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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风雷激荡,见善则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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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历星河多年,扶涯也曾见过残酷的战争,亲眼目睹无数的死亡,但那对她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生死兴亡本就是宇宙常态,她一介过客没必要插手其中。

可是不一样,人也好事也好,跟白珩他们不一样。

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扶涯就是觉得如果白珩在自己面前死去,她不会像往常一样毫无波澜。

但扶涯一向是个率性而为的人,很多事情先不管原因几何,做了再说,所以她想也没想就先问出了目前最关心的话题。

然而向来在她面前开朗大方的白珩此时也不免染上些许阴郁,即使那抹负面情绪一闪而过,但因为是出现在她的脸上所以扶涯还是很敏锐地察觉到了。

说来也是,扶涯的问题并不好回答。白珩也知道年龄只是个说辞,扶涯真正关心的还是魔阴身。

那是个无解的病症,只要活得够长,总有一天会撑不下去从而陷入癫狂。而比起寿数三四百岁的狐人,可以用轮回规避的持明族,动辄七八百岁的仙舟人就是魔阴身的高发群体。

更不用说这玩意儿其实看的又不是寿命长短,万一想不开钻牛角尖,或者经历了什么大起大落,说不定还年轻着呢就堕入魔阴身了,防不胜防。

显而易见,饶是在仙舟也算得上高龄的镜流还频繁出入战场,处理族中事务还背着个“龙狂”负面影响的丹枫,相比之下白珩心胸开阔到处旅游,只是寿命不算长而已危险程度已经很低了。

就算这样表面上的安稳也是岌岌可危,无非就是谁先出事的区别。

一堆考量在脑海里转了一圈,白珩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毕竟扶涯无论是长生种还是短生种,这些事情都轮不到她来操心,与其在这里干着急,还不如好好珍惜当下留下一段圆满的回忆呢。

所以她只是开朗地笑了笑,道:“放心好啦,长生种的宿命如此,我们早就接受了。”

白珩明显是在模糊重点,扶涯有点失落,但还是勉强打起了精神:“随便了,你们最好别变的那么丑,不然我绝对不会承认认识你们的。”

“哈哈哈,我们都是有正规编制的云骑军,联盟战事连连,死在战场上的概率都比堕入魔阴身大,应该不会那么难看的。”

“战死也不好看吧。”

“那没关系啊,只要不是灰飞烟灭都能让入殓师补救一下,保管漂漂亮亮、体体面面地离开。”

扶涯听得心里五味杂陈,“死”这个概念第一次在她的世界里面被赋予了负面含义。

她没有改变世界改变规则的想法,扶涯这会儿只是很纯粹地希望朋友们能活下去,至少能多陪她走一段路……走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

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一个种族或许有点难,但她所求不过是几个人而已,宇宙这么大,总有些起死回生的手段吧?

白珩这会儿不知道扶涯心里在想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她细细打量着对方若有所思的神色,见扶涯心绪来得快也去得快不再纠结魔阴身的事情便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到了另一个地方。

校场是待不下去了,镜流和景元也不能说逃班就逃班,两人一合计又绕去了工造司。

这地方可就比校场好进多了,不会有人拦但也不会有人招待就是了。好在无论是扶涯还是白珩对此都不算陌生,没人领着也能自己逛。

仙舟人寿命长,又有存古的讲究,哪怕本质上是个巡/航/导/弹面上都得套个弓箭的壳子,负责产出这些玩意的工造司自然也算得上藏龙卧虎,所有看起来古色古香的物件内里都是最新科技,简直将古今结合发挥到了极致。

所以东西是不能随便乱碰的,两人也不是来参观的,便直奔应星的工作室。

工造司多埋头苦干的匠人,但可能是成天和非人的东西打交道,顶上还有个力压众人的天才卷王短生种,多多少少都被逼的有些神经质,在这种环境下熏陶出几个疯子再正常不过了。

含情脉脉温柔抚摸一盏烛台的、对着浮游炮哈哈大笑手舞足蹈的、以头抢地涕泗横流神志不清的……一路走来白珩和扶涯目不斜视,脸色都不带变一下的。

就算没有多少实权,但毕竟是一骑绝尘的百冶,应星还是有自己专属的私人工作区。他独来独往惯了,又觉得没人能跟上他的思路只会耽误他的时间,所以都是一个人折腾,手下没有几个助手和学徒。

