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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师娘难为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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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混沌的梦魇结束,应今稚最先苏醒的感知是嗅觉:这是…血的气息?

啊,好甜美。近在咫尺鲜红的血液散发香气,截然不同的强烈刺激应今稚乏力的身躯。

床榻上,女人唇瓣微启,缓缓伸出秀手。错过诱人的血珠,应今稚指背朝上,触碰舒光霁泛红眼尾,滚烫泪珠打湿她白皙的指尖。酥酥麻麻痒意,一滴泪化作陌生的钝痛砸在应今稚心头。

“舒光霁,”应今稚呼吸发烫,单手捧住少年冰凉的面庞。她疑惑的声音沙哑,“你在哭么?”

眼前场景,更像一场梦境。应今稚不曾见过舒光霁这一面。总是忍耐、隐藏情绪的少年泪流满面,幽暗黑眸悄无声息的绝望。

初见时,舒光霁失去至亲,疼到昏迷才流下生理性的泪。他被迫一夜成长,隐忍所有痛苦、难过。时隔四年,应今稚昏迷不醒,舒光霁第二次崩溃,无声痛哭。少年精致眉眼含泪泛光,惹人心痛的破碎感。

应今稚没有料到,舒光霁伤心至此,泪流不止。女人微微叹气,生疏轻哄:“不哭。”

不哄还好,女人清冷低哑的嗓音,轻易拨动舒光霁紧绷的心弦。少年闭眼低头,轻贴应今稚柔软掌心,小心翼翼似怕惊动她,轻声呼唤:“师娘…”泪水克制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颗颗分明往下掉。少年极致悲伤、恐惧,仿佛那个快死去的人是他。

舒光霁屈膝跪在床边,指腹流出一滴滴血落在地面。他眸子映着应今稚烧得通红的肌肤,没有血色的双唇,哀伤询问:“喝了它,师娘会好起来么?”

血液香甜的味道四溢,应今稚蹙眉,对饮血直白的抗拒:“谁告诉你的?”

“药方。”舒光霁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犹如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血有用,对吧。”

强大如应今稚高烧不退半个月,全城大夫束手无策。迟迟联系不上药王,舒光霁彻底慌了神。他眼睁睁看着应今稚逐渐虚弱,在死亡边缘徘徊。

月杉灵光一闪,在应今稚包袱里翻到张特别的药方。上面八个字:新鲜人血,起死回生。

“无稽之谈,师妹怎么会信?”月杉失望不已,天底下随便一个大夫知道不可行。紫衣女人别无他法,赶回鬼市查更多的药方典籍。她一定要救回应师妹!

舒光霁捡起落在地上的纸,喃喃自语:“师娘不会留没用的纸。”

应今稚意识不清时,旁人近身通通被真气震开。唯有舒光霁亲手照料,他一遍遍在应今稚耳边问:“可以么?”只要救师娘,少年愿献出一身血。

“不要…”应今稚只对这个问题有反应,抵触被强行喂血。她昏昏沉沉回答,“脏。”

“师娘!”舒光霁欣喜若狂一看,女人闭住双目,仿若错觉。少年心尖揪起,“喝了血,您会不会好起来?”

“会。”女人不太情愿的答案,少年看到了一线曙光。

舒光霁执拗一次次询问,希望得到不同的答案,直到硬生生把应今稚唤醒。少年不放弃地恳求,哽咽道:“七日来,我食素,饮雪水,不碰荤腥。血很干净,师娘喝一滴可好?”

“你不必如此。”应今稚收回手,转过脸没看不冷静的舒光霁。少年落泪的样子太迷惑人心。再多看一眼,他提出任何要求,应今稚都会答应。女人平静而残酷:“去止住血。”

“师娘,我很害怕。”静默许久,舒光霁指尖发颤。他拉住女人轻盈衣角,泪水无声滑落,“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求您了,不要死……”

应今稚不单纯厌恶喝血,还有不顾意愿的逼迫。彦绥为掌控傀儡,对她威逼利诱。系统为完成任务,制造出一张不存在的药方,想借舒光霁的手强行完成。

舒光霁不一样,明明可以趁应今稚昏迷喂血,少年不做违背她想法的事。舒光霁眼神真挚动容,光听声音就让人心软。少年不顾一切的祈求,只因怕她会死。好似忠诚的小狗守在身边,寸步不离。

啊,没救了。应今稚睁开眼,看向舒光霁:“过来。”

少年愣怔掉泪,听话靠近。

应今稚一时昏了头,拉住少年滴血的手指放在嘴边。蜻蜓点水一碰,血珠没入唇缝。她轻轻吮吸,异样甘甜的味道进口,充沛的生机渐渐在体内凝聚。应今稚克制对血异样的渴望,松开舒光霁的手,自顾自平复呼吸:“擦脸,别哭了。”

舒光霁指尖发烫,残留柔软湿润的触感,错愕道:“嗯,够…够么?”少年眼尾、耳廓泛红,一阵心悸,“师娘感觉如何?”

