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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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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译在延英殿接待了他的十三弟。

说起来,从前他与李谛一般,俱是生母出生不高,且早死宫中。

不同的是,抚养他长大的是他母亲从前宫中的侍女——后来也做了先帝的妃嫔。

而李谛则是生母死后,由一宫主位的淑妃代为抚养。

他们性子也差别甚大,他自己从小酷爱舞刀弄枪,他养母的兄弟在军中不大不小也是个官身。是以他自小时起,在宫中待得并不多。小小年纪,便随舅舅去了边关。

及至后来先帝驾崩,天下大乱,他更是在那位舅舅和旧部们的帮助下,起兵勤王。

而到李谛这里,却全然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李谛由淑妃养大,淑妃母家位高权重,连带着李谛这个王爷也是水涨船高。

何况李谛天资聪颖,又友爱兄弟,先帝在时也夸过他仁爱孝顺。

是以淑妃虽有亲子,待李谛也视如己出。

而淑妃的亲子,说来不巧,正是头些时日造反的九王爷——人头被底下人砍下,挂在墙上的那位。

照理说李谛和九王爷这么个关系,先前谋逆案他有没有涉及其中,也是难以讲清。可是实际上,先帝临终前分封诸王,将他们各自撵到封地上去了。

而当时的九皇子和十三皇子的封地,在帝国的版图两端,南辕北辙,实在没什么牵连。

何况据这些年的探查来看,李谛确实也和那位九皇子没有太多的往来。

李译总还是想着做个人人称道的明君,不会将兄弟们都残杀殆尽。

他在皇子当中行八,因着先帝妃嫔众多,虽则李谛行十三,他年长李谛也不过两三岁。

他笑了笑,摆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十三弟从并州过来,一路水路,可是十分辛苦?朕记得你身子骨一向不大好?”

李谛还是那副恭谦的模样,不敢逾矩半步,道:“劳皇上记挂,一路水路,然有仆从们沿途小心随侍,倒也还算安稳。此次进京,臣弟一则为贺太后千秋,二则是因婚事需向皇上请旨?”

李译从御案旁走过,到他身边来,笑道:“十三弟掌管一州封地,看上了哪家的贵女,只管娶便是,何须这般特意地请旨?”

李谛道:“实在是臣弟要娶之人,身份……有些特殊……”

“特殊?并州界内,还有人能在亲王面前称特殊?不过是一女子而,便是高官贵女,再贵也贵不过皇家血脉去?”

李谛拱了拱手,道:“陛下,臣要娶的人是……..”

李译忽然想到,并州是没个谁?但是并州附近有忠王的驻军,常在那一带驻守的并不是忠王本人,而是他的独生女儿。

先帝亲封的永嘉郡主。

李译这时脸上没了笑模样,他迟疑地道:“十三弟,你要求娶的莫不是无苛?”

李谛掀开袍服,跪倒在地,道:“陛下明鉴,臣要求娶的便是勇嘉郡主,我二人心意相通,望陛下成全。”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李译将他扶起来,道:“若是你要求娶别人也就罢了,朕一通旨意下去也就是了。只是你要娶无苛,朕还得问过忠王的意见?你也知道,他就无苛这么一个宝贝疙瘩,朕若贸然指婚,他许是要同朕翻脸的。”

李谛被他扶了起来,又听得他道:“你还不知道呢,从前朕也曾在忠王帐下,若有个什么错处,他可是半点情面不讲,对朕说罚就罚的,以致朕见了他就发憷。”

李谛道:“也曾听郡主讲过一些,陛下少时便英勇不凡。”

李译哈哈大笑,“无苛?朕可不信能从她嘴里说出些朕的好话来。”他拍怕李谛的脊背,又道:“说真的,十三弟,此番你若和无苛成婚,怕是日后要被管得紧紧的了。朕从前还与忠王打趣,不知无苛要选个什么样的夫君,倒没曾想,你们凑作对了?”

又揶揄了李谛几句,又听得李谛说要进宫拜见太后,以及看望淑太妃。

太后自是没什么可看望的,左右便是例行拜见,免得被人指摘。

至于淑太妃,得知九王爷谋反事败,被下属砍下头颅挂于墙上后,不待皇帝如何发作,她自己三尺白绫,已吊死于宫中了。

“太妃殁了,宫里的陈设还是和从前一样,你若想去看看,便去吧!朕记得你从小在她宫里长大,应也是想去看看,做个念想。”

李谛谢恩不叠,躬身从殿里出去了。

他人甫一走,李译方才脸上的笑容就再也挂不住了。

他坐到龙椅上,向后略一倒,整个人便完全陷在了椅背之中。

高庸瞧着他神色不渝,便低低地叫了声“陛下!”

李译摆了摆手,状似有些烦闷地道:“勇嘉啊,勇嘉,你真是给朕出了好大一个难题!”

