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菲丽希缇像个游魂一样飘回了房间开始补觉。如果不是惦记着还有午饭要吃，她恨不得直接一觉睡到晚上自然醒。
但这么一觉睡完，她的脑子好像也开始重新运转了起来。
我都干了什么？
菲丽希缇啪的捂住自己的脸。
这和直接公开有什么区别？
迪克知道，提姆知道，这不就是蝙蝠家族全都知道。换句话说，那位和她初中学校教导主任有一模一样气质的，长辈，也知道了。
那他是不是马上就要甩一张五百万的支票给她，让她马上离开他儿子？
或者语重心长的和她谈心，跟她讲一些他养育儿子成材的艰辛历程，劝她识相一点，不要逼他亲自出手。
菲丽希缇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无声的裂开嘴大笑起来。
说不定他会先清咳两声，然后，
“利兹，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
不行，一想到其实是蝙蝠侠记错她名字，她就更忍不住想笑。就算知道他是为了伪装故意这么喊错的，但是她就是莫名幻想出了蝙蝠侠在夜巡抓罪犯的时候，
“束手就擒吧，弗兰克。”
“别做梦了，蝙蝠侠！我不会就这么轻松让你把我逮捕的！而且我叫瑞恩！不叫弗兰克！”罪犯痛哭流涕，“从我们相遇到现在，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你居然还记不清我的名字，你太过分了！”
“我不会原谅你的！”
菲丽希缇笑得直蹬被子。
然后她又接着开始想那个伊丽莎白，
“利兹，你是个很好的女孩。但是，你得知道，迪克和你不一样。他有着自己的使命，他的身边应该站着能和他一起抵御外敌的女人。而不是像你这样，普通，平凡，不出彩……”
想到这里，菲丽希缇禁不住长叹口气，也没了自娱自乐的心思，洗了把脸决定下楼去吃饭。
不出她所料，她刚走到拐弯处那个楼梯口，就看到了主位上慵懒坐姿的那个男人。
菲丽希缇深吸口气缓缓吐出，走下楼梯，“中午好，布鲁斯叔叔。”
“中午好，菲丽希缇。”布鲁斯回头，“你来得刚好，阿福已经煎好牛排了。他还做了芝士焗龙虾，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个。”
菲丽希缇落座，刚想顺着他的话夸赞阿福的手艺，就被他手上的那份报纸吸引了目光。
布鲁斯微微一笑，把报纸叠起来放在桌上，他翻停的那一页赫然就是超人的报道。
“你在看什么？噢，超人。”
菲丽希缇强行勾起嘴角，以免它不由自主的在那抽抽。
“我记得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超人。小菲，你不介意我叫你小菲吧？”
菲丽希缇边点头边把上扬多了的嘴角拉回来。这么一来一回她的表情难免就看起来很奇怪。
正观察着她的布鲁斯也被她的表情打了个措手不及，有点出戏，也有点摸不着头脑，还有点不妙的预感。
“小菲你应该也喜欢超人吧？”
“不，我喜欢夜翼。”
布鲁斯难得一晃神，但他到底久经沙场，眼睛一眨的功夫就恢复了，“是吗？这很少见啊。”
“确实。”菲丽希缇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还比较喜欢红头罩。他们当时救过我。”
“噢！是，我想起来了，当时迪克好像和我提过一嘴。”
菲丽希缇适时露出好奇的样子，“迪克和我说他认识夜翼和红头罩。”
布鲁斯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
“我想这应该是因为叔叔吧？”
“啊？”布鲁斯摆出茫然的表情。
菲丽希缇连忙摆手，“对不起，都怪我自以为是。我还以为是因为叔叔资助了蝙蝠侠他们那些超级英雄，所以……对不起啊，叔叔。”
“哈哈哈，你没猜错，是这样，哈哈哈哈。虽然我很讨厌蝙蝠侠，但这里是哥谭。没有蝙蝠侠的话，像我这样的富豪很容易没命的。”
布鲁斯切下一块牛排塞嘴里。
