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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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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雪橙担心江惜雪被长阳责罚,正要拉季怜秋上前瞧瞧,场景忽然移转,二人来到一座仙气缭绕的大殿。

看上去,这里就是长阳的居所了,殿内烛火通明,长阳执一支笔,伏在冰玉案上作画,沈玉轻坐在下首,手中是一本鎏金手册,经宗门处理,杂役弟子的名字被补记上去,另外,她又多立了一条规矩,不许弟子们倚仗身份的优势为自己行方便。

殿内点了百余支蜡烛,烛火摇晃,墙壁上的影子也跟着移动,其中一道烛影猛烈闪了一下,一支蜡烛从空中坠落,点着地毯,“腾”一声燃起熊熊火焰。

火势越烧越猛,沈玉轻听到动静,施灵力灭了火,她缓缓擦去指尖上沾着的东西,问:“为何我每次用完法力,手指上总会沾一些冰晶?”

长阳道:“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那是因为你天资优秀才会如此,小时候你问我时,我曾说过,蘅儿天资过人,灵力源源不断,用之不尽,身体表现异于常者,所以……”

沈玉轻接着她的话道:“所以才会出现诸如沾染冰晶,灵力激荡等情况。嗯……其实这些也没什么,不过指尖上沾点东西而已,也不碍事,灵力激荡时虽然难受,但只要找热东西暖暖自己就好了。可我最近一直在想,我的资质真的很好吗?旁人或许不知情,但我自己却很清楚,我囿在当前境界没有进益,已经两百余年了。”

祝雪橙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原来上次沈老师差点昏倒是因为灵力激荡,我和雪柠还以为她低血糖呢。”

话题刚好引到这里,她便给季怜秋讲当初在H大被沈玉轻所救,后来又一起去吃火锅一事,季怜秋思索道:“我对修真者不太了解,一般来说,类似于沾染冰晶,灵力激荡这种现象是很普遍的吗?”

祝雪橙说:“不太普遍。就我见过的修真者来看,只有沈老师一个人身上有类似现象存在。”

季怜秋笑着说:“哦?是吗?听雪橙的意思,你好像去过很多次古代世界,见过许多人,怎么样,有时间的话多跟我讲讲你的故事?”

祝雪橙噎住,她只不过说了一句话而已,又被季怜秋抓到破绽了。她们二人一进大殿就被雅致古朴的冰玉案吸引,商量着想去网上定做个长阳同款,放在客厅当茶几用,正凑在一起研究案上的细白纹理,长阳移步过来,拥着沈玉轻宽慰:“蘅儿,不要多想了,不到三百年的时间就能进益到如此境界,普天之下也只有你一人才能做到,修道难在修心,无需多想,我会陪你。”

二人一见师徒情深的画面就忙转过身去,虽然沈玉轻愿意把过往展现给她们看,可出于尊重朋友的想法,二人一见到类似的亲密互动就会默契地避开。

沈玉轻说:“师尊,请允我辞去主事长老一职,自此之后潜心修炼。”见长阳似有拒绝之意,她解释道,“坐在主事长老的位置,每做一个决定,首先需要考虑的不是孰是孰非孰对孰错,而是斟酌着如何平衡,又要让事情解决得妥当,又不能让各位长老失掉颜面。化仙缘一事,做错的是周长老的弟子,但因着这层关系在,至多被说教几句就算结了,如此事例不胜枚举。宗门上上下下,多的是人不把杂役弟子当做弟子,而是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仆人,此种观念根深蒂固,就算再立几个规矩也改变不了长久以来形成的看法。”

事实上,以她的身份是不需要顾及他人颜面的,但沈玉轻与“沈长老”总是不同,她若没有职务,大可提剑便走,在峰上闭关修炼百年,可一旦成了主事者,就不得不顾及人情世故。不然,她当铁面包公当得开心,剩下几位掌权者甩手一闹,又要让那位刚上任的宗主小姑娘难做了。

长阳最见不得她忧虑难受,抱她都怕抱疼了,缓着声音道:“当初我怕你一个人修炼寂寞,想着寻些玩伴过来,所以才创立的云止宗,这宗门本为你而设,谁惹你不开心,打出去赶出去便是。”她目光柔和,说出的话语却毫不留情,那些长老在她眼中犹如萝卜白菜一样无足轻重,“我的蘅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顾及他人。”

祝雪橙一直背对着她们,只是靠听,就能听出长阳语气中蕴含的情愫:“季怜秋,你有没有觉得,这位长阳仙尊对沈老师似乎有些超出师徒情谊的感情?”

