你一直对我的接触十分抗拒,不是嫌弃我是什么?”

聂云姝突然感觉音容公子在胡搅蛮缠,这时顿时想起卫卿的好。

卫卿很乖,从来不会这样。

“你要是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音容公子被聂云姝这句话说得缓不过神来,眨眨眼,那样子颇有些滑稽。

“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还没准备好,给我点时间。”聂云姝想着要支开音容公子,绞尽脑汁想借口。

“好,我等你。”

音容公子坐回床上,这回他拉开了些许距离。

但聂云姝要的是他离开这。

“可以让我先单独待一会吗?”聂云姝只是打算试试,没想到音容公子立刻答应。

“我在外面等你。”他说的外面是在屏风后。

但那屏风很透,人在里面做什么都能被看见。

正在聂云姝急着要想办法拿钥匙时,房间门被敲响了。

聂云姝心里一个咯噔,紧张起来。

“谁?”

“是我,我有事找你。”

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聂云姝听着有些耳熟。

“是鱼管事啊。”音容公子脸色一变,立刻开门,恭敬道:“您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那有人点名要你。”

来人正是鱼绥,她也不看房间里,只盯着音容公子。

音容公子不归鱼绥管,但有客人来找他还是要回应的。

“我这已经有客人了,您那边——”

鱼绥瞧见音容公子背后屏风上倒映出一个人的手,说出的话恰好吸引住音容公子的注意:“那位可是你的常客哦,要是不去的话……”

鱼绥话尾音上挑,看向音容公子的眼里带着警告。

一听到常客两个字,音容公子的脸色立刻变了。

“我这就去,容我和这位客人道个歉。”

鱼绥点头,转身离开,并不知道里面的人就是聂云姝。

“抱歉,今日是我没安排好,可能我们得改日再约了。”

音容公子一转身就看见聂云姝已经走到他身后了。

“无妨,我改日再来。”

两人一同走出房间,聂云姝亲眼瞧见音容公子将房门锁上。

但她已经在音容公子与人交谈间拿到那把钥匙,接下来她打算从那扇窗户进去开柜子。

聂云姝步履有些急,出了万花馆后直奔那扇窗户所在。

她先前看透过窗户看到外面是个小巷子,很像她白日跟踪官员去到的那条巷子。

聂云姝照着记忆飞速奔跑,等到达那条巷子看见开着的窗户时,心道果然不错,她找对了!

此刻巷子里没人,聂云姝顺着门檐,使劲力气爬上去,先是仔细听了听,没听到房间里有声音后,才伸手抓住窗户,朝里面看。

漆黑一片,没有人。

聂云姝这才放心爬进了房间。

看来音容公子还没有回来。

她不敢点灯。走廊是看不见房间内,但是巷子那能一眼看见房间里。

聂云姝摸索到柜子上的锁,蹲下来拿出钥匙摸着锁孔,对准着插进孔里。

咔嚓一声,锁开了。

聂云姝不敢耽搁,把锁拿下来放到腿上,接着屋外的亮光找东西。

柜子有两层,底下一层都是金银珠宝。上面一层全都是纸张。

聂云姝刚要伸手去拿,屋外突然响起了声音:

“爷,我去屋里拿个东西,等我哦。”

聂云姝心一惊,急着要把柜子里的纸张拿走,却不小心把锁掉落到地上,安静的房间内响起清脆的声音,像是有石块落入水面,打破了平静。

聂云姝手里动作一顿,随即飞快收拢柜子里的纸张。

时间紧急无法一一分辨,她只能尽量带走那些能拿走的。

聂云姝已经听到门锁在被打开的声音。

顾不上再锁上柜子,她拿着纸张就要从窗户上跳下去。

可在她要跳下去的前一秒,突然有一双结实的臂膀将她环住,抱着她从窗户一跃而下。

还未等她感受到落地的感觉,她再一次被人带着腾空而起,感受到那人喘出的气息,几个呼吸间,就已经离开了那条巷子。

聂云姝能听到她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声音,还能隐约听到什么东西碰撞而发出的清脆声音。

最后那人把她放在一处拐角,两人站定。

聂云姝这才看清他的真面目。

“怎么是你!”