“无碍,多谢。”应今稚后知后觉自己的脑子不清醒,干出直接喝血的荒唐行为。彦绥要知道,准会戏谑嘲讽她。应今稚拉起被子盖住脸,若无其事道,“洗一下手,包扎。”

“不,我很高兴能帮师娘。”舒光霁如梦初醒地笑,谨慎捏住被子一角轻扯,“师娘,这样不透气。”

应今稚一脸高贵冷艳:“嗯。”

开朗笑着多好看。虽然俊美少年落泪也漂亮怜惜,还是少点伤心好。

舒光霁一出门,应今稚立马下床漱口,去掉唇舌间清甜的血味。很糟糕,她不想上瘾。对少年绝对不是好事。

【彦绥放出新的爆炸性消息,覆盖关于他的真相:阙水珍是康王府流落在外的女儿。】

……

【彦绥隐瞒“应今稚”葬身火海的事,继续对外秀恩爱。他制作一个新的傀儡,和你长的一模一样。】

……

被打入冷宫的系统,机械音不稳:【宿主…】

应今稚充耳不闻,冷漠翻了个身。

不多久,舒光霁请回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应今稚的脉象依旧看不懂,身体状况肉眼可见好转。老大夫惊叹,怎么做到的?

应今稚沉默以对,大夫猜不到,凭借舒光霁一滴血,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白衣少年安静立在窗边,他表情不显,周身洋溢喜悦,容光焕发。任谁看了,也不会认为他半个月不曾睡过好觉,是方才那只哭惨的小狗。

老大夫走后,应今稚把舒光霁叫过来,营养液不要钱的送:“补补。”

熟悉的竹筒,甘甜的气息。舒光霁捧在手里舍不得喝,眸子明亮:“多谢师娘。需要的话…我都愿。”

“不必,真的不必。”应今稚打破奇怪的交易氛围,陷入疯狂后悔时刻,“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没有丧心病狂到拿少年当长期血袋!

“咕咕——”应今稚低头,不明所以。此前她没有味觉,喝水能活。现在,居然有种久违鲜活的饥饿感。

舒光霁惊讶不比应今稚轻:“师娘饿了?”

应今稚犹豫,怀疑是错觉。

“咕噜——”应今稚面无表情捂住肚子,仿佛尴尬的人不是她。

“我命人备膳。”少年脚步轻快,没给女人拒绝的机会。

……

“姜大夫,身体可好?”应府女主人孟清前来探望,这半月的经历对她也是跌宕起伏。夫君久病刚好,神医莫名倒下,性命危在旦夕。等孟清哀伤准备安排后事,峰回路转,应今稚好的跟没事人一样。

应今稚颔首:“已无大碍。”

孟清出身市井商户之女,闲聊一会儿,发现应今稚清冷矜贵,气度非凡。她心底藏不住事,问起应今稚的来历?

女人没有恶意,这几日舒光霁失魂落魄,衣不解带照看应今稚。少年赤诚之心,孟清看在眼里。生死大事面前,拦也拦不住。

孟清是舒光霁的舅母,私底下委婉询问,心思单纯的少年听不懂。她没了耐性,直白地问:“你们二人有情?”

应今稚救了她夫君一命,恩重如山,不该辜负。年轻女子孤身一人,远走他乡相随,情深意重。若二人有情有义,早日定亲,未尝不可。

少年黑眸清澈,一本正经:“我崇敬姜大夫,绝无不轨之心。”

孟清搞清楚闹了乌龙,羞愧不已。如今应今稚大病初愈,毕竟男女有别,彼此界限要分清:“既如此,你们不该走太近。”流言蜚语可毁人前程,乃至一个家族命运。

舒光霁没有说话,无从解释。舅母不知情,应今稚是他师娘。误会了,情有可原。少年的眼里,师娘平安无事最重要。

面对孟清试探,应今稚一头雾水。直到女人临走时欲言又止,应今稚才失笑道:“光霁在我面前,只是一个孩子。”

她给少年舅母吃一颗定心丸:“我三日后离开。”

孟清大惊失色:“我并无此意!”把救命恩人赶出门,她会受万人唾骂的。

“我早有决定。”应今稚表示不是她的原因,提前说一声。

舒光霁正好进门,不解奇怪的气氛:“舅母,姜大夫,可以用膳。”

应今稚没在意孟清复杂的神情,她尝试进食,然而一桌子丰盛的菜不合胃口。起码,她尝出味道了。

晚膳后,舒光霁目光隐晦的担忧,问应今稚有没有想吃的?他注意到,女人几乎不怎么动筷。

应今稚摇头,肚子很饿,但没进食的欲望。

舒光霁走到女人面前,伸出手腕,乖顺如露出脆弱脖颈的猎物:“要喝吗?”

透着冷白皮肤,血管内流动的诱惑。应今稚深吸一口气,打开少年的手:“舒光霁,我不是怪物。”

“师娘!”舒光霁嗓音压抑,他像做错事的孩子,茫然无措快哭出来,“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应今稚揉揉少年垂下的脑袋:“想吃馄饨。”

舒光霁眸子恢复光亮:“好,我去做!”

应今稚看着少年清瘦的背影,啊,不该欺负他的。

只怪,那个表情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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