不知道为什么，菲丽希缇觉得现在的布鲁斯叔叔一点都不吓人，甚至有种他是无害的错觉，这让她很是蠢蠢欲动，特别想要在某些事情上大鹏展翅。
但她只是想了想，就收回了那种念头，乖巧地吃起了牛排。
可布鲁斯不行，他在吃完半份牛排后就又开始了，“小菲，那你想要夜翼的签名吗？我可以帮你搞到。”
菲丽希缇的手一顿，顺着挑眉的劲儿把眉头都挑起来，“那真是太好了！谢谢布鲁斯叔叔。”
她难掩开心，“我一定会把这个签名裱起来，然后挂在房间里最显眼的地方。”
“咳咳。”布鲁斯喝下杯里的葡萄汁，“不，不用吧。我可以帮你要很多夜翼的签名。”
“真的吗？”菲丽希缇双手合十，“那我可以多要几个吗？我还想在别的地方也挂上。”
布鲁斯一时不敢问她还想挂哪里，他又喝下一口饮料，“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帮你安排和夜翼见一面。”
他冲菲丽希缇眨眨眼，一副他是过来人的样子对她说，“放心，我不会告诉迪克的。”
布鲁斯这话很难接。
先不管她知不知道那件事。如果她说是，那她约等于是有三心二意的嫌疑。如果她说不是，那她就不算是有多喜欢夜翼。
而她也不能把这事告诉迪克。她怎么和他说，说你父亲可能明明知道我知道，但是他还是撺掇我脚踏两条船？
她才不干这事。
但她可以
“可是叔叔不是不喜欢超级英雄吗？那叔叔是不是也不喜欢夜翼？”
菲丽希缇还故意在这里停顿了一会儿，“要是叔叔不喜欢夜翼的话，就不用勉强了。我都行的。叔叔不用顾及我。”
布鲁斯顶着阿福的视线，“那都是无良报道，小菲你不要相信他们。我从来，没有说过讨厌超级英雄。”
“那就是喜欢？”菲丽希缇接的很紧。
“不，我对他们只是无感。”布鲁斯把头发往后一撩，“你知道，我的人生爱好都是，”
对着菲丽希缇乖巧的笑容和阿福的凝视，布鲁斯怎么也说不出泡模特这三个字。
他只好把后半句话咽下去，“我是说，我比较喜欢享受人生，并不在意像蝙蝠侠之类的那些超级英雄。”
菲丽希缇一直很清楚，只要不把对方逼到破釜沉舟，那她就可以肆意乘胜追击。
而现在，就是她扩大战果的最佳时刻！
“是吗？”
随着菲丽希缇这句轻飘飘的话，布鲁斯深刻明白了昨天提姆的苦楚。
投鼠忌器。这是他们被将军的最大原因。
“叔叔说得很有道理。”
布鲁斯用擦嘴的动作来掩盖自己紧抿的嘴唇。
“不过，叔叔还是没有告诉我，到底喜不喜欢夜翼呢。”
菲丽希缇切下最后一块牛排送进自己的嘴里。
阿福就站在她的身后，所以布鲁斯能很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是带着欣慰和赞赏的意思。
他冲阿福使眼色，帮帮我。
可阿福只对他笑笑。
好在菲丽希缇深知穷寇莫追。在她吃完最后一口菜后，她抽出纸巾抹去嘴角的酱料，“布鲁斯叔叔，我吃完了，就先去放盘子了。”
布鲁斯当然只能点头。
他看着菲丽希缇上楼，确认听到她的关门声后，他长松了口气，往椅背上一靠。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才惊觉自己居然在刚刚的过程里挺直了腰。
阿福笑着说，“想必老爷很久没有过这种放松时刻了吧？”
“别打趣我了，阿福。”布鲁斯揉着太阳穴，“我们还不能确保她一定不会伤害迪克。”
“布鲁斯老爷，我很惊讶。”
“什么？”
“我没想到您到现在居然还是个相信完美爱情的纯真男孩。”
这是既讽刺了他不肯相信别人和别人的感情，又阴阳了他居然在一段感情里寻找绝对的不受伤，还顺便指责了他自己都做不到这事，居然指望别人能做到。
“阿福。我只是，”
布鲁斯还没来得及辩解，阿福就把话接过去，“说起来老爷还没给菲丽希缇小姐一个答复呢。您对夜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看法呢？”
“不是，阿福，我”
“我想如果夜翼先生晚上来拜访的话，会很乐意亲自来听您说的。您说呢，老爷。”
布鲁斯当然还是只能点头。
“对了，老爷，别忘了您答应过菲丽希缇小姐的夜翼签名，很多份。”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