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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接风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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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接风洗尘,一顿大酒是免不了的,夜晚他们来到一家叫“天水围”的酒水餐吧。

姜司南一进门就恍惚了。

这家餐吧简直和【分贝尘埃】的装潢风格如出一辙,高处的茶色玻璃墙上有做旧港星海报,卡座后面是四面唱片墙,挂满不知道哪个年代的黑胶唱片,上面贴着收入日期。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香港风格,一看就是宋娴会喜欢的。

昏黄的霓虹色调里,他们落座的位置恰好正对着圆形小舞台,台子后面有顶光灯,大簇的玫瑰花与藤蔓,颇有百老汇的感觉。

谢忱进来时,姜司南听到有人喊他:二老板。

姜司南是第一次来,杨今予半是玩笑半是埋汰的介绍:“忱哥商业奇才,以前这里是快倒闭的旱冰场,高中时他蹭我的烟钱全入股这家了,没想到改成酒馆后生意这么火,让他捡了便宜。”

谢忱在后面抬腿踢了杨今予一脚:“不是你花我钱的时候了。”

杨今予扭头问姜司南:“姜老师,白梦匣的设备你已经看到了吧,全是他买的,以后你想置办什么管他要钱,他钱多。”

谢忱在磨牙。

杨今予眼疾手快躲到姜司南身后。

姜司南对这俩人没脾气,无奈地绕开了。

谢天在后面夸张地抱住了谢忱的腰:“哥,算了算了。”

落座五个人,离谱乐队到齐了,将老师围在中间。

看着几个小朋友都稍有变化的面孔,姜司南眼底有些许动容,六年了......他的青春,也全在这里了。

蒲城有太多不可言说的秘密,姜司南刚出机场时的忐忑,经过一天的消磨,到这会儿已经偃旗息鼓,不再自扰了。

他笑笑,正式跟他的学生们道:“好久不见,同学们。”

在等酒期间,姜司南先逐个梳理了现状。

“灵魂贝斯曹知知、小号兼键盘手小天儿、鼓手兼队长今予,以及......”他侧头看向谢忱:“吉他手兼主唱谢忱,老师没记错吧?”

曹蝉举手反驳:“老师,我长大了,不要再叫小名啦。”

谢忱也有异议:“在你自称老师前,能不能先把我排除一下。”

谢□□姜司南努努嘴,无声道:“我哥就那样。”

姜司南心领神会点点头。

服务员上了酒后,谢忱招呼服务员附耳过来说了什么,不多时服务员端来一杯椰汁,谢忱朝杨今予推了过去:“你把酒给我放下。”

杨今予乖乖放下了,在桌子下踩了谢忱一脚。

谢忱又踩过去。

还没开喝,这俩人的鞋子上就多了几个大脚印,曹蝉和谢天见怪不怪地拉着姜司南叙旧,说:“老师,别管他们,他俩就这脾气。”

姜司南知道他俩不会真打,谢忱才舍不得呢,就笑眯眯看着他在那小孩子似的斗气。

姜司南自知是带任务来的,又被一口一个老师叫着,不免端起该有的架子:“比赛用的歌,你们定好了吗,哪几首?”

提到比赛,杨今予立即休战了,很有队长范坐直。

“开场曲用我们的第一张专辑主打曲《离谱》,第二首用忱哥写的《分贝尘埃》,第三首是新歌,《第一志愿》目前还差一个收尾没写完,需要姜老师帮忙修一下。”

听闻要用自己的歌,谢忱皱了皱眉:“什么时候决定的?怎么没和我讲。”

姜司南也诧异了:“原来《分贝尘埃》是你写的?”

《分贝尘埃》这首歌在酒馆的驻唱歌单里,姜司南刚来就学了。

那首歌初听有一些倔强与野性在里面,但多听几遍会发现其实底色很温柔,更像一篇浪漫的散文诗。

他本还以为这样细腻的情感,是出自队内唯一的女孩曹知知之手。

这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谢忱受不了姜司南突然放光的视线,偏过头冷脸道:“玩乐队不会写歌才奇怪吧。”

曹蝉欠兮兮学了一下谢忱的动作:“忱哥害羞时就会这样。”

然后她的锃亮小皮鞋上也成功印上了一个大脚印。

既然话语权在队长杨今予那,谢忱说什么也晚了,他有点郁闷道:“随便,说说你的计划吧。”

杨今予很知道怎么讨好谢忱,用自己的椰汁去碰谢忱酒杯:“你来之前,我们几个决定了,给乐队改个名。”

“?”