聂云姝没想到她去查个东西也能碰到卫卿,而且看情况卫卿比她先一步进入房间。

即使是在黑夜,聂云姝依旧能清楚看见卫卿脸上的担心。

因为他们靠得太近了。

两人的呼吸声都能被对方听见,与聂云姝急促的呼吸相比,卫卿倒显得格外平缓。

“你没事吧?”

“我没事。”聂云姝下意识回答。

夜色中两人藏在拐角处,肢体免不了会接触到。

卫卿担心,凑近去检查。

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空间被压缩,连带着聂云姝也喘不过气来。

她直愣愣看着卫卿越来越近,近到连他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见。

忽地她听见一声叹气声,那声音很小,但在如此寂静的夜晚,聂云姝还是听见了。

声音里带着妥协,还有无奈。

卫卿猛地退后,直起身子稍稍远离聂云姝。

“为什么会去万花馆?”

聂云姝的手垂在身体两侧,手里紧紧抓着纸张,还未缓过神来。

“嗯?什么?”

她这幅迷茫的样子让卫卿不知道该怎么样表达心中那股子别扭的情绪。一想到聂云姝和那人待在一个房间,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

“万花馆,你让我提前走就是为了去万花馆找人——”卫卿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句话将聂云姝从恍惚中拉回来,她能明确感受到卫卿语气里的焦急、担心,但还掺杂着其他东西。她隐约间摸到了什么,却又无法确定。

“我不是为了寻欢。”聂云姝解释道:“我有正事的。”

聂云姝莫名觉得她面前这个卫卿身上有一种压迫感,第一次觉得他好像是在管教她。

“刚刚很危险,以后不要一个人做这种事。”他只得换个思路劝自己:她是去调查线索的。

“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知道你还会去那种地方?”卫卿像是被刺激到,立刻反驳。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聂云姝不明白卫卿的情绪为何突然激动起来。

若是她就这样放着不管,不去拿钥匙,不去把柜子里的东西拿走,那她就再也找不到这样好的机会了。

她不能放弃。

“你怎么会在那?”

聂云姝转念一想,不对啊,她怎么被质问了。

卫卿会出现在那不也很难解释吗?而且卫卿退开后,聂云姝看到他全身打扮,除了那张熟悉的脸,好似在哪见过。

随即她便想起来,在小厮领着她去见音容公子的时候,她们与一名男子擦肩而过,那人的装扮与卫卿一模一样。

果然,卫卿的身份绝对不是普通人!

聂云姝话说完,等了很久才得到回答。

像是自暴自弃,直接把真实想法说了出来:“我想帮你。”

短短四个字在聂云姝心中掀起涟漪,隐隐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但卫卿又一句话直接把破开的土壤填了回去。

“我想帮那些被压迫的人。”

聂云姝看见卫卿眼中漆黑的瞳孔,还能看见他眼里的血丝。

“好。”

她低下头不再看,心中思绪万千,宛如乱麻,不知道该从哪头理。

“先回去吧。”卫卿说着让开空间,走出拐角。

两人在此处待了许久,并未见到追兵,想必他们目前没有发现。

“我回去,你晚上住哪?”聂云姝终于发觉不对。

今晚她要去调查,怎么那样凑巧卫卿就来了?

“我住客栈。”卫卿看着聂云姝的眼神坦荡,不似撒谎。

“这样,你今日先和我回店铺,看看这些东西有没有用。”

聂云姝一直都认为卫卿的身份非同一般,希望这次能帮上忙。

她需要一个桥梁,连接她与那些正道官员。

“好。”

二人快步回了店铺,怕吵醒聂奶奶,在一楼点了支蜡烛,借着烛光查看聂云姝带回来的纸张。

越看越心惊。

这些纸张全都是郑元吉与万花馆来往的信件和记录的被征收的税费。

除此之外还有郑元吉通过万花馆洗钱的证据,以及万花馆多年来贿赂郑元吉耗费的银两物品。

这些东西的价值足够郑县所有人生存四五年了!

