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场跟朋友逛了大半天,其实江倚风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逛的,可跟别人待在一起玩他就感觉特别开心。路过一家男士西装店时,他进去给季喻挑了一条深蓝色条纹的领带。
刷的系统的卡,然后他被骂了。
浮光广场很大,属于是A市最大的商业广场,原本是两块地皮,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合并到一块去了,走一整天可能都不一定逛的完。
可惜天公不作美,明知已是仲夏,却抛不下初夏的梅雨季,外面又下起雨来,这已经是半个月内的第六场大雨了,空气炎热而潮湿。
江倚风和其他人坐在咖啡厅的落地窗前,有伞的说一会儿能带点人回去,没伞的在联系家里人过来接,只有江倚风一句话也没接。
“Jiang?你等会儿怎么回去?”坐在他旁边的女生问他。
江倚风低头看手机,发微信叫季喻过来接他,等对面回来一句“收到”,他才回答道:“我家属过来接我。”
“哦!我的上帝!我的老妈让我自己淋着雨回去。”而后喝几口咖啡,“原来全世界的家长也是有两面性的。”
江倚风笑了笑没搭话,他也没办法跟这些外国友人说清楚“家属”和“家人”的区别,也就一点点往嘴里灌咖啡,等季喻来接他回去。
十分钟后,咖啡店门口挂着的铃铛响了,江倚风往门口看去,季喻季喻来的时候比上午多穿了一件西装外套,边收伞边往前台走去。
一头深棕色卷毛的男生先发现了季喻的存在,捂着嘴“咳咳”几声,嘴里含糊不清的提醒别人:“Here comes the professor!”然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在前台点单的季喻。
“Oh shit!”有人骂道,“我的课题还没写完,本来还想着明天早上才会被Prof.Ji 刀掉,怎么今天就这么倒霉!”
“上帝保佑,我课题就差总结。”“那你可以去死了。”
另一边,江倚风从落地窗转移到了离前台较近的一个小桌上,偷偷听着季喻和前台的对话。
季喻:“Excuse me.”
店员:“Yes.Can I help you?”
季喻:“One large iced americano,please.”
店员:“Ok.Do you serve anything else besides drinks, say cake.”
季喻:“No,thanks.”
店员:“Four dollars in total.”
季喻从夹包里拿出钱递过去。
店员接过钱道:“Okay, welcome to come frequently.”
一旁偷听的江倚风:“……”给他考英语听力呢,摆烂。
季喻拍了拍头痛的江倚风,道:“走了。”
顶着一群“愚蠢”大学生的目光,季喻淡定的说:“Jiang的家人让我来接他,如果你们也需要,我也不介意。”目光瞟了一眼桌上的电脑,“看来我上周三布置的半解课题你们还没做完,期待你们今晚的提交。”
从前台拿上咖啡袋,“Jiang,走了。”
江倚风往后跟他们对口型道“我也没做完,放心”,然后跟在季喻身后走了。
小跑一阵他才跟上去,“亲爱的,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季喻不回头,脚步却放慢许多,“不想等你。”
江倚风才不信他,殷勤的去提他手中的袋子:“我还跟他们说是我家属来接我呢,结果现在呢,我的家属不等我就要跑了,真伤心。”
季喻莞尔:“真的?”
江倚风说:“骗你小狗。”
直到回家,江倚风从袋子里拿出领带,说是送他的礼物。季喻笑着接过去,没跟小朋友说他其实有好几条这样的领带了,但还是挂在衣架上,说要明天带回去跟科室其他人炫耀。
江倚风洗完澡坐在书桌前完成某位教授的半解课题,自己写一半,从书里抄一点,剩下的全交给系统写。
系统:“……主人,你开挂。”
江倚风:“相信你的智商,你一定可以的。”
系统:“呵呵。”
不得不说,系统的速度确实快,他认真写了半天才写了一点点(可能还写跑题了),结果系统几分钟就打完了整整四页纸。
教授规定至少三页带图。
江倚风复制文件到桌面提交,交完还不忘对系统说爱你。
在系统幽怨的语气中,它说:“现在人物对你的好感度不错,继续加油。”
江倚风问它:“好感度要达到多少我才会走。”
系统:“100%,大概是你们结婚之后的事了,还有几年,放心吧。”
江倚风沉默不语,盘着腿坐在椅子上,盯着电脑桌面看了很久。这是他刚刚换的,偷拍的季喻的背影照。
脱掉西装外套的季喻站在下雨的落地窗前,外面灰蒙蒙,客厅没开灯,他一只手放进裤袋里,另一只手拿着咖啡。
一种油然而生的孤独感笼罩着他。
这张照片是江倚风去洗澡前偷偷拍的,他也没想到原来他不和季喻在一起的时候,画风会是这样的。
他穿越过来,与对方素不相识,就这样直接在一起了。
接吻、拥抱、牵手、情话,一天之内全做了个遍,可他好像没有了解过季喻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或者说,季喻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同意他们在一起?
