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给反派介绍黄昏恋后 > 第58章 忏悔

第58章 忏悔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电话挂断之后大约有三分钟,周请一直是茫然状态。

他站起来走了两圈,随后又去看已经初具艺术雏形的后花园,新种植的草木有序排列,新移栽的树木被修成了蘑菇状,很可爱。

一辆小货车停在外面,几名工人搬着材料下来。

周请仔细看,发现他们好像是来做花房的。

秦越出现在周请身后,“先生说要做个有天窗的花房,你可以坐在里面看星星。”

这话说得他牙酸,起鸡皮疙瘩。

宋凛初冷硬了小半辈子,谁能想到他会有这么细腻恶心的一面。

可就是这样,也没能把人追到手。

“他……”周请又想起挂电话前,宋凛初的那句话。

怎么都觉得有点暧昧。

不应该出现在他们之间。

“宋叔叔以前一般怎么和合作方说话?”周请故意没有确定指向,免得给秦越钻空子。

秦越果然犯难:“你具体指什么样的合作方?”

周请看着他不说话,眼神锐利。秦越竟然在他身上看到了一分大老板的影子,浑身立时紧绷。

老板到底在电话里说了什么骚话?

“就正常说话呗。”秦越含糊道。

周请:“你瞒着我什么?”

“我没有!”秦越指天誓,“你对我来说和先生本人没有区别,我哪敢瞒着你。”

周请扭头就走,把徐南方约了出来。随后秦越开车把他送到咖啡馆,驱车去了医院。

应宋凛初的要求,他是特意去探望宋章钟的。

这些日子,宋管家照样给转账,周请那边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不合常理。

任谁连日不断的收到本不该属于自己的钱,都会心虚,甚至慌乱。

性子急的,早该来主动找他们了。

宋管家给宋章钟端来水,喂他喝下,低声说着公司的情况:“他们已经在计划撤资了,还有几个董事也不安分,与一家新注册的公司来往密切。这家公司资金雄厚,主要是做风投。注册地点是A国,我猜,是宋凛初在搞鬼……”

“苗江从前就知道吃喝,没想到是头披着羊皮的狼,真以为姐姐死了,当弟弟的就能顶上?我看他们是在做梦!”宋章钟嘴硬完就咳嗽起来。

声音嘶哑,仿佛要把肺给咳出来。

宋管家忧心忡忡的给他递上纸巾,拿开时,雪白中多了一点血丝。

宋章钟的瞳孔缩了缩,推开宋管家的手。

不去看不代表事情就没有发生,他无法逆转身体的日益衰弱。不行,不能这么下去,他得活着。

而且是好好的活着。

健康的身体,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权利,他都要到手。

这时,死寂一般的病房内传来敲门声。

不等里面的人回答,秦越直接推门走进去,“宋老爷子,好久不见。”

曾经宋章钟觉得秦越是条敬职敬责的好狗,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而且从无怨言。

今天,再一看到这张公事公办的脸,他只觉得恶心。

上一次这个小畜生无视尊卑,把他的拐杖扔出来,让他里子面子落了一地,今天……

宋章钟因为咳血而心情躁郁,微眯起眼睛,扬手将床头的杯子砸了过去。

“滚出去!”他枯瘦的手直直指向门口。

秦越奉了宋凛初的命,专程来气人的,怎么可能走,“先生听说你身体不太好,特意帮你联系了国外的权威医生,大概三周后抵达国内。”

宋凛初能盼他好?宋章钟不信,那个孽障只会盼着他早点死。

“我不需要!”宋章钟坐起来,强忍着嗓子眼的痒意,攥着拳头说,“秦越,我待你不薄,像你这种养不熟的白眼狼,宋凛初不可能会真的信任你。”

秦越的脸沉下来,他走近,宋管家立刻扑上来挡住他,“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秦越没有推搡宋管家,老胳膊老腿的,推坏了可能被讹上。

他隔着宋管家对宋章钟道:“你骂我其他的我无话可说,但白眼狼……我还真不是。苗慧女士一直资助我念书,甚至送我出国,如果没有她,我现在肯定在工厂里打螺丝,或者工地搬砖。老爷子,我是知恩图报。”

