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墟荣 > 第37章 第 37 章

第37章 第 37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提起这个,女人眸光闪了闪,仗着这人身上有麻药一把挣脱了男人,垂下视线断续开口说道:“你.....为什么,藏阿煦哥哥的照片。”

荣昭落下手,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确定这里不是医院之后,冲她回道:“沈小姐以为呢?”

沈伊筠被这人的问的哑口无言,但她也不是没有见识的人,即便胆子小了些,可在国外也曾见过,那男男女女携手的场面。

但就落得自己身上时,竟有些不敢相信。

“你......”沈伊筠半晌只吐出一个字儿,然后住嘴不再说话。

两人之间仅有过一面之缘,荣昭有些意外,沈伊筠竟然还敢在当下的关口救他,若是让人知道——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不过有些许废沈孝谦的事而已。

“这是照片和你手里攥着的那块儿布。”沈伊筠从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了荣昭想要的东西,两手捏着边角,看着照片上的人,小心的递给荣昭,瞄了一眼对面的男人问着:“你们,私定终身了?”

荣昭接过那沾了血的小半块儿袖子的时候动作微顿,指尖忍不住碰了碰照片上温煦的脸,想起温煦对这丫头格外的照顾,略微酸气的开口反问:“他待你如亲妹,若是我成了你——”

荣昭本想开口说嫂子,后又想想觉得不对,说着说着没了下半截,沈伊筠皱眉看向床上满脸冒出青胡茬的男人直言道:“我也不是没见识。”

哟。荣昭闻言挑了挑眉,看着面前这个明明不愿意接受却还嘴硬的小丫头,哼笑两下又问:“你不会,觉得大逆不道?”

“我听过见过,所以不会觉得惊奇。但在中国,绝大多数的人都不会接受。”沈伊筠很认真的给了荣昭回答,说着说着,有些怜悯的看向荣昭继续道:“我相信你们不会是先例,但你们要走的路很难。”

沈伊筠垂下眼睫,轻声道:“好好养伤吧。”

荣昭凝视着沈伊筠的背影,在她即将要出了这扇门的时候,突然问道:“我听说你和他是要议亲的。”

沈伊筠转身,握住门把手,轻声道:“早就不作数了。”

关上门后,两人隔着门没动,沈伊筠突觉大哥说的很对,她对于温煦只是亲近,不知不觉间在与温煦的相处中再没了一开始的懵懂悸动。

沈伊筠收了手,抿唇想着:只不过,这个荣少尉,挺会骗人。好在,还是将荣昭的心里话忽悠出来。原来......荣少尉喜欢阿煦哥哥。

缓慢走出房门的时候,她又想起荣昭在车上失去意识时嘴里直喊着温煦的名字,那语气极为缱绻,带着绵意,不单像朋友之间的叫法,倒是像极了叫情人。

再给他脱衣服的时候,在他胸前的口袋里发现了温煦的照片。这一连串的细节,不得不叫有这个意识的沈伊筠抓住了一点头绪。

没想到,是真的。

沈伊筠去了院子,见了院子里一直等着自己的两个伙计,她将嘴角的笑压了压,轻咳一声冲两人道:“别将这事儿告诉任何人,大哥大嫂也不行。”

两个伙计齐齐点头道:“明白大小姐。”

“这两日留意着门外,有什么行踪怪异的人,立刻告诉我。”

“明白。”

清风抚过院门,穿透那带着镂空雕花的石墙。

又在第二日,它再度透过石墙,吹到伊人耳边。

东西贯通的小巷将南北通向的大路连接起来,黄包车载着客人在一条条小街上穿梭,不急的情况下,没人愿意走这样的小路,不够宽阔。

若是客人急的情况下,车夫也会提前跟客人打好招呼,免的得人猜忌。

“夫人,咱们接下来再往左拐,出了这条巷子啊,右拐上了那条大路,就朝北走啦。”

车夫的声音带着喘息,在小巷中响起。

后面的女人还没来得及回答,车夫又缓缓的停了下来。

“夫人,咱们前头挡了个板车,您稍等,我去叫人挪开。”车夫点头哈腰的朝身后的客人道歉,起身朝着那大开的门口里招呼:“欸!这门口的车啊,给挪挪!”