虽然那些长生种也多半看不起应星就是了,不过应星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想法,两边都无意与对方密切交流来往,因此倒也还算相安无事。

只是今天她们俩来的似乎不凑巧,还没靠近就听到了工作区里嘈杂的对话声。

两人皆是耳聪目明之辈,稍一凝神就能分辨出每道声音和内容的不同。三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据对话内容判断应该是刚刚进入工造司的学徒,一起成立了一个课题组要做什么东西,找到应星这里来是为了争论某样珍惜材料的归属权。

“……不过是一介短生种,再过几年就要死了,强占这么好的材料也太浪费了。”

扶涯现在正敏感的心思根本听不得一个“死”字,大步流星地一脚踹开了院落大门,直接镇住了气焰嚣张的学徒,对方“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扶涯轻飘飘的眼神落到他们又惊又怒的脸上一顿,然后就听到她以比对方嚣张百倍的姿态问道:

“怎么,工造司的技术进步到垃圾也会说话的程度了?”

自始至终应星都没有开过口,“垃圾”指代的是谁不言而喻。

门口动静太大,一直低头不语的应星终于被吸引了注意力,抬头看见熟悉的面孔不免还有点惊喜:“白珩?扶涯?你们一起过来倒是稀奇——这里怎么还有三个人?”

敢情这仨刚刚吵吵嚷嚷半天应星一句话都没听进去,被无视了个彻底。白珩忍俊不禁,稍微侧过头去狂笑,扶涯则是一点都不带掩饰地嘲讽道:“看来是我太较真了,垃圾确实没必要多给眼神。”

多重打击下学徒们可谓是气得火冒三丈,隐隐约约为首的那位戴眼镜的持明族学徒咬牙切齿:“你们假惺惺地与短生种打得火热作甚?他不过百年的寿命也值得上心?公司支援补天司命的材料都是精挑细选的上上品,给谁不好偏被他给拿去,他有什么资格?”

白珩狐人的特征还是很明显的,扶涯又是跟她一起来的,所以被对方一视同仁地当做了长生种。

“就这?”扶涯一直听他们材料材料的念着,但不知道这“材料”的具体来历竟然这么无趣,“公司的东西别说【存护】了,放我手里也就烧片瓦的价值——说起来你准备用这干嘛?”

这话问的是应星。

“打个结实点的桌案。”

答案令学徒们大跌眼镜的同时又气到发抖,白珩倒是很快想明白了为什么,偷偷跟扶涯解释道:“上次喝酒时饮月抱怨跟龙师吵架的时候把桌案拍断了,问应星能不能搞来更结实的,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茬儿吧。”

眼镜学徒气血上涌面红耳赤,一时间不知道一句“暴殄天物”该骂扶涯还是骂应星,自己珍视的东西被这么糟践,眼前阵阵发黑气得直喘粗气站不稳脚步,还是另外两个同伴搀着他才没更加狼狈。

只是两位同伴情况也不太好,一个怒目圆睁还在酝酿词句,一个面如菜色心生退意。

“给饮月的?”扶涯看向应星。

应星点了点头,云淡风轻地解释道:“匠作者不拘一格,神兵利器造得,家具小件自然也造得。”

他虽然足够狂妄,但也并不觉得一位名匠就非得造些高大上的东西才配得上自己的身份和天赋,万事万物皆平等,由他亲手创造出的东西更是如此,哪里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只有需不需要、急不急用的区别。

一句话心胸开阔格局远大,衬得前来找茬的学徒们目光短浅还自命不凡,这种对比学徒们也分辨的出来,既不想承认又无话可说,最后脸都涨成了猪肝色还想不出反驳的话。

毕竟是工造司的嘛,不善言辞也正常。

可惜扶涯不太愿意给他们面子,也不怎么顾及他人感受,随意地摆摆手道:“那还是有点寒碜了,对你来说也毫无挑战性,这样吧,我给你个更好的,就别惦记公司的废品了。”

“我们才不要你的施舍!”

