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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十分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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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像一根缓慢读取的进度条,简单而重复地前行着。

一如易垒,持之以恒地粘着柯跃尘。

大少爷神似狗皮膏药成了精,每天一大早就过来,比打鸣的公鸡都准时,两人吃完早饭便一起出门买菜,回来一个做饭一个打下手。

这还不够,下午他在柯跃尘打工的超市附近找个地方坐着,干啥不清楚,反正九点一到,必然跨着自行车出现在超市门口。

这人千里迢迢从南京跑来扬州,放着大好河山不看,就为了给他做司机做保姆?

那未免也太荒谬了。

柯跃尘那如钢铁般正直的心不由得往不正经的地方拐,但很快拨乱反正回来。

眼镜男就已经够离谱的了,大少爷怎么可能也是?

而且他怎么可能一晚上接连遇到两个同性恋?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同性恋?

种种迹象表明,大少爷跟他一样接纳女生,他就是把自己当成好朋友了,仅此而已。

想到这里,柯跃尘忽然觉得自己这个东道主当得有点不像样。

于是他在心里悄悄预备了一个惊喜,打算在大少爷此行的最后一天,请假陪他逛一逛扬州城。

结果这天,易垒却没出现,并且毫无征兆地联系不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柯跃尘措手不及,以至于无法适应,他回想往日独自一人的岁月,竟然觉得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其实也就过了五六天的光景。

午饭后去酒店找人,大少爷不在房间,前台的卷发妹告诉他,房间没退,人一大早就出去了。

柯跃尘在酒店枯坐到傍晚。

他握着发烫的手机,忽然间明白了一个道理——他的主动一文不值,大少爷如果不想出现,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等那个人主动回来找他。

回家后冲了个澡,洗完发现没有胃口,便去床上躺着。

就这样看着天空变沉变暗,变成纯粹的黑蓝。

柯跃尘复又起床,窸窸窣窣出门,往运河大桥走。

脸上的汗干了又湿,黏腻得厉害,他便去桥下的杂货店买了瓶冰水,悉数浇在脸上。

待脸上的水渍风干,人变得清醒一些,才翻过桥栏。

他今天站在桥的另一侧,下面不是翻滚的运河水,而是熙来攘往的马路。

繁忙的车流伴着夜晚的霓虹,很适合发呆或者放空。

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柯跃尘常常这样站在桥上,一边看腻了就换去另一边。

先看看人世间的忙碌与躁动,再看看大自然的静谧与深邃,天大的烦恼都能释怀了。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柯跃尘回到桥面上,准备回家。

好巧不巧地,消失了一天的易垒就在这时打来电话,劈头盖脸地质问他在哪。

桥上的风掠过耳畔,呼呼地响,有那么一瞬间柯跃尘是恍惚的,他怀疑大少爷拿错了剧本。

于是随口说了“在家”两个字,像是戏谑,又像是报复。

彼时桥下车马声正浓,风声裹挟着嘈杂声,在听筒里来回穿梭。

那人不说话,却将沉默放大成一声长长的叹息。

挂了电话,柯跃尘也不急着回家,而是翻过栏杆,坐在桥栏上。

这里视野极佳,可以捕捉到每一个往桥上来的身影。

他铁了心要唱反调,大少爷让他去河边等,他就偏坐在这里欣赏风景。

十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停在桥下,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柯跃尘端正好坐姿,以目光尾随那人进了他刚刚买水的杂货店。

不多会那人便出来,把一个绿色的小盒子揣进裤兜,大概又是香烟。

他今天依旧是一身黑,黑帽子黑上衣黑长裤,衬衫套在T恤外面,衣襟大喇喇敞开着。

打量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流,那人快速走到马路中央,距离近了,柯跃尘清楚地看见他嘴巴里咀嚼着什么东西。

下一秒只见衬衫下摆高高扬起,他斜身一跃,翻过半人高的铁质护栏,衣摆和脚步一起,稳稳落下。

目光看回脸上时,那人已经摘了帽子,将衬衫一并脱下,剩一件黑T伶仃地落在身上。

再后来,他的身影便被蜿蜒的桥身挡住,看不见了。

同样看不见的,还有此时此刻脚下的路。

柯跃尘往河边走到一半,便寸步难行。

他的手机功能匮乏,没有自带手电,微弱的屏幕光也无法雪中送炭。

其实只要在桥上等一会,易垒很快就能从桥下反超上来,带着他一起走。

但柯跃尘偏不想,不想有求于人,不想卑躬屈膝,不想在那人面前表现得胆怯懦弱且被动。

就这么憋着一股气,依靠着河面上星星点点的船灯,一路摸索到河边。

在潮湿的台阶上坐了片刻,易垒也到了。

两人心有灵犀地沉默着。

今晚的夜空漆黑一片,无云无月,无星无边,仿佛藏着许多秘密与心事。

身边忽然传来细微的动静,柯跃尘以为易垒要点烟,转头瞥了一眼,发现他只是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汗。

那人脸上亮晶晶的,全是汗。

柯跃尘啧啧两声,以示不屑。

明明被晾着的人是自己,等了一天的人也是自己,摸爬滚打来到河边的人还是自己。

怎么到头来,大少爷脱衣服摘帽子,汗流浃背风尘仆仆,好像比他还累?

