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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同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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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逾半百的天子端坐在高位上沉默不语,南辰王却对着帝姬殿下步步紧逼。如此剑拔弩张的氛围,满朝文武都缩着头像个鹌鹑般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堂兄,”孟君轲全然不被这氛围影响,甚至笑眯眯道:“烦请离我远一些,你脸上褶子太多了,我不喜欢。”单论态度倒是客气有礼得很。

这言论说是毫不留情都不为过,但在场大臣们愣是没有一个露出惊愕的表情——毕竟他们这位帝姬,从小就是如此恣意妄行的性子,无论什么场合只要她想,便一定能闹得天翻地覆。莫说是一个小小的南辰王,就算是面对九五之尊,还不是说翻脸的时候就翻脸?

南辰王被这回复噎了一下,竟也忍不住被她的思路带着走——自己脸上褶子多吗?这不该啊,他今年三十出头,正值壮年才是!昨夜小妾还娇呼他雄风不减当年呢!

就在南辰王这一愣神的功夫,一道清雅的声音不疾不徐响起:“臣下斗胆进言,望陛下能够先行封赏三军。将士们抛洒热血为国征战,乃是保家卫国的忠勇义士!莫说是今日北魏前来求和,即便是他日北魏大军压境要求交出首将,也该按照先来后到论功行赏!出兵征讨乃是君王的决定,将士们为君效忠那便该赏,若非如此岂不寒了将士们的心,日后还有谁能抱着一腔热血为君尽忠?”

他声音清冽却掷地有声,一时之间殿内鸦雀无声。只不过众人并非被他说服,而是都在暗自心惊:这新晋的刑部侍郎跟着瞎凑什么热闹啊!那南辰王和帝姬两个都不是好相与的,人家神仙打架,他顾清竹一个凡人非眼巴巴掺和进去,但凡得罪哪个都够他喝一壶的了!不仅如此,这厮话里话外竟开始指责起帝王来了,胆子也忒大!

就连孟君轲都忍不住侧目——嗯?朝中何时多了这样一位身如柏松的俊秀儿郎?且瞧他身着靛青云纹袍,如此年轻就身居从三品,想来又是哪家的世家子弟吧,自己看他确实也有几分面善。

一直沉默的天子终于表态:“南辰王与顾爱卿都言之有理。君轲,不若你先说说,那北魏的二皇子如今在何处了?”

面对天子的敲打,孟君轲丝毫不怵,流畅道:“父君有所不知,那拓跋禹驰骋沙场多年绝非浪得虚名!如此人物,寻常牢笼和狱卒根本禁锢不了他,这样重要的战俘,自然是要安置在我帝姬府方能安心!”

这理由……虽说有些牵强,但面上勉强还能说得过去。天子向南辰王安抚道:“孟策,如此你便可安心了吧?那二皇子如今正全须全尾地待在帝姬府呢,想来不会影响和谈之事。”

南辰王为难道:“陛下,这实在于理不合啊!”

“于理不合?”孟君轲眉眼一挑,有恃无恐得很,“那拓跋禹能同我过招百余式都不显疲态,那堂兄倒是说说,将他关押到何处最为合适?”

此话一出,大家就都闭嘴了。

南魏朝堂上有条不成文的共识:只论战力,帝姬乃是板上钉钉的魁首。

这事儿细说甚至可以追溯到帝姬抓周时:据说小帝姬在一众胭脂水粉、金银针线中爬了半晌也没挑出自己喜欢的物什,最后干脆一股脑将这些东西全部从桌上扫落,然后爬到御前侍卫总管的方向,一把薅住了他的腰间佩刀。

彼时年轻的天子怔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巾帼不让须眉!她喜欢什么,以后便让她去学什么!朕的女儿,无需拘着性子!”

