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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谁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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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跃尘突地止住脚步,大脑不由自主地,将卡套上那对画工精湛的兔耳和自己的脸,组成一只生动和谐的兔子形象。

脸一下子烧起来,灼烧感从脸颊蔓延至耳根。

“你......”他忍不住反驳,“你才是兔子!”

不说还好,一说仿佛变向承认了似的,脸烧得更厉害了。

“你说是就是。”易垒不与他争辩,语气却有些志得意满的味道,“反正兔子已经是我的了。”

他不过阐述一个既定的事实,柯跃尘却阴差阳错地领略到另一层深意,火辣感瞬间蹿遍全身。

奇怪,明明自己之前也说过类似的话,可为什么此刻听起来,他却有种自投罗网,被易垒收入囊中的感觉。

一不小心作茧自缚的柯跃尘,恨不能穿越回去堵上自己的嘴,心中隐隐生出惊慌不安的情绪,伴随着愈发强烈的羞耻感,让他想立刻消失在这里。

步子刚迈出去,书包就被人从后面拽住,易垒的声音传至耳畔:“有水吗?我好渴。”

语气中的调笑消失殆尽,变成略带悲惨的恳求。

柯跃尘顿时从羞愤难当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一颗湿漉漉的心被洇润的晚风一吹,来不及风干又变得柔软。

话这么多干脆渴死你算了。

心里这么想,人却一边叹气一边转身,声音莫名带了几分温柔:“疗养院里有矿泉水,我去给你拿。”

易垒却扯住书包带子,轻轻一拉,让柯跃尘晃晃悠悠转到他面前。

“不用,我不喝白水。”

年纪不大毛病倒不少。

心中腹诽不妨碍他把手伸到书包右侧:“还有这个——”柯跃尘拿出一只保温杯,“我刚泡的茶,还没喝过,你介不介......”

话没说完,杯子就被抽走,转眼的功夫,那人已经“咕咚咕咚”下去几口,情形倒比那天吃面包来得急切得多。

他怎么总把自己搞成一幅饥渴难耐的模样?

易垒喝完茶,没有道谢,也没还杯子,指节擦拭掉水渍,兜兜转转还是那句话:“我请你吃饭。”

柯跃尘不知如何回答,幸好胡严的电话及时雨一般地打进来,他连忙接听,顺便按下外放键。

“老柯!”只听胡严在电话里叫唤,“我的鱼香茄子煲仔饭到哪了?我快饿死了!”

柯跃尘挥舞着手机朝易垒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这下你该明白了吧?

你来我往一般,易垒冲他扬扬手里的保温杯,轻挑眉梢,柯跃尘同样看明白了,那意思是,你杯子还在我手上。

“……”

他这是讹上他了。

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胡严的大嗓门将他拉回现实,柯跃尘掐着眉头,打算昧着良心扯谎。

他没脸说自己被个男生拿捏住了,只好添油加醋地声称,自行车坏在了半路,正艰难地往回赶。

没想到假意竟换来对方的真情,胡严问他地址,提出去接他,吓得柯跃尘一连说了好几个“不用”,内心的天平开始摇摆,思来想去,他决定舍弃杯子。

“你再等一会,我马上...…”易垒忽然举着手机靠过来,柯跃尘看着宽大明亮的手机屏幕,顿时没了声音。

屏幕上是一张食物的照片,照片里一碗物料丰富的汤正泛着诱人的色彩。

汤底呈金黄色,上面漂浮着亮澄澄的油花,铺满碗口的大虾和贝类让人垂涎欲滴。

照片下方还有一行显眼的黑体字:泰国菜吃不吃?冬阴功汤酸酸辣辣很开胃。

胡严还在说着什么,柯跃尘一句也没听进去,思绪早已被酸辣可口的冬阴功汤占据,他咽下口水,“嗯啊”两声作为敷衍:“那个......”

大脑还没运转过来,两张照片又出现在眼前,色彩依旧浓艳,香味好似隔着手机屏幕往外飘。

照片下写着:泰式炒河粉和咖喱蟹也不错。

什么粉什么蟹?柯跃尘既没看过这“猪跑”,也没吃过这“猪肉”,一颗强烈的好奇心已然到达顶峰。

带饭又不是什么天大的要紧事,何必亲力亲为?

“要不这样吧,”柯跃尘心一横,顶着千锤百炼的脸皮,装作十分抱歉的样子,“我找其他人给你带。”

星期五的晚上,大家都出门找乐子,根本没人回宿舍,一连打了五个电话,才把这个麻烦事解决。

“满意了?”柯跃尘收起手机,余光瞥向易垒,语气十分理直气壮,“现在杯子能还我了?”好像他自己没有半点儿私心。

易垒却话里有话:“你招数使得挺溜。”

“什么招数?”

“装模作样,掩人耳目。”

“......”

柯跃尘飞出一个白眼,心说我他妈好心教你,你居然反过来议论我?

几秒后灵光一闪,忽地觉出不对。

这人之前还是一副惨遭逼迫,六神无主的可怜模样,今日却处心积虑,老谋深算得让人叹为观止。

“易垒。”柯跃尘不由得打量起眼前的人,目光在那人脸上梭巡不去,“我好像没教过你这个。”

易垒讶异地抬头,不易察觉的笑容滞在脸上:“没教过我什么?”