一定是白天出去鬼混了。

玩的时候不叫他,玩累了又作这副意兴阑珊的模样凑到他跟前,成心拿他当消遣?

满腹委屈堪堪化作一腔酸楚,郁结于心。

与此同时,易垒发话了,语气依旧如电话里那般,像是来讨债的。

“你今天没去上班?”

按捺着心中滔天的不悦,柯跃尘哑声哑气地“嗯”了一声。

他嘴上不说,暗地里却希望那人脑子来个急转弯,以便他明白自己今天没去上班,是因为特意请了假打算陪他。

大少爷显然没领悟到这层深意,淡淡地“哦”了一声,接着便揪住他的把柄,反将一军:“也没在家。”

原来他一早就知道他在撒谎,没有当场戳穿,只是为了当面与他对峙。

好一手恶人先告状。

柯跃尘本想回敬一句“你他妈也没接我电话啊”,话到了嘴边,忽然觉得没意思。

何必跟一个不请自来,不告而别,来无影去无踪的人讲道理?

还不如省点力气,回家睡觉。

他狗脾气说来就来,双手一拍大腿,麻利起身。

还没站稳,脚下便一顿,将一块石子踢进河里。

噗通一声。

身体仿佛跌入一片柔软的沼泽地里,铺天盖地的温暖淹没上来,绵而有力地从身后束缚住他。

易垒附在耳边轻声说:“我可以放开你,从此不再纠缠你,但你得给我样东西。”

晚风吹过芦苇荡,发出低低切切的私语。

柯跃尘惊觉,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扬州三把刀闻名天下,大少爷来了这么些天,只勉勉强强体验了一把厨刀。

娱乐项目片叶未沾,旅游景点一个没去,来的时候还带了满满一背包吃的作为见面礼。

而自己这几天竟然没想到要买点东西给他带走,真真是太不应该了。

“好。”柯跃尘顿时没力气挣扎了,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下来,“你明天几点的车?上午我去趟市里,买点特产回来给你。”

那人却把额头抵在他后颈上,深吸一口气:“我不要那些。”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身上的东西。”

这几个字合着呜咽的鸣笛声传来,没被那悠远的声音掩盖,却似那声音一般留有回响。

柯跃尘尚未分辨出这话的确切含义,人已经被易垒按着肩膀,迅速转了个身。

一只手突然摁上来,固定住他的头,柯跃尘看不见,却知道一股猛烈的气息正在逼近,他下意识闭上眼,接着便被易垒吻住嘴唇。

那两片嘴唇软软糯糯的,温热地贴住他的,却蜻蜓点水般一触即放。

“这是还你的。”

易垒抚了抚他的脸颊,他们唇瓣相离,额头依旧抵在一起。

“下面这个,是我要的。”

说完不待反应,那人便钳制住他的下巴,再度吻上来。

这一次易垒没作停留,而是长驱直进,深入唇齿之间。

感官被无限放大,柠檬的香气混着丝丝甜味涌进来,填满口腔。

原来那绿盒子里装的不是烟,而是口香糖。

呼吸纠缠,唇齿相依,一切都像是漫长酣睡中的迷离梦境,不真实却又不愿醒来。

可梦境到底是梦境,无需摇晃便会破碎。

就像在炉火上温着的一壶水,还没等到沸点降临,便被釜底抽了薪。

易垒蓦地放开他,像是完成了某种仪式,没有任何眷恋地退入身后的黑暗,将那温软的感觉一并带走。

“我要的就是这个。”他说。

柯跃尘抬手碰了碰嘴唇,那上面残留着对方的气息,已经变得冰凉,鼻尖也是冰凉的,是蹭到了那人脸上的汗。

“你......你怎么可以…...”

他支吾着,终究没有勇气,说出“吻我”两个字。

易垒却笑了,语调轻快,满是揶揄:“可以什么?”

“我没跟别人这样过。”

“是吗?”那人问,质疑完竟然又开始笑,仿佛他说了什么好笑的事。

柯跃尘完全反应不过来。

刚刚那真的是一个吻吗?

吻指用嘴唇去接触人或物以表示爱的情感。

可爱应该是神圣的,庄重的,而不是像他这样,随意拿起又随意放下。

或许那对他来说算不上是吻,而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玩笑。

柯跃尘暗骂一声混蛋,同时大步迈出去,想把那藏头露尾的无耻之徒从阴影里揪出来。

他很想好好看一看那张脸,好好听一听那张嘴是如何笑着说出这些话的。

周围寂静无声,接连扑了几次空,柯跃尘才意识到那人早已不在附近。

他不知何时趁着朦胧的夜色,神不知鬼不觉地跑了。

再次丢下他一个人。

心里悬着的那根绳索倏地一紧,这时候什么都顾不上了,黑灯瞎火也好,台阶层叠也罢,他要追上去,不惜一切代价地追上去。

下一秒,却险些以一个狼狈的姿势摔倒——地上的衬衫和帽子绊住了他的脚步。

这两样东西先前有模有样地穿在易垒身上,似昂贵精美的装饰体。

如今却变成皱巴巴的一团,像用完即可弃的垃圾,被他扔在这里。

易垒:你确定刚刚那是你的初吻?

柯跃尘:我当然确定!

易垒(意味深长:不,你不确定。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十分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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