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小格格的满月宴你带着兄弟们一起打架？还讽刺挖苦胤禛？咳......咳咳，他是谁的大爷？”
他质问胤褆，跪在下面的胤禛抬起头看了他爹一眼，别以为刚刚他说到那个绰号的时候他笑了一下他不知道。
“我大爷我大爷行了吧。”舒沅浑不在意地说。
这话回的，康熙和太子都一时失语。
这么个脸都不要了的人，你还能说他啥？
康熙心想这老大以前也不这样啊。
他意味深长地说：“保清啊，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跟朕讲，不要憋在心里。”
别把自己都憋变态了。
舒沅愣住，怎么就说到了这上面？
“皇阿玛，我没有受什么委屈，我很快乐。”
“哎，你福晋是生了仨小格格，但是先开花后结果，皇子以后都是会有的。”
康熙才不信他的鬼话，思来想去，只有这么个理由才能解释他的变化，在胤褆疯了和胤褆天生不要脸之间，他选择前者。
太子在一旁凉凉地说：“是啊，只不过不是嫡长孙罢了，但是皇室的阿哥每一个都是天之骄子，大哥何必争这一个名头，累的大福晋成天病殃殃的，孤看了都心痛。”
“嗐，”舒沅摆摆手，“那名头有什么好争的，只要是福晋生的，是嫡出的，我都喜欢，这点皇阿玛应该深有体会，太子是嫡出，更能感受到，你说是吧？”
太子点头，没成想大阿哥还能说出点人话来，但见她话头一转，“但是，哎，”舒沅叹气，“可能这几年皇阿玛只有我家那几个嫡孙女了，太子后院格格虽多，生出来也是庶出。”
她转头凑近太子，“你们后院李佳格格是要生了吧，太医说是男孩？那恭喜二弟了，有了庶长子，啧啧，不过可惜不是嫡出的，白瞎了这个名额，要是给我们家就好了，名头又好听又吉利。”
她兀自感慨着，没看到康熙和太子的脸都黑了。
这一声声庶出的，攻击谁呢？
胤禛心想，大哥你自己也不是庶出的吗，疯起来自己都杀？
舒沅无视上面的低气压，继续说：“皇阿玛你也真是的，太子都成了大龄未婚单身青年了，太子妃还没定下来，三弟成婚了，四弟也快成婚了，不会到四弟的嫡子生出来了，太子还没有媳妇儿吧？”
太子顺着这个画面去想，想想就绝望，他现在无暇去反驳大哥，只想知道自己的老婆在哪里。
康熙正想训斥老大，没想到宝贝儿子可怜巴巴的视线就过来了，他一时失语，“这......这个嘛，朕也是要精挑细选，太子成婚和别的皇子不一样，得慎重。”
舒沅好奇问：“是得慎重，那皇阿玛心中有人选吗？”
康熙恼羞成怒：“你自己的事儿都管不好，谁给你的胆子操心国事？”
舒沅：“(ˉ▽￣～) 切~~，连个人都没有，看来二弟成婚遥遥无期啊。”
太子也失魂落魄，他媳妇儿没了。
康熙简直被这个好大儿气死，罚他们四个人去安华殿跪佛堂。
跪就跪，九阿哥气呼呼跪在蒲团上，对着舒沅就嘲讽：“这么大人了，还受这样的惩罚，大哥你不觉得丢人吗？明儿可就要被人笑死。”
舒沅：“你不也跪着呢嘛？”
胤禟理直气壮：“我小，跪一跪又没有关系。”
“跟谁七老八十了似的。”
九阿哥被噎得想要跳起来打他，舒沅奇道：“刚在大殿中你怎么安静地跟鹌鹑似的？”
这话让小孩子脸色涨红，“要你管？”
“哼，不管就不管，你个胆小鬼。”
小九这下被激得一下子站了起来，舒沅连忙侧着身子：“你别过来啊，小心我告诉皇阿玛。”
胤禟脸上青青白白，被胤禩拽了一下衣角才重新跪下来，好半天从嘴里憋出几个字，“爷不和你计较，幼稚。”
胤禛直挺挺跪着，离舒沅最远，他木着脸看着眼前灯火明灭，像是泥塑成了精，完全木住了。
跪了一会儿，两个小阿哥趴在蒲团上睡着，被宫人抱着回去了，舒沅也想跟着走，结果被门口的小太监拦住了，“大阿哥，皇上让您和四阿哥跪满四个时辰。”
舒沅不服：“那为什么他们可以走？”
小太监神色都不对了，你这么大人跟小阿哥比？
胤禛慢慢向上翻了一个白眼。
小太监恭谨回答：“皇上特别吩咐小阿哥们跪满半个时辰就够了。”
舒沅觉得康熙实在太偏心，她犹自愤愤不平，忍不住就去骚扰四阿哥。
胤禛就当自己死了，五识封闭，眼睛也闭上，嘴里默念着清心咒。
“四个时辰和半个时辰，这差别也太大了，这是要我们跪一整夜啊，皇阿玛的心也太狠，四弟你说是不是？”
她嘀咕了半天，旁边的人也没反应，看着中间横亘的两个蒲团，舒沅一思考，就挪了两下和胤禛毗邻。
胤禛浑身写着拒绝，直接麻了。
