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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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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宫中出了大事——空桑锦,不见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赫连野怒气难消,捏碎手中的字条,咬牙切齿的从口中蹦出“空桑锦”三个字。墨辞隐于暗中,宫中之事却尽收眼底。空桑锦又在搞什么?

能越过戒备森严的重重守卫,非遇离不错。

遇离一身华丽白袍,绣有淡雅祥纹,眼上终日蒙着玉绫,非但没有遮掩他的十分绝色,平白的添了几分探寻的神秘。他清风俊朗,悠闲自在。迎着轻风,发丝和玉绫交织,顺风而起。

“你去哪里?”空桑锦默默的跟在遇离身后,冷不丁的被问起,一时没稳住脚步,差些撞上遇离。不过幸得遇离身手不错,即刻躲开。只得空桑锦摔了个狗啃泥,扬起一阵烟尘。

遇离立于一旁,悻悻的看着灰头土脸的空桑锦,浅浅施了法,将烟尘隔开。

空桑锦愤愤的的剜了一眼遇离。他是丰神俊朗,一尘不染!可她不敢表现的过于明显,只得忍气吞声的拍了灰尘,回答着:

“齐国。”

遇离来了兴致,探过身体继续问道:“丞相府因私藏圣物被抄家流放,现在回去,不怕齐王迁怒你。”轻轻摇开手中的折扇,一写“多愁公子”,几个字歪歪扭扭的呈现在一副清雅别致的山水画之中。两者互相排斥,谁都无法相容,夺目,荒诞。再瞧着满身惬意,潇洒自在的遇离,空桑锦目瞪口呆,越发觉得眼前之人虚浮造作。

遇离不理传来的异样眼光,继续向前,说道:

“你不知吧,齐国易了新主。”

“新主?”空桑锦喃喃着。她记得齐国易主还有一段时日,现在竟提前了?眉头皱得更深,心不在焉的细思其中缘由。

“你做什么?”一股力量强行的将她眉目舒展开。

“这里风光甚好,你这样愁眉苦脸,扫了我的兴致。”

空桑锦瞧着一眼望不着边际的连绵群山,群山上错杂无章的树木以及无人打理的杂草,荒凉破败感扑面而来。再看遇离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心中暗暗道,这独特的审美。

“可是淮安王?”齐连淮忍辱负重,精心谋划,本想在飞虫一案中得齐王另眼相待,拉拢群臣,借势打压太子风头,若是能趁机除去齐连澈更好。只是没想到遇离临机反水,不仅功亏一篑,更惹齐王忌惮,削去亲王称号,贬为庶民。一时间,齐连淮成了丧败之犬。与其坐以待毙,庸庸碌碌一世,不如趁此一搏,或许是一条出路。

“我可没帮他。”遇离开口道,又带着几分作弄的兴致说道:

“他有几分本事,像一条狗一样爬上了皇位。”空桑锦觉得眼角抽抽,很难想象出那样一副画面。不过有一点遇离说得不错,齐连淮确有几分本事。能逆境翻盘,一手烂牌打出王炸,跌入谷底还能跌身挤进万人垂涎的那个位置,不单单只是“有几分本事”这么简单。反观太子齐连澈,比之下来全然不够看。从小顺遂,没吃过苦头的孩子,注定不会太过如意。

只是可惜了一身正直,清明磊落。

“还有一件事,你定然不知。”遇离停下脚步,好奇的打量着空桑锦脸上的变化。空桑锦即刻明白,立刻问道:“什么?”佯装起兴致勃勃。遇离心满意足,继续向前,道:

“齐连淮登基当日册封了皇后,帝后典礼同日举行。你说怪也不怪?”这倒是闻所未闻,书中齐连淮着墨不多,草草结束,她并不记得有这样一桩匪夷所思的举动。

当即问道:“可知皇后是何许人?”

遇离收起折扇,做思考状,轻轻敲着下巴,道:“这便是更奇特之处。皇后并非出自京中显贵之中,也非名门望族之后。听说是天煞孤女的命格,又长得其貌不扬。实在难解。”不过也相当有趣。这远比话本有趣过瘾得多。

空桑锦埋头思索,想不出头绪,只能亲自去看看才行。

而且此行的目的,有一半,确实是齐连淮。

“齐连澈现在何处?”齐连淮登基帝位,对于眼中钉的齐连澈自不会轻易放过。不过只要李姝妤还在,李氏门楣还在,朝中簇拥李将军大义,拥护前朝太子的,也不会允许齐连淮乱来。

“被封为镇远亲王,镇守边疆去了。”

“你说的边疆可是齐国澧国的交界处?”如果是真的,那便糟了!她逃出澧国皇宫留给赫连野的字条上提及“返还故地”。依照赫连野的脾性,攻打齐国是早晚的事,也不知会不会因此大怒,举国之力攻打齐国。而齐国澧国的第一道防线便是这交界的地带。而她,想起从前的荒谬,空桑锦觉得一言难尽。她曾经还和齐连澈牵扯不清。

遇离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点头。

而赫连野果然不负所望,转身召集兵力,朝着齐国进发。亲率十万大军,三千精良死侍,五百能人异士,势要破齐国,夺江山,带回空桑锦。

空桑锦在抵达齐国时,两军已经开战。战火连天,哀嚎遍野。厚重的云层压得天欲裂,地欲摧。两国边界的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

她时常在想,战争带来的是什么。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无论是百姓,亦或是行军征战的战士,都不过时帝王一己私欲的棋子而已。棋盘之上,任执棋之人摆布的悲哀。

空桑锦逆流而上。遇离受不得这样又脏又乱的场面,悄然离去。空桑锦孤零零的逆在人群之中,抬眼望去,除了尸山血海的尸体,便是像她周围一样的难民。她想询问边界的消息,可所有人如惊弓之鸟,纷纷躲闪。

一时没了主意,再往前就是两军交战的场地。如若贸然闯进,等待她的,是死路一条。可她如今恶名昭昭,不仅是丞相府的污名,她还是赫连野的妻子,是齐国的罪人。

“不管了!”硬着头皮往前。

忽然,空桑锦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四肢无力。顷刻间没了意识。

等她醒来时,不知身处何地,身上的药劲还没散去,四肢传来的酸痛让她逐渐清醒。四周空寂偏僻,她所处的地方是一间荒废的破庙,佛像被人推倒,身体不知去了哪儿,零零星星的有几处灭了的火堆,该是先前流民暂时歇脚之地。

她被绑得严实,庙中却不见人影。她想呼救,却发现嗓子哑得发不出声音。真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这样偏僻之地,能有人才奇怪!