宋章钟一直以为秦越是被宋凛初收买的,结果不是,而是苗慧在他身边,早早布下的一枚棋子。

“滚!你给我滚!”宋章钟气急攻心,整个人都在颤抖。

门外经过的护士听到声音,连忙赶进来,“病人需要静养,不宜情绪激动,这位先生,请您暂时离开一下。”

秦越笑了下,“像你这样唯我独尊,自私自利的人,没有人会站在你那边,我等着看你众叛亲离。”

宋章钟知道,他说的每一句都是对的。

众叛亲离这四个字,正在逐步落实到他身上。

公司上下知道他住院的时候,每天都有人来看望,可随着资金缺口暂时无法填补的谣言传开,已经有不少人离职。董事们也都各有各的计划,不再像从前依仗他时那么殷勤。

这种落差让宋章钟痛苦到了极点,他有一种自己即将成为废物的恐慌。

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自己亲自将宋凛初送进老宅的情景。

那天风很大,天上灰蒙蒙的。

头天刚下过雨,木质结构的老宅到处湿漉漉的,散发着刺鼻的霉味,和泥土的腥臭。

他杵着拐杖站在一旁,笑看着宋凛初被人抬下车,扔到地上。

然后,拐杖跺在宋凛初的手背上。

宋章钟是个有仇必定十倍奉还的人,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这一面。

大概是平时的伪装让他太过疲惫、厌烦,每当对人实施暴行的时候,心里都会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那时候的宋凛初只能趴在地上,仰视他,而他可以随意决定他的生死。

当一切调转,宋章钟觉得自己似乎也成了宋凛初,成了待宰的羔羊。

内心升腾起一股浓烈的恐慌,“去公司,我必须去公司!”

宋章钟的病情刚稳定没几天,医生建议留院观察,并且一定不能再激动。

宋管家不肯:“您好好待在医院,公司那边我去看。”

“你去顶什么用!他们认你吗?!”宋章钟推开宋管家扶过来的手,硬要下地。

他年纪本来就大了,接连两次抢救是雪上加霜,脚刚沾到地,一时没踩稳鞋,直接摔到地上。

尾椎骨发出咔嚓一声,疼得他五官皱在一起。

藏在病房外偷偷观察的秦越差点没笑死,给宋凛初汇报情况。

宋凛初没表现出太大的情绪,叮嘱他盯紧宋章钟。

秦越从医院离开,去了那家新注册的风投公司的办公点。

公司里的人忙得热火朝天,看到他纷纷问候,随即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他们又挖了不少人过来,秦越将这些人的资料发到宋凛初的邮箱,用手机连接家里的监控。

屋内其他地方的监|控已经拆除,只留下客厅、花园,以及大门口的。他们的人敬职敬责地巡逻,很快,一辆红色跑车停在别墅门口。

汽车驶进车库,徐南方从副驾驶下车,之后秦越才看见,开车的人是徐小强。

徐小强向学校请了一周病假,用来疗伤和躲周瑾,顺便兼职给堂哥当司机。

他恹恹地跟在徐南方身后,看到周姨后没力气的点点头,算是问好。

周姨给两人端来新做好的绿豆冰沙,“解解渴,小请在楼上换衣服,很快就下来。”

周请不习惯年长者总是先生先生的叫他,劝说好半天,周姨和秦越才答应叫他名字。

冰沙里加了适量的蜂蜜,清甜正好。

徐南方美滋滋的吃着,旁边的徐小强则像是丢了魂,一直用勺子戳来戳去。

周请下来,一身简单的T恤和短裤,头发是他们来之前周姨亲自剪的,利落清爽。

“把你扔回高中,绝对没人怀疑你的年龄。”徐南方咽下冰沙化作的凉水,说起下午的行程,“我下午想去卖画,一起?”

周请:“老规矩,我负责调色,没事的时候我就玩泥巴。”

徐南方比了个ok的手势。

三人吃完冰沙就出门了,还是艺术街区。最近市里在举办夏季啤酒节,广场上正在搭建舞台、挂灯牌。

买画的人依旧安静排队,周请调完色后就坐到自己的拉坯机前,往上放了一块瓷土。

徐小强坐在周请后方的花坛上,双手捧着下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做手工。

“你怎么还会这个。”他撇撇嘴,“就是没我哥做得好。”

“我以为他是学画画的。”周请想起徐南方的师兄梁图,他是不是也会玩泥巴?

