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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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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躺在榻中就跟烙饼子一样,心思惶惶,难以入眠。

从初识到如今,每一次的相处都在脑海中不断浮现。想得多,顷刻间睡意全无。爬起来拢过发丝,望着床边摆放的小牌子,静静呵出一口气。

纵使胡思乱想,妙予翌日还是天不亮就起床,绑好及腰乌发,独自在小院中忙碌。

因为不必到镇上做生意,她只能安分待在屋中打扫。

她的小屋实则挺干净,姑娘家住的地方,一切摆放整齐得当。只需用抹布简单处理灰尘,推开窗户透透风。

今日天气不错,万里无云,阳光充足。

门外小道上已有不少络绎不绝的买卖人,提着大包小包路过,一看就是去方乐街摆摊的小户。

打水熬了一锅热腾腾的粥,独自坐在桌前饮去。想起李叔交代沈大娘的花圃最近缺人手,决定处理完手上的事过去瞧瞧。

适时节的百梅给他们的小摊增添了不少人气,如今花圃需要人帮忙,她理应责无旁贷。

将用过的碗碟清洗干净,妙予套了件外裳。推开木门,迎风步出小院。

路过的婶婶们见她早早打算出门,追上去聊了两句。姑娘点头寒暄,并不多言搭话。

都知道她和大将军的传言,连看她的神情都变得意味深长。而经历过昨夜房顶的对谈,妙予更添心事。左不过是扰乱了心神,挎好小竹袋一路小跑。

百梅园就在玄湖旁边,来到这,她脑中又闪过昨夜的画面。心里乱哄哄,摒住不去瞧那方向,埋着脑袋绕道而过。

谁知刚穿过马道,旁边一支小队飞驰而过。有名男子见到是她,停下来笑呵呵同她打招呼。妙予抬眸,她认得此人,正是时常跟在聂炎身边的,好像名叫林升。

接着不止是他,后面的几个男子见状纷纷冲她乐,有礼有节拱手。一帮汉子学得那关内文人作派拘礼,倒显生趣。

姑娘握住竹竿站定凝望,见势怔怔点头。远不知除了林升,连他身后那些男子也都认得她。嬉笑起哄,惹得小丫头面色泛红。

谁都知道这就是大将军传闻中看上的俏姑娘,现在整个风岭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待一阵打趣过后,林升和那帮男子驾马离开了。妙予转首往上,忽见不远处一男人从湖边走来,高大英挺,不是昨夜带她上屋顶的家伙还能有谁。

没想到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么快竟然又偶遇了。

她愣了愣,某人大步转身。因为太过慌神,姑娘退开之时刚挪动半步就脚底踩滑,险些摔到。

没有哪一刻比这时候更窘迫。

聂炎立刻走近将她扶住,因为身量悬殊,她脚下吃痛无力。乍看倒像是靠在对方怀中,相当暧昧。

呼吸打结,心跳声咚咚,连眸子都不敢抬。片刻后被扶起走了两步,悄然侧身,发现对方眼下似乎有些青黑。

“将军…”

“打算去…”

两人异口同声,话音落。对视一阵,意识到还被他扶着,缓过来轻轻抽手。

氛围有些尴尬。

那眼底的黑她见到了,原想不到这样的人也会有熬夜的痕迹,莫非男儿家也有心事?

思考观望,见人摸鼻子别开脸。调头过来视线触碰,探寻的意味,她便启声回了刚才的话。

“我正准备去沈大娘那儿,帮忙打理花圃。”

扫了眼花圃的方向,他负手而立,眉峰微动,口吻轻松。

“他们举家南下了。”

出其不意,妙予没想到这出,困惑。

“嗯?”

聂炎晨起刚跟一帮子手下议事会谈,多多少少有所耳闻。

“她侄子是我部下,刚听说。”

说得明确,她便恍然明了。想起李叔的交代,原来是自己记错时辰。

“哦。”

神情恍惚点点头,既然对方家里没人,她也进不了院门。几经兜转,折腾来回,倒是不知该何去何从。

跟前是玄湖,背后是丛山。她心里暗衬,既然进不去花圃,还是先回自己的小屋再看看。仔细支起身,试图给自己找点事做,不料头顶传来一声,

“你有空?”

男人眼神锐利,对上她却是柔,盯着看。

“要不来我这帮忙,多少钱我付你。”

以为她在找活干,毕竟是个小小生意人。他很会洞察心性,变着方给她找买卖。

她眨眨眼,水眸潋滟,如春日湖波。

“什么忙…还得付银子?”

