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第一次见张纯吧。”宋爱媛问。

张纯，祝甯安回想了一下这个名字，是一个九岁的人格，张涛的妹妹。

“是的。”

“我第一次发现的人格也是她。之寒13岁那年，我感受到她性格多变时而沉稳时而幼稚，像是身体里住着两个人一样，后来带她

去看心理医生才发现她患了多重人格症。”

宋爱媛平静地诉说着往事，如同对上帝祷告一般。

祝甯安认真看了每一年每一天的治疗记录，在宋之寒9岁到13岁到阶段大部分都是张纯出现对外，张涛保护她。12、13岁之后虞

在池刑菲韩高才依次出现分担他们的事物。

祝甯安看着房间里那个宋之寒，她眼神不敢向上与人对视，畏畏缩缩让人心生怜悯。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就站在她身边。

“纯纯，我是你华叔叔呀还记得我吗？”华石靠近宋之寒面对她蹲下。

张纯看见对面有三个人六双眼睛看着她，只想躲避，可这房间太空了无处躲藏。

她用手遮住眼睛，朝内呼唤，“许老师你在哪儿，许老师你在哪儿啊？呜呜。”

听到宋之寒求救的声音，祝甯安心里一紧，“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会那么害怕与人接触？”

宋爱媛不语。

过了一阵她说：“想知道为什么？那么这是你的课题了。”

祝甯安内心一万匹草泥马飞过。

“我能进去吗？”她说着看向宋爱媛，对方仍一动不动。祝甯安随后敲开诊室门。

“华医生我觉得差不多了，你再问张纯也问不出什么。”

张纯在手掌缝隙中看见祝甯安，内心竟然觉得很安心。

祝甯安蹲在她面前微笑仰着头看着她，学着她的模样双手捂住眼睛，“我看不见你了。”她笑着说，露出洁白的门牙。

祝甯安挤了挤身边的华石，他也像模像样地学起来，用手捂住了眼睛。

“呵呵，哈哈。”宋之寒笑起来，坐在椅子上摆腿。

张纯露出好奇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大姐姐，身边许老师慢慢走过来，牵着她的手把她带离了光圈。

“好了。你们不用装了。”

祝甯安站起来，不用问就知道许老师回来了，她说道：“许老师，真扫兴。”

“华医生，这就可以了吧。你想见的所有人都被你见过了，想问的话也问完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华医生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服，说道：“还有一件事。”他说完转身看了看宋爱媛，两人眼神示意。

三人走出诊疗室，周助理抱着一个纸箱子走来。

盒子里躺着个看似两个月左右的幼猫。

“小猫咪？这是做什么？”祝甯安问。

“宠物治疗法。宋之寒的人格们一起养猫，饲养宠物可以在缓解情绪的同时，培养人格的一致性行为。”华石作出解释。

“我们学校能养猫吗？就宿舍那么大点地方。”祝甯安问。

一旁的宋爱媛说：“我会提供你们新的住房，你和之寒就住在一起，放心是两室的，不想睡一起也行。”

祝甯安从箱子里抱起猫，是一只俄罗斯蓝猫好像还是弟弟，她看向许老师。

“就按华医生说的办吧。”

“你们每个人一拿到时间就会出门，白天几乎不会在家。这不是给我安排活吗？”祝甯安反问。不过她还是接受了华医生的建议。

“还有其他事情吗？我们要回学校了。”许老师说道。

“下一次我想试着唤醒宋之寒试试，先跟你们说说好有个准备。”

“我听许老师的。”祝甯安双手怀抱着猫，完全不理会华石。

“小周你去送送她们。”宋爱媛吩咐道。

祝甯安和许老师一起走出了疗养院，站在大门口等周助理。

“小猫咪，你叫什么名字呀？没有名字呀，姐姐给你取一个好不好呀？”祝甯安抱着猫亲来亲去，别提有多喜欢了。

相反，许老师一脸嫌弃，“你自己取了名字就行，其他人应该也不会介意。”

“这怎么行呢？这是我们一起养的猫猫啊。”祝甯安抱着猫蹭蹭鼻尖又贴贴脸。

“来了。”许老师说道。

远处周助理开着一辆老款保时捷敞篷过来，看年头起码有二十年之久了。

“祝小姐，这是宋总送您的车。”

“挺好的。没车就等于没腿的日子我也过够了。”祝甯安说着单手搂着猫坐上了车后排。

“我和其他人没有驾照，”许老师看向祝甯安，“祝甯安，交给你了。”

“司机嘛，我懂。”祝甯安又下了车，和周助理交接驾驶座。

“那我先走了，车辆都是上好保险的，出了问题联系宋总就好。”

