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一个满脸凶相的醉醺醺的高大男人。
早春近遥神志还处于经受打击后的混沌状态,几乎无法察觉外界的事物。
屋内昏暗的灯光照到了她的脸上,留下令人惊艳的弧度。
她看见那个男人在打量她,她强忍住身体的不适,撒了一个谎:“您好,请问可以让我在您家借宿一晚吗,我和家人走散了。”
那男人的眼中划过一道她看不懂的暗芒。
“进来吧。”
再普通不过的成年男性暗哑的声音。
早春近遥心不在焉地朝他感激地笑了笑,回过头却发现他依旧在上下打量着她,让早春近遥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种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等待估价的商品
晚饭非常的清淡,甚至到了穷酸的地步了,饭后躺在发潮的木板上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怎么也睡不着的早春近遥,在临近深夜的时候听到了钝器击打在□□上的声音。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好奇心驱使着她去一探究竟。
她站起身来整理好衣裳推门出去,希望这次能有什么新发现能暂时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声音是从屋后的茅草屋传来的。
我站在茅草屋那摇摇欲坠的门前,注意到了门上那在月光下发着冷光的锁,犹豫了许久——这可能是这家最值钱的玩意了。
难道说这个屋子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么。
而此刻,这把锁冷凄凄地挂在一旁,显然是有人刚开过。
她做好准备推开了那扇门,等到看清屋内的样子后瞳孔急剧收缩。
蓬头垢面的小女孩和她那暗淡无光的双眼,以及拿着木棍行凶的男人与扭曲的笑容。
她手脚发冷,呆滞地张了张嘴。
她现在该怎么做。
多年来从书本中得到的知识告诉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帮助弱小。
她下定决心想冲过去保护她,可身体却在不受控制地颤栗。
不行,还有另一种方法。
她应该逃的,去找人帮忙。
早春近遥转身就跑。
身后人不堪的辱骂越来越近。
头上传来一阵剧痛,像是什么棍状物击打头部留下的痛觉,眼前随即一黑。
她的头脑一片空白,膝盖一软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好痛……为什么会这么痛……
早春近遥狼狈地趴在了地上,努力想睁大眼睛,却怎么也做不到。只能感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头上流下。
真是可笑啊,不仅保护不了别人,甚至连只会逃跑的自己也无法独善其身。
身后的男人啐了一口。
“真是晦气,还好没破相,不然就买不出好价钱了。”
如果自己再强一点……强到能保护大家就好了……
唔……大家是谁,我又要做什么……想不起来,头好痛……”
眼前的世界渐渐模糊,意识在从躯体里抽离。
在黑暗的意识中有人把她粗暴地丢进了茅草堆,鼻尖萦绕着腐烂而腥臭的气息。
为什么……脑袋好沉。
早春近遥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漏了不少地方的破屋顶,脑后的伤口还在发出一阵阵的疼痛。
我这是在哪呢……
早春近遥试图想起过去的记忆,可脑中传来的钝痛迫使她放弃。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这种单纯的空白使她感到一丝恐惧。
她抿着嘴强迫自己回想从前的事,剧痛一阵阵地袭击着她的大脑,汗水从额头流下,她也只能从角角落落里搜寻出一些细微的记忆。
她也只能从那些细微的记忆里感受到那种恐惧与绝望。
趴在旁边的小女孩察觉到她醒了,抬起了头,空洞的眼神直直的看向她。
她四下看了看自己所处的地方。外面正在下雨,而这里是这个茅草屋里唯一的一处没被雨水浸湿的地方。
女孩趴在她旁边休息,身上破碎的衣服上有些明显的水痕,衣角有水晕染开的痕迹。
是小女孩把她安置好的。
早春近遥小心地牵过小女孩的手,朝小女孩感激地一笑。
她那空洞的眼睛几乎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又恢复了平日里呆滞的样子。
她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可喉咙里发出的嘶哑而难听的声音又让她闭上了嘴。
小女孩终于有了反应,她艰难地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一块被收拾干净的地面旁,端来一个脏兮兮的破碗,很努力地没让水洒出来,递到了早春近遥面前。
早春近遥睁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灰蒙蒙的陶碗,无意识地流下泪水。
她颤抖着接过碗,喝了点水,哑着声说
“谢谢你。”
虽然不知道记忆中的恐惧与绝望从何而来,可女孩的存在显然极大的慰抚了她。
她依旧呆滞地抱膝坐在早春近遥旁边,没有回应。
早春近遥也不在意,破涕为笑,开始在女孩身边叽叽喳喳地说话,也不管女孩回不回应,就和她说起自己破碎而零星的记忆里外面的模样。
女孩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看不出有没有在听,但她知道,她说的每一句话,女孩都会认真地记住。
“你的名字是什么呢?”
女孩转过头直愣愣地看着她。
“没有吗?”早春近遥苦恼了一会,“那我叫你阿紫吧!”
她突然捧起了女孩的脸。
“阿紫的眼睛,是比非常漂亮的水晶还要漂亮的紫色哦。”
女孩睁大了眼,早春近遥头一次在她的眼中看见了情绪。
这是一种名为惊愕与不可置信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已修改,一晚上改三篇真的要猝死了。
(接下来就都以阿紫为名字了,没错女主是个取名废)
紫水晶象征着宁静、安全,据说还能带来灵感和智慧,它的另一个寓意就是象征爱情,进一步说就是增进人缘及异性缘,总结起来可以用神秘、浪漫、高雅来形容它。
别问,问就是近遥对阿紫浓浓的爱。
这章极度生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