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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赖岛上的太白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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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岛虽说没有明显的昼夜之分,不过关于白天黑夜时间的变化,还是有的。

时间较晚的时候,蓬莱岛的天空是一层淡薄的银灰,那些玫红色的小云也逐渐停在了半空中不动了,像是被时间给冻凝,万里长空,显出一种广阔的苍茫。

信灵鸟叽叽喳喳回到玫红色小云中歇息。

唯有山间那个类似人间的小镇子始终是一片灯火通明,时间晚了,这里反倒热闹了,许多神仙、妖怪、人类还有神兽都在这小镇子里聚集生活着,镇子的街道两边的树枝上,挂着红灯笼,随处可见几个神兽三五成群走着,炊烟袅袅,一片祥和的景象。

小镇子里的酒馆中,白泽正和貔貅、当康还有驺虞几位神兽兄弟一起饮酒。

喝高了的貔貅脑袋侧压桌上,肚子被撑得老大,盯着近处的盘子眼冒白光,嘴里仍然嚼着东西,口水不断往下滴着。

“得了得了,老兄弟,你再这样吃下去,就把自己吃成饕餮了,歇歇吧。”驺虞甩着比自己身子还长的尾巴,拍了一下它脑袋。

这一拍直接将貔貅身子给拍下去了,它四个膝盖同时着地,脑袋又往桌子压了压,吐着舌头,哼哧哼哧。

驺虞吓了一跳。

旁边的当康笑了,声音粗犷:“这家伙,酒量又不好,又爱喝,上次在蟠桃会上,喝高了之后啊还非拽着嫦娥仙子的玉兔跳舞,把那胆小的兔子吓得啊躲在广寒宫三年没敢再出来。”

“那倒是。要说酒这东西,好也好,坏也坏,酒能乱性,凡人戒之;酒能养性,仙家饮之。像太白星宿,不就活脱脱一个酒仙吗?”驺虞用尾巴卷起一杯酒,慢悠悠饮。

“话也不一定,像咱老大跟教主,你说都是太古神,哪至于这么水火不相容,听说就是因为教主喝酒乱性,对咱老大动手动脚的,咱老大才这么跟他不对付。”

邻桌的毕方用嘴啄啄自己羽毛,姿态优雅,适时插话,声音尖细。

“唉,这事搞得……”驺虞看向心不在焉的白泽,“老白,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不说话了?”

“啊……”白泽回神,撞上众兽探寻的眼神,埋低脑袋,嘴直接堵进杯子,“没什么……”

“唉,提起太白,你们不知道啊,我刚刚从人间回来,你们猜,我遇到了谁?”毕方放慢语气,有意吊起众人胃口。

看这角落聊天热闹起来,酒馆的女老板手拖放着瓜子和酒的银盘,头插梅花,摆着水蛇腰走了过来。

“莫不是天庭那边又有人来催他回去了?”

女老板弯腰将银盘摆上去,挤在中间坐下,这女老板独有一只手臂,右手处的袖口空荡荡的,说话时的语气神态却十分亲切温柔。

一些眼尖的神兽也跟在她身后围了过来,准确来说是盯上了女老板端来的瓜子和酒,才放下呢,它们就将爪子伸了过来,你一爪我一爪的给捞得七零八落、所剩无几。

貔貅眼睁睁看面前的酒被抢了,气不过,脖子往下挪一寸,开始哼哧哼哧啃起桌子。

对于女老板的猜测,毕方故作高深地摇头。

“难道太白又偷喝了谁的酒没给钱,人家债主讨债讨到蓬莱了?”驺虞放下酒杯,思索之后,说。

毕方仍旧摇头:“唉,这沾了一点边了,但——还是不对。”

“老毕,你再这样卖关子,沈老板一会儿收你的酒钱可要加倍了……”当康对一边的女老板抛去一个眼神。

果不其然,一听见钱字,姿态优雅的毕方炸了,扑腾翅膀,嘴里不断喷出火苗:“酒钱?什么酒钱?不是,不说好了,今天咱这好不容易聚聚,金钱豹请客吗?”