祝甯安微笑招手再见。许老师坐进副驾驶。

祝甯安将胸前的小猫交给了她，说：“拿好了。我们要不去超市买点宠物用品？宋爱媛也真是的不把这些备好。”

许老师接过来，小猫喵喵叫了一声，抬起头嗅了嗅怀中人的味道。

她抚摸着它的毛发，说：“走吧。”

车辆启动，刚出发了几分钟。

“祝甯安！怎么回事？”宋之寒尖叫，音调和神色都活泼了几倍。

“邢菲？”

“当然是我。”邢菲环顾四周，长舒一口气，“终于结束了啊？你跟我解释下你们说了什么？还有这车？这猫？怎么回事？！”

祝甯安笑了笑，“华医生说的宠物疗法，反正就养着。”

邢菲揉了揉小猫，“真可爱。咪咪。”

“取个名字吧。”

邢菲望着她，又看看猫，“安安。小安安。”

“veto。（否决）”

“还是你取吧，一时半会我想不出。”

祝甯安握着方向盘一脸镇定：“宋之寒，寒夜将尽就叫火球吧。温暖明亮之意。怎样？”

“好耶。真不错的名字。火球，小火球。”邢菲理了理它的毛，火球似乎听懂了它的名字喵叫回应着。

“对了。为了养猫，宋爱媛租了套学校附近的房子，要我们一起住。”

邢菲先是一惊，随后眼睛放光：“我们住一起！？”

“两间房，分开睡。”祝甯安补充。

“就睡一起嘛，睡一起多好的。”

距离产生美，祝甯安心里想着并没有说出来。如果住一起，意味着和每个人格都有亲密相处的机会，她实在难以招架。

“我们应该是在谈恋爱吧？你祝甯安和我邢菲两个人。”邢菲试探性地一问。

“是。”祝甯安回答。

“那和其他人呢？是什么关系。”

祝甯安抿嘴，握着方向盘的手更紧了些。

邢菲看出了对方的为难，道：“你可以跟我说实话的。如果你连我都不信任......”

“这么说了你也许会觉得我很渣。我喜欢你们每一个人。”

空气似乎凝结了。

“我也不知道这算什么。事实就是这样，但你相信我，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是最自在的。”

邢菲不知道后面那句话是否是祝甯安为了安慰她所说。但她选择相信。

“反正我只是一个人格罢了。”她靠着车门吹风。她拥有祝甯安一部分的爱，就已经很满意了。

她们每一个人组成了宋之寒，如同宋之寒的人格碎片一样，是又不是宋之寒。祝甯安也不懂她的喜欢到底是什么。

车子在一家costco停车场里缓缓停下。

“我们是不是把火球送回家更好啊？这里人多会不会被吓到？”祝甯安问。

邢菲想了想，把火球放在自己胸口，拉紧外套。小猫只露出了一个小脑袋在外面。

“这样可以吗？”

“我看行。”

国外超市对宠物友好，婴儿车内躺着猫狗的情况数不胜数。她们没带车，就

“直接去宠物区吧。你有什么日用品要买吗？”祝甯安问。

邢菲赞同道：“就买它要用的，买了就走。”

祝甯安抽出个推车，两人并排直奔宠物区。

商品集装式堆叠在一起，猫砂猫粮，猫窝食具。

“哟，Zoe！”祝甯安听见有人叫她循声望去，看见了Ace。

邢菲知道她是韩高篮球队的队长，也极尽做出友好的表情。

“队长好。”祝甯安打招呼道。

Ace走过来看见二人的推车里装满宠物用品还有宋之寒胸前的小猫，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们是要同居养猫了？这下到有点谈恋爱的架势了。”Ace说笑道。

祝甯安笑笑。

“宋，谈恋爱了也不能忘记练球，记好了。”

邢菲应下。

寒暄过后Ace离开了。Ace的反应像是宋之寒和祝甯安原本就在恋爱一样，这次刚好被人抓到了亲密的证据。

“你跟韩高...？”邢菲若有所思地开口，“关系也很好？”

“还好啦，有时候在路上被Ace碰到她推我去球馆。不想好都难。”

邢菲摸了摸小火球的脑袋，“说得像你是被迫的。”

“你这是在吃醋？”祝甯安难得见邢菲闹别扭，可不一直盯着对方看。

“我没有。”邢菲撇开眼神。

祝甯安贴在她身上右手搂着她的脖子，向挠小猫下巴一样摸了摸她的颈部，说道：“你一点也不擅长撒谎嘛。”

被看穿的邢菲脸上红红的，她转过头一瞬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祝甯安脸上吧唧了一口。

“这是公共场合！”祝甯安捂着脸对她喊道。

“怎么了？我也没当众脱裤子啊。”邢菲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祝甯安心想，这家伙真是在国外呆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