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会长，既然那位先生已经赢了德罗士，我们会长自然会兑现承诺，请您离开吧，很快我们就会把您的弟弟交还给你。”

接到示意的无神论者公会成员走到二手不耐晨面前，朝门外做了个“请”的手势。

却见二手不耐晨抽出他身侧悬挂的佩剑，连站在最近的院长大人都没能来得及阻止，所有人眼前被银白色闪过，手起刀落，瞬息间，二手不耐晨已经自断一臂。

“你疯了？！”赵虚瞳孔紧缩，猛地起身，一字字咬道：“二手不耐晨！”

血液滴滴答答喷溅一地，滚烫的血珠在赵虚苍白的脸上滑落痕迹，二手不耐晨移开目光，捂着断口轻声道：“欠你的，还给你，我本来就该断掉这条手臂的，谢谢你救了我弟弟。”

说完，他背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院长大人叹息一声，连忙跟了上去。

所有人作鸟兽散，就连无神论者的成员不知何时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了。赵虚并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他几乎错愕地盯着地上的那一段残肢，垂在腿边的手隐隐颤抖。

过了许久，久到地上的血液凝固。赵虚往前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弯腰下准备捡起那只血淋淋的胳膊，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擒住扔到了红皮软发上，后腰跌在柔软的垫子上并无感觉有什么疼痛，真正痛的是被抓住的手腕，那样强大的力量，就像是要生生断了他的腕骨一样。

“你准备去哪？”

钟氿蹙眉问他。

但面前的人并无反应。

“为了那种人，值得你这样吗？”

钟氿俯身撑直手臂，将赵虚环在自己身下。

而赵虚却企图从他面前逃走，像是在自言自语般急切地喃喃：“只要来得及，还能接得上。”

“你已经很累了。”钟氿赫然捏住他的下巴，逼迫赵虚看向自己：“别再做无谓的事情，那是堆没用的烂肉，他变成废人是扭转不了的事实，你的好心他更不会领情。”

全然不曾察觉自己早已被身前的阴影笼罩住，只觉得浑身很热，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让人呼吸困难。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陷入人形枷锁，难以脱离。

赵虚用力推搡着钟氿的躯体，手臂横在对方胸前，想要从禁锢里挣扎出去，可一番努力下来徒劳无功，面前的人巍然不动，维持着一种让他觉得极其压迫的姿势。

“这么做有意思吗？你想杀死他们，直接动手就行，为什么还要折磨他们？”赵虚咬牙切齿地说道：“侮辱别人的人格会让你觉得很痛快吗？”

他质问，愤怒，发泄，更厌恶钟氿的恶行。

这些看似普通的申问，落进钟氿耳中，却相当刺耳，甚至于钟氿的表情已经逐渐有些阴沉。然而这些赵虚都看见了，他也发现了钟氿情绪的变化，可他还是忍不住发狠地攥着钟氿的衣领，将雪白的领口攥出灰色的皱褶：“为什么你总是做一些让人讨厌的事情？”

钟氿的眼神变了，瞳孔的颜色更深了，他用一种幽然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赵虚，猜不到喜怒，声音出奇地低沉：“你讨厌我？”

他用指腹擦去赵虚脸上的血迹，因为干涸已久，有些难以擦除，所以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摩挲在脸上像灼烧般有些疼。

赵虚挥开钟氿的手，趁其不备踹向对方的腹部，找到转瞬之间的空隙，他忙地从沙发上撑起来跑向出口的方向。

可当他跑到白色的羊绒毯，距离门环仅仅一米远时，他被追上来的钟氿反手锁住胳膊压在了角落里，脸被迫紧紧贴在冰凉的瓷砖上，呼吸时，甚至能感觉到墙壁的潮湿。

钟氿凉着嗓音，语气急促。

“你说讨厌我？”

“为什么？”

“就因为那个杂种？”

赵虚一边喘气，一边转过脸用额头抵着墙，视线落在自己的鞋尖时，他全然不顾胀痛的心脏，讥讽地反问：“你是以什么立场问这种问题？我们第一次见面，不喜欢你有错吗？”

“你说什么？”钟氿的声音又低了几分，藏着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可怖阴冷：“再说一遍。”

赵虚明明不该在这种关头虎口拔牙，可他偏偏有种作死的劲儿，非要上赶着找虐：“我说你，真的很讨…”

“骗子！”钟氿根本不给赵虚说完那句话的机会，猛地掐住他脸颊两侧软肉，逼迫他将头转向一侧，狠狠咬上了他的下唇，血腥味瞬间刺激味蕾，席卷整个口腔。

那一刻，唇瓣的疼都已经无关紧要了，赵虚觉得自己的脖子要断了，只靠肩膀抵着三角区域的两个点撑着全身的重量，两只手被禁锢在腰后无法动弹，这样的别扭姿势让他浑身都不自在，后背完全暴露给其他人，让他更没有安全感。