悄然纳闷,好似不太理解。

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聂炎笑道。

“不要钱自是不错。”

听出话中的意思,姑娘一滞,本能出口。

“也…也不是…”

倘若关乎买卖,也应该适当收一些。

猜到她会这般反应,挑眉,示意自家位置。

“走,过来看看。”

说罢带她往玄湖边上而去,妙予一脸不明。望着那空无一人的院落,本是不愿前往。不过某人就这么一把带住她,任是如何都挣脱不开。

到底是横扫千军的大将,哪肯给她犹豫逃离的机会。但见那作派,并不似玩笑般。而安静的玄湖一向远离纷扰,不会有旁的人前来。她便渐渐放下顾虑,好奇心驱使跟着他来到院中。

走近高凳边,石台圆桌之上铺着书砚笔墨。旁边还放了一叠书册,看样子有些年岁。封面略微发黄,纸张残旧。有几本更加凌乱不堪,似乎连笔迹都已淡去。

妙予敛神观察,默默将手中竹竿放开。随后被人拾起,丢置一旁。她小心翼翼俯身,得了应允拿起小本翻阅。目视里面的内容,发觉竟是难得的兵法真迹。

她从前在闺中读过不少书,因为舅舅对此类书籍有所研究,故然也略知一二。

品了其中几页字,指尖抚过陈旧的字迹,脑中思考,喃喃问。

“这是…兵法书册?”

“没错。”

“将军是想摘得一些要领?”

“聪明。”

知道这丫头实则机灵得很,并不意外能轻易猜到。

妙予随声应下,目光停留在书册中。口鼻间传来笔墨的清香,她看得专注,认真研究上面的兵法内容。

这姑娘长得水灵,能屈能伸的小气势。既能在街边做生意,也能在书册墨宝中游刃有余。

她是可以静下来看书的人,梳理笔法也不赖。那日彩灯节描绘花灯,某人早已察觉。这趟邀约正中下怀,他的确需要人帮忙。

正投入其中,跟前忽地闪过一阵动静,一定银子直直搁置桌前。往上瞧,自是那邀她前来的主人。

翻书的动作突地停顿,脑袋从一叠书册中探出,抬眸好奇。

“这…”

“你的工钱。”

惊诧于那数量,远没料到对方出手如此阔绰。姑娘正经看了看,微摇头。

“倒也不用那么多,我还是找你一些吧。”说罢低头翻找袋子,发现并没带多的碎银,停顿。“眼下我也没有旁的钱,待我回屋去拿。”

结果还没挪开就被人摁住,隔着衣袖拽过手腕。

“做完再说。”

她僵了身子,不敢乱动。

“…是要摘多少?”

知她顾及,收回手,他淡然抱臂。

“随你,都行。”

她拒不得,亦是无法走开。屏息思索,回想之前摘抄书籍的经验,缓缓再道。

“我现在动手,大概午时前可以摘得两本有余。”

无所谓她的速度,居高临下。

“凭你的意思。”

得她帮忙做这差事,对方自然没多的话。妙予心领神会,片刻后掀开凳子入座,不作它想。

秀臂微抬,开始一门心思动手研磨。步骤有条不紊,待一切收整完毕,持笔低头,也不顾及对方直剌剌的目光,专心致志开始做手头上的事。

聂炎盯着她,不动声色扫了眼姑娘的衣着。只见身量纤纤,齐脚裙搭配长靴,发带随风而起。娇小曼妙,比起岳清河边的那夜,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到这,男人清了清嗓子,淡定道。

“上次彩灯节话别,孟姑娘不是说能力所及,不会推辞?”

简单一句话,引得丫头眼神闪烁,倒是品出话里的意味。

盯着落到跟前那定银子,她当然明白是指什么。细察言下之意,便悻悻嗫嚅。

“那个…其实也可以不收钱的。”

如果是指这个,凭他多次相助,好像的确不应该收取报酬。

语毕见那人已然步开,颀长的身型,调头去往院中。

“中午想吃什么?”

眨眨眼,落笔的姿势有所停顿。

“嗯?”

男人面色持重,拎起一堆食物搁置内屋。大步绕回,英挺卓然。

“你既不收钱,我应该尽地主之谊。”

听到这,妙予知道他是想邀约留下来用饭,便礼貌推拒。

“不必了,我还是回去吃吧。”

婉言谢绝,他却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

空气中夹杂了莫名的气息,望着底下摆放的书册。得不到回应,姑娘深吸口气,不再三心两意,继续持笔书写。

一双清澈的眸子折射出柔婉的光,半饷后正当投入时,又传来一声。

“几日后大军西行,你会去送你家那小子?”

提到送行之事,妙予凝神思考。梳理过后,声儿笃定。

“如果可以,理当前往。”

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来到跟前,健臂撑住桌台,俯身。

“那我呢?”

如此距离连对方灼热的呼吸都能闻见,她滞了滞,僵住身板儿。

“将军要怎的…”

并不多言,锁住人逼近。

“既是送行,不顺道一块儿?”

眼瞧这靠过来的举动,夺人之势。小妮子再兜不住,换了方向挪开纸张。

心里慌,品其意,明白不过是小小心意。拗不过,无奈启唇。

“那…给阿呈的送行吉物,我也给将军备一份吧。”

既然说到这份上,她也不好再拒绝。

这方的习俗,大军启程时会有亲朋赠送吉物,多是简单的小物件,也就图个吉利。

内心翻腾,压下心劲。

“真的?”

妙予坚定的应了声,握笔的姿势稳了稳。应下来的事,自然不会有它。

深吸口气,秀脸诚恳。

“总不会…失信于人。”

话说完,那刀锋般的棱角逐渐缓和,眼神炙热,让人不敢去迎。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专注书写不再出声,方才稳步走开。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时间之久。童鞋投来的雷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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