“这些能告发成功吗?”

聂云姝的声音极其平静,但在平静之下是极度的怒火。

“他会被治罪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聂云姝多日来胸口堵着的那口气终于消了。

“那就拜托你了。”

卫卿默默点头,无法说得详细,只让聂云姝放心。

聂云姝在卫卿离开后熄灭蜡烛,上二楼睡了。

卫卿则拿着证据,进入一处院落,敲击窗户三下,等待片刻后有人推开窗户,随机见到卫卿递过来的纸张。

“这些是郑元吉受贿欺压百姓的证据,连夜送往城主府,尽快把人带来。”

说罢卫卿又加了一句:“所有涉及到的官员全都带来,包括知县。”

鱼纪震惊,立刻领命:“属下这就去。”

窗户被关上,卫卿则片刻未留,直接奔向万花馆,途中迅速变换,只是几息间变成了万花馆内某个小厮。

此刻万花馆表面已经平静,但内里哄乱一团。

卫卿悄声混入其中,和鱼绥搭上头。

“现在情况如何?”

“据说有东西被盗,现在在盘查。”

如今万花馆内被看得严,为了避免引人注意,卫卿扮作倒茶小厮给鱼绥倒茶,站在她身边交换信息。

“证据已经拿到,就在音容公子房间里。”

鱼绥一听,虽然诧异,但依旧在他们预料之中。她用团扇半掩着面,与站在身后卫卿说:“没想到万花馆的主人居然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一个男娼手里。”

这也是卫卿未曾想到的。他们查到消息,音容公子与几个官员接了头,卫卿乔装打扮便想着去音容公子那里去查查。

谁承想会碰上聂云姝。

听到聂云姝与小厮交流,那句“天天对着同一张脸,腻了”。

卫卿当时只有一个念头——立刻把聂云姝带走。

他忍不住把“同一张脸”带到自己身上,所以从房间里带走聂云姝后,他才会问“为什么要找他”。

所以,她为什么会说出那句话呢?

“相互勾结,都逃不了。”卫卿看着四处搜寻的小厮,丢下一句话,随即隐没在来往的顾客中。

鱼绥虽然当上了万花馆的管事,但接触的内部核心还不多,丢了什么东西也未告诉她。

此刻万花馆内一间房间里,一人站着,另外一人跪坐在地,正是音容公子。

“大人,大人我也没想到会有人去我房间里。”音容公子此刻左脸高高肿起,一道醒目的掌印从耳廓一直延伸到嘴角,很明显,他被打了。

音容公子鼻青脸肿,脸上道道泪痕,泪水把脸上涂抹的粉都洗干净了。

“我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应该没人去、去我房间里,所以才把钥匙放在那的。”说着音容公子直起身子:“而且我每次出去都会锁门的!”

“那窗户呢!”站着的那人语气加重,质问道。

音容公子一进房间,就看见锁掉在地上,柜子被打开,里面重要的东西被人偷走了一大半。

当时他就知道自己没好下场。

“我,我忘了。今天他们来交钱,我一时高兴……”

音容公子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害怕地爬到那人跟前,抱住他的腿,祈求道:“大人,我只是一时大意,下次不会了。”

那人一脚踹开音容公子,胸膛起伏,被气得不清。

“下次?你认为你还有下次吗?”

话音一落,音容公子开始哀嚎,请求他再给一次机会。

“闭嘴!”

音容公子立刻闭紧嘴巴,只是眼睛里的泪水哗啦啦地流。

那人又想想,问:“除了你,还有谁进过你的房间?”

音容公子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立刻回答:“有!有一个姑娘,姓聂。今晚有人带她来,说是点名要我,直接来了我房间。”

说到这音容公子给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要不是我大意了,怎么会直接在房间里。”

“还有其他人吗?”

音容公子仔细想想,又说道:“有!中途鱼管事来了,说有客人找我。”

说着他好似明白了什么,瞪大眼睛激动道:“她们是一伙的!鱼管事引开我,聂姑娘趁机偷钥匙!”

