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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第 10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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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人后,傅锦时与沉西也没多耽误,几人一同回京。

到十里亭时,唐明珂进去里头绕了一圈,找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姚丁。

姚丁不负众望地带来了赵尤吟、郑渝丰和徐白叶。

待到他们入京时,已经是午时了,天上的雨夜暂时停了。

唐明珂与姚丁等人顾不上先去整理一番自己,一行人直接去了贡院。

通传后,褚暄停从里头走了出来,连带着一同来的还有沈首辅、卞御史与姜尚书。

唐明珂与几人互相见礼,颇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这一身狼狈,还未来得及拾掇,各位大人见谅。”

他身上沾了血,还淋了雨,衣裳皱皱巴巴,还带着股血腥气,头发更是湿成一缕缕的,实在说不上整洁。

沈懿捋着胡子道:“世子殿下,想来是有要事。”

“不错。”唐明珂应完沈首辅后,对褚暄停道:“太子殿下,经臣查证,举子赵尤吟、郑渝丰与徐白叶涉及买卖身份,作假替考。”

“背后操纵此事的人,还与天楚有所牵连。”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指着沉西押着的白九道:“此人乃是天楚的襄王西延柏,便是他带人一路追杀,想要灭口。”

此话既说明了春闱有人有计划的造假身份,也点出了背后之人与天楚勾结。

回来的路上,他与傅锦时已经商量过要将西延柏的身份利用起来。

不仅如此,关于替考的真正目的,他也没说。

他刻意没有去说顶替的那些人是草包,而是只道替考一事,这样旁人只会下意识以为是有人为了中举而寻人替考。

毕竟如今云家与太子也算在合作中,若是直接点出这些人替考是为了给晋州举子打掩护,那么褚昼津那边处境就难了。

但是说他们是为了中举替考,便说得过去了。

即便云家问起来,也可以说是有认识的人认出来这几人里头有人的身份与脸对不起来,他们才去查,一番查验之下,发现果然是替考。

唐明珂的话音落下,沈懿等人面露诧色,然他们也都是在官场多年之人,虽有些意外,倒不至于失态。

沈懿三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都没出声,太子殿下还在,轮不到他们质问,但卞惊鹊还是忍不住道了一声,“简直岂有此理!”

他因为曾经经历过拒绝替考而被压的三年无法出头,最是见不得这种弄虚作假之事。

褚暄停在他们回来时,先是去看傅锦时,见她毫发无伤,放下心来,而后便注意到沉西押着的人。

此人气质出众,嘴角虽挂着笑,却并不添温和,反而是有些邪气。

是个邪性的人,褚暄停想。

听到唐明珂说他是天楚的襄王,褚暄停倒有些意外。

他早先听说过天楚的这位襄王。

传言他的父亲是天楚如今皇帝的结拜兄弟,手握重兵,当年天楚皇帝能够顺利登基,也全赖他这位弟弟手中的兵权。

而天楚皇帝登基后,将其他亲兄弟赶尽杀绝,唯独封了结拜弟弟为襄王,并言,子孙后代皆受隐蔽,嫡子可袭爵位。

可惜好景不长,襄王没两年便染上恶疾,去世了,襄王妃伤心欲绝,很快也随之去了,留下六岁的柏世子,后来天楚皇帝怜他孤苦,赐他皇室姓氏,接入宫中教养,吃穿用度与皇子无异,更是在他十二岁时破例直接袭爵封王。

褚暄停当日一听便过了,没想到今日会见到。

“我知道你,大瞿太子。”白九咧着嘴一笑,看了一眼傅锦时,对褚暄停道:“你让西延行和西延琮吃了闷亏。”

褚暄停漠然地望着白九,他莫名地很不喜欢这个人,尤其是不喜欢他看向傅锦时的眼神,于是他的目光不自觉的冷了下来。

他没理会白九的话,冷声道:“将人押进刑部大牢。”

白九浑不在意自己的处境,无比配合地跟着沉西走,临走之时,他朝着傅锦时眨眼,“傅锦时,我很快出来,等着我。”

傅锦时双手环胸,冷冷一笑,“你怕是出不来了。”

褚暄停眯起眼看着这一幕。

但他还记得如今的正事,于是暂时敛了思绪,对三位大人道:“春闱事关重大,孤须得将此事禀报父皇,由父皇决断。三位大人若是放心的话,此三人便同样先押往刑部,至于考场里顶替身份的人,如今还未有决断,若是中间出了岔子,难免影响举子的发挥,便先暂时一切如常的来。”

“一切谨遵太子之意。”沈懿道。

褚暄停点头,示意姚丁将几人带走。

此时,沉驿也赶着马车到了贡院门口。

褚暄停同三位大人告别,上了马车。

他本想招呼傅锦时一同上来,却见傅锦时径直骑上马,跟在马车旁边。

褚暄停一顿。

傅锦时见褚暄停上车的动作一顿,忽然福灵心至,她想了想,而后驱着马上前两步,到了褚暄停的车窗前,低声解释,“我身上沾了雨水还有血,恐会弄脏了马车。”

褚暄停此时已经坐到了马车里,闻言他掀起车帘,略一扬眉道:“孤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还怕你弄脏了车?”

