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听到这个消息直接赶去书院。
赶到的时候，院长已经等候他们多时，看到萧暮霁惊了一下，不过反应也快。
他带着二人往内屋走，江晚翊脚步匆匆，面上满是焦急。
王公公说清月发起了高烧，可她怎么会突然出事，那孩子一直都没出过什么事，到底怎么回事……
他想着，神色慌乱起来，一旁的萧暮霁察觉到他的不安握住他的手，在他手心捏捏试图这样安慰他。
江晚翊被他的小动作安慰到，但也仅是一些。
终于到了终点，看到清月的时候江晚翊直接快步走了过去。那孩子躺在床上，面色通红，抱进怀里的时候烫的像个火炉一样。
感觉落入什么怀抱，清月微微睁开了眼，看人是江晚翊，往他怀里拱了拱，“爹爹……”
江晚翊抱住她，在她背上一遍遍抚摸着，温声哄她，“爹爹在，清儿不怕，我在的。”
“爹爹在，没事了没事了。”
清月慢慢在他怀里被安抚下来，靠在他肩上，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江晚翊抱着人起身，转身看向院长，不知他在和萧暮霁说什么，感受到他的目光和他对视。
只听他道：“小姐今日突然发起高烧，院中的郎中束手无策，只能将太傅请来了。”
江晚翊抿抿唇，眯起眼，有些若有所思。
几秒后，他道：“多谢院长告知。”
语毕，递给萧暮霁一个眼神，后者会意带他离开。
待坐进院外的马车，江晚翊还是抱着清月，手在她背上拍着，轻声哄她。
“没事了没事了，马上就好了，很快就好……”
萧暮霁没说话。
他也在院长口中了解到一些东西，一开始以为是简单的高烧，后面看江晚翊的神色又察觉不对。
如此，只剩下一个可能了——怕是到了分化的时候。虽然正常来说分化是在十五岁，但有一些天赋较强的人提前分化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想着，余光瞥见江晚翊沉重的面色，收好杂乱的心绪。抬手在他肩上轻拍几下，温声道：“没关系，别担心。”
“不会发生不好的情况的，别怕，有我陪你。”
江晚翊顿了顿，后才转头看他，皱了皱眉，侧头靠在他肩上，“我……”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清月会在这个时候分化，这对他来说根本就是猝不及防。
若是这个孩子分化成坤泽，要怎么办……
萧暮霁知道他的担忧，搂住他，一下一下在他背上抚摸着，柔声道：“不会的，不会发生你害怕的。”
……
等回到暮院，江晚翊翻了很久翻到了之前抑制情期的药，喂给清月后，一直在床边忙来忙去，萧暮霁也尽力帮着他。
好不容易在他不懈努力下让那孩子的体温降下来，屋里慢慢被不属于他和萧暮霁的信香占据。
那是一种有些发酸的味道，却不会让人感到不适，甚至会让人镇定下来。
江晚翊很快反应过来，那是鹤望兰的味道。
不过这味道对他来说不是很友好，勾得他心乱，甚至让他发慌，下意识的想逃避。
意识到什么，转头看了一眼萧暮霁，那人倒是没什么事，根本没有受到影响。
江晚翊扯出一个笑，悬着的心落下。
忍着身体不适，又给清月喂了颗药。后面那孩子醒过，看到是他又安心睡过去。
慢慢地，鹤望兰的味道淡去。
江晚翊安顿好人，站起身，一个踉跄向地跌去，好在萧暮霁及时出现揽住他没出什么事。
萧暮霁叹了口气，把他抱起来，走到一旁坐下，给他倒了杯水，同时放出些许信香安慰他。
江晚翊喝完水，深呼吸几口缓过来，侧头靠在他肩上，声音很轻，“萧暮霁。”
听见他叫他，萧暮霁低低回了他一声。
“我在。”
江晚翊抓住他肩上的衣服，声音更轻，“太好了……”
清月分化成了乾元，并非柔弱的坤泽。那么她以后，要面临的困难会少很多，他心里少了很多顾虑。
萧暮霁轻轻“嗯”了一声，在他背上抚摸着，轻声哄他，“你相信，她肯定会成长为我们想象不到的样子。”
“她会慢慢成长，保护好自己的。”
江晚翊点点头，默认了他的话。
碍于江晚翊被清月对信息素影响，萧暮霁便先让他去休息了，自己忙乎了一阵，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跟芙蓉叮嘱了一些话。
……
翌日
萧暮霁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江晚翊的床上，左右摸了摸，没摸到人。
扶着头起身，左右看了看，看到人坐在不远处挣扎束发。
他站起身走过去，江晚翊因为低着头没注意到他，不知他是不是有些急，发束了好几次都歪了。
他听到江晚翊有些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见状，无声笑了笑，走到他身后拿过他手里的发带，顺势开口，“我来吧。”
江晚翊僵了一下，却也没有开口拒绝他。
