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将珩摇头:“那你呢?”
江归川皱眉流露出不解的神色:“我?什么关系?”
“那我可以公开吗?就是不止告诉范佳,还有告诉其他,那些我们不认识的人。”
“不会影响你的事业吗?”
楚将珩依旧摇头,笑着安慰地抬起手揉了揉江归川的头发:“我的初衷一直是当导演,演员只是下策,再者说了,我的职业跟我的生活是需要区分开的。”
“只要不影响你,对你没有坏处我就没关系。”
这次楚将珩却皱眉摇头:“你错了,即便对我有影响,我都不在乎,现在就算我不能再拍电影,也没有关系,有你就可以了,我还年轻,还有机会寻求其他工作啊,把你养得健健康康。”
“喜欢你没什么不好的,特别好。”楚将珩说着牵起了江归川的手。
楚将珩比我幻想中的还要喜欢我。
这时江归川审视起了自己的喜欢,是否值得楚将珩这种地步的付出。
江归川用力回握住了楚将珩的手。
如果不够,那就付出自己的全身心,回应他的喜欢,告诉他,自己比前一秒更喜欢你。
每秒都会多一点点。
想到这,不禁泪眼朦胧,遮挡住了面前的门,像泡沫一般,破碎后,流露出背后真实的面貌。
楚将珩在门口吻起了江归川。
滑落的泪,溺进了两人的吻。
楚将珩捧着江归川的脸,认真地吻着。
最后楚将珩抱着江归川躺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
楚将珩将头抵在江归川的颈窝,闭着眼呼吸着感受江归川的味道,说道:“对不起,耽误你工作了。”
“没什么,明天做也一样。”
“我以后可以每天来陪你上班吗?”
“如果你没事的话,你就来吧。”
“好。”
楚将珩说着拿头蹭着,蹭得江归川生痒。
江归川轻拍了一下楚将珩的头,阻止,说道:“我看你家的规格,我那个房间才是主卧吧?”
“嗯。”
楚将珩不蹭之后,改为了亲着江归川的后背。
“那房间五年前你就准备好了?”
楚将珩没有继续亲下去,一下没了动作。
江归川正打算起身看楚将珩怎么了,结果刚动,就被身后的人用手臂牢牢勒紧了腰。
“更早,高三的时候我就准备好了。”
出乎意料得更早,早了七年。
江归川沉浸在数字中。
楚将珩见怀里的人没了声,摸了摸江归川的肚子,小心翼翼地说道:“你怎么不说话?被吓到了吗?”
“为什么觉得我会被吓到?”
“对你一直抱着这种不干净的情愫。”
江归川听后翻身面向楚将珩,认真说道:“这没什么,反而我很开心。”
江归川说着笑了起来。
“其实我也喜欢你很多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一直偷偷地关注你,但是我面对你会不自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近你,就这样一直没有联系的高中毕业了。”
“喜欢上你以后一直用学习使自己麻木不去想你,但是一躺在床上我依旧控制不住的想你。”
“我收了你的机车,尘封在地下车库,我特意在你家对面买了个房子,我知道你常去那家夫妻快餐店,因此我也去尝尝,知道黄权在骚扰你,于是买下影星的股份,前去魅具打算搞垮黄权。”
“我也很极端,想从黄权的手中接管你,成为你的新金主,成为你以后唯一的金主,即便你对我无感,只是感激也没有关系,为你把这辈子的路铺平,全是自愿赠予。”
楚将珩静静地听着江归川说着,泪也无声地在滑落。
楚将珩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忘我地吻着江归川,将江归川紧紧圈在怀里。
在楚将珩深深想念江归川的时候,对方在为接近自己做打算。
在没有对方任何消息,在看不到对方,不知道对方情愫的情况下,依旧在为彼此的遇见付诸努力。
两个都在前进的人,终于走到了相遇的交叉路口。
“你比我勇敢好多,我不敢联系你,因为我认为我这段感情是不被认可的,因此不敢尝试,这样就破坏了你对我的原本就一般的印象。”
“黄权确实烦人,他知道我喜欢你,这是我的软肋,因此他为了约我,特意拿你当挡箭牌,我不想他影响你的事业,但是他却依然背着我去阻碍了你。”
“我记得有一次跟黄权在春江花月夜,碰到了你跟齐郜业,我不敢看你,事后我回想,你肯定认出我了,只是给我留了体面。”
“答应他去魅具的条件就是他别再来烦你,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也在,我以为你是被黄权叫来的,不过后来知道你是自愿的,我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下来了。”
“你说我总是能找到一个不容拒绝的理由来还你的恩情,但事实上,是我想见你啊,江江,吃饭只是借口,我想你才是真实目的。”
“我喝醉酒那天拿出的本子是我的日记本,我回家拿给你看吧,或许这对于我妈来说是不堪跟搬不上台面的,但那是我对你的真心实意。”
两人就这样依偎在一起直至到了午饭的时间,楚将珩将正在怀里熟睡的江归川叫醒:“该吃午饭了。”
江归川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便坐起了身。
楚将珩撑着手臂坐起来,抬手揉起江归川的头发,试图把人揉清醒。
江归川下意识抬手挥开了楚将珩的手臂。
楚将珩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委屈地看着江归川问道:“你不喜欢被摸头吗?”
