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53

夏油杰很清楚，这种没有明确找寻方向实际上是很没有效率的，但他在脱离人力、物力的情况下唯一的帮手就只有咒灵，而针对这方面的咒灵又少之又少，他只能将窥伺咒灵放在教室里，能摸清一点情况是一点。

今天下午因为没有班会的原因放学稍微早些，但夏油杰怕自己处理这些事情会晚回家先给夏油杏发了短信说明了情况。夏油杰等了一会还没有收到回信，不知道是不是夏油杏埋头做事没有听见声音，就先收起手机继续往原来确定的方向走去。

空气中多夹杂的是夏日蒸腾的草木味，夏油杰试图辨认和上杉位置上同源的咒力，但空气中散溢的咒力薄弱又繁杂，人群的来来往往之下根本分辨不出。一无所获的回家夏油杰是不想的，他决定去上杉家附近一探究竟。

上杉家的具体位置夏油杰并不清楚，但和小山千夜的交谈中，小山无意透露过是和他同住一片居民区的，现在去那边既可以探探上杉家的住处，还可以避开还在社团活动的小山千夜。

看着路标左找右找，夏油杰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片区，按着院前门牌上的姓氏一路看去，终于找到一户叫上杉的人家，应该就是这里吧，他没有再看到别的姓上杉的宅院。夏油杰没有贸然上前，只做路过的样子，放了只咒灵代为进入。

一只低阶咒灵穿墙，找一下上杉的房间。夏油杰离开上杉家附近，钻进附近的一条小巷，将书包放下靠墙，又唤几只咒灵围在他身边做警示，才安心凝神闭上眼睛。这只咒灵可以跟他共享视野，但不好的就是他自己需要先放弃自己的视野去代入咒灵的视野才行。被夏油杰多用于一般性的侦查，稍有危险还是自己的安全更重要。

上杉家的装潢和一般家庭并无多大区别，夏油杰操纵咒灵先在一楼转过一圈，没有异样，再接着上二楼，第一眼就是上杉的房间和他父母的房间。夏油杰觉得先去上杉的房间看看。

依旧是很普通的学生房间，不是多宽敞的卧室，放下了床、书桌、衣柜、小茶几几个必备的家具，环顾四周，门背后有飞镖盘，床下有看过的杂志，书桌上有用过没盖上的中性笔。生活气十足，并不像想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样子，夏油杰一时看不出上杉究竟是主动还是被动接触的咒灵，主动还是被动的消失。

他一开始先入为主的认为[若我消失]这几个字是上杉本人的意愿，所以在对待这件事上更多的把重心放在了收服咒灵身上，从而对待上杉的找寻都带着功利性的目的，但现在看来，有可能不是。

夏油杰觉得自己此刻是卑劣的，他没有去在意一条人命，反倒是更在意能否收服咒灵。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他开始一点一点将咒术界的那边看的更加重要，纵然一直生活在非咒术界，却游离在外。他觉得自己有些可怕，又一点点将思绪拽回，逼着自己强行再多观察一点上杉的房间。

现在更重要依旧是的是找到上杉。

依旧是一无所获，夏油杰有些丧气，操纵着咒灵从上杉的房间离开去往他父母的房间碰碰运气。和上杉的房间对比之下，上杉夫妇的房间明显大了许多，装修上也华丽不少，夏油杰让咒灵贴着墙面走了一圈，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连咒力也——。

夏油杰此刻才反应过来，没有咒力？不可能啊，上杉和他父母应该都不是咒术师，除了咒术师以外普通人身上都会不自主的散溢出咒力才是。

夏油杰脱离咒灵的视野睁开眼睛，背后在还热气漫漫的夏秋时节有些发冷。转身往自己在小巷一眼看下去，就只有不知多远处的一小束微光，整个身处的环境像是完全脱离了一般世界一样。夏油杰晃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摸上自己的书包，后退几步，离开了小巷。

很不对劲，无论是刚才自己卑劣的想法还是此时陌生的状态，他多少被影响了。夏油杰觉得此地不可再留立刻准备离开，抱着书包从上杉家门前再次经过，抬起头又扫视了一遍上杉家的全貌：依旧普通的和其他家没有什么不同。

既然已经准备从上杉家附近离开，夏油杰控制咒力试图将自己的咒灵都收回咒灵空间。但却发现怎么数也少一只，是在潜入上杉家那只低阶共感咒灵不见了。

被祓除了？怎么会？什么时候和他断开的联系？夏油杰再试图通过术式连接咒灵却真的摸不见共感咒灵了，他确信自己脱离咒灵视野的时候它还好好待在上杉家。

夏油杰一边远离上杉家向学校的方向跑去，一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用咒灵在周围反复检查过，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在上杉家附近，所以自己咒灵的消失大概率是因为被他没发现的更强大的咒灵盯上了。

但是有咒灵他不会没有发现，现在没有咒灵的实体表现就说明咒灵本体并不在上杉家附近。夏油杰终于和上杉家拉开了一定距离，远远的看过去，上杉家整个两层小楼都布满了咒力波动，像被一只巨口随时吃掉的样子。

“难办。”夏油杰把书包转抱为背，盯着远处的建筑喃喃自语。

抬手看手表上的时间，现在去学校就会刚好撞上社团活动散课的时间，不是查看上杉座位的好时机，夏油杰决定先行回家再做打算。此时口袋里手机振动，是夏油杏看他发的短信后的回信。

夏油杰回程的路上用咒灵把自己检查了个底朝天，生怕沾点上杉家那股咒灵的气息带回家。一面又整理思绪，现在学校那边还没找时间查探，但上杉家这边他已经算是摸的七七八八了，咒灵一只在暗处连接着上杉家和学校，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方法。

果然，入手点还得是上杉座位上的那几个字。

经历上杉宅一事，夏油杰现在更不敢轻易小瞧这只咒灵，而如果昨晚上杉就已经随着咒灵消失，那现在过去了几乎一整天，他还不知道情况如何。

不然还是等社团放课后再去一趟学校？夏油杰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翻腾了八百次。只是这样夏油杏估计是不愿的，现在他不像前两个月有五条悟和五条家的人在身边，能让她放心放他出门，只能等回去再和夏油杏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