高庸这下却不敢再出声了。

要说勇嘉郡主和忠王,对陛下而言实在是亲信中的亲信。当日陛下起兵勤王,兵力上多有他们父女相助。

再则陛下少时便是在忠王帐下,与这上阵杀敌,不输男儿的勇嘉郡主也称得上是情谊深厚。

实则勇嘉郡主是个姑娘家,总也有嫁人的时候。只是嫁便嫁吧,却有几处不好。

一则,勇嘉郡主不比寻常姑娘,她是有实打实的军功,这勇嘉郡主的封号也是这么来的。她有军功和军职在身,嫁人的时候少不得比起寻常贵女就要多更多的考量。

二则,也不知这忠王是上战场杀敌坏了身子还是怎的,恁是后院养了再多妇人,也只得勇嘉郡主这么一根独苗。是以,勇嘉郡主的婚事,实际背后牵扯的是整个忠王府。

三则,她如今要嫁的这人,是皇帝的亲兄弟,而不巧月余前他的另一个养兄弟造反未遂,死了。虽然一再探查证明十三王爷是清清白白,但是到底还是要避嫌。

只是勇嘉郡主的性子,她认定了,若是陛下不允,怕是要翻脸。郡主小小年纪就随父上阵杀敌,那是战功显赫。如今也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人,若是叫陛下断了姻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

何况忠王心疼他这宝贝疙瘩,也不会与陛下甘休的。

高庸再去打量那龙椅上的陛下,也是觉得他左右为难。

***

李谛从太后宫中出来,迎面的风拂在脸上,倒不似并州的风那般割人脸颊。

新帝宫妃不少,但是大多位份不高,是以从前先帝的后妃主宫仍有许多是空着的。淑太妃她们这一竿子有皇子傍身的太妃,仍旧是在自己从前的宫中住着,暂时还没有迁到其他的宫院中去。

李谛踏过碎石铺成的小路,缓步走近淑妃的宫中。进得宫门来,里头荒草丛生。

他问引路的太监,“这合春宫怎么就荒废成如此模样?”

这太监是高庸指的手下,当下一一道来:“头些时候淑太妃还搁里头住着,合春宫都是齐齐整整的。后来九王爷谋反,太妃自戕,宫人们都被挪到别的地方去了。陛下宫里而今有分位的娘娘不多,是以这合春宫便空了下来,也没人打扫,便成这样了。”

李谛踩着底下的荒草,厚实的靴子踏在上面,生生地将草茎碾碎。

“本王想进去看看!”

他是主子,太监自是由着他,道:“王爷,小的在前头给您引路。”

“不用了,这路本王熟。”李谛转过头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从前不曾在内宫当差?”

那太监讪笑道:“小的叫秋子,确实不久前从内宫大门处调来的,如今跟着高公公当差!”

李谛没有太多心思去理会一个太监的升迁,只是淡淡道:“那看来你高升得倒快,从看守内宫大门,已经换到御前伺候了,且又是在陛下跟前最得脸的高庸底下做事。”

那秋子倒是乖觉,只是笑道:“都是贵人赏识。”

“你且在此处,本王想自己看看。从前本王便是在此处长大的,不教你引路。”

秋子倒是不知道这些,当下也有些吃惊。

不过他道了声“喏!”,便在廊处候着李谛。

走过淑妃旧日起居的卧房,一直走到后头偏院的小房间,李谛方才停下。他静静地站在那小房间门口,欲要伸手去推那房门,又停住了手。

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只是这笑意并不达眼底。

这时一只乌鸦自空中飞过,“鸹鸹!”地叫着。

嘉贵妃宫中常伴她左右的麽麽并不伺候梳洗一类的活,当下站在贵妃的梳妆台旁,看着衣着光鲜的贵妃,道:“娘娘为何还不肯全信老奴的话呢?决计没有半分是哄骗娘娘的。”

贵妃待得面上的妆容都上齐整了,对镜一看,又是个千娇百媚的宠妃模样。

笑了笑,道:“非我不信麽麽,只是兹事体大,须得徐徐图之。何况若我不信麽麽,又何苦来这宫中受苦?”

她轻移莲步走了一圈,娇滴滴地道:“我这贵妃过得可舒心么?陛下倒是好伺候,只是太后那老虔婆真真是烦死个人!麽麽莫急,这事呀,我比谁都想呢!”

***

苏棠这几日找人编了根长绳,又在那绳头绑了一个铃铛,再在铃铛上绑了些丝带,做成个引子,来逗大狸。

雪芽在一旁见得大狸跟着那丝带跳来跳去,一会又拱起身子,一会儿又跃起去抓那丝带。将将以为抓住了那丝带,不料苏棠提着绳子向上一举,却是扑了个空。

喵喵地叫了几声,好生泄气。

“苏小棠,快将铃铛和丝带给我!”

苏棠只是不理,仍将那绳子举在手中,来回地逗着大狸。

“大狸需得动一动,若略略瘦些,看着更是威风!”

自上回在宫中和那只鸟儿可以用心声传话,苏棠回来之后便试着与大狸这般说话。好在十次有七八次是行得通的。

他们一众人玩的正是兴头上,有人来报:“府里来了贵客,侯爷请夫人到堂上相见。”

苏棠停下手中的逗猫棒,心想却是什么样的贵客,叫季成昭这般隆重看待。

大狸却趁她不备,一口将丝带连着铃铛一起咬过,直挺挺地含在口中。轻轻几个跳跃,爬到房顶上去了。

雪芽见了,在底下叫道:“诶呀,被大狸叼走了!”

“容我换衣服便去!”

苏棠看了眼大狸,折身进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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