三岁话都还没说利索呢,帝姬便已开始习刀,她吃得了苦又极有天分,十三岁时所有武学师傅便都不愿再教她了——因为他们已教无可教。

帝姬十七岁生辰宴时,天子一时兴起,命她与一众将军和御前侍卫比武,结果十人同上都不是她的对手。直到那时,朝臣们大多还在心中腹诽不屑:一堆五大三粗、征战多年的大将军,还能打不过一个女娃娃?这拍马屁拍得他们自己脸上都不害臊吗?

这误会一直延续了两年,直到帝姬随陛下微服私巡时惊遇一批乱臣贼子,那贼子们有备而来,将护卫们乃至御前侍卫总管都杀得一干二净,帝姬却只凭一己之力成功护住了陛下,此事在朝堂上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众人才开始正视帝姬的实力。

是以百姓及军中普通将士们或许不知,但此刻能够立于殿内、处于南魏权力中心的这群人却心知肚明:论单打独斗,在场所有武将都不是她的对手。

那拓跋禹既然能同帝姬过上百余招都不显疲态,除非像对待死囚一样将他关押起来方才稳妥,但凡他想生事,想要牵制住他都是件有难度的事情——但如今和谈一事形势不明,将人死死关押起来恐怕不是上上之策。

环顾一周,孟君轲用目光锁住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二位大人可有人愿意接手关押拓跋禹一事?”

那拓跋禹又不是普通犯人,如今就是个烫手山芋,傻子才上赶着接手!闻言,刑部尚书立刻表态:“任凭帝姬安置便是。”

大理寺卿也立刻附和:“我国帝姬接待他国皇子,与法与礼都没什么可指摘的。”

得到预料之中的回复,孟君轲满意地收回目光,向孟策扯出一个温和有礼的笑容,“南辰王可还有其他意见?”

事已至此,孟策恨恨瞥了眼置身事外的两位同僚,只能假装大度道:“事关国事,还望帝姬能够暂且收敛下自己的性子,莫要同那位二皇子有了龃龉。”

孟君轲就爱看他这副假惺惺却又不得不为她让步的样子,于是乘胜追击道:“那封赏一事……”

话尚未说完,却被天子打断了:“北魏求和使团不日便将抵达都城,便先如孟策所言,封赏一事和谈后再议。”

这下不仅满朝文武,就连孟君轲都愣住了——父君向来宠她,凡是自己所求,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今日又是为何站在南辰王那边?总不能自己出征这段时日,遭小人离间,父君觉得传位女子终是不妥,于是决定传位给自己唯一的侄子了?

直到下了朝,孟君轲都百思不得其解,但她越想越生气,跑到皇后寝宫激昂状诉了一番,待听到外人通传“陛下驾到”时,却又果断一溜烟跑了,连打个照面都不愿。

皇后看着她风似的背影直摇头,无奈笑道:“陛下,君轲这是在同你置气呢!”

对此,天子只是淡淡道:“随她去,她也该长大了。”

风尘仆仆一路,回到帝姬府后孟君轲终于腾出精力来沐浴更衣,好不容易洗去一身疲惫心情稍缓,但当她行至自己的寝居,顿时更加生气了——金斑这软骨头居然亲昵地趴在拓跋禹脚下,要多乖顺有多乖顺!

平日里孟君轲最爱驯养珍禽猛兽,之前打猎时偶遇一只金钱豹,见它身形流畅、毛发油亮,她一下便来了兴致,耗费数日捉捕并亲力亲为驯服,见这野豹通身金灿、斑纹清晰遂起名“金斑”。但金斑领地意识极强,平日里凶残得很,不仅咬跑了孟君轲豢养的两只老虎,轻易还不准他人近身,除了在孟君轲面前它还有几分温驯,在别人面前都是一副野性未除的龇牙咧嘴模样。

但如今短短一日不到,他就顺从信任地躺在拓跋禹脚边,就差当条狗露出肚皮任人玩弄了,这让孟君轲如何能不气!

她上前一巴掌拍在金斑圆润的屁股上,恨铁不成钢道:“你个没骨气的!”

