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多利老先生，有茂密的胡子，猎鹰般的眼神，仅针对方才被砸出去的混子，一根拐杖将人钉在门上。

“哟，又见面了？”他见卡彼列尔一脸疑惑，举起手比了个枪，就是之前打架很凶的路人。

卡彼列尔搭把手，将人扶起来，破损的衣袖，下面的肌肤以极快的速度愈合，像是关上的门，他还没看清那底下的黑块是什么。

“少管他，让他血流干，偷袭他爷爷，脸都不要了。”

卡彼列尔啪地一下放手了，后者摔倒地上，恶狠狠地瞪着他。

“把不相关的人轰出去，带上门。”老爷子跟身旁的人说道，孙子就被拖小鸡般地丢出去了。

那天打得人满地找牙，和今天被捶得乖顺?

招摇的恶犬。

这里的人看上去很危险。

一次可以打八个他和比吉尔，俩人老实本分地站着，给凳子都不坐。

“你们也看到了，没有绝对力量，很容易招惹那种烦人的家伙。”奥多利老先生清嗓子。

“我知道你们是A区与B区的人，请在学院隐瞒身份，以免惹起非议，极致特权不存在的。这里的学员都很闹腾，尽量不要去参加周四的擂台。”

“一般来说，天赋力可以通过模拟战斗测试，例如这样。”奥多利老先生的权杖回到手中，敲击地面，木块断裂，摇摇坠落。

蓝色的光包裹着，虚拟的房间 ，身旁空无一人。

“你们将和各个领域top1虚拟影像对战，受的伤不会带出来，这样更能得到准确的数值。”

“都是影象，不要嫉恨他们哦。每年新生都会被打哭。”

区别于别人的作战服，他黑色的衬衫，金纹着图腾，皮带下的躯体被裤子包裹着，大概是不会踹人，而是会轻轻地踩碎你的膝盖骨，俯身低笑，亲吻你的耳垂。

“敏捷下降，躲避失败 。”

上次的事还是真有存在感。

居然在这种时候开小差。

先前的几位前辈，他还能勉强地撑过一分钟，这次已经浑身痛楚的躺在地上。

“模拟的判断是从他们的实战过程提取的，与本人切磋，可能更灵活，现在并不是真正实力。”奥多利老先生欣赏地说。

对方平时的冷脸，和现在简直算得上，温柔。

他居然是暴力领域的天花板。

“比吉尔呢，和我一起的朋友。”卡彼列尔虚脱地坐到椅子上。

“你的精神力....碾压了现有最高能量，所以无法测试这一块，便提前出来了。”

“你能看见我在想什么吗？”奥多利慈爱地道。

浑浊的眼珠，情绪交织，像是颜料撒在转盘上，成了黑色。

他若是导演，这一幕将会是来暗示角色的负面。

他摇头。

......

“奥多利先生，您的力量也和祝先生一样恐怖吗？”卡彼列尔头昏脑涨，捂着腹部，浑身知觉一片混乱。

“他修完课程只用一年，如果他没有评分接近0的历史，毫无疑问是个天才，可惜灵魂是破损的，而你不一样，你的精神力是最高的，原始数值。”

“他的精神力太弱了，你的力量太低了，还真是互补，怪不得他很喜欢你。”

奥多利对才能的欣赏，自然以为祝子銘也是这样的。

天才之间最不缺互相仰慕，正因为各有所长，缺陷没有恶化成妒忌。

当然，如果不是野心勃勃的话。

“精神力?灵魂?为什么会是破损的，会有严重的副作用吗？”卡彼列尔问。

“正是精神力的存在，我们才能认知到自己，更能在寻找信仰的路上走远。”

“而所有方面的能力便是组成灵魂的关键，强大的精神力可以修补灵魂。”

“越是没有信念的人，越会丧失他的能力，沦为普通人。”

“至于为什么他会这样，内部都不知道，只是一个平凡之辈忽然爆发成天才，一度让人怀疑检测系统存在漏洞。”

“你或许有机会能得到他的答案。”

“光有精神力的基础，对抗别的属性不也是无力吗？”卡彼列尔问。

“怎么会?初学者可以借助媒介，比如香料药物，在乙方产生时间的依赖后，逐步引导催眠，可以帮助别人重铸信念支柱，也可以让操控对方，当然，做坏事之前，想清楚承担的后果。”奥多利老先生笑眯眼，他故意透露非常法则，学生总要有点打破常规的人，才有意思。

“这也是很受欢迎的选课，如果对方心里默许，单纯提一些小要求，就不会被拒绝。能把隐藏的想法挖出来。”

“咳咳咳。”比吉尔脸色苍白，猛烈地咳嗽，他朝卡彼列尔眨眼，有事找他。

“综合数值会传递到你们的光脑，除了学院的教学需要，会对外界保密。”