应星还没发话呢,自觉被羞辱的学徒们当即怒吼一声,铁青着脸色匆忙甩袖离开。

也许在他们听来扶涯虽然说话不好听,但话中的意思就是叫应星把材料让给他们。然而扶涯真没这个想法,她是真心觉得公司的材料不够上档次,无论是给应星还是给丹枫。

懒得理会几个神经病,扶涯三两步走到应星面前,掏出一个琥珀色的不规则晶块递到了对方面前:“这个应该能用,你拿去玩吧。”

这东西一出现,白珩和应星就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压迫感,应星院中测量虚数能量的机器数值瞬间高涨,直逼极限,不停地发出警报声,最后英勇就义。

都顾不上扶涯的那句“拿去玩吧”,两人不约而同地用探究的目光看向扶涯,追问道:“这是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扶涯拧着眉头想了想,似乎是在犹豫怎么说,“【存护】星神克里珀你们知道吧?仙舟上应该用【补天司命】更多一点。总而言之,祂很喜欢在太空里筑墙,这是从祂筑好的墙壁上扣下来的一块。但你要问我这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你就当它是【存护】神力的结晶吧,别的不说,结实肯定够结实。”

“……”

沉默,长久的沉默。

“喂,你倒是接过去啊,这东西我举着很累的。”扶涯不满地催促道。

两人终于回神,应星机械地伸手接过晶块,白珩没忍住问道:“你扣了,呃,补天司命筑造的墙壁,祂老人家没捶你吗?”

扶涯闻言瞪圆了眼睛,非常不理解地反问道:“祂捶我干嘛?这么点边角料都不给,星神不至于小气成这个样子吧?”

真是每一次见面都能刷新他们对扶涯的认知,招惹星神这种事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跟和邻居打招呼一样亲切又家常。

“我会物尽其用的。”

晶块到手的一瞬间,应星才有捧着星神杰作一角的实感,脑海里涌现出了无数怎么拆解研究融合使用晶块的想法,心痒得只想当场开工,完全不在意晶块的来历和扶涯理直气壮的态度。

然后扶涯和白珩就被请出去了,干净利落但不失礼数,院门又“砰”的一关,徒留两人在门口面面相觑。

脚边还多了一个木盒,跟废纸一样被应星随手丢了出来,嘴上却说这是“程仪”,也就是赠给出门人的财物。

“他什么意思?”扶涯愣了下神,意识到自己被赶出门后瞬间不爽,撸起袖子又要往里冲,“这什么态度啊!”

“冷静冷静!”白珩立即抱住扶涯的手臂,张口就劝,“他就是那个性子,人家还小呢,你跟他计较什么,让让他,让让他。”

扶涯心想也是,自己大人有大量,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便只是撇了撇嘴,动作倒安分了不少。

白珩觉得自己今天受到的惊吓有点多,眼看天色不早了就准备招呼扶涯去吃晚饭。谁知道扶涯意犹未尽,主动提议道:“那我们再去看看丹枫吧!”

这倒是顺理成章,不过——

“他现在在鳞渊境处理事务,没有提前约好恐怕没那么容易见到面。”

但白珩的顾虑对扶涯来说完全不是事儿,她当即就拉着白珩跳上了自己的星槎,畅快道:“没关系没关系,鳞渊境也好,龙尊府邸也好,进去都容易得很。我们偷偷过去还能给他一个惊喜呢!”

白珩对她话中的“惊喜”一词保持怀疑。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好!春节好!我和扶涯祝大家笑口常开,平安喜乐,心想事成,抽卡十连出金,考试蒙的都对。

其实也有比较应景的过年剧情,但内容上不能说是从头到尾的合家欢吧(心虚),就往后稍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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