“对,肯定是这样!”

音容公子猜对了一半,鱼绥的确是要引开他,但却是为了让卫卿去房间里。

聂云姝是意料之外。

那人看了一眼音容公子,丢下一句话走了。

“你先待在这,这几日别出去见客了。”

音容公子松了口气,虽然不能出去见客,但好歹保住了命。

他小心翼翼地擦着脸上的泪,碰到被打的地方立刻疼得龇牙咧嘴。

“可恶,都怪那个贱人。”音容公子一想到聂云姝,就心生恨意。

万花馆一楼,小厮们将客人一一请走,接着就有人来请鱼绥去见万花馆老板。

鱼绥心念一动,便知是为了什么事。

她表面依旧笑盈盈,心里却在盘算下一步该怎么走。

“啊,是他的老客人点名要找他。”鱼绥戏谑,团扇掩面,临危不惧:“奴家只是把话带到而已。”

鱼绥这样说着,暂时撇开了嫌疑。

但她知道他们得尽快采取措施,证据被偷,万花馆肯定会告知郑元吉。届时这两股势力合作,若是跑了,就功亏一篑了。

鱼绥的担忧不无道理。

万花馆查了一晚上,并未立即告知郑元吉来往信件被盗。

卫卿的人也在监视两方,暂未发现有动静。

想来万花馆老板应当想先将东西拿回来,若是拿不回来,才会告知郑元吉出事了。

而这空档正好给了卫卿时间联系鹿城城主,快马加鞭要请城主与知县一起来。

管辖的区域出了此等恶劣事件,还是新帝尤其关注的贪污,城主有职责亲自前来。

自那晚聂云姝将证据都交给卫卿后,已经有一日为看见他了。

聂云姝只希望事情能顺利进行。

她怕自己去万花馆拿证据的事情败露,先将聂奶奶送至季娘拿避避风头,免得出事还牵连老人家。

这一日聂云姝心中百感交集,既担心万花馆那边派人来逼问,又期待他们马上就被制裁。

聂云姝想的多了,一时失神,没注意到被针刺着,霎时间伤口冒出一滴血。

她被刺痛感惊醒,一眼看到手指上的血滴。

“聂姑娘,今日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李若兰见到,疑惑地问道。

聂云姝连忙擦干血迹,止了血后又继续做了。

“我昨晚没睡好,精神不太好,没注意到。”

昨晚卫卿带着证据走了后,聂云姝一整晚没睡好,一直在做梦。

她一会梦见前世的事,一会梦见她将匕首插进匪徒脖子里,一会又梦见郑元吉带人来收税。她交不出来,被关到大牢里。

还梦见聂奶奶突发心梗,病逝了。

许是她思虑过重,一晚上都在做那些光怪陆离的梦。

今朝醒来,整个人眼睛都是肿的。

“你要不,去休息一会?”另一位绣娘见状,劝道。

聂云姝摇头,能多做几件就多做,耽误不得。

上次北街那两人走后就没再来了,店里清静许多。

聂云姝原以为她会先等到卫卿的好消息。

将证据交给卫卿的第三天,郑元吉带着人来店铺了。

聂云姝没想到郑元吉会亲自来收。

“不错嘛,搞得有模有样的。”郑元吉挺着他好像更大了的肚子,眯着眼睛打量聂云姝租的房子。

店里的绣娘被这阵仗吓得停了手里的活,一个一个缩到后边。

聂云姝现在很庆幸先把聂奶奶送走了。

“我好像记得——”郑元吉翻着眼珠想了想,然后说:“好像是一个多月前,你还找我批手续,这么快就做到这样的规模了,不错不错。”

郑元吉当然不可能真地说不错,那只不过是为他收税做铺垫而已。

他见聂云姝既没有奉他为上宾,又没有讨好他,便板着脸踢开用来制衣的架子,使眼色让他带来的手下搬个凳子伺候他坐下。

那凳子立刻发出滋啦响声,好似下一秒就会被郑元吉的体重压塌。

郑元吉扭力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

“你怎么还站着?”