萧暮霁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笑了一下，只不过他没用江晚翊的那根发带，只见他从自己袖子里掏出来一根发绳。
那根发绳是青色的，看样子是手工编织的，还加了一些装饰，两端坠了两朵莲花作饰。
他梳顺江晚翊的头发，挽了些许在手里后用发绳给他绑住。他还趁江晚翊没发现，偷偷编了个小辫子，辫子很细，混在墨发之中，不是很好分辨。
他顺了顺这人的头发，把那条辫子藏好，刚要说些什么突然想到一件事，抬手在自己袖子里摸索一番，最后，拿出来一条项链。
项链做的很简单，一条黑绳串联了几颗红色琉璃珠子，项链的中间是一颗玲珑骰子。
他本来想亲自给江晚翊戴上的，不过因为有别的事没处理，只好作罢了。把东西放在江晚翊手里后，弯腰在他侧脸蹭了蹭，趁机偷亲一口，后道：“我还有些事，先回去了。”
“内阁今天没什么事，你留在这里好好陪清儿吧，有些东西我已经和芙蓉说好了，晚上我回来。”
“等我。”
说完，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恋恋不舍的松开他转身离开了。
江晚翊低眸去看他放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摩挲几下，不知想到什么，笑了出来。
抬眸看到自己微微有些炸毛的头发，瞥见耳侧的那条出自某人之手的小辫子，无奈笑笑。
幼稚，他做什么小动作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
江晚翊把自己收拾好后，先去看了看清月，那孩子没醒。
随后，他找到芙蓉让她帮忙做些吃的，便去书房了。
约莫一个时辰以后，脚步声传来，抬眸看去，来人正是清月。那人和他对视一眼，没过来，躲在屏风后面不知道在怕什么。
见此，江晚翊收好手里的书，疑惑道：“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
清月摇摇头，抓紧手里的屏风，抿了抿唇，“爹爹，我现在还没有学会怎么控制自己。”
“父亲说，我的信香会让你不舒服，我还是不过去了。”
“我来，只是告诉爹爹，我没事了，爹爹不用担心。”
江晚翊一怔，哪想到这孩子会说出来这样的话。
顿了顿，起身走过去，清月见他过来想转身走，江晚翊及时叫住她没让她走。
快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在她发间揉揉，笑道：“没关系的，别听你父亲胡说，现在你还对我造不成那么大的影响。”
昨日是因为她刚分化，信香过于浓烈才让他受到了影响，一般的话，基本是对他没有太大影响的。
清月还是有些不信他的话，“可是……”
话音未落，江晚翊打断她的话，“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你看我现在是不是一点事都没有？”
清月打量他一番，眸内的慌乱和不安慢慢淡去，抱住他在他怀里蹭蹭，没说什么。
江晚翊把她抱起来，问：“什么时候醒的？有没有吃东西？我让芙蓉备了吃食。”
“爹爹放心，我吃过了。”
“这就好。”
江晚翊把她放到桌旁，和她说了一些话，顺便教给她一些分化以后的事情。清月似乎还是有些怕自己影响他，没待多久就走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江晚翊感慨万千。几秒后，轻声笑笑，她的成长，此后定会超乎他的预料。
转眼间，想到萧暮霁，面色沉下来，也不知那人现在如何了。
……
萧暮霁果然如答应他的，在晚上的时候回来了。
只不过，回来的时候状态不是很好，整个人阴沉沉的，好像受了什么严重的打击。
他这样，江晚翊不由担心，“你……”
话到一半，这人一个虎扑扑进他怀里，像只粘人的狼，在他身上一顿乱蹭。
等他在江晚翊怀里蹭够，厚着脸皮道：“我被欺负了，要你亲一下才好。”
他这话说出来，自然没什么可信度，毕竟他是皇帝谁敢欺负他。
可江晚翊倒是很顺着他，凑过去在他唇角啄了一口，然后拿着哄清月的气势哄他。
“没事了，我在。”
被他哄了，萧暮霁就开始有些得寸进尺，身形一倒把人压在床上，低头和他额头相抵，“我再亲一下可以吗？”
江晚翊没说话，算是任由他。
萧暮霁得寸进尺的又索了好几个吻才松开人，但他也只是把江晚翊拉起来继续抱着他。
对此，江晚翊并没有说什么，仿佛已经习惯。
在他背上拍拍，缓缓道：“说吧，发生什么了。”
萧暮霁沉默了一会儿，才犹豫道：“我说了，你不可以生气。”
萧：绑个头发，送个信物
晚：幼稚鬼
萧：要你亲我，然后得寸进尺
晚：先答应，然后咱俩谈谈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 3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