“加上‘LIPU’前缀,就是你的酒馆名字,不许拒绝。”

谢忱看过来,深深盯了杨今予几秒,不用对方再多做解释也知道了什么意思。

他没好气说:“不用你还。”

“我知道的,忱哥。”

这俩人又在打别人听不懂的哑谜,姜司南看着两人尽在不言中的样子,猜了个大概。似乎弄懂了谢忱的酒馆名字的含义,以及他那还未来得及送出去的livehouse。

他们乐队曾经走散过,但谢忱......大概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神不知鬼不觉拽着,才吊回杨今予一条命。

这孩子。

姜司南无声叹了口气,笑了笑:“同学们,当务之急是讨论一下比赛对策,给我一天时间,你们的对手由我来研究。”

“姜老师,你是神!”

曹蝉和谢天鼓掌欢呼,气氛逐渐活跃起来。

谢忱自从和杨今予结束了莫名其妙的对话后就变得有些沉默,酒一杯接一杯的喝,杨今予也陪着,默契的不再多说话。

大家知道这是他们自己的相处方式,正如所有人都说的那样,他俩无论是童年还是长大,都实在太像照镜子,不需要分你我。

姜司南在察言观色后也逐渐习惯了这种氛围。

乐队把今晚当成比赛前最后的放纵,所以都没少喝,除了不能碰酒的杨今予,其他人都染了酒色。

姜司南头疼地推掉曹蝉这丫头快要倒他身上的酒,摆手说:“老师真的喝不下了。”

谢天长了张青稚的娃娃脸,总也长不大似的,却是这几个小辈里最能喝的。他无奈地把曹蝉按回去:“姑奶奶,别闹了。姜老师对不住啊,你快擦擦。”

说着他忙去拽纸巾,谢忱的手已经伸到了姜司南衣领前,手里举着纸巾,作势要给自己擦。

姜司南条件反射躲了一下:“我自己来。”

他想谢忱八成是喝多了,把他当成了需要照顾的杨今予。

“姜老师,你好像有点怕我。”下一秒对方打破了姜司南的联想。

姜司南:“......”

怕不怕的另说,他现在突然想起谢忱对宋娴说过的一句话。

你唔知自己好靓啊!

长成这样还总无意识地肢体接触,戴头盔那次是,在天台上搂着人飞也是,不忌嘴的大直男。

大直男突然被杨今予叫了一声:“忱哥。”

杨今予下巴指了指外面,在嘴巴上比了个抽烟姿势。

谢忱哦了一声。

两个人默契离席,借一步说话去了。

谢忱一起来,曹蝉和谢天就霸占了他的位置,坐到姜司南旁边缠着问东问西。

姑娘是被姜司南一手带大的,能够再次见到恩师,止不住想掉眼泪,乱糟糟的脑袋挤到姜司南怀里。

姜司南有些无奈,一边哄一边手忙脚乱给她顺气。

谢天小声在旁边说:“让她哭会儿吧,这些年她受委屈了。”

姜司南尚且清醒,问谢天:“这是怎么了?”

谢天张望了一眼门外的他哥和杨今予,又趁曹蝉不清醒,叹了口气:“我哥他们不让说。其实您走之后没多久,发生了一场火灾......她的琴没了,也没再走音乐这条路,起初她不敢告诉你,觉得辜负了您的栽培。”

“啊。”姜司南表情空白了一下。

谢天这会儿也不清醒,心疼地低头看女生,想伸手去擦眼泪,又怂怂地缩了回去。

姜司南忧心忡忡问:“家里人还好吗?”

谢天摇摇头:“叔叔落下了残疾。不过她很坚强,现在已经重拾起乐队梦,姜老师,我们都很想您。这次比赛对我们每个人来说至关重要,或许是改变人生的契机。”

姜司南郑重地点头:“我会尽我所能帮你们夺冠。”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谢天如释重负地笑笑:“就当是我多嘴卖个惨,也替我哥求个情,他性格......您跟他在香港,平时多担待,他要是欺负您,我私下给您补偿。”

姜司南好笑道:“原来你才是乐队外交官。”

“没办法,您看他们有一个靠谱的吗,这个家没我得散!”谢天顶着一张最稚气的脸,说着故作老成的话,可把他得意坏了。

他捋着不存在的胡须,摇头点评道:“我哥疯,今予痴,这丫头傻。”

颇有一种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架势。

姜司南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快收收尾巴,小心你哥看见。”

“哎哟。”谢天怪叫一声,眨眼卖乖:“那姜老师,我们达成共识咯?”

姜司南谦和地点了点头。

就算谢天不说,他这次也会毫无保留的给这群孩子当军师,说到底他有自己的私心。

蒲城,摇滚之乡。

既然回来了,就没打算再灰溜溜滚蛋一次,即便舞台上不是他,但有那把琴在,他就在。

......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儿,当着孙子的命,操着老妈子的心(大悲)

姜姜发力,火力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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