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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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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诗宁作为人工磁悬浮心脏的首例临床实验者,无数记者都等蹲守在曙光医疗中心门口想得到第一手的资讯。她的隐私被保护的很好,没有泄露出去分毫,只有数据的日常更新。

记者当然不是吃素的,他们也有自己的人脉网和所谓的专门线人。

没过几天,靳诗宁的身份信息就流通在了网络里,她本就模糊不清的照片还被贴心打了马赛克。

仲晴闭着眼睛都知道这事是从二院流出来的,但没有官方出来认证,热度过一阵子也就没了。

靳初轶开始一夜又一夜地守护在病房前,直至靳诗宁醒来全是由他曙光的看护交替的照看。

医生习惯性的把仲晴当成了病患家属的联络人,遇到芝麻大点的小事都找她,给仲晴找烦了。

她直言:“你们自己看着办,就算想把她当成小白鼠都和我无关,要是死了,请直接联系殡仪馆,至于骨灰就随便找条沟就撒了吧。”她说得有理有据,“毕竟墓碑现在都要几百万一个,挺贵的,你们说是吧!”

办公室的医疗团队沉默地面面相觑,“…………”

十天后,仲晴和靳初轶去医院给靳诗宁办理出院手续,好巧不巧,李煜箬卡在那个时间节点向警察报警了。而她还正坐在靳初轶驾驶的车辆里。

U盘里的内容涉及华赐证券,警察没有立马出动,先把这件事秘密地报告给了上级。

官商一家亲,得到了周赐礼的默许,他们才敢去华赐证券拿人。

靳初轶在公司表面形象维持得不错,在他手底下的员工好心地给他通风报信。他连转向灯都没打,脚踩油门直闯红灯,改变了他们原本去往曙光的路线。

仲晴右眼直跳,心绪不宁地半眯起了眼睛,隐约意识到要发生什么。

现在再装模作样地去问他为什么换路线都是徒劳的,生死关头,她给周赐礼发出了求救信号。

——哥哥,我在靳初轶车上(微笑)

信息刚发送出去,手机就被主驾驶上的人一把夺走,猛戾地扔出了窗外。

粉摔得稀巴烂。

仲晴偏头看到了怒火中烧的他。

靳初轶单手开车,另一只手把手机对准了她,仲晴在灰蒙蒙的画质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002急得团团转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让你不做功德,现在要完了,我该怎么救你!谁来教教我!啊啊啊啊啊!怎么办啊!怎么办!]

仲晴舒服的像是温水里煮的青蛙,完全没有大难临头的慌张。

[我还没死呢!吵死了,你给我闭嘴,在想办法呢]

靳初轶绷紧了嘴唇,露出了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不等他张嘴,仲晴就已先发制人,她恢复了常态化的冷淡,“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也不跟你来这套虚的。”她不动声色地调整坐姿,把压在背后的安全带挪到了胸前。

她不会把自己的命交到其他人手中。

“仲小姐,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这么搞我,过分了吧。”

“这不是救了你那宝贝女儿以做弥补嘛,你以为你给我做几顿饭就能占这么大的便宜呢?”

汽车的车速已经超过了车道的限速,车内胶着的氛围愈燃愈烈。

仲晴懒散的话语不停地刺激着靳初轶的神经,见他阴沉的一言不发,她又轻飘飘的添了两把火。

“天下不会掉馅饼,但会掉判官。”

虽然她这个判官也是被迫上任的。

靳初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嘲讽地反问:“‘谎言和空气一样,处处都是’这句话不是你说的吗?”

“如果我跟你说我也不想去管你做的破事,你信吗?”