季怜秋站在冰玉案旁,低头看长阳所作的那幅画:“我想,她对沈老师应该是有情人之间的喜欢,就连作画,画的也是沈老师的模样。”

祝雪橙一听,忙到桌案旁去看,果然,画中人正是执剑而行的沈玉轻,只看运笔和构图就能感觉出熟悉程度,不像是初次所作。

沈玉轻叹道:“师尊,你又在说笑话了。今天把周长老李长老赶出去,明天又会多出来孙长老吴长老,位置上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位置本身。只要世上还有人,那就会有人情世故。可我只想安静清修,早日脱离人世间明争暗斗,假仁假义的世俗生活,得道飞升,安宁度日。”

长阳却说:“你错了,飞升仙界才是经受拘束的开始,仙人拥有超越凡人的力量,但说到底仍是人,明争暗斗不仅一样不少,还会换着花样斗,今日比法力强弱,明日比香火多少,成了仙也不见得逍遥自在。”

话到最后,仍没有同意沈玉轻辞去职务的请求,祝雪橙蹙眉道:“按理来讲,沈老师不喜欢做的事,长阳仙尊应该不会硬要她去做才对,但为何在这件事上如此坚持呢?这就好比要一个潜心研究的学者去做行政工作一样,真让人想不通。”

季怜秋说:“主事长老的位置如果让其他人来坐,只怕会引发更多乱象。长阳仙尊所考量的,大概是整个宗门的利益。”

思索间场景移转,先前还是华美的大殿,现在又来到一间散发阵阵草药味的药房,药房分内外两层,外面供弟子们领药使用,里面设炼丹炉,几位丹修弟子围在炉前,忙着炼制丹药。

按照惯例,杂役弟子资历不够,不能受领提升功法修为的丹药,沈玉轻作为主事长老,认为云止宗的旧例太过腐朽陈旧,顶着一众反对之音,一并全改了。这天,杂役弟子们欢天喜地前来领药,药房外排出一条队伍长龙。静言拉着江惜雪站在队尾,笑嘻嘻道:“沈长老真为我们着想,我们在旁人眼中只是做活的工具,只有她拿我们当自家弟子看,唉,要是有幸能当她徒弟就好了……对了,你上次拒绝仙尊相邀,她没有为难你吧?”

江惜雪摇头道:“没有,仙尊她很好,不仅没罚我,还说我可以多去殿里找她。”

静言怔了一下,眼中带了点羡慕的情绪:“你资质这样好,到哪儿都是受关心的一个。”

队伍排得很快,轮到两人领药时,分药弟子递给静言一只木盒,里面是两枚滋养体质,提升功法的灵药,静言接过盒子,忽然问:“这药凡人能吃吗?”

分药弟子奇怪地看她一眼:“当然不能,凡人经受不住丹药蕴含的灵力,会流血身亡的。”

静言轻轻“哦”了一声,面露怅然之色,刚要离开,听见几位分药弟子低声说:“你傻呀!递给她做什么,让她自己来拿啊,沾了她的手,不怕倒霉吗?”

她愣住了,以为说的是自己,哪知说的其实是自己的朋友,江惜雪手伸出一半,听到几人窃窃私语,默不作声。即使是宗门弟子,对极凶极恶的命格也是很忌讳的,听说江惜雪是天煞孤星,便将她视作豺狼猛兽,除了静言,无人愿意和她接触。

江惜雪不想让她们为难,笑笑说:“没关系,我不要了。”一位丹修弟子刚好过来送新出的丹药,把刚炼出来的几颗往江惜雪手里一塞,又匆匆跑回去炼丹:“拿去拿去,什么倒霉不倒霉的,我不信这一套。”

江惜雪扯了下嘴角,似乎在笑,祝雪橙注意到她眼眶已经红了。她心里也是一热,艰难的时候,只要有一个人的善意就能感动不已。

就在这时,爆裂声混杂着惨叫从药房传出来,那位递药的丹修弟子趴在地上,嘴角渗血,他身后的炼丹炉炸成一片黑色的废墟,地上到处是散落的丹药和碎片,有些已经烧焦了。

江惜雪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这出意外实在过于巧合,就连时常为她辩解的静言也瞪大眼睛,说不出一句话来。身边人看见,自觉退后几步,四处响起或惊或惧的讨论声。

“我的天,这种人还留在宗门做什么,是要克死我们所有人吗?”

