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杳生闭眼休息,□□已被揭下,她皮肤白皙无暇,只那么短的时间,就被闷起了红疹,他凑近捏着她脸端详。
杳生睁眼看他,眼神无波无澜。
“你身上怎么一股香味?”雷嵉墨突然问道。
杳生闪躲了一下“女子有香,有何奇怪。”
雷嵉墨收回手,支着脑袋看她“这味道以前你不曾有过。”
杳生手收紧“人皆有变化,你太多问题。”
雷嵉墨不置可否,见她不想回答,并未再多问,今日不再挽留她,只按照她的吩咐,将她送回宋府。
直到看不见人,他才将窗帘落下,对着车门外吩咐“今夜就行动。”
那马夫回道“是,主子。”
却是青山的声音。
杳生回来后,谈青见她脸上有红疹,赶忙去拿药,张婶拦住她“不用了,小姐皮肤较常人敏感,寻常的药于她无用。”
谈青回“这祛红疹的药是太医院千金难求的密药,嬷嬷放心。”
张婶笑道“并不是药物贵重问题,是……”
“张婶,谈青一片好心,试试无妨。”
杳生脱下身上衣服,穿着中衣坐在梳妆台前。
张婶忙低头称是,不再多言。
见谈青走远,她才回屋,替杳生揉捏起肩膀“姑娘,一切准备妥当。”
杳生看自己脸上斑驳不一的红疹,点点头,又将从威县带回的匣子打开,拿出一方小印来“张婶,明日一切事毕,你年岁已大,自去过逍遥日子。”
张婶霎时红了眼眶,跪下。
“圣女,小姐交代我定要护你周全,我怎可一走了之。”
杳生将她扶起“张婶,当初你们用祈星族圣物将我救活,只这圣物效用你我皆知,明日之事与天下相关,我观星象,上京龙气式微,星象由北往西,脉脉龙气隐从西出,但我昨日从观星台走时,乌云无挡,再看,上京却有两龙相争之相,唯有一星处于两龙之间,我甫一算,此星所处天支地干,与我皆息息相关,我想,阿娘早就算到,才让你们蛰伏上京数十年,只为救我一命。”
张婶拭泪“祈星族人,以护天下为己任,我断没有独活的道理。”
杳生握住她的手“想想小虎,还在等奶奶回去。”
张婶哽咽“圣女……”
“别哭了,一会儿谈青来看见。”
张婶颤抖着接过小印,又将杳生的手紧紧握在手中“小姐当初受李嵩那奸人所蒙骗,宁愿退族而出,自断圣力,李嵩其后灭我族人,小姐濒死之际才恢复圣力,得知此事,却也回天无力,只盼圣女能安然,不然我死后无脸面见小姐。”
杳生笑“张婶,好了。”
谈青去跟宋英卓禀明情况,宋英卓正在作画,听她说完,匆匆将画结尾“我去吧,你去厨房吩咐一下,做点清淡的菜送过去。”
宋英卓走到门口“杳生……”又忙转过身。
杳生迅速将外衣裹上“怎么是你亲自来?”
宋英卓耳廓微红“来亲自与你商谈一下明日之事。”
“好了,你进来吧。”
宋英卓看清她脸“怎么弄的?”
杳生接过他手中的药,坐在桌前“无事,不要担心。”
见她并不打算涂药“我帮你涂吧。”
杳生玩味看他“你到底怎么了,这五年未见,你真是越发婆妈,我哪是那矫情之人。”
宋英卓闻言讪讪道“不识好人心。”
又说道“明日我与父亲会亲自随圣上前去皇陵,届时,我们会将你安插在随行女宫中。”
说着递上了女宫的腰牌。
杳生点头,“到时候雷齐修会引发一场爆炸,你与宋伯父可趁乱离开。”
“那你?我在何处等你”
“不必等我”杳生把玩着药盒,漫不经心道
宋英卓音量忽然提高“这与我们之前设想的不一样”
杳生笑的眉眼皆弯“我若早日告诉于你,你恐不会让我入局。”
宋英卓簌的站起,眉眼发冷“你设局之时,已将我算进去?!”
