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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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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解问倒是同意的。

他目睹过两次郎君被欺负的现场。在食堂那次,郎君选择当场向师长求助;刚才那次,郎君选择沉默到底。

然而,即使他求助了,师长们采取的行动,要么像食堂大叔大妈那样小小地教训他们,要么按照校方处理欺凌者的划一方针处理。

也就是说,他们欺负郎君的后果,要么跟欺负其他人一样,要么逍遥法外。均衡下来,他们欺负郎君的后果可比欺负其他人轻。

再加上郎君本身的性格好,不像兔子急了会咬人,欺负起来就能更肆无忌惮了。

不止是他们班,任何人对郎君的畏惧,都会随着跟郎君相处的时间增长而消失。他们很快会跟自己和张三一样,知道郎君并不可怕;会跟操场上的人一样,知道郎君很好欺负。

“别欺负他,不然你受伤来找我了,我会用酒精灌你伤口。”程然告知。

“……谢谢提醒。”解问擦了把汗。

此时,本应走远的二人又出现在门口。“落东西了?”程然关心道。

“是啊,不小心把同桌落下了。”郎君说着,一蹦一跳地来到解问跟前。

“不,是把路疯落下了。”张三纠正了郎君的话。

“那……谢谢你们来接我?”说实的,解问高兴不起来,“但其实你们可以多给我点儿信心。”

“哈!这个好笑,对吧郎君?”张三不带感情地说,而被提及到的另一人则靠在解问肩头笑疯了。

解问只是叹了口气,没打算反驳,“回去吧,差不多该打铃——”

“铃!”

“很好,打铃了。”解问说,“下一节是什么?”

“英语课,所以快走吧。”程然提醒,“不然要跟郎君一起罚站了。”

三人脸色一下子煞白。

“还愣着干什么?”程然苦笑着提醒。

“啊啊啊快跑啊!”伴随着喊声,三人一同消失在校医室门外。

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程然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言。正想回头继续办公,郎君和张三的身影又出现在门前,但很快又消失。未等他思考是不是自己眼花了,郎君和张三再一次经过;这次,他们是拖着解问走的。

最终三人成功赶在老师到达前回到教室,只有郎君苦逼地被请了出去吹风。

而操场的后续也来了。涉事的同学除了被全校通报,因为是在打篮球时发生的事,他们也被禁止在校内进行任何球类活动一个月。

学校没打算让他们闲着,在这一个月里,他们要负责所有跟球类活动有关的场地和器材清洁工作,并于每个早会发表感言。

态度良好的话,能如期放行;态度不好的话,就继续顺延。

对于他们没被处以任何一个会被记录在案的处分,以及在旁边狂笑、加盐加醋的人什么事都没有,张三气得想去动私刑。不过,解问倒是早料到这结果了,毕竟他们做得还不够严重。

又说回来,那天的体育课,解问和张三好像开启了什么开关,接连好几天都在大课间时溜去打篮球。不过,这对他俩的球技没什么帮忙,该进不了球的还是进不了。

张三这次依旧没能坚持到底,很快就抛下解问,自己找好玩的玩去了。

“小三你这个叛徒!”解问抱着篮球在门口控诉。

但有一说一,张三可没答应过要陪他天天打球;张三表示这口锅我不背。

进不了球本就让篮球这项运动大打折扣,现在还没有伴儿了,解问完全失去了干劲。可是,他不服输的心态又让他无法放弃,只能拖着不情不愿的脚步,一个人跑去练球。

并在中途迷失在校园里。

郎君总是无法看透解问的坚持。既然打得无聊又没有成就感,路上还有这么多的障碍,他为什么还要去练球呢?

“你是打算参加什么比赛、拿什么名次吗?”他问。

“不,我只是想学好它。”解问说,“拿不拿名次,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是吗。”郎君淡淡道。

“所以同桌学长啊,我现在有事要找你帮忙。”解问抱着篮球走到郎君面前,“你陪我练球吧?”