“殿下既然不介意,我能不能上去坐坐。”一旁的唐明珂凑上前去,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我这浑身是伤,又骑了好几日的马,累死了。”

“你不是不喜欢乘马车吗?”

“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唐明珂一脸懵。

“你说过的。”褚暄停肯定道,而后淡定地放下了帘子。

唐明珂此时那里还反应不过来,褚暄停就是小气,还区别对待,他怒而朝着褚暄停的帘子隔空打了两拳。

就在他心中痛骂褚暄停时,后头响起了沉月的声音。

“唐世子,殿下给您准备的马车到了。”

唐明珂朝后一看,竟还是他成国公府的马车,他略一挑眉。

沉月道:“马车里放了可更换的衣裳。”

唐明珂忍不住扬起嘴角,行吧,他原谅褚暄停了。

.

马车一路到了宫门,傅锦时下马去了马车旁,待褚暄停下来,主动递上了手。

若说先前傅锦时主动解释不上马车一事,他还只是单纯的高兴,现在见她主动相扶,他开始察觉到不对劲了。

先前他还未解毒时,傅锦时每次都会扶他,可自从解毒后,傅锦时再没理会过他下马车。

今日竟如此反常。

他把手搭在傅锦时手上,踩着马凳下了车,问道:“什么事?”

傅锦时并不意外褚暄停这样问,她都做的这么明显了,褚暄停若是不问才是装傻。

“西延柏。”傅锦时开门见山道:“留他一命。”

“为何?”褚暄停边走边问。

傅锦时抿唇,片刻后道:“他曾是我阿爹的收养的义子,是我的弟弟。”

此言一出,褚暄停脚步陡然顿住,他诧异地看向傅锦时。

傅锦时本不想说,傅家如今本就担着叛国的罪名,若是再与西延柏牵扯上关系,就更不好了。

“西延柏不是被天楚皇帝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吗?”褚暄停问。

“从七岁到十岁,他一直在傅家。”既然已经说出来,傅锦时知道便不能有丝毫隐瞒,“当年西延柏的父亲并非真的沾染恶疾亡故,而是天楚皇帝下的毒。襄王妃并未亡故,而是被天楚皇帝囚于宫中。西延柏也并非是襄王之子,而是天楚帝王之子……”

襄王与襄王妃青梅竹马,可天楚皇帝也喜欢襄王妃,在一次宫宴上,还是太子的天楚皇帝与襄王妃双双被下药,两人有了一夜,也是那一夜后,襄王妃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将事情同襄王说了,本欲解除自己与襄王的婚约,却被襄王拒绝。

后来二人成婚,襄王妃生下了这个孩子,便是西延柏。

而西延柏最开始的名字是薛游柏。

后来襄王被害,襄王妃被迫假死囚于皇宫,西延柏则被强行改了名字,还是以怜惜和恩赐的名义。

七岁时,他发现了真相,跑了。

流落到了边境后,被九岁的傅锦时捡了回去。

当她拎着一个破烂小孩回家时,把家里人都吓了一跳。

西延柏小时候长得白净漂亮,所以起初,傅锦时以为是个小姑娘,不然也不会捡。

所以后来知道他是个男孩时,傅锦时颇觉可惜。

一开始的时候,西延柏不说话,连名字都问不出来,他们便喊他“阿九”,因为这是傅锦时捡回来的第九个小孩。

傅锦时会把每一个捡回来的孩子治好伤后再送走,可西延柏是个例外,因为傅锦时在他伤愈后,发现西延柏不是不说话,而是忘了怎么说话。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当年在知道真相后,西延柏因为刺激过大失语了。

西延柏在傅家这一留便是三年,但他是在两年后第一次开口说话的。

当日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傅锦时的名字,第二句话是自己的名字“白九”。

有了这两次开口,后面情况越来越好,在这期间,他一直乖巧,傅家人都喜欢他,也逐渐把他当成了一家人,后来征求了他的意见后,傅大将军便收了他做义子。

傅锦时很开心,她有了一个弟弟。

可好景不长,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他们的关系瞬间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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