这是仲晴的真心话,但在这个境遇下显得格外的虚假。

“靳初轶,期货是你的专长,他不会。你不应该为了维护自己的完美形象把所有的锅都扣在他的头上,这对他不公平。”她记得靳初轶讲故事时变化的不同声线,他歪曲她话跟着她上楼的那晚,她就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

那时候,她不禁冒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想:一个人身体里住着两个人。

屡次的试探最终证明了她的想法是正确的。

主人格接受所有的赞美,副人格承受所有的不堪,分工还挺明确的。

周围没有障碍物能对撞逼停车辆,为了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她缓缓地分析道,“最开始骗钱是想跟靳诗宁筹集手术费,然后你没忍住用手中的钱玩了期货,阴差阳错地导致靳诗宁失去了手术资格,你对她应该挺愧疚的吧。”

靳初轶瞳孔震颤,没有回答,又恢复了那副温柔的模样。

事情发生得太猝不及防,他知道他难逃法律的罪责,也没想好怎么处置仲晴。

车内一片寂静,他没有目的的一路向前开着。接近黄昏的天空很漂亮,像极了电影末路狂花的结尾。

“这就是你本来的面目吗?”

“我不知道。”

“很明显吗?什么时候发现的。”他询问。

“漏洞其实挺多的。”她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黑夜。”

一个行走在青天白日之下永远坦荡,另一个永远躲藏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见不得人。

仲晴字里行间的话语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靳初轶,你其实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002看她不要命地刺激他:[大姐,祖宗,我求求你,你别说了行不行啊!咱歇一歇]

这句话成功刺激到了靳初轶的神经,伴随着汽车辘辘错落有致的节奏,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癫狂。

“仲晴,你要是没有钱,你以为我会愿意陪你玩?”

“但没办法,我就是有啊!下辈子好好投胎吧!你也可以出生在罗马。”仲晴纠正了他的措辞,“还有你说错了一点,你没有陪我玩,陪我玩的从来都是那个只会出现在夜晚的他。”

“他比你讨喜很多。”

虽然都是同一个人,但仲晴的拉踩无形于是把靳初轶在乎的颜面孑然扫在了地上。

002欲哭无泪了,有一瞬间,它多么希望她是个哑巴。

汽车通往隧道的时候,车内会短暂的陷入一阵黑暗。

仲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跃飞到主驾,使出了全身的力跟靳初轶抢方向盘。她所占的优势只有在双手窝在方向盘伤的那一刻,位置没有占到最佳位置,力气也没发挥到极致。

靳初轶腾出一只手去扒拉胡闹的她。

两股力逆向而行,争得寸步不让,汽车被开得神龙摆尾,像是游乐园的碰碰车。

周围的车辆先后发出了疾行的刹车声,一辆接着一辆地刹,车轮磨擦地面的尖锐声响划破了隧道的宁静。

他们几次三番都差点儿都和迎面的汽车相撞,靳初轶变得脸色铁青,“你他妈给我松手。”

“总不能就我一个死,我就算死怎么着也得拉一个垫背的。”仲晴可不指望靳初轶能放她下车,她现在就是一个以命相搏的狂赌徒。

迎面的驶来的一辆巨型大卡车,司机开的前照灯晃得两人目光眩晕。

他们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全靠本能的驱使扭转方向盘。

“砰。”

发出了激烈的撞击声。

硝烟纷呈,两辆车都静止在了原地。

汽车重重地撞到了隧道的边墙,大卡车把汽车挤压成了一堆破铜烂铁,坐在主驾驶的靳初轶受伤惨重。

仲晴被震得感觉内里的器官都错位了,幸亏安全气囊给力,替她减轻了二次伤害的余震。

她的意识浅浅尚存,视野模糊不清了一阵。

瞥见摊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血流成河的靳初轶。

没再想管他的死活。

车门卡在了边墙,只能开出指甲盖那么大缝隙的空间,仲晴用随身携带的蝴/蝶/刀敲碎了玻璃,眼神里彰显着一股子狠劲,她干净利落地从窗户里爬出来走向远处。

大卡车的司机毫发无损地下车看情况。

眼前一片狼籍,他抱着头手足无措地蹲在地上,不停地碎碎念。

“完了,完了,这下要赔好多钱了……”

过错方虽是小车,但是卡车的车大,即便有保险公司赔偿,他也必会损失掉一大笔钱。

这个社会习惯性的会维护弱小,就像是你弱你有理一样。

002系统:[你不救一下他??]