同桌兼学弟的要求,郎君是不可能拒绝的。于是课间时间一到,他就拉着解问下楼了。

是的没听错,是郎君拉着解问下楼了;他比一开始想打篮球的那人更加积极。

郎君带解问去,不是上体育课时会去的大操场,而是一个要穿过树间小路才会到达的地方。

“我说,你该不会又迷路了吧?”路疯如此问到。

“我才不会迷路。”郎君如此回答,“上次只是意外!而且我回去把三中又摸了个遍,这次绝对没盲区了。”他赶在解问吐槽前补充。

解问笑了笑,姑且相信郎君的话。“所以我们到底要去哪?”他还是很好奇。

“你到时候自己看吧,”郎君没有直接揭晓,“很快就到了。”

“那好吧。”解问没再追问。

郎君说的果然没错,没再走多远,他们目的地就到了。

眼前有一片被杂草围绕的空地。附近一带应该荒废了一段时间,所以四周才杂草丛生;这一小片应该常有人活动,所以它的中央位置连一片枯叶都没有。

穿过草丛走到空地之中,解问低头可见土黄色的地上,有着白色油漆残留的痕迹——有的是实线,有的是虚线——它在这一片空地上框出了两个相同大小、相连在一起的长方形,还有几道抛物线和圆形。

在大长方形的两条短边上,都立了一根简单的柱子,并在上方钉了一个木板和一个胶圈;这是一个简陋但合规的篮球场。

“这里是旧校舍的篮球场吗?”解问询问道。

“不,是旧旧校舍的。”郎君回答,“现在学校里只有我和校长知道,再加上你。”而不在学校的人里,也就他的两个哥哥和尹主任知道而已。

解问有点受宠若惊:“这算是你们的‘秘密基地’吧?让我知道了没关系吗?”

“是你就没关系。”郎君又感慨道,“好怀念啊,在哥哥们还没毕业之前,我们都是在这里打篮球的。”

“以前也没去操场打啊?”解问询问。

“是啊,操场可难抢了。”郎君回答,“而且,这里没有外人。”他苦笑了一声。

他没有把这句话的含义说出来,但解问却听懂了——在这个只有自己人的小角落里,他就不用怕被会人欺负了。

“今天还是只练投篮吗?”郎君问。

解问看了看时间,“小打一场吧?”他也想看看郎君的整体实力。

这节课间虽然对解问的球技没有帮助,但对他的心情有;跟郎君打球还挺开心、挺刺激的。

而郎君似乎也有着差不多的想法。在返回教室的路上,他是哼着小曲蹦着走的;在接下来的英语课上,他是面带笑容去罚站的。

这么明显、夸张的好心情,别说是其他人了,就连解问这当事人都没能想明白。

“你真的只是跟他打球了吗?没在路上被谁拦下来表白了吧?”张三追问。

“一路上就我和他,有谁能跟他表白?”解问苦笑着回答。

“反正我不信单纯打个球,就能让他这么高兴。”张三说,“你还是从头到尾给我再讲一次,你们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吧?”

解问看起来有点无奈:“我刚才不就说过一次了吗?你下次直接跟来吧。”

“再讲一次吧,没准儿是你说漏、我听漏了呢?”张三没有放弃。

“我讲的你有没有听漏我不知道,但老徐讲的你肯定漏了。”解问指了指前方,“他让你擦黑板。”

“啊,是吗?”张三望向讲台,老徐果然在用“核善”的眼神看他,“嘿嘿,来了来了。”

他急步冲了出去,拿起板擦“唰唰”两下把整个黑板擦了个净,又急步冲了回来,“你快讲吧。”他对解问说。

老徐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听课的别妨碍要听课的,还有回头记得补回来,找谁也好。”他说,“要听课的翻开书,至于第几页呢,郎君我昨天教到哪了?”

“单元补充一,第三题。”郎君一如既往地张口就来。

“那就是翻到单元补充一的第三题。”老徐说。

语文课无惊无险地来到尾声,但未能持续到完结。

老徐一般在课堂完结前一刻才安排作业。如此一来,既能防止学生分心、上课偷写作业,又能督促学生当场将作业记下、免得回头藉口多多。

在将作业清单抄在黑板上时,老徐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就是说不上来。回头看了看学生,有两三位心比较细的也察觉到了异样,可同样说不上来。

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了呢?

解问把语文笔记放到一旁,拿出三中的官方学生手册,翻到今天那一栏。

刚准备落笔,他却发现能用来记语文作业的格子,今天格外地大;望向过去的一周,英语总是霸道地把语文和数学的格子吞掉一半。

“话说,今天的英语作业呢?”他问。

“啊……”

这时,众人才认真留意黑板。那一块专用来记作业的区域,目前只记录了语文作业,但语文不是今天已上兼有给作业的课。

“……张、三!”这是文二众人的怨声。

“对不起!”这是张三的道歉。

对此,老徐又是叹了口气:“你这毛毛躁躁的毛病啊,得改,多学学你的好兄弟解问。”看在张三勇于认错的份儿上,他只是简单地批评了一句,“有同学把作业记下来了吗?”

