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既然取消。
林涛断定现在时机成熟,他去联系合作伙伴,结果那个人说,绑匪那边打不通,现在不知道谁绑了沈新知。
他人口中得到如此噩耗。
林涛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他总觉得这件事,起因经过怪怪的。多次联系沈新知,他电话始终如沉寂大海一样,打不通。
导致现在…彻底成了失联状态。
谁会绑他?
世仇?
道上的?
林涛一想到,事情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他吓得半死,一身软绵绵地瘫在沙发上。
他胸口很堵,好心为哥们组织这场阴谋,不会让他葬送生命吧?
林涛一刻不敢耽误,开车去往沈家,将来龙去脉讲给沈董听。
方澄听后,留下悔恨交加的泪水。
现在埋怨谁都没有用,她儿子现在生死未卜…
沈凯比老婆沉得住气,一贯作风雷厉风行,他唤到身边的管家:“老钟,麻烦您去帮我查一下所有进出婚礼现场的人员,还有车辆信息,凡事有异样带出来,私下询问。”
“好的,董事长。”钟祥领命,离开了沈家。
方澄哭得稀里哗啦,边哭边自责,“我不知道新知这么拒绝结婚,甚至不惜用这种方式,都怪我!害他这样,如果他有事,我也不活了。”
她平常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真遇到儿子出事,她比谁都害怕,沈凯拍拍她的背,安慰她:“没事的,一切只是单纯绑架,我们给了钱,就没事的。”
“我不信,我要报警!”说着话,她高血压一上来晕死过去,林涛来搭了把手,扶住她。
陪同沈董扶着老婆回到房间,给她吃了降压药,并联系了家庭医生。
他从房间出来,只见林涛跪在走廊上,磕头认罪:“对不起,沈叔,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出馊主意,如今却害了新知。”
沈新知这点心思,应该早有预谋,如果林涛不听他的,或许还会找其他人。
沈凯体谅到:“别跪着,我儿子性子跟他妈一个德性,软的不行来硬的,非得较真到底。”
又过分自责:“我应该劝劝老婆,他既为同性恋,就同性吧。为什么逼他结婚娶不喜欢的人,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林涛内心苦笑,沈新知你他妈的,如愿以偿了。
现在钱不是问题,还是恳求坏人把人完好无损送回来。
夜渐深。
秦予尧来到小村庄,换车的现场。
劳斯莱斯不见了,因傍晚下了密集的毛毛雨,路面只有部分踩紧急刹车的地方呈现轮胎车印,一道深深的划痕,根据车轮滚动的痕迹花纹,判断类似国产轮胎。
线索一下子就断了。
沈新知到底带去了哪里?
秦予尧蹲在路边,心中焦躁,抽起了一根烟。
他望着冷风拂面的深夜,沉浸在悲伤中,一时没了主心骨。
突然,手机叮了一下。
钟祥将林涛的事,讲给了他听。
秦予尧将烟扔在泥土地上,皮鞋用力碾压,这凶狠的气势…似乎要抓到这帮坏人,将他们碎尸万段般。
他没有回市里,形单影只沿着这条路走,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
一路上没人,回了车内,开车离开,肚子内如一团烈火在燃烧,适时发出咕噜噜的响动。
自从中午发现沈新知出事,他到现在还没有进食。
秦予尧在街边停了车,往大排档走去,点了一分炒粉,没一会儿炒好后,小店哥端了过来,他饿的不行,胡乱地吃起来,吃完他猛喝几口汽水。
他付钱的时候,特意问了店老板,有没有见一辆豪车停下来过,店家说没有。
秦予尧再次上车,手肘搭在方向盘上,狠狠地锤了几圈。
“沈新知,你他妈的在哪?”
四周路边安静,春寒料峭,似乎应了他悲痛的心情,又渐渐下起春雨,淅沥沥的雨滴落在挡风玻璃上。
裤兜里的手机嗡嗡作响,秦予尧拿出来看看。
是王大勇的来电。
都跟他说过,晚上没事不要找他,秦予尧接起,语气一如既往的很刁,“快说。”
王大勇露怯,但事情急,他又不会,只能求技术一流的大佬。
“大哥,不好意思,晚上打扰了。”
“嗯?”
“我今天当值,有辆大喯来维修,发动机温度突然过高,我查不到原因。”
他说明情况,“冷却系没问题的,其他我也检查过了。”
“晒照!”
“好的!”王大勇现在站在车的正前方,录了个视频,又拍了几张图片。
秦予尧点开来查看车的问题所在,他正在想…突然视频里的后座椅子上,有个形如枪的异物,让他起了疑心,多次重复观看,有点眉目,又好像不是。
他截图,圈起来后,发视频通话给大勇,两个人面对面交流。
“后座看下是什么,走近一点。”
“哪呢哥?”
“车主在旁边吗?”他警惕地问。“不在,你去找找。”
“不在,他们在小饭店吃饭。”
王大勇回完,就打开后座门,从尧哥说得沙发缝隙里,找到个打火机。
他亮出来,“这个吗?”