“没教过你威—逼—利—诱!”最后四个字他一字一顿地吐出来,强调似的,“你跟谁学的?”

那人还是没还杯子,而柯跃尘又答应了吃饭,只能客随主便。

夜幕低垂,晚风作伴,他跟着易垒上了一辆出租车,在江浦客运总站转乘开往市区的汉江线。

公交车停在工业大学站,窗外闪过几个熟悉的身影,刚才从疗养院撤退的那群人出现在街角上,他们停放好自行车,搬起大大小小的东西拐进旁边的巷子里。

柯跃尘记得儿童福利院就在这个巷子里。

“你们班的慰问还没结束?”他问。

易垒微微颔首,并未解释什么。

有理由相信,他本该跟他们一起出现在这里,可大少爷为何临阵脱逃?

所以他请自己吃饭,并不是蓄谋已久,而是一时兴起。

自由随性,无拘无束,或许就是他的本性。

这样并非不好,柯跃尘感慨地想,只是难免会让人觉得玩兴重,有始无终。

因为他自己就是如此。

车身抖动,人影摇晃,车厢前滚动的红色字幕,一板一眼地写着:气温10-14℃,阴转雨。

“你带伞了吗?”柯跃尘问。

下雨不影响吃饭,就是晚上回学校还得走那么远的山路,怕把大少爷淋出好歹来。

易垒大概也看到了,轻描淡写道:“天气预报经常不准。”

那倒也是。

窗外除了灯就是树,柯跃尘从未在这个时间点前往市区,此刻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树影,不禁暗自发笑。

他们才认识多久?

大半年。

见过几次面?

两只手数得过来。

他居然什么都没问,就跟着这人稀里糊涂地上了车,也不怕人家把他给卖了。

夜晚的南京长江大桥灯火通明,桥两边的玉兰花灯亮着,灯影模糊,远远看过去,很像一朵朵长满茸毛的蒲公英。

两人在四平路站下车,步行穿过轰隆隆的桥底,到盐仓桥广场西换乘100路公交,一辆破旧的双层巴士。

车上只剩一个空位,他们谁也没坐,各自抓着一根拉环站着,也不说话。

几分钟后,公交车急速驶入某个拐角,柯跃尘一时不察,连人带包一起摔倒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

这下本该摔的不轻,好在落地前一刻,易垒眼疾手快地托了他一下,但因为车速过快,没能完全托起来。

所以当下两人的情形就是,柯跃尘仰面跌坐在楼梯上,易垒面对面俯在他身体上方,双手被他压在腰后。

车上不断有人侧目,易垒却没急着起身,率先开口:“撞到哪里了?”

腰部传来剧痛,半边身体都麻了:“那个杯子......”柯跃尘低“嘶”一声,表情扭曲,“硌到我了......”

那人手里抓着他的保温杯,本是上好的筹码,此时摇身一变,成了趁手的武器,正卡着他的腰。

“你别动。”易垒说。

其实不是他想动,而是如果他不动,他们谁都起不来。

就在这时,背后一股力量托着他的身体缓缓上升,柯跃尘蓦地睁大双眼,易垒的脸近在眼前。

离得太近了,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很轻,带着绒绒的质感,他的瞳孔里有一个渺小的自己,那么清晰,他们恍如一体。

反应过来的时候,柯跃尘已经从地上起来,坐在那个空着的座位上了。

他恍惚记得,入校体检时的体重是136斤,就算这段时间瘦了一些,也是正常成年人的体重。

那人身上背着一只沉重的琴盒,居然就这样把他给抬了起来,轻而易举似的,没有借助外力,也没有多喘一口气。

他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是用两只手踢的足球吗?

后知后觉地揉了揉自己的腰,仍旧酸酸的,似乎还保留着那人用力时的触感。

“这个给你。”

“啊?”柯跃尘回过神来,“什么?”

易垒把保温杯递到他面前:“还疼吗?”

柯跃尘摇摇头,拧开杯盖,茶包泡久了,桂圆红枣的香味变得更加浓郁。

嘴角沾上了一点,他没舍得擦,用舌头舔了,好甜。

100路在新街口南站下来好几个人,其中就包括目瞪口呆的柯跃尘。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晶莹的雨滴在天上织成线,汇成帘,在落地前散成粒粒硕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地砸在脚边。

还好公交站台有块不大不小的顶棚,尚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额前一绺头发被雨水淋湿,堪堪遮住眼睛,柯跃尘用手拨开:“还有多远?”

“走过去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也就够他们被浇透个百八十回吧,那个样子自然也没办法吃饭。

等等,柯跃尘心里猛地一震,他们第一次单独出来吃饭不会就这么泡汤了吧?

“要不今天算了。”易垒说,“泰国菜下次再吃好不好?”

“好、好啊。”嘴上说着好,心情却像那泡在雨水里的枯枝败叶,糟糟的,烂烂的。

柯跃尘轻轻叹气,迟疑般开口:“那就......”

“吃点别的。”易垒接住他的话,认真地说,“有一个地方离这里很近,淋湿了也没关系。”

“啊?有这种地方?”

“你去不去?”

仿佛是一场游戏,还有他陪在身边,这有何不可?

“去!”

其实柯跃尘没那么想吃泰国菜,如果有个地方能让他们安安静静地坐着,哪怕不吃饭他也愿意可以。

“什么地方?”

易垒望着他,脸上没有太多神色:“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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