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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25.入水和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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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现让我没由来的心慌……当和他一起被水流淹没时,难得的我没有感受到被时代的感觉,窒息的时候我心中是快要死亡的幸福,求生本能又让我不受控制的挣扎。而被他从河中救出时,我切身体会到了被救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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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漱石聊过之后,回到家中并未看到阿治的身影,孤零零留在桌子上的纸条这样写着。

[我去旁边那条河入水啦!From.太宰治]

“哎,真不让人省心。”我叹息着关上房门出门寻找他“不过谁让他是阿治呢。”

附近只有一条河倒是好找,顺着河流往下沿走应该就能找到他了吧,希望他不会成功又希望他能够成功,我的心中十分复杂。

……

“难道是飘到下游然后被人捡走了吗?”我四处张望寻找着他可能会被带去的地方“看来应该只有擂钵街了,这是水痕?”

我顺着泥土和水痕来到了一个诊所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扣——扣——

一位穿着白大褂,没有剃胡茬的男子开了门,男人满是歉意的说“抱歉,我们现在已经休息了。”

“我就问个问题,之后就离开。”我依旧是面无表情语气也有些冷淡“请问你有看到我家孩子吗?他身上绑了很多绷带……”

男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是说太宰君对吧!他在里面,进来吧。”

往里面走的时候男人自我介绍“我是森鸥外,是这个小诊所的医生。”

我对他微微颔首“月城总司,谢谢森医生收留我家孩子了。”

“没有,毕竟我也是一名医生。”森鸥外停留在一扇门前,抬手握住门把打开了门。

阳光透过窗子照射在房间里,暖阳落在床单上,清风吹拂窗帘鼓动,清秀的少年正坐在床上阅读着《完全自.杀.手册》,那是我在他10岁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阿治。”少年听到了声音抬起了头,他好像变了一点,但我并不知道这改变带来了什么。

“总司先生,你来啦!”他整个人站在阴影下阳光一点都照耀不到他。

我有些心悸,怎么办才好,恍惚间我觉得自己好像和他离得更远了,明明身处在同一个房间,但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玻璃墙,将我们隔开。

我感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走吧。”

“嗯,也差不多到时间了。”他朝着我走来,我这时才发现他的身上多了一件黑色的长外套,披在肩膀上的大衣伴随着轻快的步伐轻轻摆动。

直到他牵起了我的手“走吧!”他又恢复了欢快的语气。

离开了诊所,在回家的路上他这样说“不要担心,因为去到哪里你都会跟着我的,对吧?”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和加重的力度,他也在不安吗?

果然,哪怕他变了多少,他还是他,那个会叫我sensei的孩子,现在已经成长为一名出色的少年。

“你想去的话,那就去吧!”

因为,哪怕你将坠落深渊,我也会接住你,反正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你能否继续前行......

鬼使神差的我这样说着“我们等等再回家吧!”

“好啊,先生。”他可爱的眨了眨眼。

我继续向前走着,他没有问我要去哪里,只是跟着我走,一副全然相信我的样子。

黄昏已至,夜晚将近,我和他肩并着肩手牵着手一起来到了河边。

“这条河还真是清澈。”他凝望着河水,河水在夕阳的照耀下呈现耀眼的波光,河面上洒满了金色的鳞片,水波安详荡漾。

“这条河流向山脚下,要来试试吗?”

他好像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呆滞了一两秒最终回应到“什么?”

“两个人一起入水。”我背对着河朝他伸出了手“或许就这一次……只有这一次,要来吗?”

“好啊!”阿治将手放在我的手上,得到的回应我便向后倒去。

噗通——

耳边是水声,是溺于水中的闷响,我看着他,故意让水流涌入肺腑,呼出的气体化为气泡向上飘去,我们则是缓缓下沉,他和我都没有挣扎。

窒息,还是窒息。

大脑一片空白,意识变得模糊。又是一次……记忆最后的片段是,他满脸震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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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天已经暗了下来,阿治正在我的身边看着我“你醒啦?”

我从地上站起来,发间的水珠掉落在草地里“是阿治把我捞上来的吧?抱歉。”

“相比给你带来的麻烦,这么一点小事情我还是不在意的哦。”他的神态一如既往“先不说这个,先生,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天色已经暗了,我知道一个好地方。”我在他身前蹲下“来吧。”

他趴在背上露出苦笑正色到“月城先生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慢慢的往山顶走轻轻回应他“是啊!这7年你长大了不少,时间过得这样快,还真没有什么实感,马上就又是你的生日了。”

“我会期待先生的礼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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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到了山顶,那里是我以前的居所“我以前住在这里,要到房顶看看吗?”

阿治点了点头,我抱住他跳上房顶,又将他放下来,两人肩并肩坐在一起,我抬起手,指着前方“这里的话,可以看到整个横滨哦。”

“以往的夜晚,我总是一个人坐在这里,看着灯火通明的城市,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看见星星。”我抬头看着天空“今天……真是好运气,星星都出来了,天空中也没有云彩。”

他的眼神是一如既往地,没有一丝光亮的“我倒是觉得,月亮很好看。”他转头看着我。

“今天是圆月,漂亮的蓝色月亮,月色真是美丽呢!”我如此感慨着“没有乌云的话,能不能看到流星呢?”

“这里不是有吗?”抱着膝盖他将脑袋靠在腿上,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你没发现吗?”

“哪里?”

他抬起手指着我的眼睛“这里,有一颗很小的星星。”

他说的是那个啊!如果……“如果它是星星就好了。”

此时一颗星星拖着长长的尾迹划过天空,一闪而过。

“啊,是流星。”流星划过此刻我的心中无比宁静,仿佛没有任何思考和愿望,芬芳的花香扑鼻而来,香味充斥着空气中,是萝卜花的气味“还记得你的生辰花吗?”

“这是萝卜花的气味吗?”

“是啊。”

“总觉得天气有些闷。”

“这样啊,之后给你换一些透气轻薄的绷带吧!”

“先生觉得冷吗?”

“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凉意,是因为入水的缘故吧?一会就回去吧!着凉生病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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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水中的时候依旧是以往的感觉,冰冷且刺骨窒息而又痛苦。

先生竟然故意让水涌入肺部,他昏死过去,我拼尽全力将他带上岸边。

救治也没什么用处,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他的生命这么轻易就被带走,打的我措手不及,你在骗我对吧?快醒来吧!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去做,你不是说以后都要陪在我身边,难道你要食言吗?如果存在神明的话,就请让他醒来吧!

“大骗子。”

不知道是不是神明真的听到了我的愿望,因为这比起奇迹更像是神迹。

他睁开了眼,像往常那样和我聊着天,真是的!我都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了,你真的很狡猾,总是一语道破我的心中所想,让人很想逃。

在你面前完全没有秘密可言嘛!明明你都有秘密没有告诉我,如果我调查的话你也不会生气的吧?

哪怕我将置身于血腥和暴力的世界,哪怕我将要陷入泥潭,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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