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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落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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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狗嘴里确实吐不出象牙来。

只听陈家恒这只狗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卧槽!哥,你居然是弯的?”

“我不是。”

“那......哥,你是被掰弯的?”

柯跃尘刚要否定,在旁边一直搂着他不动的易垒突然出声,果断道:“对。”

对?

对你个头对,你掰过吗?有吗?

老子明明是自己弯的。

“那你跟我说说怎么掰的呗!”陈家恒竟然信以为真,“我也想掰弯我哥!”

柯跃尘:“......”

虽然他知道陈家恒嘴里的这个“哥”,指的并不是自己,而是陪着他长大的玩伴,但这会让不明真相的人以为,陈家恒是冲着他来的。

而这话又恰好是对易垒说的,听起来便很像后任在跟前任讨教感情问题。

着实有些怪怪的。

更怪的是,易垒居然回答了,虽然只回答了一个字。

“难。”

说的跟真的一样。

陈家恒:“没关系!只要能把我哥追到手!我有的是耐心!”

易垒:“不够。”

陈家恒:“那还要什么?”

易垒:“很多。”

这他妈都是哪跟哪?

这俩人驴头不对马嘴的,居然也能聊上?

易律师也不怕误人子弟。

“没什么掰不掰的。”柯跃尘干咳一声,打断他们,“我那时候不过好奇心作祟,所以想跟男生试试,没你们想得那么多。”

周遭的空气像是凝滞了,瞬间安静下来,与此同时,有人抽走他嘴里的烟——易垒将半湿的烟蒂抿在唇间,深深置换气息,眼前烟雾弥漫。

“原来如此。”他咬着那截焦黄的滤嘴,把柯跃尘押上了车。

一路无言。

回到家,易垒抢先进门,麻利地脱鞋,脱外套,直奔客厅沙发而去,坐定后便抱着手臂,翘着腿。

“我饿了,你去做饭。”俨然一幅家主模样。

嘿,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斜靠在沙发对面的墙上,柯跃尘着没动,同样抱着手臂:“你为什么不去?”

“我脚扭了,需要休息。”

好像十个小时之前,在这里口口声声说要恩断义绝的人不是他。

柯跃尘换了边肩膀靠墙:“你不是要跟我玩完的吗?”

“我说‘过了今天’。”易垒用下巴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时针正指向数字“7”,“今天还剩五个小时。”

“那你是打算凌晨十二点准时从我家滚蛋?”他倒想看看这人的嘴巴能硬到什么程度。

没想到那人一本正经,脸不红心不跳地赖道:“我只说玩完,没说滚蛋。”

靠。

他是个律师,最会玩文字游戏,柯跃尘在心里不停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不打算继续纠缠下去,转身欲走,身后那人又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

“我渴了。”易垒朝他扬扬眉毛,颇有点蹬鼻子上脸的味道,“你给我倒杯水。”

柯跃尘骂骂咧咧地进了厨房。

起锅烧水,不多时,厨房里便弥漫起缭绕的热气,掀开锅盖,吹开雾气,将一盘白花花的饺子倒进锅里。

饺子是前阵子刚从老家带来的,爸妈包的,韭菜鸡蛋馅,曾一度是易垒的最爱。

至于现在还是不是,柯跃尘不太确定。

上大学那会,他和易垒住在学校附近的出租屋里,两人都像爱囤食的仓鼠,热衷于把自家的东西往出租屋的冰箱里搬。

冷藏区通常被易垒用不同国家的零食和饮料填满,柯跃尘则用老家自制土特产占领冷冻区。

要知道那时候外卖还没有如今这般普及,所以家有余粮就显得十分重要,因为这样一来,到了没课的假期,他们就可以整天整天地待在屋里,不用出门。

“饺子别煮太烂。”

易垒从门口慢悠悠地进来,搁下这么一句,又慢悠悠地出去,像来巡视查岗的。

锅里的饺子翻起滚圆的肚皮,一想到这要是换作五年前,现在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人应该是自己,柯跃尘就忍不住犯嘀咕:“你怎么不自己来。”

饺子被盛进一只巨大的汤碗里,两人手边各放了一只小碗,方便吃之前把饺子拣进去晾凉。

此外,还有一堆口味各异的调味料,地摊似地摆了一桌。

柯跃尘这个人,对未知事物总有着无止尽的好奇心,这种特质同样体现在吃上。

每次他在超市挖掘到新品种的酱料,必买回来试吃,有时候就饺子,有时候用来烧菜,有时候甚至就用来干拌光秃秃的白米饭。

久而久之,瓶瓶罐罐积少成多,变成餐桌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易垒自然也跟在后面吃过不少奇怪味道的东西,那时候每当吃饺子,他都会说柯跃尘,吃的不是饺子,而是钠钾合成物。

柯跃尘自然有话回敬,他说易少爷是现实主义的拥趸,不懂浪漫主义的附庸。

“你爸妈怎么样?”