杳生停下手上动作,冷静的回望他“天下众人皆为棋,我为执棋者,有何不可。”
宋英卓气的冷笑“好,好你个杳生,我还时时愧疚将你拉入这其中,却不想,却是为你所用。”
杳生看他气的眼眶微红,软了语气“英卓,天下之大你我皆为蝼蚁,苍生社稷为重,天下才稍安,若朱帝此番陨落,天下又会陷入大乱,到时民不聊生,尸殍遍野,你们为官者,天下父母心,你可忍见?”
宋英卓双手微颤“但不是以你为代价,我……我不想五年前之事再在眼前发生。”
杳生覆上他手,感觉他的颤抖,微用力,止住他的颤“英卓,看我。”
宋英卓抬起发红的眼看她,杳生说“英卓,你是为官之人,不可感情用事,喜怒皆不该为己。”
杳生看他眼里蓄着的泪,终不忍道“况且不一定回不来,这样好不好,我生辰之时,你到威县来替我庆生可好。”
宋英卓闻言回握住杳生的手,死死盯着她的眼,唯恐错过她一点表情“若你,若你骗我,我,我。”
半天却说不出下一句,闭了闭眼,用力握紧杳生。
无力又颓然道“好,我等你。”
是夜,月上树梢,杳生坐在小院里,将钗在月光下细细打量,今夜已最后一次浸过血,红玛瑙在月色下透着光,杳生看天,今夜无风无云,恰是观天的好时候,不知想到什么,又独自笑起来,正准备回房休息。
耳朵微动,突朝一处射出小刀,却被接住
“谁?”她握住钗,警惕道
那人从阴影中走出,捏着那把小刀,看清来人的脸,她松口气
“我都来了小半刻,你才发现。”来人自在的挨着她坐下。
“你的功夫,几人能马上发现?我能发现已是不易。”杳生道
雷嵉墨看她手中的钗,眼神柔和,杳生任他看,还有闲心为他斟茶。
“我来给你上药。”他拿出一盒药膏来。
杳生不禁笑骂“你明知……”
却闻见一股腥甜味,忙将来人的袖子拉开,果不其然有一新鲜伤口。
“雷嵉墨!”杳生厉声。
雷嵉墨拉下袖子,看她气极,伸手想拍她头,被杳生躲开。
他无奈笑道“谁让我的小姑娘如此金贵,用药皆要人血为药引,小姑娘心慈,用别人的肯是不愿,只能委屈委屈我了。”
杳生气鼓鼓的瞪着她,雷嵉墨宠溺的摸摸她的头,杳生没再躲开。
“好了,血都放了,你不用,更是浪费,乖一点。”
雷嵉墨一只手捏住她的脸,一只手将药膏轻柔的的抹在她脸上,小姑娘脸嫩的跟豆腐似的,他抹着抹着变了意味,像在轻轻摸她,杳生眼睫轻颤。
今夜他穿了一身夜行服,劲瘦的腰束在腰带之下,腿因太长,只能将她夹在两腿之间,此时就着月光给她抹药,杳生看他低垂的眼,高挺的鼻,还有那双意味着薄情的薄唇,不禁咽了咽口水。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杳生忙要后退,被眼前人搂住,她腰细,一手揽住还有余,雷嵉墨凑近她
“好看吗?”
杳生咬唇别过眼。
他在她腰后摩挲,杳生渐起薄汗,将手伸在腰后去扯他的手。
“嘶”他眉眼轻蹙,杳生忙松开手。
他几乎与杳生轻贴,呢喃道“是那只手。”
话毕,吻了下去,杳生瞪大双眼,渐渐的眼神迷离,他追逐着她,长夜寂静,细微水声在唇齿间溢出,杳生睁眼看着他。
他并未睁眼,却伸手蒙住她的眼,从她嘴中退出,眼神含情“再看,就不止这样了。”
又吻下去,杳生手上还握着钗,她紧捏住,滋生出一些勇气,抬起手搂住他,唇间追逐着,痴缠,月都娇羞的躲起。
作者有话要说:女鹅儿:男色当下,吞口水(痴汉脸)
雷狗子:她还爱我(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