此时,高二文二的教室迎来史上最安静的一次。

“……你们不是吧?”老徐无语了。

他决定改天抽查他们的手册,谁没有记作业,当天作业翻倍!

看到还是没人作声,解问犹豫了一会儿才举起手:“我就英语没来得及记。”他那时候还在整理课堂笔记,刚整理完就被张三“纠缠”上了,接着黑板就被张三给擦了。

“那有同学记英语作业了吗?”老徐缩窄范围,再问了一遍,但结果还是一样,“唉……解问麻烦你把作业抄出来,然后英语课代表一会儿找李老师问问吧。”

“啊?”英语课代表把他的不乐意展现了出来,“老徐我不!”

老徐苦笑了一声:“这样啊,那就只能由张三同学戴罪立功了。”

“啊?老徐我不要——”张三同样把自己的悲壮展现了出来,“既然大家都不知道有啥作业,不就代表她没给吗?”

“你这是掩耳盗铃。”老徐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今天的英语作业有什么,你怎么也得找回来,不管问谁。”

“啊呜呜……”张三撅着个嘴,两个嘴角都要碰到下颚线了,“解问解问!这作业到底有什么?”他呼叫的是基爷解问。

“别学郎君,这问我解不了。”西爷解问表示爱莫能助,“要不你问问专治各种疑难杂症的郎君学长吧?”

“也行。”张三冷静了一秒,又哭丧着脸往前扑去抱着郎君,“学长学长,这作业到底有什么?”

“好好说话!别拿你的脏手手碰我!”郎君一个闪身,直接闪到前座的空位去,“作业就复习本周周测不含聆听部分、语法单元十八跟二十一、完形填空工作纸六的第二部分……”

下删六份作业。

教室内又静了一瞬。

“他刚念的是今天的英语作业吗?”张三问。

“他有可能知道今天有什么英语作业吗?”陈贺小声问。

“我听见了!学长能骗你们吗?”郎君扭过头,气噗噗地嘟着嘴巴说,“反正你问我,我就说有这些;你们爱信不信,不信就别写,明儿陪我一起出去罚站!哼!”说完又转过去了。

“我就是问一句嘛……”陈贺尴尬道,“那你打算怎么样?”他用比刚才更小的声量问。

“我……解问?”张三选择把第三个人拖下水。

“嗯?你们没记下来吗?”解问道,“还是我抄在黑板上?”

陈贺听见后愣了愣:“所以你信啊?”

“信什么?作业吗?”解问不理解他的话,“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吧?做错总比没做好,而且‘她给错了作业’比‘她没给作业’可信。”

“所以你是没信啊?”陈贺又听不懂了。

“没有,我信;郎君当学长的时候还没坑过学弟呢。”解问笑说,“我刚说的是最差情况。”

听到他的话,郎君呆呆地回头看着他。

“干嘛?可别现在告诉我说,你其实是骗我的。”解问眯着眼睛对他说。

“不,我没骗你。”郎君正色道。

他不过是感动而已,不止亿点儿。

张三和其他人最终没有去找李飞刀询问当天的作业,选择跟解问一起相信这位唯一一次写了作业还翻了桌的学长。

于是第二天早上,英语课代表就踏着沉重的脚步,将四十四份作业送到教职室,然后回到教室和其他人一起等待他们的惩罚。

然而,一节课过了、一个大课间过了、一个上午过了、一天过了……直到作业改完送回来了,他们都没受到任何的惩罚。

他们在此时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原来郎君那天说的,真的是当天的英语作业。

前阵子种下的疑惑种子,在这次事件的灌溉下发芽了。

——郎君说他不写作业是因为难,但为什么就难了呢?

——既然他不写作业,那为什么还要记下当天的作业呢?

第一个问题还没得到解答,又演变出第二个,想必往后还会演变出第三、第四个。

若是一直没有拔除,想必它在日后会长成茂盛的参天大树,并完全扎根在解问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又没存稿了~又被我耗完了~我真败家!

(赶紧增加库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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