“他的泥巴玩得一般,不如画画好……”徐小强怕被揍,小声说,“其实他画画也一般,听说他师父已经放弃他了。”

周请不太懂画,但徐南方有个特点,他只花植物,从来不画大尺幅的风景画。

笔下神韵欠佳,有形但无意境。

徐小强说:“他师父说他心不在此。”

那头徐南方大笔收尾,一副荷叶图完成了。买画的人瘦骨嶙峋,眼神浑浊,身体摇摇晃晃的。他一只手揣在兜里,一抹黑色从他的掌心露出来。

意识到什么,周请猛地站起来。

下一秒,那人掏出匕首,朝徐南方捅去。

徐南方完全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时,他正被周请和徐小强牢牢护在身后。

守在附近的保镖齐拥而上,把人压到地上。

周请和徐南方都被那人的匕首划了一道,伤口不大,周请伤的在肩头,徐南方个子比他高一点,刀上落在肩膀往下一些的手臂上。

徐南方受了惊吓,捂着胸口弯下腰。

周请看了眼自己沾血的T恤,伸手去碰他,“你怎么样?”

“没事。”徐南方掏出随身携带的药,干咽下去,“老毛病。”

周请这才知道,他身体不好是因为心脏病。

徐小强:“先天性的,没得治,只能好好养着。”

徐南方的先心病很复杂,从小到大动过很多次手术,近一两年才好些。

压在地上的人在挣扎,他是严重违纪后被徐家开出的员工。

他的嘴不干净,骂骂咧咧个不停,就连被塞进警车后,都还要把脑袋探出来放两句狠话。

这场意外有惊无险,徐南方心态良好,在确定周请和徐小强都没事后,他继续画画。

排队的人七嘴八舌的关心,徐南方微笑点头,偶尔应一声。

徐小强撇嘴:“你没发现我哥很能装?在我面前他简直是只凶巴巴的怪兽。”

周请:“那也没见你讨厌他,口嫌体正直。”

“我……”徐小强鼓着腮帮子,过了会儿咕哝道,“我发现自己也没那么讨厌你。”

“谢谢。”周请手指灵活的捏着碗口形状。

徐小强抱着胳膊,歪着脑袋,“你要做茶碗?”

周请:“像吗。”

徐小强皱眉,他发现周请越做手越顺,之前还以为他真的是个门外汉。

“你是不是很喜欢这个?”徐小强猜测道,“偷偷学了很久吧。”

周请“嗯”了一声,声音有些怀念,“真的已经很久很久了。”

徐小强脚尖在地上蹭了蹭,踢开一小石头,“对不起。”

“嗐,没事。”周请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以后你和徐南方一样,都是我好哥们儿。”

见周请这么豁达,徐小强更加内疚。

受周瑾蛊惑的那些年,他背地里给周请使过不少绊子,只是周请不知道罢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坏,眼眶泛着红。

红着红着,竟然哭起来。

周请头大,忘了手上有泥,捧起徐小强的脸左右摇晃,“好汉,别哭了。”

泥乎乎的东西紧贴在脸上,徐小强眨了眨眼,哭得更大声了,四周来往的路人齐齐看过来。

有小朋友指着徐小强哈哈大笑:“妈妈,那个哥哥哭出鼻涕泡了!”

徐小强开始忏悔。

“你的毕业论文,是我花钱让人去偷的;大学开学,也是我托人,故意把你弄到最破的宿舍;还有,还有去年,你手机被偷了,其实是我让人拿走的,我想看你有没有秘密藏在手机里,可以当把柄替周瑾出气……”

一连忏悔了十几桩罪状,周请听呆了。

其中大部分在原主的记忆中已经变得模糊。

和冷漠自私的父亲,尖酸刻薄的继母,绿茶恶毒的弟弟相比,这些都只是不幸生活中的小插曲。

周请没办法替原主原谅徐小强,他去买了一瓶矿泉水和一包烟。

在太阳落山后,带着徐小强来到空旷的地方。

徐小强愣愣的,“你想要我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三声又三声、咕噜妖、西西不嘻嘻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Bacall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