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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花雨还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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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碌碌一下午,终于搬到了靖王府。

靖王府是曾经的还南王府,因为长安城中没有那么大的地方了,于是还南王府就建在了长安城的西南,位于花雨街,是长安城中除了皇宫外占地最大的府邸。

一府一街,花雨街两旁整齐栽种着树龄百年的白果树,与白果树做比较可以清晰发现整个王府外墙高于寻常的外墙,因为王府建在地平线之上,正门有两段台阶,马匹行车只能从后门通过,在王府外就可以感到一种庄严肃穆,可见王府的主人的非凡地位。

大唐的一字王一般都是册封给李氏皇子,异姓王才会是二字,但独还南王是专门册封给李氏的王公贵胄的封号。

在大唐的历史上,凡是赐封还南王的人,不出意外的都会成为权倾一时的重臣。

而此次李承霂改了还南王府为靖王府意味着还南王这一封号要从历史中消失了。先皇在世时最疼爱的是五皇子,五皇子成了上一任还南王,有一种父子间的默契罢,李承霂也把这个封号都给最疼爱的那个孩子。

多年未曾亮起灯火的王府终于迎来了新的主人。

入夜,李长逸终于泡在水里休息一下了。

白日里他将靖王府里每个房间院落都一一看过,发现每个地方的陈设布置都符合他的喜好,挑不出毛病来。府里的仆役婢女老嬷子他也不放心全都一一差点,宫里到处有施正卿的眼线,可宫外更加复杂,只能更加小心,忙活完了就天黑了。

余欢中午来过,说整个王府内的花木砖瓦家具器皿都是以前的还南王府的原样不曾动过,只是换了新,只有李长逸居住的院子是重新修建过的。

还南王体质畏寒,旁室曾经有可以保持温度的浴池,还南王离开以后,李承霂早些年改建过浴池,还顺便在雪竹园里种满了耐寒的雪竹。

李长逸当然知道余欢说这些话的意思,李承霂早就准备封他为王,这里的一切都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风有些大,窗外的雪竹随风摇摆,发出唰唰唰的声音。

李长逸泡在温暖的热水中,透过迷蒙的水雾看到雪竹投在窗子上张牙舞爪的影子,突然有些感概,他想到益州那绵延千里的竹海,想到每日都在竹林里练剑识字,想到也是在这样的寒冬里他曾被窗子上的竹影吓到的模样。

离开了五年,不知道师傅过的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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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的千里竹海深处,有一座简单的院落,屋子里点着烛火,而主人却在离院子不远的溪边练剑。

天空中飘落细小的雪花,一点点落在竹叶上,落在溪水中,落在练剑的白衣男子身上。

白衣男子披散长发,舞动的发丝遮挡了面目,看不清男子的长相,只看身形,只能感概雪中舞剑者飘然若仙。

这个白衣男子就是李长逸的师傅。

在一旁的竹林下站着一个着宽松红衣的男子,男子披散头发,怀里抱着一只绿眼灰棕色的狸花猫,腰间佩剑,若说这个红衣男子是在看舞剑,也不太准确,因为他以红布覆眼,想来也看不到。红衣男子穿的很单薄,和穿着厚实斗篷的白衣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红衣男子赤足在雪地上,见白衣男子停止了动作负剑而立,这才开口笑道:“又想你的徒儿了?”

白衣男子与李长逸有三分相像,如同成熟男人和少年郎的不同,他的棱角分明的脸颊处处显着硬朗,浓黑剑眉斜入发鬓,面无表情的望着远处。不得不说眉宇间的这冷漠样子让李长逸学到了精髓,他整张脸没有一丝柔情,好一派男子气概。

白衣男子的声音如同长相,不带一丝温柔,“并未。”

按理来说这般身材魁梧的男子用仙气形容实在是不合适,若是换了铠甲在身,男子就是大将军的标准模样,可白衣男子偏生担得起这仙人之称。

红衣男子无奈的摇摇头,“口是心非。”

——————

李长逸拿着白玉的手逐渐握紧,今日余欢来的时候说起了施正卿,说施正卿给自己准备了一份贺礼,要余欢亲自交给他,说只能让他一个人的时候打开看。

那份礼物李长逸还没有打开过,白日里不空,他记得好像是个年岁很久的木盒子装着的,很长,用封条封着,也不知道里面是何物。

余欢千叮万嘱要他一个人的时候再打开,搞的神神秘秘,估计是很贵重的东西。

没多久,李长逸就觉得有些困了,这才从浴池里出来。

浴池和寝殿由一条密闭的走廊连接,不会受寒。

李长逸放下挽在头顶的长发,穿了一件单衣就回到了寝殿。

施正卿的贺礼就摆在寝殿的的书案上。

李长逸跪坐在书案前,打开了盒子上的封条。

当他看到盒子里的那柄锈迹斑斑的剑,有些意外,说是贺礼竟然送了一把生锈的剑?