还没完全清醒的江归川愣愣地看着楚将珩,摇头:“不讨厌,我只是还没睡醒。”
但说实话三十几岁的人了,这样子多多少少会很难为情。
如果一开始就在一起就好了,错过了好多,数不胜数的遗憾。
楚将珩听到回答后,喜又上眉梢,又揉起了江归川的头。
江归川带楚将珩来到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厅吃饭。
楚将珩说道:“我记得我们毕业后,我第二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在一个餐厅,也在你公司附近,那天我还在拍戏。”
江归川一下记起来了:“对,那天是齐郜业背着我,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跟导演组已经打好招呼了,然后齐郜业带我来了。”
楚将珩停下了吃饭的动作,认真说道:“齐郜业啊,一个很好的人。”
江归川有些不解楚将珩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在印象里他们两个人根本没有接触。
楚将珩继续说道:“我记得很清楚,我第一见到齐郜业是你来找我聊楚子环事情的那天,他故意站在门口让我看见,并且与我对视。”
“他是想让我有危机感,宣示主权,之后我才知道,只对了一半,他是想要刺激我,并且让我再刺激下,去对你敞开心扉。”
这时江归川才知道,齐郜业不仅支持着自己,还在推着楚将珩前进,真是辛苦他了。
“原来还有这样一层事情,之后我们应该好好感谢他一番。”
楚将珩笑了笑:“是应该,但还不止,他也提点到了我,原本我是打算接受你的提议开个人工作室的,但是你出车祸的那一天。”
说到车祸的事情,楚将珩的眼神一下就黯淡了下来,不过很快楚将珩就调节好了心情,继续说了下去。
“齐郜业说得对,我有什么脸面去靠着你给予我的金钱活下去,全部都依靠着你获得名与利。”
“这是行不通的,于是我出国了,倒也确实好笑,没靠着你,反倒是靠上齐郜业了。”
楚将珩说着笑了几声。
江归川眨了眨眼,不知道楚将珩为什么这么说。
国外的开销很大,即便楚将珩已经省吃俭用到了极致,还是没有办法避免囊空如洗的状况。
契诃夫说“没有钱就是快有钱了”。
虽然楚将珩一安顿好就已经投身到找工作的安排中,但离发工资还是有一段时间。
在楚将珩打算找老板预支薪水时,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楚将珩那天正常下班,累得想立马倒地就睡觉。
却见到家门口站着一位穿着衬衫跟西装裤子的男子,他将袖子卷到手肘,露出了手腕的表,他单手插在口袋,另一只手则玩着手机。
只是一个侧脸,楚将珩不敢妄下定论。
楚将珩走向前,那人听到动静侧头看向楚将珩。
如楚将珩所料,站在门口的人是齐郜业。
“是你。”
楚将珩见齐郜业有稍许疲惫,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
“哟,可算回来了,差点没等死我。”
借着微弱的灯光楚将珩看清了齐郜业的神情,疲惫到都懒得施舍不耐烦地表情,嘴上的抱怨,脸上的面无表情。
楚将珩连忙掏出钥匙请齐郜业进屋。
齐郜业走进屋便环视起楚将珩租的房屋,说道:“看来过得不怎么样啊。”
“你找个地方坐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最后齐郜业坐在了餐椅上,这个房子连个客厅都没有。
楚将珩倒完水,将杯子放在了齐郜业面前,坐在了齐郜业对面。
“你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希望来年春天我会有一大笔钱,我是根据迷信来判断的:没有钱就是快来钱了。”——契诃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