但孟君轲心里也清楚不能全然怪它,野兽的直觉向来最是准确,谁的武力最强、威胁最大,它们一下便能辨别出来。

“帝姬就不要指桑骂槐了,”话至一半,拓跋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然后继续调侃道:“如今我可是南魏最为金贵的人质,帝姬可要对我好一些。”

见他咳嗽,孟君轲立刻将旁的事抛之脑后,关切道:“医师来给你瞧过了么?如何了?”

“无、咳咳、无碍,医师已给开了药,好生休养便是。”

闻言孟君轲心中稍定,“既如此,今日便早些歇息吧。”说完便开始解外衫的衣带。

怔愣了一下,见势不对拓跋禹立刻起身按住她宽衣解带的手,不可置信道:“你也宿在此处?”

“这是我的寝居,我不住在这里,难不成跑外头园子里躺下?”孟君轲一脸奇怪地望向他,接着恍然大悟道:“难不成你想睡我的床?”她甚至相当好脾气道:“倒也并非不可,你近来身子骨柔弱,是该休息得好些。”

屋内原本摆着一张金丝楠木床和同样式软塌,但那软塌对于拓跋禹来说实在太小,她便吩咐管事临时添了一张床在寝居内,但临时拿来凑数的这张床自然比不得她自己的。

拓跋禹霎时无言,好半天才委婉艰涩道:“你我宿在同一间屋,终是不妥。”

孟君轲有些不耐烦,“你如今这副病恹恹的模样,我还能对你做些什么不成?再说了,金斑不也宿于此处?它都没有嫌三道四,怎么就你事情这样多?”

拓跋禹:“……”

不知为何,每每对上孟君轲,他都无力反驳。

根本不给他再次抗议的机会,孟君轲迅速将烛火熄灭,顺道还扯下了自己的床幔,俨然一副准备休息的模样。

余光瞥到拓跋禹穿戴严实地坐在塌上,孟君轲还在心中微哂:他真该在头顶立个贞节牌坊。

见主人准备休憩,金斑谄媚地跑到孟君轲脚下,却被主人嫌弃地一脚踢开,“你不是喜欢那拓跋禹喜欢得紧,还来找我作甚。”

金斑不懂死皮赖脸的道理,只得委屈地趴回拓跋禹脚下,于是瞬间收获了主人的一记眼刀,“行啊你!我看你干脆直接认贼作父得了!”

拓跋禹:“?”

她这脾气,怎么又撒到自己头上来了?

拓跋禹和豹子面面相觑半晌,最后唯有选择安静宿下,生怕不知何时又触了她的霉头。

然而,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孟君轲睡着没多久便又被金斑给折腾醒,平日里金斑绝对没有这个胆子,但此时此刻体型庞大的花豹却咬着她的袖口一直往拓跋禹的方向拉,喉咙还咕噜咕噜呜咽着显得很是焦急。

金斑向来通人性,孟君轲几乎瞬间就明白过来——拓跋禹出事了!

上前摸了摸男人的额头,果不其然,他又发起了高烧。

如此反复高烧,严重时甚至可以要人命!心知此事拖不得,孟君轲立刻唤陈瑾去请御医。

今日值夜的御医已是年过花甲,腿脚不甚利索,陈瑾便一路将他扛着飞奔而来,老头被颠得头晕脑胀,“陈副官!快放老夫下来!呕……你一个女子扛着老夫实在于理不合呐!”

“好的。”这人喊了一路,陈瑾一直装聋作哑,如今终于应下,下一秒便将他递到孟君轲面前。

老头扶着额头直喘气,恢复了好半天才终于看清面前是帝姬,还没来得及行礼,又被帝姬转了个圈按到拓跋禹面前。

老头敢怒不敢言,认真将拓跋禹全须全尾检查了个遍儿,踌躇半晌最终还是委婉道:“这位公子本就伤得严重,帝姬……最好还是克制些。”

孟君轲:“啊?”

她顺着御医谴责的目光看去,薄如蝉翼的紫色纱料映入眼帘,能看出是件品质上好、风情尽显的透视亵衣,而衣衫的主人赫然便是拓跋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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