匆忙慌张的脚步声在院子里传来,车夫见势蹲身拉起车把。

院子里跑出来的是一个衣着破烂的男子,一只脚跛着,带着泥的长头发将这个人的面容都遮住,只是略微靠近一点,那人身上的酸臭就蔓延到了车夫这边。

车夫回身瞧了瞧拿手轻捂唇鼻的客人,扭头小声道:“欸,快点儿啊大哥。”

那老乞丐挪车的速度不慢,车夫等着时机就要走的时候,身后的客人开口了。

“等等。”女人直起身半露出头,一只手里拿着两块儿银闪闪的大洋,指尖清透的在阳光下反出来的光,都叫人虚心不敢去看。

“老爷子,收下吧。”

老乞丐赶忙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踉跄着身子朝黄包车走去,双手在身前捧着,直点着头小声道:“贵人贵人。”

女人将钱放到了乞丐手里,重新整理衣服时,手袋一个不留心掉在了地上,那乞丐赶忙弯腰将那手包拾起,又双手捧还给了黄包车上的女人。

“包包......包......”

女人一手捏着手袋的顶部,冲老乞丐颔首道:“多谢。”

车子起步后,乞丐还在后头小声念叨着“贵人”,车夫加紧了脚步朝着巷口跑着,快到了转弯的地方,车夫说:“夫人您心真好。”

女人闻言勾了勾唇,看着前头人的后脑笑问:“偶遇,瞧不过去罢了。”

车夫这一点却不顺着客人了,直言道:“这些年我可是拉过不少人,什么情况没遇上过,您呐,是我遇上的第一位这么心善的夫人。”

“就前些天了,东北边不是被炸了,那时候我也不在这边儿,我正一个劲儿朝这边赶呢,路上遇上位太太,应该也是从废墟里跑出来的,拿了一兜子的东西,听着声儿就知道是金玉。”

车夫轻啧一声,摇了摇头道:“前头的路啊,被逃命的车堵死了,路边上那断了腿的断了胳膊的在那招呼救命,这太太却拉住我,让我从另一条小道走。”

“您说,若是,有钱人都给这些苦命人三两块的,那不都是有钱人了,哪还有人吃不起饭饿死,治不起病疼死。”

车夫的三言两语说完,女人的眼眸暗了暗,没再说话。

无可辩驳。

这个想法让他想出来了,那就没有人能改变。

黄包车缓缓停在了沈氏粮铺前头,店面前早就站了个伙计在那里等着,见到了那车里下来的身影,抬脚朝那边走去。

扑通!

“你这是做什么?”

那妇人从车上下来,才站定了脚,身前就跪下一人。

“少夫人!”伙计见状连忙跑到女人身前护着,抬脚将车夫踹开了距离,盯着那车夫一手缓缓摸到后腰。

阮湘月眼底微动,制止了伙计要掏枪的动作,将那拦在身前的手挡下去,上前一步看着那被惊了一跳的车夫温声道:“你要做什么?”

车夫见妇人仍旧是方才的语气,不见有什么脾气,转而又起身跪好,朝人祈求着:“夫人,我求求您,我家里还有个肺病的孩子,前些日子药价涨了也吃不起药了,您能不能施舍点给我。”

说着,那车夫满脸通红的开始在地面上磕头,言语之间还不忘继续夸赞:“您这么心善的太太,日后福报定深,阖家欢乐,万事如意。”

额头与地面碰撞之后的咚咚声,叫周围人都注意了这里,只是一眼,路上人又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脚下。

没人会用了心思去注意别人的生活。

阮湘月眼神已经冰凉一片,嘴上却仍旧是不叫人听到半分的变化,轻声道:“多少合适呢?”