“啊…”赵虚吃痛地瑟缩了一下，再睁眼时，自己已经被钟氿按在了地上，身后是狭窄的墙无路可退，面前的身躯可以彻彻底底笼罩住他。

望着近在咫尺的这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被怎样对待了。

他居然…和钟氿接吻了。

不，那并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吻，那是报复般的啃咬，无关痛痒…

真的无关痛痒么？

赵虚再度感受到颌骨被牢牢钳住，就像是有巨大的力气逼迫他抬起头。

“放开我。”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钟氿亲自给出的回答。

钟氿俯身含住他的嘴唇，将他准备说的所有话全部堵了回去。柔软温热的碰触让赵虚头脑一片空白，他宕机在原地，漆黑的眼瞳无法聚焦，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跳加速，左侧的胸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

对方十分清楚如何让他开口，于是捏紧他的双颊，逼迫他承受侵入的舌尖。钟氿吻得太深太激烈，连一丝喘息的时间都没给，赵虚觉得自己的舌尖被吮吸得发麻，呼吸不过来，脑子开始缺氧，逐渐昏昏沉沉。

“你真的讨厌我吗？”唇舌分离之后，钟氿轻轻亲了亲他的侧脸，似乎是对赵虚现在的表情很满意，语气比之前软和了许多：“那你为什么一脸沉迷的样子？”

被亲过的地方痒痒的，像是有羽毛轻轻拂过，这种比嘴唇相贴更令人觉得亲近的行为，让赵虚感觉很熟悉，他仿佛被触及到了很多散乱的记忆，拼拼凑凑起来，成了两个字“不该”。

“为什么…”赵虚难以理解地看着触手可及的漂亮面孔，看了将近十年的脸，明明应该无比熟悉，此时却忽然让他感到陌生：“你为什么随随便便就能和一个刚见面的人做这种事情？”

这个问题莫名取悦到了钟氿，他在赵虚唇角又亲了一下，才故作疑惑地问：“难道你这是吃醋了？”旋即又了然地点头：“啊，可能你对我一见钟情了，但你自己没有察觉到，否则怎么解释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呢。”

言之凿凿，语气恳切，像真有那么一回事儿似的，赵虚都要被他的厚脸皮给气笑了。

“你不是随便的人，我也只对你一个人这样。”钟氿特别喜欢看见赵虚露出无可奈何的模样，他更喜欢观察赵虚表情细微的变化：“你相信吗？”

“我不信一见钟情。”赵虚的心情变得很不好：“一切处心积虑的接近都是有所预谋。当你对一个东西感兴趣的时候，就会想方设法得到它，实现目的，得到满足后，就会毫不留情地抛弃。”

“这一点我倒是很赞同。”钟氿半跪在赵虚面前，指尖栩栩描绘着他的眉形：“有个人害我弄丢了自己的心，用之如锱铢弃之如敝履，这种人很可恨，明明没打算给出自己的心，何必招惹别人呢。最令我失望的是，他甚至对此一无所知。”

赵虚瞳孔一缩，神情变得有些微妙：“谁？”

“原来你也会好奇我的事情。”钟氿笑了笑：“你不认识。”

不认识…？

他和钟氿相处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钟氿和谁亲密接触过，更没有听见钟氿提起过这方面的事情。

难道是他账号注销一年间发生的？

心情像是打翻了的酱油坛子，突然变得苦咸。

他猜想了无数种可能，却依然想象不到那个人的身份。公会里的人？还是异国的人？又或是哪个散人玩家？

男人还是女人？

…不知道。

赵虚想喘口气，有一个地方堵得厉害，于是他用力推开钟氿往外面逃，可还没撑起身体，脚踝却被人握住了。

他一向习惯忍痛，手肘撞出淤青也没有察觉到，被人拽向身下的时候，视线刻意逃避不敢去看钟氿的眼睛，阴影笼罩而来，黑色领结被扯掉，领口的纽扣断线，敞开的胸膛皮肤泛起绯红色，冰凉的室内温度突然在这一刻有了明显的存在感，他发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栗。

那是一种从心底升腾的羞耻感。

因为他犯了师徒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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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是我爱你莱依宝贝，你对我的意义十分不同，在这漫长的几个月里一直都是寂寞单机，我一度怀疑自己，但你的出现让我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我以后会继续努力，不辜负你的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101章 犯了师徒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