不过好在先前完成任务,系统奖励不少道具。唤醒系统,意识进入道具中摸索。

挑挑拣拣一阵后,空桑锦觉得头大,扶额叹息,这都是些什么鸡肋,是天要亡她么!点开一个道具,“留声机”,由名字可见,储备声音,以便日后使用,难道是要她录入遗言?摇头再点开一个道具,“储影录”、“妙手回春”有限卡一次、“栩栩如生”体验卡……诸如此类的不少,有用的聊胜于无。默默退出系统,耷拉着脑袋,和倒在地上的佛像面面相觑。

“醒了。”太阳渐渐隐落,一阵温润的声音响起。一个身体修长,形容瘦弱的少年抱着柴火走进。面容大部分被头发遮住,衣服破旧,却依然干净。他脊背挺直,一看便是气度不凡,只是怎的落魄如此。

空桑锦觉得声音耳熟,但并不记得此人。见她疑惑,少年放下柴火,围坐在火堆旁,将柴火点燃。火光倒映在少年的脸上,让他白皙得近乎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丝血色。少年往火堆中添着柴火,从破布中拿出半块干冷的馒头,慢条斯理的喂进嘴里。

“我这个样子,很吃惊吧。”少年对上空桑锦,将被遮掩的一半面容露出。空桑锦倒吸了口气,是血肉模糊的伤痕,新伤覆着旧伤,触目惊心。空桑锦喘着粗气闭上眼。

是孟今安。

“可怕吗?”孟今安依旧温润的说着,语气不急不缓,像是涓涓细流的溪水。他将半边脸遮住。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孟家败落,说到底是政治斗争下的牺牲品。而孟今安如今的惨状,怪不得别人。

“孟家一朝败落,满门被屠。族中长辈为保孟家血脉,以全族性命将我和妹妹送出。只是逃亡之路何其艰难,妹妹支撑不住,前几日也去了。孟家上下百口人,除了我,无一生还。”像是述说着别的故事,孟今安无悲无喜,只是静静的阐述一个事实。继续啃着那一半干冷的,甚至沾有灰尘的馒头。昔日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少年,如今宛若丧家之犬,捏着那半块馒头,讲述着悲惨过往。

他口中苦涩,脑中是族人惨死的画面,最后浮现出的,是妹妹那张不屈的脸。他恨,如何不恨。他有意投靠赫连野,可他不给他一丝活的机会,逼他反。他反了,败了,族,灭了。

空桑锦心中泛起酸楚。孟今安说得轻描淡写,可事实却远比语言来得残酷。赫连野下令,逼迫孟今安亲眼看着孟氏一族百口人死在他面前,或凌迟,或炮烙,或五马分尸……连尚在襁褓的婴孩也不放过。孟今安兄妹好不容易逃出,却被废了功力,挑断经脉,沦为废人。

孟今安只说妹妹身体不支,去了。可事实却是,孟家娇生惯养的嫡小姐,为了哥哥,被一群流民践踏,失了清白,生活无望,在哥哥昏睡之际,割了脉,自尽而亡。

那日孟今安醒来时,旁边是倒在血泊中的妹妹,身体冰凉。血铺满了地面,连他的衣上也沾得全是洗不掉的血色。脸上的伤发炎起脓。他虚弱的厉害,可还是一捧一捧的亲手埋葬妹妹。他甚至连拿起刻刀的力气都没有,立在妹妹坟头的,是一块无字的碑。

“你的手……”空桑锦目光停留到孟今安那双断了经脉的双手上。

孟今安顿下,眼神随空桑锦的话停落在手上。他就着水,将最后一块馒头咽下,说道:

“如你所见,被挑断经脉。如今我不过是一个废人,只有曾经引以为傲的家族荣耀——医术傍身。这双手,能拿起的,只有这枚银针了。”

空桑锦这才发现,昔日从不离手的那柄长剑,也早没了踪影。也对,对于习武之人,被废功力,挑断经脉,留着长剑,只会是折磨。

“你说,若是我将你的尸首送与澧王,他会怎样。”孟今安继续往火堆里添了柴火,声音轻柔。又将采来的草药捣碎,涂在脸上。伤口渗出鲜血,顺着脸颊滴落到地。

“你可以试试。”孟今安没想到空桑锦会如此回答,冷笑道:

“你不怕死?”他将银针刺进空桑锦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慢慢扎进,直到银针全部没入身体。空桑锦身体毫无知觉,就连银针扎破皮肤,也只是静静的看着银针没入。她知道是她体内的药物,让她察觉不出疼痛,连知觉也失去了。

“你中了我的药,加上我的银针,只能任由我摆布。至于生死,全凭我说了算。”

“嗯。”孟今安去了火堆旁,轻轻靠着佛像。他身体孱弱,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孟今安认为空桑锦是认命的表现,也不再多说。他决心报复赫连野,即便杀不了他,也要让他活在痛苦中,也尝尝他今日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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