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出来那天姜禾不是自己在公布榜看到的，林栖若先她一步带回来了消息，她比姜禾还激动，她说：“姜禾，你是第六名哎！你真厉害！”
姜禾愣了一下，然后才笑了。
“咱们班学霸遍地开花，就说这次考试，前六里面咱班的就有四个，你刚转学，第一次月考能有这个名次真的是很厉害很厉害了！”
姜禾脸微微泛红，不太适应的转移了话题：“运气好压对了重点而已。”
“你呢，考的怎么样？”
林栖若说：“我也还行，第二十三名，我很满意这个位置，高处不胜寒，低处伤心泪，这个位置最好。”
姜禾又问：“陈清衍呢？”
“他呀…”林栖若一脸理所当然地说，“你看都不用看，他肯定是第一名啦，上学期无论是月考期末考，小考大考，他就一直霸占着第一，考试魔鬼，一点bug都不带出的那种。”
她说的邪乎的令姜禾佩服地点了点头，“好厉害。”
“对呀！”
“翟之逸呢？”
林栖若说：“他这次有进步，三十三名。”
“感觉还是挺靠后的，他以前…”
“他以前常年垫底的，他一直都是擦边进的重点班，要不是陈清衍在这个班，他也不会来这儿。他俩感情好嘛。”林栖若说，“其实要怪还是得怪重点班的人太优秀了，里面就没有一个底子弱的，随便抽一个出来都比其他班的强，翟之逸成绩也不差的。”
这点，姜禾却很相信，在来青阳中学之前，她的名次也从没跌出过前三的，可见一班到底有多少学霸了，但其实，上了高中之后，姜禾也开始有点偏科，学数学物理化学的时候总感觉有点吃力了。
在看完她月考的科目成绩后，这点得到了印证，她的文科科目普遍高，语文更是年级第一的排名，相反的，拉低分数的都是理科的那几个科目。姜禾能感觉到自己尽力了，但她的天赋不在这上面。
林栖若说：“不说这个了，姜禾，这个周末二班的朱娅要过生日，咱们一起去玩呗。”
姜禾有些稀里糊涂：“谁？”
“朱娅，你不认识吗？”
姜禾纳闷的想了想，确定道：“我不认识啊。”
林栖若这才反应过来：“哦，你是新转来的，你不知道。朱娅以前初中的时候和我们也是同班同学，后来高中不是分了重点班吗，她成绩差一点就分到了2班，她性格很好的，而且很漂亮，一直是班花来着。”
姜禾语塞了下，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拒绝林栖若的邀请，这个朱娅和她们关系很好，可是姜禾却完完全全不认识，去了也感觉有点怪怪的。
“我不去了吧。”
林栖若不满地抿了抿嘴，说：“你上个星期就没和我去逛街，这个星期又要拒绝我，姜禾，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
“不是。”姜禾赶紧澄清，“我怕去了尴尬，我不认识她啊。”
林栖若劝道：“这有什么，别怕，咱们班很多人都去的，我就是想你陪我一起去嘛，咱们都同桌这么久了，都还没有一起出去玩过呢。”
姜禾经不住这样的劝，勉强自己答应了下来：“行，那我去。”
林栖若眉笑颜开：“行，那姜禾，咱们就一言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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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放学以后，杨晓婧留堂了。
考试的卷子发了下来，杨晓婧利用留堂的时间快速地过了一遍题型。
姜禾不愿意让弟弟等，就在他找上来的时候告诉他让他先回去。
讲完试卷杨晓婧临时起意又讲了一些其他的试题，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流走，最后结束的时候已是将近7点。
姜禾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学校，外面天色暗沉，她一个人走的小心，慢腾腾走到家门口了，却又不太想上去，独自一人坐在楼底下的花坛边，坐了好一阵儿。
姜淮刚好下来丢垃圾发现了她。
他刚开始不太确定，走进了确定了才慢慢走过来，然后看着自家妹妹满脸愁容，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姜淮双手插兜，站定在她旁边，问：“怎么不上去姜禾，坐这儿干嘛呢？”
