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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请君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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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青离京后,仿佛一切归于平静,上京再无大事发生,若说算得上大事的,是夏日第一场雷雨来时,雷击使太子京郊一处别院走水,因是半夜,这宅子又地处偏僻,火势大到不可控制才被外人发现,熊熊火焰照亮半边天。

杳生在观星台站了良久,这场雨不过声势浩大,雨点却是朦朦胧胧的下,在她未着伞的发上蒙上一层细密的雨珠。

阿珠与她在雨□□/淋,良久,杳生才收回视线,对阿珠说道“走吧,火已烧起,我们该添上一把柴了。”

阿珠不解其意,只乖乖的跟在杳生身后。

夏日雨格外缠绵,这场雨下了三天,在雨停这日,杳生早朝时于重臣面前上奏弹劾雷嵉墨,罪状不仅囊括买卖官职,走私贩私,甚至皇陵案内爆炸一事,也似有参与,天子震怒,雷嵉墨入天牢,等候发问。

雷府被封,凡与雷嵉墨有牵连的官员,家宅尽封。

圣上看着杳生折子上的名单,其中三品以上大臣数人,朝中各个品级之人不计其数,竟被气晕过去。

朝野震荡,朱犀云此前并不知,寻杳生不得见,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大理寺急查此案,顺藤摸瓜,确查出许多阴私,种种证据皆呈于案上。

几日后,朱松鹤急召杳生,杳生跪于圣上寝宫内。

李德福将朱松鹤搀扶坐起,朱松鹤定定看杳生一阵,才开口“这份名单你如何得知?”

杳生跪伏于地“臣父在朝中多年,苦苦经营,雷嵉墨与他势均力敌,多年来臣父一直搜寻雷嵉墨闱乱朝堂的证据,臣父死时,臣于臣父房中寻到一暗格,其内是这些年臣父搜寻到的雷嵉墨与朝中众多大臣勾结之事。”

朱松鹤咳嗽两声“呈上来。”

李德福走到杳生跟前,杳生将一匣子双手举起,李德福交由朱松鹤,朱松鹤打开,将里边信件一一拆开,内里字迹确是雷嵉墨笔迹,他连连咳嗽,脸涨红,一把将那匣子丢在杳生身上,杳生未躲闪,被打中额头,血顺着额发滴下。

“大胆!你是何居心,此事牵扯甚广,你本可私下上奏于朕,偏偏选择早朝时,其心之毒,不可细想。”他如鹰一般的眼睛审视着杳生。

杳生任血流入眼中,眼前血红一片,不卑不亢道“臣对圣上对社稷之心,天地昭昭,日月可鉴……”

“狡辩!”朱松鹤见她仍不说实情,将龙床上的玉枕一并掷于她身上,玉枕应声而碎。

“圣上!”杳生提高声调。

“臣观星迁移,太薇宫渐亮,是有奸臣之象,臣父去后,太薇宫之势不见衰退,反超紫薇宫之态,臣日日卜卦,皆是乱政之卦,若臣没有十足把握,不于众臣前揭穿一切,圣上对雷嵉墨的重视,皇后与雷嵉墨的关系,只会让圣上息事宁人,绝不会重罚于他。”

杳生抬头,直看朱松鹤,目光如炬“臣生来便以匡扶社稷江山为己任,绝无私心,望圣上明鉴!”

朱松鹤怔住,与此同时,雷筱筱回宫求见,已在宫门外等候。

杳生勾起笑,仿佛在说,果然如此。

朱松鹤恼怒,对通报的宫人说道“不见!遣皇后娘娘回鸿运寺,非有诏不得回。”

杳生面上无一丝血色,嘴唇泛白,身形也似摇摇欲坠,但仍朗声道“此事臣奏前已为圣上想好应对之策。”

朱松鹤胸膛起伏,不言语,杳生接着道“雷嵉墨罪恶滔天,但牵连甚广,若真追究,朝中动荡,人人自危,为官清廉者历史以往皆是少数,但不可不罚,与其交往过密者,皆贬至偏远地区,与此案相关无重大关联者,罚俸既可。”

朱松鹤冷笑“你倒是替朕做好了决定。”

杳生跪拜“臣不敢。”

朱松鹤示意李德福将杳生扶起,杳生知他已经动摇,心中不由得松口气。

朱松鹤用帕捂住嘴磕两声“那依圣女之见,雷少傅又该如何处置?”