“离她远点,别被她妨到了,真的太可怕了……”

季怜秋看不过去,上前牵她的手:“阿雪,不必听那些人说的话……”

可她没牵到,江惜雪的身影像老旧电视机屏幕上的画面一样,闪了一闪,提示二人正身处回忆之中。祝雪橙蹲在地上,对着从江惜雪手中坠下来的丹药沉思一会,要系统帮忙拍几张照片记录下来。

二人见了眼前这幕场景,心思沉重,想说些什么又觉得话语无力,牵着彼此漫无目的地前行。接下来的场景移转很快,像一本快速翻过的小人书,江惜雪那日从主峰下来,找不到机会感谢那位沈长老,几次想上山拜谢都被守峰弟子赶下来了,担心若是送谢礼会沾染上自己的霉运,于是,便对着沈玉轻所掌的那座峰拜了几拜。一日夜晚,趁静言睡着,她把这些时日得到的书籍法宝都留给朋友,顶着月光悄悄出门,来到一座偏僻孤远的山头前。

二人知道,她又准备求死了。

江惜雪站在高耸入云的山头,迎着山间拂过的晚风低头祈祷:“希望这次顺利成功,不要被风刮上来才好。”

很少有人会把许愿放在求死一事上,言语听起来十分滑稽,她勉强笑了一下。

山头长满了杜蘅,开紫色小花,很是漂亮,江惜雪抬步避开花草,正要从山崖上跳下去,身后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江惜雪下意识说:“请不要过来,我命格不好,会妨碍到你的。”刚说完就觉得这话有些无理,这山又不是她的,怎么能要求别人做这做那,她含着歉意道,“抱歉,我换个地方。”

她不敢回头去看,也不敢多说话,好像多看一眼就会让身后那人染上霉运,她沿着山崖走了几步,好不容易又寻到一处,攒了攒勇气,闭着眼睛纵身一跃。

她急速坠落下去,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下方是深不见底,黑漆漆的崖间,她模模糊糊地想,一头撞到石头上一定很疼,可还没体会到疼,就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沈玉轻抱着她回到居所,这里有山有水,有花有草,也种了一片杜蘅,开满紫色小花,很美,很漂亮,对江惜雪来说宛如仙境,而沈长老,当然就是那位仙人了。

仙人就坐在面前,见她瞪大眼睛,一副受惊的模样,为她斟了杯安神茶,又备了几碟糕点给她吃,江惜雪看着看着,突然哭出声来。

开始还是浅浅的抽泣,到后来,就是放声大哭了。她在村里投河,自尽不成,刚爬上岸就被村民一阵臭骂,骂她坏心眼,衰命鬼,想死就换个地方死,尸身要是把河水搞臭,几十户的人都没水吃没水洗衣裳,房梁折断后,她多背了几筐夯土才把修缮的钱补上,她从来没想过会有人救她,更没想过会有人不嫌弃她,还给她吃的喝的。

沈玉轻为她擦眼泪,待她平静一会才问:“初次相见时就听你提起想要别人杀掉你,今日又见你如此,人世间已经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事物了吗?”

江惜雪抽噎着,一股脑把所有话都说了:“有,当然有……可是我不得不去死。村里人说我克死了我爹娘,只要我活着,大家家里要么丢鸡丢鸭,要么招贼,过不了一天安宁的日子。他们打我,骂我,没人理睬我,只有静言愿意当我的朋友。我也想活着,我也想读书练剑,可是我做不到,只要我活着就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和灾难,只要我活下去,周围人都会不幸的。”江惜雪说着说着又哭出来,她以为自己很坚强,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难受了会哭,开心了会笑,得到一点点关心和爱就诚惶诚恐,但渴望爱和被爱从来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她哽咽着站起身:“沈长老,谢谢你的茶和点心,可是我必须要走了,不然,连你也会陷入灾难的。”

沈玉轻说:“我不在意这些,我在意的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一个无辜无错的人承受她不该承受的攻击和谩骂?我们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但也无需为自己拥有的命运而自责。”她对着泪眼朦胧的江惜雪道,“你想活着,那就活下去吧,你想看看这十几年来没有机会好好看过的世间,那就尽管去看,从今往后,我来教导你读书练剑,修心修道,我来帮你寻找对抗极恶命格的办法。”

祝雪橙的眼圈已经红了,季怜秋也是如此,两人都回避着没有看对方,直到月亮都沉下去。她们面前是仙境一般的花海景象,只是看着,就忘了在现实世界中经历的不快,祝雪橙轻轻说了句:“年龄越长,越觉得真情难得,每次看到世界上还有真感情在,就觉得真好。”

她一连说了几个“真”字,感受很深,季怜秋感受更甚,独自想着,能让自己感受到真情的人就在身边,怎么舍得放手呢。

沈玉轻收徒的消息传的很快,不过一天的时间就传遍了云止宗上上下下,她在宗门地位很高,仅次于长阳,江惜雪也一跃而成,成为宗门大师姐。

静言一大早醒来发现枕边多了江惜雪的物件,人却不见了,想起求死一说吓得不轻,挨个到各个山头寻找江惜雪的踪影,但到太阳落山了也没找到。

一回去发现屋子里挤满了人,都是在一起洗过衣服的杂役弟子,七嘴八舌地讨论沈玉轻收徒一事。

一人道:“你跟江师姐关系是不是不错?下次化仙缘我想跟她一起去,能不能帮我说两句好话?”

