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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师娘难为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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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水珍把坊川山当家,所有人待她很好。卢涛犯案被抓起来,少女没有后顾之忧,更舍不得离开。那天告别,她不懂舒光霁为何和师娘一起走,是不是也不回来?

舒光霁依旧没有答案。阙水珍有时会懊恼,自己太弱小,霁哥从不向她敞开心扉。仿佛一堵看不见的墙,隔在少年和这个世界之间。她奇怪的直觉,冷漠强大的师娘是特殊的。只能是她,只会是她。

“安顿下来,一定联系我。”阙水珍忍着哭,打算回去搬出珍藏的宝贝,“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们。”

舒光霁婉拒:“照顾好自己。”

应今稚另有安排:“你和舒光霁一起下山历练,过段时间你再回来。”

舒光霁名正言顺下山,而应今稚要掩埋“师娘”这个身份。系统提供一具以假乱真的尸体,顺手在秋园放一场火。彦绥以为应今稚已死,不会来找她。

事后,系统问要不要看现场彦绥的表情?

应今稚与彦绥约好相见做个了断,他回来看见的是火光冲天,吞没房屋。向来镇定的男人毫不犹豫冲入烈火,慌忙四处寻找。房梁轰然倒塌,彦绥一身烟火抱出没有气息的“应今稚”。

大火过后一片惨败废墟,彦绥摸着怀中女人停止跳动的脉搏,宛如一座凝固的雕像。

系统难得语气微妙,精密如它找不出准确的形容词:【表情…很精彩。】

应今稚兴致缺缺:哇,哭了?

系统沉默,这倒没有,比哭还难看。

应今稚:哦。

就是没兴趣看了。

系统:…有点可怜。

如果不知彦绥所作所为,男人痛失妻子的场景,惹人心酸落泪。一切,他自作自受罢了。演的,也说不一定。毕竟,彦绥演技好的惊人。

不过,当时并没有观众啊?

……

三个月,两人一熊跋山涉水,走走停停。来到一座远离人烟的高山,漫山遍野可口的翠色竹林。滚滚在新的地方巡视一圈,安心坐下来休息。它懒洋洋靠在舒光霁身边,排排坐吃竹子。

应今稚什么也不干,坐看大家伙心满意足地饱餐一顿。系统说附近山头有熊猫的踪迹,或许哪天交个朋友。

舒光霁被滚滚缠着走不开,掏出一本剑谱看。晨风吹过少年额前发梢,清俊眉眼,无论身处何地,不变的从容贵气。

隔着白纱,应今稚视线并不热烈。舒光霁莫名有种被注视的错觉,少年坐直了身体:“师娘,接下来,我们去哪?”

“别叫师娘。”应今稚认真纠正,少年总改不了习惯。她思索片刻,递过去几封开启过的信,“给你的。”

彦绥书房抽屉暗格上,放着拦截下来的信,来自舒光霁的舅舅习兴生。当年习兴生身体不适,在生辰宴开席前离开。惨案发生,他一次性失去妹妹、妹夫和大外甥大受打击。习兴生本来身体不好,缠绵病榻大半年。等他好起来,舒光霁已经在坊川山。

第一封,习兴生来信想上山看望外甥。大概被彦绥残忍拒绝,疯子不给舒光霁和亲人交流的机会。第二封信,习兴生说如果舒光霁愿意,欢迎他随时回来居住。后来每年,舅舅寄一封信和礼物。失去至亲的悲痛,化作对小辈温柔的关怀。

“姐…姐。”舒光霁耳尖绯红,艰难开口,这样的称呼实在大逆不道。他目光一怔,拆开一封封信,每个字看的极为认真。少年仔仔细细摩挲泛黄的纸张,指尖颤动不敢用力。他看了许久信,小心妥帖地收好,恍然出声:“我…我没有收到。”

是愧疚没有及时回信,还是遗憾错过亲人的爱惜、重视?原来,他不是孤单一人,舅舅一直关注着他。

应今稚撇清关系,正义凛然:“彦绥书房偶然发现的。”

她本可以当作没有见过信件,甚至放任火焰烧毁。一无所有的舒光霁对自己更有利,正如少年义无反顾地跟随,漂亮黑眸闪烁动人的光芒。应今稚心动于舒光霁一旦信任,就会付出所有,抛却生死。

舒光霁身世凄苦,大难后阴郁寡言。三年来彦绥有意无意的引导,少年在坊川山的日子极为难过,濒临在崩溃边缘。阙水珍是唯一对舒光霁没有偏见,不含利用的人。因此,多年后舒光霁几次三番被阙水珍欺骗、利用,从未怀疑过她。他单纯而偏执抓住黑暗记忆里仅有的温暖,牢牢不放。

然而,反派不会有好下场。舒光霁的灵魂死在十岁,从那以后再没有人抱抱他。身体死在二十岁,风华正茂的年纪。孤苦一人,血仇不得报的冰冷绝望。

应今稚本想让他们培养感情,舒光霁沾点阙水珍的好运,可惜效果不大。本该英姿飒爽的少年,被折磨成今日这个阴郁样子。应今稚想成为舒光霁无条件信任的人,带少年远离彦绥的魔爪。她拿出信件应该是一场新的算计,获得更多的信任。不然,说不清这么做的理由。

“师父?”少年眼神困惑,他只相信亲眼所见。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为何这么做?