地板的角落有点发潮，有黑色的斑点，污泽被地毯遮住小半。

如果这里是凶杀案现场，他敢打赌尸体在那扇掩着的门内，被奥多利的桌台挡住。

卡彼列尔被自己没由来的想法吸引，在意识到这样并不礼貌，便收回了眼神。

浑浊的眼珠盯着他，他的四肢僵硬冰冷，一阵眩晕感，警铃还没敲响，不适感就散了。

“相比于我这个老头子，学院更讨年轻人喜欢。”他的语气听上去是被坑后的不爽，又碍于身份不好发作。

周围的陈设消失，紧接着是一条长廊。

俩人相对视，用回家乡的语言交谈。

“这是什么能力?能随意地传送，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比吉尔说。

“希望如此，在回去之前，我还想确定一些事，你难道不想了解这个文明吗？”卡彼列尔说。

“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很愿意。”比吉尔说。

“值得一提的是，我好像看到了另一个我，在这个世界的生活，有家人，还有一条俩只手大的狗子，就在B区，那里并不是一堆机械破烂，是正常的公寓。”比吉尔难以置信道。

“详说，什么狗狗。”卡彼列尔问。

“金毛，阳光犬，可好看了，比起之前我姐喂的团团羊聪明多了。”比吉尔说。

“我倒是有养过兔子。”卡彼列尔说。

“你说有没有可能......?”比吉尔的音量提高，兴奋被打断。

“我们的家不在这里，这是我们误入的第二周，不要忘记。”卡彼列尔说。

一位系着淡色丝巾的高雅女人，在等待着他们，楼道之间填满房间，她抬指点向左边。

“请进入教室。”

俩人道谢后便推开那扇门。

伙伴又不见了，熟悉的蓝色房间，女人像是指示员，对着他的光脑——奥多利先生赠送的，一顿操作后，光屏滚起了资料。

这里的教学还真是够孤独。

他会根据你的个人情况调整。

“安全与躲避，C区外围的奇异生物，它们喜欢在白天活动，讨厌昏暗的洞穴，会主动攻击人，无论你是躲在草丛，或者是躺在地上装死，在它认为自己比你强，会毫不犹豫地撕碎你。所以请不要误入那里，如果你迷失了，请向总部发起救援。”

“试图杀死它，目前还没有发现弱点，可以用尖锐的武器切断它的运动躯干。”

“日常行动，当有人向你发起挑战，请根据实力情况斟酌，这并不受保护。”

“本项课程主要以攻击与对抗为主，通过往届学员的实战记录分析战术，将根据学习进度安排模拟训练。”

电子音停下来。

空白的蓝色空间，瞬间变成了丛林。

“学长，一个找药材的任务居然挂这么久都没人完成，怪不得院长老头念叨衰落。”不屑都要从他的眼神里喷出来，像是被炸伤的脸猛烈地抖动起来，他举起沾着土的手挥舞。

“恐怕没这么简单。”男人双手插兜，显然不想弄脏手。

“怕什么，学长您会保护我的。”语气是极其的信任，就像身后的是庇护神。

男人微颔首，光线落在脸上，那时候苦难还没这么明显，一切都很平缓，眸子全是野心与傲气。

他的嘴角扬起，抬手间爆炸声响起，林木快速移动，聚成牢笼，渗人的嘶吼声被束缚住，腐臭的液体从地面渗出。

“它不是在沙漠戈壁一带吗？这可是半晚。”他也意识到了一点不对劲，出于直觉，怕判断失误就没说出口，没想到它会直接冲过来，幸好学长出手快。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兴奋得颤抖，眼睛落在远处的学长身上，后者点着烟，雾气缭绕，仿佛刚才的动作只是为了这。

“西南方向来的，阿尔塞丛林的人很少，一般都是学员或者冒险家，如果说它以人类为食，没有必要来到这么远。”火星末黯淡，强烈的风刮来，就像万物涌来的呼吸。

“人为饲养吗？”他将土层踩平。

“猜得也太离谱了，还是说，你知道什么？”祝子銘不悦地逼近。

这人真的喜欢用体格上的优势，恐吓人，而且总是起反作用。

卡彼列尔这样想。

“学长，一直都很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话，这次把枪交给我好吗？”对方像是没有听见，手快要碰到他的武器。

卡彼列尔注意到，大片火烧过的皮肤，此时配上充满血丝的眸子，有种诡异的美感。

你会照做的，服从他的一切要求。

哈?

似曾相识的眩晕感，灵魂被身体驱赶。

卡彼列尔被这种想法震惊道。

“你对我下精神暗示?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的精神力很弱，就可以骗来当免费苦力。”祝子銘有预判地向后退几步。

“滴——”又回到蓝色的空间，此时不止卡彼列尔一人，身旁坐着比吉尔，以及不认识的面孔。

他们都是一脸反胃的模样，有人开始作呕。

“新人和精神力差生太多了，鉴于学院保护机制，便一并弹出模拟空间了。”女人说道。

“哟，还能面不改色的站着，定力不错啊。”女人赞赏地看着卡彼列尔。

“阿丽华，你怎么不夸奖我，我甚至还可以来场决斗，并把对方打得满地找牙。”混混呲牙。

如果不是早些这人像只小鸡一样安静，现在这幅恶人模样确实恐怖。

“少惹他，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烦人精，被盯上的人下场都很惨。”比吉尔身旁的学员小声说道。

“你很棒，入学三年的学生。”阿丽华毫无感情地说道，还给他竖了个拇指。

雄赳赳，气昂昂，后者得意地整理领带，尽管系得很丑。

“老师，不是说学长是差生吗？怎么毫无不适反应。”后排谁提问道。

“哈，所以他是反面教材啊。”阿丽华轻跺脚，高跟鞋轻快地一响。

卡彼列尔，怎么感觉，这个学院的教师都特别喜欢看祝先生吃亏。

他之前是干了什么事，如此招仇恨。

作者有话要说：祝：我干的事可多了。（臭名昭著的bking，罪孽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