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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撩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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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筠清,你也不是职场小白了,要明白自己的立场!身为小组长,你要达成领导的意愿,而不是维护员工的利益。”

“要学会把工作分给下属,一个人死扛,没用的,也没人念你的好!”

卢筠清愣愣得看着面前唾沫横飞的黑胖中年男子,这是张国强,她的顶头上司,内容中心的总监。

记不清多久没见过他了,他还是那么矮、那么黑、那么胖,也还是那么碎嘴子。面对他老调重弹的PUA话术,卢筠清头一次没有怼他。

只因她有些困惑,不知现在今夕何夕,身处何处。

张国强忽然一掌拍在桌上,双眼圆睁怒视她,“你到底听没听进去我的话?”

“周五如果还完不成,领导就要罚你们整个组!这可不是钱的事,人事那边出了新的惩罚手段……”

他手里忽然多出一副铁链,另一只手中又凭空变出一把铁钩,钩尾闪着雪亮寒光。

一切如此古怪。

卢筠清的视线移回到张国强脸上,赫然发现他的脸在拉长,头发在飞长……

顷刻间,他已换了一张脸。

是那日在中尉府审问她的人。

卢筠清大叫一声,猛然坐起,这才发现方才一切不过一场梦。

她呆呆得看着眼前满脸担忧的北宁公主,公主用丝帕轻轻擦拭她额头,温声道,“烧了两日,总算醒了,这是魇着了,别怕,醒了就好。”

又回头吩咐侍女。

“锦云,快将本宫带来的安息香点上。”

侍女低低应一声是,转身去燃香,动作轻柔熟练,只听得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原来她还在游戏里。

一时也不知是开心还是失望,理智已支配着身体,要向公主行礼。

公主抬手将她按回去。

“你烧了两日,不思饮食,身子弱得很,不需在意这些虚礼。”

卢筠清不安,“怎敢劳烦公主……”

北宁公主佯作生气地瞪她一眼,又拉起被子给她盖在胸前。

“我和你兄长成亲后,我便是你的嫂嫂,你兄长公事繁忙,又不在京城,你生了病,我来照顾你自是应该的。”

初见面时,只觉得这位公主通身气质不凡,颇有威严,没想到她竟愿意躬身来照顾自己,卢筠清心中又是惶惑又是感动。

公主三句话不离长兄,可见用情极深,对自己也是爱屋及乌。

“可怜啊,亲眼目睹了那样的凶案,又被中尉恐吓逼问,难怪吓得烧了起来,你放心,我已将此事告诉父王,他定会严惩那高千人。”

卢筠清犹豫道,“询问案情也是他分内之事,不好惩罚他吧?”

北宁公主语调忽然变得严肃,“咱们羽朝的规矩,凡涉此类凶案,世家子弟和平民百姓的问话是不同的,你是曾州卢氏女,照理说,问话时你有资格坐着,且应有下人陪同,尤其不能在那种刑讯逼供平民的房间。”

接着又叹一口气,“你呀,对这些不了解,这高千人也是会钻空子。”

“瞧我,只顾着说话,忘了你身体还虚弱,快,桃叶,给你家小姐进些粥。”

吃完第一口粥,方觉出饿来,就着桃叶的手吃完了大半碗粥,总算缓过劲来,心不慌了,手也不抖了。

“你既不烧了,本宫也就放心了,你先好好休息,等过两日,身子大好了,来公主府赏菊吃蟹,可好?”

公主当面邀请,自然无有不应的,况且卢筠清喜欢菊花,也爱吃螃蟹。

公主一行人浩荡离开后,桃叶凑上前来。

“小姐,有件事,你看……”

听完桃叶的话,卢筠清才知道,原来,她离开中尉府回来当日,殷玄就安排了人在她院外日夜值守。

连日来,凡是外人来院中,或送水、或送菜、或送木柴,都要被侍卫盘问检查一番。院内人出去办事,这些侍卫则恭敬行礼,后厨的顾大娘出门买菜时,守在院门口的侍卫挺直身子向她行礼,并问候她“早安”,把顾大娘吓得菜篮子差点甩到地上。

“小侯爷在咱们院外转悠了两日,每隔一个时辰便遣人来问一次,小姐烧可退了?还请了宫里的太医来给小姐看病,这两日一共来了三位太医呢!还有吃的,也不管小姐醒没醒,每日都有十余样菜肴送到咱们院里……”

桃叶喋喋不休地说着,卢筠清有些汗颜,只是一场小小的发烧,竟然惊动太医,总觉得传出去不是什么好事。

能使得动太医,可见殷玄在皇帝心中的分量,而他对自己这一番动作,也可见自己在他心中……

卢筠清将被子拉过头顶,盖住发热的脸颊。

又过了几日,身体彻底好转,殷玄终于登门拜访。

“身体可好了?”