“百里外骋州是习兴生的家。”应今稚没有直接回答,她托着下颌,喂给滚滚一个小苹果,“你不去看看?”

舒光霁心中一跳,他想,很想。原以为所有人对他这个“灾难”避之不及,舅舅是不一样的。

习兴生早年丧失双亲,长兄如父的他一手带大妹妹,直到嫁入名门大家。习兴生每年来舒家庄做客,他身上常年淡淡药味,对亲人温和似水。爱屋及乌,他极为疼爱外甥们。舒光霁孩童时,习兴生会牵着他的手走遍大街小巷,买下他所有喜欢的吃食、玩具,穿上一年的衣裳。

后来舒光霁上山习武,与亲人不常相见,舅舅的信不曾断过。那种安心的感觉,儿时的他并不懂得珍贵。

当舒光霁不再收到信,想到的只有舅舅在怪他,怪他的生辰害死了唯一的妹妹。少年太过伤心,以至于不敢去问。舒光霁后悔,一时的怯弱,错失了舅舅的信。

“舒光霁,”应今稚摸摸熊猫的圆肚子,漫不经心道,“你想的话,可以留下。”

舒光霁一愣,低下头嗓音微抖:“您不要我了?”他抓住大熊猫的胖手,沮丧不已,“是我拖累师娘…”

滚滚以为少年想吃,大方让给了他一根竹子:“咩咩!”

“抬起头。”女人声音冷淡。

舒光霁仰脸,低垂的眸子黯淡无光,破碎感摇曳。应今稚轻轻一弹指,少年眉心一痒。

应今稚给滚滚补了一根新鲜竹子,冷声道:“舒光霁,我要你,你从来不是拖累。不想回到亲人身边吗?你舅舅是个好人,他愿意收留你,会保护好你。最后一次,不要叫我师娘。”

她喜好安静识趣的人,一向懒得长篇大论。少年用尽了应今稚的耐心,一遍遍的肯定开导,诡异的是不让她厌烦。只怪,他的眼神太会迷惑人。

少年睫毛轻颤,内心剧烈的波动只有自己知道:“师…姐姐,还未报仇雪恨,我没有颜面留下。”

应今稚感叹少年的心思重:“你足够强大之前,不能告诉你。记住,舅舅最在乎的是活着的你。”

狂风刮过,竹林似海浪推动,回荡沙沙的声响。空气中泛着竹子味,少年心头发热。他看了应今稚一眼,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我也离开,您只有一个人。”

“大可放心。”应今稚差点没笑出声,少年居然担心她害怕孤单,真是小瞧了。应今稚捏捏滚滚的耳朵,被它蹭了一脸,“回去看看吧。世事无常,别让舅舅久等。”

……

一缕春风扑了满怀,星星点点的新绿,盎然生机。城门两棵桃花树粉红灿烂,颜色不一的蝴蝶翩翩飞舞。

舒光霁循着记忆敲响习府大门,老仆人看俊朗少年的样子熟悉,久久不说话。老人忽地落泪拉住他的手,看一眼少一眼:“舒大公子?老奴总算等到您回来了。大公子还记不记得,老奴摔断左腿,是您背着老奴上医馆治伤。多亏大公子,老奴保住一条命…”

久违提起舒明意,不带恶意的字眼,唯有真情的思念。舒光霁眼眶泛红,轻声道:“兄长已经不在。”

“啊,您是…舒小公子,小公子请!”仆人自知失态,连忙拭泪,高兴喊道,“我家主人常常提起小公子。您住的屋子,老奴每日清扫的干干净净。”

老仆人本不用看门打扫,只因期盼第一时间迎接舒家小公子。好在躺进棺材前,圆了心愿。老仆看到戴着帷帽的陌生女子,心底疑惑,没有多问。

上门拜访才知,习兴生在病中,不方便见客。听到小外甥的名字,他愣是清醒过来,隔着门虚弱问道:“咳咳,是小霁么?”

舒光霁郑重行礼:“是我,舅舅。”

少年想进屋一见,习兴生怕过了病气:“不可不可。”

老仆人说是老毛病难以根治,每年春天病一场。舒光霁不得不紧张,低声问应今稚可否帮忙把脉?

应今稚医术上无所不能,一般大夫治不了的胎生顽疾,她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当然,再晚来三五年,习兴生无药可医。

应今稚施针写下药方,习兴生的妻子孟清正好归家。她看见舒光霁,眼含热泪,只说出三个字:“真是像。”

俩兄弟样貌相似的俊,可见舒光霁长大后会出落的多夺目,意气风发。是不是他们也能看到明意娶妻生子,儿孙满堂,慈祥老去的模样?

舒光霁刹那间明白舅母的意思,紧抿着唇,至亲才能感同身受的伤痛。

孟清许久未曾看到丈夫安然睡着的模样,对应今稚感激不尽。应今稚没有接受女人的重金:“还需施针一月,所需的草药尽快备齐。”

“多谢姜大夫。”孟清今日一达多年夙愿,感慨万分。她对应今稚百般的好,生怕神医半路跑掉。

应今稚用了她本姓的姜字:“缘鬼草难寻,舒光霁,你和我同去找。”

舒光霁眼角泛红,黑眸明亮,目光里只有清冷疏离的女人:“好,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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