姜禾吓了一跳，看见是姜淮才放下心来，她继续耸回去肩，没什么精神地望着前方，说：“没什么，就是刚上完课有点累。”
姜淮不信，他道：“说实话。”
姜禾看了眼哥哥，才如实道：“月考的成绩单需要爸爸妈妈签字。”
“然后呢？”
“哥哥，我考了第6名。”
姜淮还是问：“然后呢？”
姜禾看向他，说：“你没觉得我考的不好吗？”
姜淮很理解：“青阳中学学霸那么多，你考第几都不足为奇，第6已经很不错了。”
姜禾忽然松了口气儿，又问：“真的？”
姜淮说：“当然啊！就为这事在这愁眉苦脸？走吧，快上去吧，给你留的饭都要冷了。”
姜禾终于站起来，开心了点：“好。”
跟着姜淮上去，慢吞吞地吃完饭以后，姜禾把成绩单拿出来准备给姜妈妈签字。
但是这时，姜爸爸打来电话，说是水果店太忙了，让姜妈妈赶紧来帮忙。
姜妈妈挂完电话就起身出了门，这个字就也没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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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姜爸姜妈回来，已是晚上十点。
今天生意格外好，水果店也就关门的早，换平时都要营业到12点。
姜禾看他俩一起回来了，反而更加忧心忡忡，她不知道他们看到成绩单的反应是什么。姜爸姜妈都是传统的长辈，他们不了解学校与学校之间的差异，不懂得不同学校的第6名含金量是不一样的，姜禾嘴笨，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这些道理，于是递出成绩单的时候，更显木讷与心虚。
姜妈妈在看到成绩单的那一刻，果不其然，发出了质疑，女人皱皱眉，问：“怎么第6名了？怎么名次下滑了，在新学校听不懂老师讲课吗？”
猜中父母反应的姜禾一瞬间紧绷起来，她紧张得嘴唇蠕动了下，试图解释：“不是的…因为…因为这个学校成绩好的人很多，因为……”
姜妈妈：“可是禾禾，别人成绩好也是和你上了同一位老师的课，也和你同样拥有一天24小时的时间啊，你们是在公平的规则下竞争。”
“嗯。”姜禾无声地低了低头，也觉得姜妈妈讲的对。
她认错态度诚恳，姜爸爸看不下去姜妈妈的严厉，于是从眼前账本一堆的数字里抬起头替女儿说话，他的态度宽容很多：“你不要那么凶嘛，都吓到人家了，偶尔一次考不好那很正常，就像咱们做生意一样，也总有生意惨谈的一天，都很正常，推己及人，你不要对姜禾要求那么严格。”
“站着说话不腰疼。”姜妈妈忍不住斥了一句，“你的眼里就只有那堆钱票子，除了这个，你是什么都不担心。”
姜禾又低了低头，身躯瘦弱又乖巧。
姜妈妈也没真的再说什么，就只道：“行了，字签好了，没事儿，下回再努力吧，以后别来水果店帮忙了，你也上高中了，心思还是在放在学习上吧。”
姜禾轻声应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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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餐吧门口。
林栖若迟到了，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但姜禾早到，算下来大概也等了有四五十分钟了，她有些按耐不住，低头给林栖若发信息。
——“到哪儿了？”
——“不好意思姜禾，我起晚了，估计还要一会儿，你到了就先进去呗。”
虽说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姜禾不想上去，她跟里面的人都不熟，进去了她不知道该怎么缓解尴尬。
——“我等你一会儿吧，没事。”
——“别姜禾，你这样我太不好意思了，你先上去坐着等我，我都跟朱娅她们打好招呼了，你先上去，我很快就到，真的。”
姜禾犹豫了下，又有点被说动，她每次都这样，好像被人鼓励一下又能往前走一点，哪怕前面的目的地是她完全不愿意去的地儿。
“行吧。你快点来。”她答应下来。
“好，我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