秦予尧眼眸放大,他压住内心的激动,“翻一下。”
王大勇照做,他反而觉得蛮眼熟。
“哥,这个打火机很像你之前那个,现在这么有型的款式都这么普遍了吗?”
“蠢货,这就是我的,打火机定制款。”秦予尧认准道,“你…等我回来,维修那辆车,守住这些人,千万不要让他们离开工厂。”
他的语速说得又快又急,王大勇不明所以,“尧哥,怎么了。”
“客人说两个小时修好,今晚就要。”
秦予尧厉声喝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缠住他们,必须做到,不然沈新知要完。”
“跟新知什么关系,我不懂呀哥。”
秦予尧发动车,边详细说:“沈新知结婚,被匪徒绑架,后座是我的打火机,在沈新知手里,现在出现在车里,你说什么关系。”
“我靠,我懂了…”王大勇拍下脑门。
他正想问,为什么沈新知要结婚,他不是跟你处对象吗?哪知电话已挂!
秦予尧交代完,根据导航找最近的汽车配置精品店,选购了一款带监听功能的车载定位跟踪器。必须要在车里放一枚,这样才能锁定目标,成功找到沈新知。
一小时左右,秦予尧赶回了基地。
工厂基地周边临近市区高速口收费站,事先与当地交通部门达成协议,来来往往的车辆,一旦出现事故问题的,便往工厂里送,为此厂里专门设置了一块固定的维修点,进厂左转的区域。
巧的是,王大勇当值,如果换作其他人,估计沈新知的去留,如绣花针沉入大海,音信全无。
秦予尧停了车,来到这儿。大勇还在找原因,一旁等待的两个男人似乎没有了耐心。
一位瘦骨如柴,眼眶凹陷的人,大声训斥:“兄弟,你技术行不行?能不能修好,我们赶时间。”
另一个贼头鼠脑,看着就不太聪明的样子,高声应和,两个人跟唱戏一样。
“是呀,你行不行,不行换个能的,我们大哥很急。”
王大勇心力交瘁地说:“你这车发动机老化严重…”
他爬出来瞅到秦予尧,“尧哥,你终于回来了。”
两名坏人见到器宇轩昂的高帅男人,眼前一亮,随后瘦子语气不快道:“你这叫的谁?忽悠老子?”
他满脸凶神恶煞,秦予尧不当回事,脱去西装,换上了厂服。
怕他们起疑心,王大勇赶紧说:“大哥们,这是我哥,他也是这儿的职工,白天去了喝喜酒,技术比我好,只不过人长得高,过分英俊。”
瘦子恶声恶气,“不管换谁,赶紧给老子弄,不弄好的话,别想要钱。”
王大勇赔笑着说:“放心,我哥狠厉害的。”
秦予尧俯下身,去检查发动机。
偏偏这时候,瘦猴子来了电话。
他躲在一侧接听电话。
秦予尧三心二意地仔细听,对方说:“老大,我很快就回来了。”
“放心,没人跟着。”这一句格外谨慎兼小声。
“我打包了好多菜。”他汇报了最后一句。“带了很多酒。”
秦予尧查出问题所在,花了十分钟,将车维修好,并悄悄放下一枚小型的针孔监视器。
“好了!”他用破布擦手上的机油。
“真的?”瘦子意外,“帅哥,你有点技术呀,你想跳槽吗?”
这个人身材魁梧,收为小弟,不失是个让人兴奋的狠角色。
秦予尧冷漠,远离傻逼,去找水喝。
王大勇笑嘻嘻地打圆场,“我哥,人穷志短,只会修车,别的都不会。”
“好吧,有想法来找我。”瘦猴递给他一张名片,王大勇笑着接起,“好的,谢谢大哥。”
他们开车离去。
王大勇把名片给到秦予尧,他取笑道:“这傻逼玩意,长得比我还怂,居然装逼,搞了个什么破公司的主管。”
“要说领导…老子也是董事长助理。”
秦予尧警告,“闭上你的嘴!”
王大勇听话地禁闭。
手里的名片显示是一家小额贷款公司,无可置疑,估计是放高利贷的最佳嫌疑场所。
他将名片攥在手里,点开手机,戴上无线蓝牙耳机。
听筒里的人在对话。
“老大,这票货搞完,咱们能分多少。”
瘦猴“哼了”一声说:“他妈的…一千万,才给我一百万,什么杂活都让你我干。哼!他奶奶个腿,当老子吃素的。”
“大哥…”呆子是文盲不会算账,扣着手指头,“你答应给我十万,好多钱!”
“你跟我,自然不会亏待你,等事成之后,我在给你十万。”瘦猴一副感恩戴德的态度。
“你这样,这货由我们监视着…等拿了钱,如果分得不均匀,你把货咔嚓处理掉,或者扔到五公里外的海里。”
“好的,老大!”为了发财,傻愣愣的人应下。
闻言,秦予尧心里一紧,脑子宛如针管抽空一般,窒息感源源不断,眼底戾气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