当康故意说:“它请它的,沈老板单不单独收你的,可是另外一回事了。”

看着它们闹,女老板在一边嗑着瓜子微微笑,不发一语。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不说,”毕方气势短了,缩脖子,“其实我遇到的也不是别人,还能有谁啊,就太白在终南山收的那个女徒弟。”

三界皆知,涿鹿之战前,太白金星去终南山游玩,喝光了一位卖酒女的酒,又没钱给人家,就索性传了她一些仙法抵债,谁知道这凡女也算有悟性,借那三两招仙法修出个长生不老身,还开宗立派,创下了三界独一的“剑仙派”。

“哦,那人是不是叫惊什么……”当康思索着,没了下文。

驺虞接上:“惊步摇。”

“是,就是她,她拦着我,向我打听一个人……”毕方不断点头。

“哦,我知道了,她也向我打听过。”围观的一位神兽说。

它这话一出,周围也陆陆续续有几个神兽附和,都纷纷说也向它们打听过。

“哦?打听谁啊?”驺虞来了兴致。

“也是一个女神仙,她说她在终南山得道之前不是在凡间卖酒吗?年少时,她所在镇子上闹妖,不知从何处来了一位仙子替镇子驱了邪,后面就不知去向了,她现在自己修得了长生不老身,天上地下任遨游,却怎么都找不到那仙子了,所以想问问我们知不知道那仙子的下落……”

正听着他们聊的女掌柜,笑意僵在脸上,手中的动作停下得悄无声息。

“那仙子长何模样?”

“她当时还是个毛孩子,自己也记不清,只听她说那仙子面容冷冷淡淡的,身穿彩衣、个子高挑、法力高强,眼睛特别漂亮,睫毛也长,施起法来天上的云还会动……”

“唉,这可不好找,这天上地下,穿彩衣的神仙少说也有万八千呢……”

这边聊得热火,女掌柜放下手中瓜子起身,趁着众兽不注意离开,回到柜台,兔儿神抱着一堆胡萝卜跳过去,跟她窃窃私语说些什么。

“这小妮子也不容易,要不咱哥几个帮帮忙?……帮她找找?”驺虞目光四周晃了一圈的神兽,迟疑着。

当康说:“老虞,你这尾巴啊长得都快够到天上了,就喜欢多管闲事。”

驺虞拔高声音:“就一句话,帮不帮?”

“帮!帮!帮!你吼这么大声干什么!”当康声音压过它,“谁让咱哥几个也是闲不住呢?”

其余的一些神兽纷纷热心点头。

唯独毕方张张鸟嘴,似乎想发表下自己不同的意见。

突然间,屋外传来一阵扑腾声,巨大的黑影先是挡住酒馆的门,随后窜了进来。

叽叽喳喳的神兽们纷纷安静下来,连一直埋着头的白泽都抬起脑袋看向这黑影。

黑影是只巨大的蟑螂,蟑螂背上,坐着一位尖嘴八字胡,头发乱似蓬蒿冲天的男神仙,男神仙手里还抱着一根扫帚。

“哎哟,诸位好兴致呐……”

扫把星跳下蟑螂背,浑身抖了两抖,那蟑螂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缩成正常大小后,爬到扫把星脚下,顺着他脚往上蹿进他衣服里。

天上地下众神的坐骑各都不同,有骑驴的、有骑牛的、有骑鱼的……唯独扫把星的坐骑独树一帜——骑飞天大蟑螂。

毕方看见他,顿时跳远了些,连连摇头,仿佛生怕自己这身美丽的羽毛沾上什么东西。

扫把星抱着扫把讪笑,笑起来八字裂得更开:“唉,怕什么?小神看着邋遢,身上可不脏。”

驺虞用自己的长尾巴轻拍了一下他背:“你这扫帚,从天庭溜来这蓬莱,岛主知道吗?”

扫把星往前虚晃几步,站稳身子,仍是抱着手里的扫帚回答讪笑:“瞧兽神这话说的,岛主自然知道,岛主若不知,小神也上不来这岛了。正是岛主叫小神来的,说太白金星太倒霉了,让小神来给他去去晦气。”

刚抬起脑袋的白泽,闻言又飞速把脑袋埋起来。

当康粗声问:“太白不是在蓬莱上好好的吗,又出什么事了?”

“哎哟,诸位就待在这蓬莱上,居然还不知道呢?”扫把星仿佛站得浑身不自在,抱着手里的扫把靠近众神兽所在的桌子,压低声音,尖声说,“听说今天岛主他老人家放教主进岛了,不过不知怎么搞的,这两位闹得也不是很愉快,教主还将岛主的东西弄坏了不少,那太白金星,也被教主莫名其妙揍了一顿……”

白泽猛然抬头,瞪大眼睛。

一边隔得远远的毕方伸长自己纤细的脖子,轻扇自己翅膀,想往这边靠来,又不想靠近这边,说话间口内冒出一阵阵火苗:“这怎么还打起来了……”

“唉,奇怪了,虽说咱老大脾气不好,但教主的脾气可是这三界出了名的随和,怎么也会动手打人……太白星宿他现在怎么样?”当康问。

扫把星抱着扫把笑,笑得很僵硬,不说话,眼神一阵阵往桌子上落。

“貔貅,你让让!”当康对还在啃桌子的神兽说

可貔貅仍旧噗嗤噗嗤咬着桌子,醉醺醺哪还听得进别人的话,驺虞将尾巴卷上貔貅,想把它拉开,可貔貅就是死死抱着桌子不撒手,驺虞气极,松开它,用尾巴狠狠砸了一下它脑袋,见它松开了桌子,卷起它就往后一抛。

扫把星小步靠近桌子,拎起近处的酒就往自己嘴里灌,灌完之后,拿起筷子飞速朝桌面上的菜下手。

驺虞一尾巴将他不安分的手拍开。

扫把星连忙缩回手,放下筷子,别扭地说:“这个……太白金星……伤得是挺重的,听说是一出战神的院子就晕过去了……现在还在百草仙姑那养伤呢,小神刚给他除晦气的时候他都还没醒……”

“唉,老白——你去哪?”