他眼神中写满关切,连声音都比过去轻了三分。

卢筠清点点头。

“这几日你也烦了,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马车一路驶过京城繁华街巷,向东驶出城门,穿过铺满金黄落叶的的林间小路,向一处偏僻的地方驶去。

远远的,卢筠清就看到了枝叶掩映中高耸的朱红外墙。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无极馆,陛下的私人藏书阁。”

马车在三层楼高的朱红阁楼前停下,卢筠清仰头去看,见阁楼正中悬挂着一块匾额,上书“无极馆”三个大字,字迹沉稳厚重,只是牌匾上的朱漆略有褪色,显然有些年头了。

阁楼顶部装饰有黄色琉璃瓦,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目金光,尽显皇家贵气,四个飞入云端的檐角上,各有九只脊兽一字排开,静默蹲守。

阁楼在城外约莫十里的地方,与官道间隔着一座矮山,四周是一片高耸的水杉,无极馆就坐落在这水杉丛,馆北还有一片椭圆形天然湖泊,湖水澄澈碧蓝,倒映出无极馆清晰身影。

这里没有京城中浮尘,也没有嘈杂的人声,只有偶尔掠过的鸟鸣,更衬托得幽静无比。

卢筠清深吸一口气,仿佛身心都被净化。

“这可真是个好地方!”

殷玄唇角微弯,“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里。”

无极馆只对帝后开放,殷玄得了天子特许,才能进来。两人一下马车,就有馆中小吏前来行礼,将他们带入馆中。

皇家威仪处处考究,即使一个藏书馆的小吏,鞠躬的角度和走路的仪态都没有丝毫马虎。

卢筠清不自觉挺直了身板。

进到馆内,才发现这无极馆内部是圆形结构,整整三层,满满当当全是书。

卢筠清转身看向殷玄,语气有抑制不住的兴奋,“这些,我都可以看吗?”

殷玄点头,“自然。”

“二楼是神话传说和乡野趣谈,我瞧着你总往有斐馆跑,对人鱼传说颇感兴趣,这里有别处看不到藏书,来看看吧。”

殷玄引她上二楼,“你喜欢的在这边,”殷玄抬起修长手指,指向她身体左侧,接着又指向相反方向,“我去这边找些地图,有事便来叫我。”

卢筠清点点头,迫不及待走到书架前。

书架间有数名小吏穿梭,负责把书分门别类放好,拂去书架上的灰尘,或将暗处的书取出来,拿到阳光下晾晒。

他们做这些事都是默默进行,卢筠清也乐得当他们不存在,一头扎进书的海洋里。

这个年代的书,既有写在竹简上的,也有写在纸上的,多为手抄本,字迹有非常强烈的个人风格,好在她穿越过来后发奋读书,对繁体字已经可以做到一目十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意识到身边有人,注意力从书上移开,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紫色衣角。

“为何皱眉,这些书不好看?”

清冷的声音在耳侧想起,卢筠清转头,殷玄正站在她右后方,两人之间不过一步之遥。

“也不是不好看,只是,我想多找些关于人鱼传说的资料,但这里也没什么新鲜的。你看,”

卢筠清说着,将手中的书举到殷玄面前。

“关于瑶光寺的人鱼传说,最早的记录可以追溯至这一条,元康二年,’……瑶光寺池中生灵物,人首鱼尾,金光大耀,为后所见,飞天而去……”

殷玄眸光陡然变得幽深。

“我以为你对乡野怪谈感兴趣,原来是独独对人鱼之说着迷,为何?”

卢筠清并没注意到他的眼神,认真道,“最初是觉得有趣,因为裴云舒说她姑母当年看见了人鱼神迹,所以才当上了皇后”,说到“皇后”两个字时,她抬起一只手半掩住嘴,刻意压低了声音,身体不自觉地倾向他。

“可是我在有斐馆翻来翻去,发现人鱼之说并不是自古就有的,羽朝的其他传说故事,比如虎女的传说、石怪的传说

、鸟姬的传说,都流传了数百年,有些甚至在前朝就已存在。唯独这人鱼之说,是近些年才有的。”

殷玄侧过身子,凝神听她说话,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已翻起波浪。

该说她是敏锐聪慧,还是歪打正着?

无论是何原因,她已在无意中窥探到了本朝皇室的一宗秘闻。

殷玄决定拨开迷雾,让她看清真相。

殷玄招招手,示意卢筠清凑近些。卢筠清难掩好奇,靠到他身边。

“元康二年,是当今天子登基的第三年,也是皇后成为皇后的前一年。”

“这一年春天,陛下东下江洲,乔装打扮行走民间时,被一群地痞流氓缠住,一位渔家女儿挺身而出,救下陛下,自此成就一段情缘。半年后,渔家女的父亲被升为江州刺史柳伯同的参军,一年后,渔家女入宫,成为皇后。”

说到这里,殷玄停住,深深看了卢筠清一眼。接收到他的暗示,卢筠清惊疑不定,心中升起猜测,却又不敢笃定。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心中所想,殷玄决定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

“筠清,你可知道,古来皇帝登基,常有祥瑞现世?”