车夫闻言,立马抬起头望向这位看上去极好说话的太太,只一对上那夫人的眼神,车夫面上的喜便僵在了脸上。

那是他见惯了的厌,是有钱人常有的眼神。

“您、您看着,您看着给吧。”车夫闭了闭眼,又一次磕在了地上,这一回他没再起身,额头与地面相接的地方缓缓流出了几道血丝,他暗哑着道:“求您了。”

“给他拿十块大洋。”阮湘月看着地面上的血,退了一步,冲身边人吩咐。

车夫起身正要感谢,又听那夫人说道:“看清了他的脸,别叫他进了咱们家干活。”

“是,少夫人。”

大洋被扔在地上的声音,清脆悦耳,像是夏日里的一道乐谱,左手载着沉闷,右手弹着高昂。

车夫愣愣的看着前头已经空无一人的长廊,额头的血顺着眼角留下,糊住了他的双眼。

原来,这位也是看人下菜碟的。

与那些自诩高人一等的,又有什么不同。

车夫咬牙擦了擦面上的血,躬身,在地上捡起了五块大洋,他在手心数了又数,跪在地上转了一圈,没再找到其他,低低笑了两声,将手中的钱放进了兜里,起身离开时,不忘冲着那间铺子啐了一口。

“少夫人,您既然不喜为何还要给他钱?”跟在阮湘月身后的伙计进了铺子才小声问着,回身将外头那车夫的动作看在了眼里,忍着恶寒又说:“这人看着,也不懂什么是恩。”

阮湘月在那伙计回身时也转过了身,伙计转身后,阮湘月抬眸掠过他,望着那车夫离去的身影说着:“来时路上,我遇见了个老乞丐,跛着腿干不了什么重活,我给了两块大洋,他说我心善。”

“大路上,他又看见周围车上的太太们,说,若是有钱人给他们穷人分个三两块,这世间就没了穷苦。”

阮湘月将视线放在了铺子里的粮米上,捏了一小把在手心,倒下来时,看着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米,又说:“到了地方,他用我心善来要挟我,真心善的人怎么会见血腥呢。”

“他前几下嗑的那叫个响。”伙计瞪了眼朝阮湘月说着:“实则用了巧劲儿,只在快到地面的时候才用了力气。不过后来那一回倒是一下子破了头。”

阮湘月收回手,看着小伙计说:“不错,长进了。”

小伙计挠了挠头,笑道:“所以,我就给了他一半,他这人,心眼多,但不正。若是这回给了,下回指不定还上咱们这儿来。”

“恩惠多了,他们瞧什么都是咱们应得的。”

“恩惠少了,他们瞧什么都是咱们偷来的。”

小伙计轻叹口气说:“温家每年都照拂,这突然有人不照拂了,倒是那一分钱不出的起了怨念。”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休息的时候看到了热搜,有些时候,图片文字与音乐的相撞就会将情绪烘托到最高潮。

所以,在看到那个关于南京大屠杀纪念馆视频的时候,情绪突然不受控写下了这些。

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不知道你们的年纪是多大,我只是想尽可能的希望大家在现在这个高速运转的世界上,能够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思考。

如果时间带来的最终结果就是遗忘的话。曾经先辈的浴血奋战又算什么。

那一遍又一遍的历史课本上所谓的知识也都在考完试之后就忘了吗?

那应该是刻在我们骨血里的历史,是穿越时间,在那些年的同一天里,被欺辱的同胞、被炸毁的建筑、被践踏的国土。

这些是该让我们生活在现在的青年心中铭记的,永不敢忘的。

我们没有经历是生于盛世,可这些事有人替我们经历。

为什么是替我们。

如果我们遗忘、被文化输入、被潜移默化的认为错者是对的,那我们的未来就是再次经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世界在发展,战争的形式有许多种。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