见白泽突然站起来,一句话不说就往外跑,驺虞忙想叫住它,白泽却已经没影了。

蓬莱岛外的天空依旧是淡淡的银灰,百草仙姑的仙医馆外,破旧的秋千架缠满了紫薇花,屋里的神光打落在秋千架下,明晃晃,好似人间的白色烛火光。

白泽在医馆外徘徊许久,每每想进去,它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退了出来,一直徘徊着,天色渐渐有明朗了的趋势。

一道人影从屋中出来。

白泽慌忙想躲开。

人影叫住了它。

白泽衔着嘴里的东西,垂头丧气地靠了过去。

“白泽……是你啊……怎么一直在外面啊?”妙龄少女蹲下来,放下手中的草药篮子,笑着摸了摸它脑袋。

整块轻纱将少女的头发和下巴包裹,只露出一张五官立体分明的脸。

白泽将衔着的东西放到少女手心,不敢看少女眼睛,心虚地说。

“这是我在神农山找到的地脉紫芝……给太白……”

“这药可难得啊,我替太白谢谢你,”妙龄少女爽朗笑,一下下抚它脑袋,“我们白泽啊,可真是最通人性的好神兽了……”

白泽苦兮兮的神情顿时崩溃,哇地一声哭出来。

“白泽不是好神兽……”

“嗯?”

“发生什么事了?跟姑姑说说。”

听完白泽的讲述,百草仙姑颔首一笑起身。

“你是想帮岛主是吗?白泽?”

白泽含泪点头。

“你啊,心思细腻,能察万物之情,是你的长处,但是有的事情,除非当事人自己想明白,否则别人怎么做都点不醒的。……不过你这样做也未必没用,只是啊,委屈太白了。”

“我……”白泽欲言又止。

“没事的,白泽,依太白的性子,他不会将这些事放在心上,何况你也是为了岛主着想,你也不必自责……回去吧,我过去先去熬药了……”百草姑姑轻声说,拍怕它脑袋,握着手里的地脉紫芝款款往旁边的煎药房走去。

白泽站在原地不动,伸直脑袋往里面望了望,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一步三回头。

最后心一横,咬牙转身,不管不顾冲进屋,双眼一闭,头颅猛垂,说出那三个字。

——“对不起!”

说完这话,它顿觉轻松,感觉自己心中的一块石头沉沉落地。

半晌没有反应,白泽偷咪咪睁开一只眼,见屋子空荡荡没个人影,又睁开了另一只眼睛,确实没人影。

太白金星人呢?

白泽缓缓站起来,四处瞅。

都没见到人。

突然间,一滴酒从它眼前滑落,它抬着脖子往上看。

房梁之上,太白金星正躺着喝酒,他头缠纱布,紧紧横抱酒葫芦,身子靠着房梁柱,不知是不是睡着了,一条腿空落落悬房梁之下,一动不动。

那滴酒就是从他的酒葫芦里掉出来的。

白泽见此场景,被惊得半晌说不出话,它回过神后,飞到房梁之上,再度对他低头,声音越说越小。

“对不起……是我害得你受伤的……对不起……”

太白金星打了个酒嗝,似乎是嫌它吵,抱着酒葫芦想翻身。

眼看这人就要掉下去了,白泽一个身形虚晃跑到另一侧,用背顶起他身子,吃力地将这人弄回房梁之上。

这下太白金星总算是醒了,他瘫在房梁之上,眼睛懒懒睁开一条虚缝,拿着手里的酒葫芦就想往嘴里灌。

心有余悸还没缓过劲的白泽,见此场景,顿时又倒吸一口气,忙靠近想夺过他手里的酒葫芦。

“不行不行,你受伤了,不能喝酒……”

“哎哎哎——”

白泽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被人拉了过去,跌入一个酒气熏天的怀抱,在它面前,是张放大的人脸。

“嘿……毛茸茸……”

太白金星紧紧抱住白泽,打了个酒嗝,痴笑着说,他手不安分地□□着白泽,眼里白莹莹好似一道明月光。

“啊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别碰我尾巴!快放开我,你个笨蛋!”

“老大!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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