又一人道:“江师姐得了沈长老的传承,一定有不少法宝利器吧,有什么用不着的,用腻的,可否照拂一下咱们?毕竟是在一起洗过衣服的交情,咱现在连一把趁手的剑都没有呢……”

还有人说:“静言,今日去文决峰庆贺沈长老收徒的人可不少,你怎么不准备几件礼物送过去?不跟江师姐走近点,万一她以后发达了,把你忘了怎么办?”

静言糊涂了:“什么江师姐,什么沈长老的弟子,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沈长老不是不收弟子吗?”

到晚上,江惜雪回来了,不仅自己拿了一把剑,还给静言多带了一把。

她忙碌了一天,一回来忙跟静言说了大致经历见闻,她那把剑是沈玉轻所赠的神兵利器,通身雪白,寒气迫人,即使搁在一旁也十分显眼,静言接下她递过来的另一把,过了一会忽然问:“所以,这是你用剩下不要的吗?”

江惜雪怔住:“用剩下不要?不是的,这把剑也是沈长老所赠,虽然不是她亲手锻造而成,但是也……”

她本想说“但是也很不错”,话到口边感觉有点奇怪,好像这种说法一下就把差距拉开了,沈玉轻听江惜雪说她有位很好的朋友,没等她鼓足勇气开口,就把峰上所存的一柄利器赠给了静言。

静言低头说:“嗯,我找了你一天没找到,不曾想你是给沈长老当徒弟去了,这种感觉很奇怪,前几天我们还同吃同住,一起领药,结果某一天你突然就成为沈长老的弟子了,我担心我们越走越远,做不了朋友。”

江惜雪忙说:“怎么会呢?我们不是说好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吗?抱歉让你寻我这么长时间,我不是故意不来找你的,只是今日峰上来了很多人,有仙尊,还有许多长老,一直没找到机会下山,所以……”

这番解释本是好意,但在静言这里更是火上浇油,仙尊和长老她见不到,但江惜雪轻而易举就见到了,她疲倦道:“好了,我知道了,不用再说了。”

此后,江惜雪跟着沈玉轻在峰上修炼,沈玉轻送给她一只木鸟,她知道静言常给家人传信,便把木鸟借给静言用。一日,木鸟带着静言家人的回信飞回来,刚到峰下,就被掌鎏金手册那弟子抓住了。

这位弟子上次在江惜雪这里吃了个亏,便想着寻机报复,抓到木鸟便迫不及待拆信来看,看到一半,大笑出声。

江惜雪上山正好经过,见弟子拿着信筒,情急之下直接出手,没过几招就轻松把信夺了回来。她天资过人,拜师以来进步很快,那弟子争不过她,气喘吁吁道:“你把那位静言当朋友看,她却未必,她写了一封家信,信里却说她自己拜在沈剑尊门下,你说奇怪不奇怪?”

江惜雪心里一跳,强作镇定:“我才不信,你少在这里瞎说。”

那弟子道:“我是不是说谎,你一看便知。静言她娘知道女儿成了沈剑尊的弟子,高兴坏了,要拖着病体来看她呢。”说着,他夺回信筒打开,硬要江惜雪读下去。

祝雪橙和季怜秋略感惊讶,对视了一眼。祝雪橙分析道:“那位静言姑娘大概是为了哄家里人开心才这么说的?求学在外的游子,对家里人一向报喜不报忧。”

季怜秋说:“这件事情揭露之后,她们二人之间可能会产生嫌隙了,想要让友谊维持下去,我想这位静言姑娘可能要解释一番才行。话说回来,我们要看看那封信吗?”

二人讨论了一会,考虑到信件涉及到隐私,最后还是没有去看,她们虽然没去阅读,但是也从江惜雪的神情中读到了隐约而微妙的尴尬情绪,正在此时,身后传来静言的声音。

她是来找江惜雪拿信的,看到信件被打开,心里一紧,匆匆走过来道:“你拆我的信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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