“都挺好的。”柯跃尘鼓着腮帮子往碗里吹气,“我请了村里人帮他们买菜做饭,生活上方便了。前几年他俩在村里开了个小卖部,不用帮别人看店,时间上也自由了。”

易垒点点头,有些感慨似的:“好多年没见到他们了。”

“前几年曾有人送东西去我家,我爸妈说整整一卡车的货,光卸就卸了半天,最后把我家院子都堆满了。”柯跃尘盯着碗里的饺子,顿了顿,“那个人是你吗?”

易垒如蚊蚋般“嗯”了一声。

“我原本应该早点谢谢你的,但是......”

但是我找不到你。

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易垒硬生生打断:“不用。”

“为什么不用?”

“因为我们之间已经两清。”

“对,已经两清。”

柯跃尘忽然自嘲般地笑起来,举筷子的手就那么悬在半空。

“我知道你不喜欢欠别人,我知道你有债必偿,有恩必报。所以那是回报,是我被你白白干了一年多的回报,对吧?”

他故意把“回报”两个字咬的很重。

易垒压着嘴角,没有出声。

“那这次呢?你打算拿什么报答我?”

“我没钱。”

“我知道你没钱,”柯跃尘笑着说,“不过没关系,我有。”

他丢下碗筷,掏出钱夹,将一叠鲜红的钞票扔在桌上。

“之前借的不用还了,加上这些,你再让我上一次。”

易垒不动声色地望着他。

“嫌少?”柯跃尘又抽出一叠,“啪”地甩在同样的位置,“这样够不够?”

那人依旧不说话,柯跃尘于是大手一挥,将钱包整个掷了出去。

钱包擦着易垒的头顶飞过,带起他额前的发丝,零散不一的纸钞倾巢而出,一边洋洋洒洒地飘散开,一边摇摇晃晃地往下掉,有的落在他身上,有的落在他脚边。

柯跃尘从桌角捞出一包全新的烟,拆开塑封,撕掉锡箔纸,点燃猩红的一个点。

“你开个价,多少都行,我就一个要求。”他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一手环抱在前,一手夹着烟附在嘴边,“我说什么时候停,什么时候才能停。”

沉默的间隙,屋外响起“沙沙”的声音,许是起风了,要降温。

屋里却安静异常,可以清晰地分辨出两人交错开来的呼吸声,一轻一重,一缓一急。

这么做并不过分吧?他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易少爷喜欢用金钱和物质来撇清跟别人的关系,柯跃尘曾觉得这样处理事情简单方便,只因那时候尚且不知道,自己也会被这样对待。

如今,易少爷也沦为明码标价的商品,他会后悔吗?会自责吗?会不顾一切地祈求他的原谅吗?

柯跃尘目不转睛地盯着易垒,看着他垂着眼,捡起满身满地的纸钞,将它们一一铺展开,码平,整齐地叠放在桌上,最后他抬眼,缓缓露出笑容。

这个笑自嘴角而来,带动到鼻翼两侧,又一丝一缕蔓延上脸颊,最后止步于眼下,没能进入他的眼睛。

易垒说:“原来你这么恨我。”

“是啊!”

柯跃尘烟吐得轻飘飘的,语气也轻飘飘的,听不出是玩笑还是嘲讽。

“您贵人多忘事,大概不记得以前在我身上弄的那些花样了吧?可惜我不是女人,没办法给你生十个八个。”

易垒点头,好像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你确实该恨我。”

话音刚落,椅子发出刺耳的拖拽声。

西装重新套在身上,手机塞进兜里,皮鞋就摆在门口,不出十秒,他就会扬长而去。

柯跃尘又怎会不知?

然而他依旧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不慌不忙地又点燃一支烟:“你觉得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

易垒背对他,猛地止住脚步。

“易律师,过几天就是周小成案成立专项组后的首次小组会,你作为重要的参与者,除了留在南京,还能跑去哪里?”

而易垒只要留在南京,他就没有钱,这一点柯跃尘是通过早上的电话确定的。

那句“钱你爱给不给”也足够证明。

“对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忘记告诉你了。”柯跃尘抖了抖烟灰,十分有闲情逸致地把烟灰碾成烟渣,“薛律师已经正式同意我加入你们专项小组,所以,从现在开始到将来很长一段时间,你恐怕都得耐着性子,好好面对我了。”

“是吗。”陈述句的语气。

“是啊,一来没钱,二来要仰仗我帮忙,那么我想请问一下易少爷,你现在趾高气昂地从我家大门出去,还有什么意义吗?”

易垒静了几秒,终于转身往回走了几步:“那你要什么?”

总算上钩了。

柯跃尘指间一滑,烟头打了个转,刚好指向地下:“我要你躺下,让我来。”

“不可能。”

早料到他会这么说。

“那你还有一个选择。”柯跃尘把玩起手上的打火机,火焰一会自手中弹出,一会自手中熄灭,“留下给我当保姆,照顾我的生活起居,我按市场价开工资给你,不逼你卖身求荣。”

“我需要时间考虑。”

“可以。”柯跃尘爽快地说,他打开手机,调出倒计时,扬了扬手中跳动的屏幕,“我给你五分钟,时间一到,你要么留下,要么走人。”

易垒看着他,露出一个快速又冷漠的笑。

“怎么样易少爷?”柯跃尘朝桌前倾身,托着下巴笑眯眯地问,“准备好做我的落网之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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