卢筠清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仰头看他,听他解释。

“我朝开国皇帝武帝登基前,便有太常来报,说是禄江中出现一条黄龙,徘徊数日后飞天而去,乃是大吉之兆;文皇帝出生时,宫中红光竟天,牛马皆鸣,太常夜观天象,见二龙相戏,三日方隐。”

话已至此,已是再明白不过。

卢筠清倒吸一口气,捂住嘴,低声道。

“你的意思是,人鱼传说,是为皇后登基刻意布下的?”

“嗯。”

一瞬间,很多疑问都得到了答案。难怪她看这则故事时,总觉得有些别扭,一是故事单薄,不同版本的记载皆是寥寥几句,远不如其他传说故事生动有趣;二是仅在京城和江州两个地方流传,其他州县遍寻不着记载;三是所有的记载,都在元康二年以后……

忽然想起裴云舒曾神情黯淡地说,“崔以晴看不起我,我曾祖父不过是个打渔的……”

“人人都道裴国舅野心勃勃,喜好操弄权术,前些年,我也曾以为,是裴家勾结柳家,将女儿送入宫中,接近陛下。”

“这两年,种种迹象显示,过去是我想左了,若没有陛下的默许,这些东西,又如何能经太常之手,记在皇宫的档案上。”

他们两人,已是可以谈这种话的交情了吗?

种种念头涌入脑海,一时为真相惊叹,一时又在思考她和殷玄的关系。

“你在发什么呆?”

两人在说话间不知不觉靠近,如今已是咫尺之遥,她甚至能看清他黑白分明的眸子中,自己的身影。

卢筠清立刻向后靠,别开眼睛。

“咳咳,太常,太常定然是陛下心腹。我过去以为,太常只会看天象,原来还要会编故事。”

殷玄垂下头,发出低低笑声,肩膀随之微微抖动。

“你笑什么?我姑父信五斗米道,凡事都要占卜问吉凶,夜夜观天象,他一直都想做太常来着。”

殷玄清了清嗓子,止住笑,“嗯,卢太守在占卜一途颇有造诣,我亦有所耳闻。”

这话说得真好听,不过卢筠清并不认同。

“当年我若是听了他的,不找兽医,小白就没命了,幸亏我当机立断,给小白清除腐肉…… ”

话说到此处,又想起当日帮她救小白的男子,便问道,“对了,镜花馆的凶手,有消息吗?”

“逃了,离开京城,已不知去向。”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卢筠清忽觉心头轻松不少。

见她露出明显轻松的表情,殷玄眼中闪过一抹晦暗。

从二楼下来时,一堵书架的拐角处多出一个矮木凳,卢筠清没注意,径直走过去,被绊了一下,差点直挺挺摔到地上。

还好殷玄眼疾手快,长臂一伸将她拦腰抱住。

这一抱,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萦绕着她,让她想起初见他的时候,也是这样被他抱住。

认真算起来,他前前后后已救了她好几次,不得不说,“英雄救美”这个桥段虽然老套,却实在有用。

就如此刻,她已经明显感受到胸腔里心跳加快,嗓子发干。

她这是紧张了,是面对心动的人才会有的那种紧张,脑中锣鼓齐鸣,周身血液沸腾,如坠五里雾中……

“别怕,有我在。”

殷玄看着她,眸色渐深,低柔的语气无异于火上浇油,让她一瞬间面红耳赤。

“对不住,对不住,小侯爷,卢小姐,小的方才擦拭书架,忘记收走这木凳。”

小吏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有些暧昧的气氛。

殷玄把她轻轻放在地上,低声问,“没事吧?”

他如今是这样温柔,与初见时冷峻的模样完全不同。

上了马车,殷玄忽然转身看向她。

“从方才起,你就不住偷瞄我,却是为何?在我面前,有话尽可直言。”

对方既已戳破她小动作,卢筠清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也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你什么时候做这个动作?”

说着,曲起右手三指,在胸前衣襟上虚拂了两下。

殷玄看着她,在一瞬间的怔愣过后,忽然明白过来,眼底浮起笑意。

“你还挺会记仇。”

他明白了,她在模仿初见时,他救下她之后,伸手弹去胸前灰尘的动作。

不等她回应,殷玄忽然身子前倾,接着说道,“我不否认,我对不喜欢的人,比较苛刻。”

他目光灼灼,仿佛揽尽漫天繁星。

“但对心悦之人,她怎样都好。”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卢筠清半透明贝壳般耳朵上,红色一点点漫上来。

她这是被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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