一切都是未知,系统劝他不要多想,完成这个世界他们就可以走了,不要在这里留下感情。
可怎么不会留下感情呢?不管是那和盛迟珉一样的脸,还是今天那些爱人之间的举动,他都莫名的想和季喻靠近,越来越想。
自从江倚风被别人暴露了自己的性向后,身边很多人都离他越来越远,嘲讽他是娘/炮,天天跟男的在一起,指不定是看上谁了。
那时候只有盛迟珉不嫌弃他,还跟他玩。他说:“不管你对我的感情是怎样的,我有自己的判断。莫听他人言,目光看向前。”
“江倚风,你的未来比他们光明。”
可这都是以前了。
这时,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脸,一下子,脸颊肉被挤出来,嘴唇也嘟的跟金鱼一样,季喻的下巴搭在他颈窝处,温热的气息吐在他下颚的地方,暧昧的气息逐渐升温。
季喻的下颚线很好看,如刀削般硬朗,棱角分明。瞳孔乌黑而深邃,身上皮肤白而冰凉,他贴上来的那一刻,江倚风缩了缩脖子。
因为被人捏着脸,江倚风说话的时候都含糊不清:“教授,做什么?”
季喻低头,在他锁骨的地方落下一吻,一下一下,从亲吻到吸啄,白净的皮肤上落下阵阵红朵。
低沉的声线在此刻变得异常性感,他问:“可以吗宝宝?”
江倚风不回他话,说:“教授,网上都说声音低沉的都很虚哦。”
季喻轻笑,松开手将椅子转过来,江倚风那双好看的小鹿眼睛呆呆地看着他,二十岁,长相依旧跟个小朋友一样。
季喻问他是不是谎报年龄了,江倚风环住他脖子,整个人靠上前吻他,眼镜碍事,他拿下来放到桌上,几分钟后,他离开喘气。
他说:“老公,做-吗?”
一下子,一条领带绑上他的嘴,蓝色条纹,和江倚风买的那条一模一样。
绑完,季喻将他放在椅子上背过去,双手被季喻一只手禁锢住,江倚风出不了声,只能吚吚呜呜的叫他。
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上面全是英文,书房没开灯,外面下着雨,雨滴滴答答的砸在绿叶上,剩下的只有包装袋的撕裂声。
在情-动绵绵之时,江倚风回忆起小时候在乡下,家门口的滚筒洗衣机总是突然不动,奶奶就会叫他用一根木棍,手动在里面搅着,因为不能盖盖子,里面的水总会时不时溅出来,他身上的衣服被水打湿一大片。
他讨厌黏糊糊的感觉,就让别人给他脱下来,然后更用力的继续搅着,直到洗衣机自己重新动起来,他才停下。
一个多小时过去,衣服洗好了,洗衣机后面的管子排出水来,地上全是充满白色泡沫的水渍,他心道:又要清理,真麻烦。
可他已经没力气了,就趴在椅子上让别人去清理,顺便洗个澡。
一事结束,椅背上全是泪水,解开领带,上面口水和眼泪混合,江倚风已经说不出话了。
身上湿漉漉的,整个人像是从湖水里捞出来一般,
季喻轻轻拍拍他的背,他抖了抖,不理。
季喻笑了笑说:“网上不都说声音低沉的人都很虚吗?江小朋友觉得呢?”
江倚风真的没力气说话了,嘴巴一张一开,季喻靠近才听到他说:“老公……别来了……”这才一次,他就想死了,整整一个小时,跟捶打糯米一样,打的他软烂。
明天还要上早课,季喻自知分寸,抱着他去清理,结果趴在他身上的人还不老实,本来软软的声音,现在即使有点沙哑却依旧惹人喜欢,一口一个“老公”叫的季喻心烦意乱又无可奈何。
“别叫了。”“不要。”
江倚风站在花洒下,任由季喻给他打沐浴露,“你知道我家那只猫平时都怎么黏着我的吗?”
季喻不厌其烦的给他打着泡沫:“嗯?怎么黏着的?”
“趴在我身上,猫都不喜欢洗澡,它就黏着我,让我给它洗。”
季喻闷笑:“那你是被它附身了吗?”
“什么?”“你说的猫,跟你很像。”
江倚风困的要死,却还在傻笑:“那可不是,那是我的猫!”
忽然,江倚风回忆到了刚才自己的行为,细细一想,确实跟他家那只猫挺像的,然后他伸手去戳季喻的脸,再指着自己:“我是你的猫。”
后来被季喻抱回床上睡觉,他突然想起来,那只猫已经被他妈妈带走了,判决那天,他和那只猫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它过得怎么样?它幸福吗?
江倚风都没法知道,他转过身,搂住季喻的腰入睡。
季喻顺势抱住他,轻吻他的额头,“睡吧宝宝,晚安。”
江倚风用最后一点意识跟季喻说了晚安,然后听着雨声进去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嗯,季教授,一个小时才放一次,继续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