仲晴也刚才惊吓中回神,她嘴里叼了根香烟,漠然掏出打火机点烟,“你看我是傻逼吗?”

汽车的油箱已经在不断向外渗油了,不久将会爆炸。

无论002怎么用生命的大义劝服她,仲晴全都自动屏蔽在外,她笃定了见死不救,一脸的懒散和任性。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现场被动荡的气氛裹挟着。

一个男人用手拨开看热闹的人群,仅凭三言两语就唤醒了早已蒙圈的司机。在汽车爆炸前,两人合力把靳初轶从一堆破铜烂铁里拖了出来,挽救了他被烧成烤肉的一线生机。

火势瞬时蔓延开来,热浪如风似的扑向了仲晴的脸颊,汽车所在的方向的被染成了闪闪红光。

仲晴瞧见了这个见义勇为男人的正脸,微微地眯起了眼睛,显然还记得他。上次无偿帮她做证,这次又枉顾自身安全的上前救人,这男大,真爱管闲事啊!

她的两次车祸,他都在现场,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所谓的有缘?

谢徐阳从她眼前走过,见到她云淡风轻地抽着烟,整个人跟没事人一样,身上散发出的寒气与火宅现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仲晴往他来时的方向瞅了一眼,见到他车的引擎盖依旧是凹陷的,并没有去修理。

人群里惊现一抹熟悉的背影,仲晴正蹙着眉,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的时候,周赐礼横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那双深蓝色的眼睛显得更加深邃,两人的视线在混乱中徘徊,他一言不发地盯着她,仲晴被他看得很不舒服,故意伸造出苦恼的表情,“等你等的黄花菜都凉了。”

她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周赐礼真来了。

谁在外闯祸还跟家里主动报备的,她又不傻,唯一能想到帮她收拾烂摊子的人只有他了。

“哥哥,你车开得真快。”

收到她信息的时候,周赐礼正在会议室开会,一句话都没说地冲出了办公大楼。

他又是联系警察,又是派人实时追踪着靳初轶车的位置。电话就没有停过。警察为他专门开道,一路绿灯畅通无阻,沿途听见了消防车的声音。蓝牙耳机那头同步传来,“阿礼,那辆车爆炸了。”

周赐礼吓得心都要扑出来了,毕竟从小看着仲晴长大的,家长会也没少帮她开,平日里再没个正形,他也是真担心这浑不吝的姑娘出事。

赶到隧道,看到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他惊慌失措地四处寻人,见到她四肢健全的站在他面前才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你当你是猫,有九条命?”

“喵。”

“下次别给我发信息。”

“喵喵。”

“发了我也不来。”

“喵——”

看到她这个挂彩的凄惨样,又在这水灵灵地学着猫叫,周赐礼对她有气都发不出来,只能憋回去自我消化。

仲晴问:“你没跟我哥说吧!”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周赐礼纯粹是吓她的,他忙都现在,都没有得空,哪有时间跟仲延说这档子事。他的手贴在她脸上,往她擦伤的额头贴创口贴,行动说不上来的粗鲁,但仲晴的心跳变得特别的快。

“别当人了,你挺适合当猫。”周赐礼挪揄她。

仲晴:“…………”

周赐礼冷不丁地问:“去过我书房?”

“你都知道了,有什么好问的?”她微微勾起的眼尾透露着一出“你能奈我如何”的光毅光彩。

然后听到了她完全意想不到的话——

“以后想知道什么自己去,没必要等那么久。”

那晚,仲晴离开的时候,周赐礼就已察觉,只不过维护她的面子没有戳穿她,又或者是不想拆穿她。

他们都互都笃定了对方不会伤害彼此。

四周声音喧腾,暗流如暖风游丝横路在仲晴心间,她避开了他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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