舒沅戳了戳他的肩膀：“四弟，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胤禛被戳得东摇西晃，就是咬紧牙关，不说一个字，脸色变都不变一下。
舒沅感觉奇怪，这么大动静还没醒？
她扶住他的肩膀，关怀地看着他：“四弟你没事吧？”
却见胤禛还是紧闭双眼，就是没有反应，她慌了，“快来快来，四阿哥中邪了，快嗯......？”
她被胤禛伸出的手捂住了嘴，胤禛使劲用了力，舒沅四肢挣扎。
她快被捂死了啦。
胤禛瞪她一眼之后才把手放下，然后又变成了冷肃的样子，“弟弟不记得有什么得罪大哥的地方，大哥何至于如此愚弄我？”
舒沅觉得自己冤死了，“我什么时候愚弄过你？我之前真的是喝醉了酒才会打架，不是我的本意，之前咱们不还是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好兄弟吗？”
胤禛：......他说是之前他语出惊人的那些小秘密？
要是知道这些让大哥误会了，他保证当时看见大哥掉头就走。
胤禛木着脸：“就算大哥不跟我说这些，我们也是亲兄弟。”
舒沅：“嗐，感情都是要培养的嘛，四弟就合了我的眼缘。”
胤禛崩溃：“我哪里合了大哥的眼缘，我改还不成吗？”
舒沅思考了一下，“哪里都合，我就喜欢四弟这冷冰冰又寡情寡意的性格。”
最好上位后就把她那死鬼老公弄死，反正她也活不长，大家一起走还热闹。
胤禛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这是夸赞？
被人这样评价，他一下子破防了：“大哥这样说，德额娘也这样说，难道我天生就不配？”
舒沅明白他的未尽之语，想了一下，德妃阴阳他了？
是了，德妃不喜欢这个儿子，想必这样冷冰冰的话说了不少吧？
怪不得四阿哥的性子自从孝懿仁皇后过世之后一日比一日冷肃。
舒沅叹了一口气，“谁说你不配？四弟这样自苦，何必？”
胤禛到底是少年人，情绪打开之后，说话也直接许多，“大哥有皇阿玛和惠娘娘疼爱，自是体会不了弟弟的苦楚。”
这可就不爱听了，舒沅一撇嘴，“四弟你是糊涂了吧？皇阿玛除了天天念叨我，拿茶杯砸我，还能干什么？这你都羡慕？”
胤禛心想，皇阿玛怎么就光砸大哥不砸别人，还不是因为太爱。
比起连面都没见过皇阿玛几次的五弟七弟，大哥身在福中不知福。
就连他和皇阿玛相处也只是考校功课，从来恭谨，不敢踏错一步，哪里像是大哥那样嬉笑怒骂还不受惩罚？
舒沅又说：“皇阿玛这个人，小心眼还爱记仇，得了他的喜欢有什么用？他倒是最宠爱太子，但是太子天天活得跟个假人似的，有什么趣味？可怜太子连个叛逆期都没有，”她啧啧两声，感慨：“怪不得后来憋变态了。”
胤禛听她没说两句就开始胡言乱语，觉得耳朵受到污染。
“可是你不一样啊，”胤禛见大哥眼睛亮亮的，一看就要冒什么坏水，果然她说：“皇阿玛不管你，德妃也不管，你皇额娘又没了，没有人管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得多快乐呀。”
被说快乐的胤禛差点被她说哭了。
哪里快乐？他只看到了可怜。
舒沅接着说：“难道你不想再春光明媚的花园里放风筝吗？难懂你不想换上衣服去民间体察民情吗？难道你不想养几只心爱的宠物，把头埋进毛绒绒中尽情吸吗？”
胤禛：！！！
特别是最后一个提议，简直挠到了他的心窝处。
“但是，这样皇阿玛会不高兴的。”
舒沅大手一挥，“你管他高不高兴，反正皇阿玛又不能砍了我们，爱新觉罗家也没有这样的先例，人生只有一次，有那么多负担干什么？”
胤禛眼睛一亮，但又很快暗淡，“我不想让皇阿玛失望。”
舒沅怜惜地看着他，他今年也只十四岁，脸上还青涩稚嫩，这是典型缺爱啊，“但是你去努力了，皇阿玛多看你一眼了吗？”
胤禛抬起头，拳头攥紧。
都是一样的人，怎么大哥嘴里说出来的话就那么扎心呢？
他闭上嘴，不想和他讲话了。
舒沅积极游说他，和他一起做个摸鱼的小废物，康熙在外面真的听不下去了，他一把踹开门，脸色阴沉沉。
舒沅吓得说话都磕巴了：“皇皇......皇阿玛？”
康熙冷笑：“你还知道朕是你阿玛？你，和你，你们俩立即滚出宫。”
不是向往宫外的生活吗？朕就让你们好好体验一下。
被指到的四阿哥：？？？
关他什么事？他可是一句皇阿玛的坏话都没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