不过李长逸知道施正卿那人定不会给他一柄普通的锈剑也没有恼,看了半天没研究出来有何不同,他决定拿起来再仔细研究。

令他意外的事发生了,他的手刚拿起锈剑,就发现锈剑上的铁锈一瞬间消失不见了,他连眼都没有眨一下,丝毫看不懂铁锈是如何不见的,但是很快他的注意力就集中到宝剑身上了。

在剑下压着一张纸条,是施正卿的笔迹:

此剑名为九霄寒雪,愿他代我护你左右。

长安,勿念,卿。

“寒雪?”李长逸轻唤一声,寒雪剑周围慢慢凝聚起白雾一样的东西。

待到白雾散去,剑身上显现四个字:九霄寒雪。但是这字李长逸并不认识,只能猜测是寒雪的名字。

剑如其名,通体寒凉,李长逸本来就体温低于常人,拿着剑的手更加冷了,但是这冷不会让他感觉不适,反倒是让他觉得亲切自在。

李长逸轻挥了几下,寒雪剑在挥动时会周身涌出雪花汇聚而成的白色团雾,片片晶莹剔透的雪花撒落在地上,过了好一会才化去。

屋里的暖炉正燃的欢快,温度很高,这雪花竟然许久不化,倒是让李长逸新奇不已。

施正卿给的东西着实有趣,这个礼物他很喜欢。

只是怎么没有剑鞘?李长逸百思不得其解。

寒雪剑似乎知道李长逸的想法一般,有一层白玉一样的东西包裹住了寒雪剑的剑身,在李长逸的注视下剑鞘自己出现了!

剑鞘确实是白玉,李长逸摸了摸只感觉手感熟悉,再一想似乎和施正卿给他的白玉是一样的材质。

李长逸将那白玉坠子放到寒雪剑的剑首处,发现这坠子就是寒雪剑的剑穗。本来他想把白玉坠子系到剑首上,可是又放弃了这个想法。这些年来只有握着白玉的时候才有一丝丝安心,他舍不得拿去做剑穗。

仔细收好白玉坠子,李长逸把寒雪剑挂在了床边的柱子上,便熄了灯,明日燕檩就到了。

——————

凉州的施正卿此刻睡不着,因为最近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马匪打劫了大唐和西域之间往来的商队,杀人略货不留活口,可恶至极。

自从施正卿成了安西节度使以后,凉州这十几年一直太平的很,除了之前与呼屠交战,可以说马匪这东西从凉州地界消失了。但是这个月,接到各地来报的马匪打劫事件已经十几起了。

本来区区马匪都是小事情,和以往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但施正卿偏偏不是那种人,他一定要斩草除根,不然以后离开凉州了,事情会更麻烦,春风吹又生。

出乎意料的是那些派去剿匪的官兵也被杀了,到现在连马匪长啥样都不知道,各地官员才派人来让他想办法。办法自然要想,整个凉州都归安西节度使管辖,他不想办法谁想。

施正卿憋着一肚子火气,他决定要亲手宰了他们。这些不识好歹的马匪,敢在他的地盘上杀人劫财,本来说要去长安,好死不死被这群马匪耽搁了,该死!

夜里,施正卿在研究了马匪出现的地方以后,得出一个结论,这群马匪不是本地的。马匪几乎将各关隘进出的商队都染指了,还杀害了前去剿匪的官兵,可以说公然造反,胆子太大了。若是凉州本地人,敢在他施正卿的地盘做这等事,就是自寻死路。

施正卿虽然自小被传成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人,但是凉州自被他接管后一直轻徭薄赋,州府里的鳏寡孤独病残无依的人都记录在册,每月都有专门的供养钱下发,还有诸多为民实事,凉州百姓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凉州的百姓的生活远比其他州府的百姓好上不知多少倍。

本来他不愿动手杀人,这是他这一世最后的仁慈,但是总有人赶着来送。

凉州东西跨度很大,施正卿打算扮作商队诱敌而出,然后再南下去长安。

还有三天,只能快马加鞭赶一赶,就算这样估计到了长安也已经过了十九日了。

那时李长逸已经做出了那个决定,明知一切都是自己安排的,可对施正卿而言还是应了红楼的那句话:

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

虽然知他心中绝无旁人,可他终究还是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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