他朝聂云姝抬起下巴,问。

聂云姝知道他是来要钱的,但她拿不出来。

“大人,小店这个月只收入十二两,拿去交付房租与日常开支了,现在囊中羞涩,怕是拿不出那么多。”

郑元吉冷哼一声:“你这是知法犯法啊。”

郑元吉抖着他的腿,威胁道。

聂云姝看着架势,知道这一关她事过不去了,只能尽量减少损失。

“大人,我着实拿不出那么多,您看能不能宽限几天?”

聂云姝想着若是能拖延一段时间,等到卫卿的消息。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身后的绣娘们做手势,让她们先走。

但被郑元吉发现,阻止了那些刚要走的绣娘。

“你们都是这家店铺的,理应都要交税,这会跑了,你们就是犯法!”

郑元吉连着绣娘也算了进去,那嘴脸恶心得聂云姝想吐。

“大人,她们只是我雇佣来的,店内买卖她们从未接触过,不应该连带着要交吧。”聂云姝咬牙,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

她很少会情绪激动。

“不不不,她们和你——”郑元吉一指聂云姝,又指着绣娘们:“那可不一样。你买卖东西,得交,她们做帮工,也要交。”

聂云姝曾亲眼见过办个手续都要收取几两、甚至几十两的“手续费”,郑元吉能说出这种话,真真是再一次刷新了聂云姝的认知。

“这样吧,你们每人交个十两。”郑元吉拍拍肚子,说了一个数。

“我们没有!”

聂云姝开的工钱一个月也就四到五两银子,这已经比同行多了许多。

郑元吉一开口就是十两,这就是明抢。

聂云姝不明白郑元吉哪来的胆子干这样行事,他上头有势力更大的人在照着他吗?

“我们实在拿不出来。”聂云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诚恳些:“她们每个月工钱也只有三四两,况且我这店里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生意了。”

“大人,您再宽限些时日?”

“拿不出来?”郑元吉问,绣娘们使劲点头。

“交不上,你们就是犯法。”郑元吉翘着腿,享受着他一句话就能定这些人生死的权力:“那你这间店铺就抵押了,你呢,交不上税,按照我朝律法,一律都得充入军中。”

“来人,给我拆。”

郑元吉一声令下,随后的官员动手把店里东西全都拆了,七零八落散在地上。

聂云姝再也无法忍耐,试图去挽救,却被官员一把推倒,手一下被分离的木屑尖端刺到,手掌心密密麻麻地疼。

她撑着起身,直直盯着郑元吉,打算用他受贿的事情试着要挟他。

“大人这么做,不怕上头知道了治你的罪吗?”

谁料郑元吉一点都不在乎。

他站起来,拖着肥胖的身体走到聂云姝面前,一伸手,把聂云姝推得又一次撞倒,后腰被木头磕到,钻心得疼。

“哟,你居然敢威胁我。”

郑元吉居高临下看着聂云姝,扬起双手:“上头?谁?谁知道了?”

郑元吉转头去问被吓得直哆嗦的绣娘:“你知道了?”

绣娘们直缩着身子,聚集到一起,不敢说话。

郑元吉又去问他带来的官员:“你知道了?”

官员们连连摇头。

郑元吉哈哈大笑:“我做什么了?我只不过是来征收税费,但是有刁民藏私,不交。”

“我只不过是执行律法,惩罚刁民。”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那也得站我这边。”

郑元吉在郑县任职将近十年,到处都是他的势力、眼线,此刻自大得连这种话都能说出来。

鹿城处在大祁边境,离得远,很难被管控。郑元吉也就发展了自己的势力,独占一县。

并且他还伙同其他势力,得到对方的庇护,否则他哪来的胆子敢直接讨要巨额税费。

“倘若你与万花馆勾结,受贿的事被揭发呢?”聂云姝冷笑:“我手里有证据,如果你今日把这里拆了,我一出事,那证据就会被送到都城。”

“届时你这顶乌纱帽,怕是要去阎王那讨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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