杳生站稳,那血已将胸前染红“贬为庶人,流放出京,既给了惩罚,又未绝后路,想来皇后娘娘也不会有微言。”

朱松鹤突的笑出声“圣女此番谋划,不知又有多少私心。”

杳生站如青松翠柏,脊背停的笔直“臣有私心,祈星却无。”

朱松鹤思索片刻,大笑“既是祈星所言,那便由圣女亲自传旨于少傅吧。”

杳生谢恩,还未走出宫门,朱松鹤传来的声音晦暗不明“圣女,还望不要辜负朕一番信任才好,先去太医院处理伤口再去也不迟。”

杳生鞠躬行礼“臣遵旨。”

杳生处理好额上的伤口,李德福正好带着朱松鹤刚拟好的圣旨赶到。

李德福态度恭敬道“圣女,可需咱家一同前往?”

杳生接圣旨,笑道“多谢公公好意,狱中污秽,莫浊了公公,还是我亲去吧。”

李德福笑道“圣女体贴咱家,圣上面前咱家省的。”

杳生行了一礼“还要烦请公公在圣上面前多美言我几句。”

李德福捂唇笑“自是当然。”

杳生一人朝天牢而去,她穿大祭司服,纤细的腰身束在秀满星纹的腰带下,额上覆着白纱,朱唇未点红,十分苍白,她一步步走的极慢,虽是靠近狱中之人,却仿佛一步步都是在远离他。

杳生拿出皇家令牌,狱卫见之,将狱门打开,那牢狱内幽深漆黑,哪怕白日,也靠着火把照明,杳生感觉有些眩晕,一旁的狱卫扶住她,杳生道过谢,将狱卫的手拂开。

狱卫知她地位尊贵,关切道“圣女可需小的陪同?”

杳生摆摆手,声音嘶哑“不必。”

狱卫暗自嘀咕,这圣女怎看起来比狱中之人还难过,但明上不敢显现,放任杳生一人进入。

刚踏入牢中,杳生不由打个冷颤,停了一瞬,她一步一步顺着台阶往下而去。

守卫的狱卫们被杳生打发走了,此处只有他二人。

雷嵉墨背对她而坐,并未回头“李嵩死前就在这间监牢,你说,他那时候在想什么?”

杳生不语,雷嵉墨也并未要她答,接着道“或许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

他回头看杳生,见她额上的伤,神色一黯,却并未多问。

杳生声音干哑“也许是从未想过,是由我送他进这里吧。”

雷嵉墨笑笑,不置可否。

杳生从怀中拿出圣旨,手抖的厉害,几乎拿不稳。

雷嵉墨笑道“可需我帮忙?”

杳生展了几次才将那圣旨展开,心跳的快极,雷嵉墨伸出手,握住她不停颤的手指,只觉得像冰一样沁人。

杳生闭闭眼,睁开眼时,手已不抖“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少傅雷嵉墨,闱乱朝纪,目无王法…………贬为庶人,即刻流放出京,永不能回。”

雷嵉墨隔着围栏抚上她额上的伤口,杳生未躲

他无奈笑道“当初教你练字时,真不该让你临摹我的字帖,大理寺提审的时候,我见那些信,我自己都分不出究竟写没写过。”

杳生睁着透亮的眸子看他,他带着宠溺说道“你非要把我送出京,到底在谋划什么?”

杳生道“你会知道的。”

雷嵉墨握住她仍颤颤的手,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她。

“就那么不相信我?”他看着她的眼睛,想看进她心里,到底将他放在哪里。

杳生摇摇头,似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软且小声的说道“我的棋盘已开局,还需你与我对弈。”

她喘了喘气“只盼你,能胜我。”

雷嵉墨握住她的手紧了紧“你既邀我对弈,那我不会留情。”

杳生这才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来,眼中也似有了光彩,松开相握的手,将圣旨双手奉上,鞠躬道

“我已落子。”

她抬眸看他

“请君指教。”

作者有话要说:女鹅儿:开始对弈

狗子:陪她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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