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轻简走下床，喝了口冷水，热度退却后周轻简表情平淡下来。

这会聊的不会是交易，可能以前会聊，但现在似乎不会那么赤.裸裸。

他们聊了几句香港，职权交流，其实不过是谢律青对香港那边表示关心，一同的还有谢律青的铺路，让谢斯南熟悉香港那边的情况，但早在很多年前，谢斯南在香港就已处于顶端，每次他到香港，那群新闻里熟悉的人都会围绕在谢斯南身边和谢斯南谈话。

到谢家这种地步，即使不特地去香港，财政系统和地位在，就是谢斯南随便转一圈，也会有人特地打听消息。

和谢家相似，周家并未相差多少，处于周家，该是下面的人认识他们，而不是他们要主动认识谁。

从香港聊到实验，谢斯南和随意一样问实验还有多久结束。

周轻简做目前的实验课题相当久了，谈到实验，周轻简不由得思绪飘到那些数据上，他想了想要做的分析，吐出两个字：“关心？”

一向周轻简和谢斯南的回答和对话都不太具备稳定性，好好谈和不好好谈，区别在于周轻简和谢斯南想谈话的意图。

谢斯南看起来要忍不住了，绷着身体，容易让人想起来不好惹的野兽，威胁似的压着声说：“能不能好好谈？”

“可以。”周轻简微直起身，用商量的语调提议，“那你再问一遍？”

“…”谢斯南满脸烦躁，几秒之后，不在意的声音重复了一遍，“什么时候结束啊？”

周轻简嘴角扬了扬，还真是…舌尖几乎要冒出一个和谢斯南完全不符的词，周轻简压下字词，他脸上并未明显出现笑意，谢斯南耳后却有些发热，幸好没蔓延到表象，仍是不好惹的面容。

周轻简说：“不清楚——”

“周轻简！”谢斯南低吼。

有时候恶劣上升不是那么好收的，周轻简脸上出现薄薄的兴致，在谢斯南的凶性即将收不住的时候，周轻简才说：“真的。”

“…”谢斯南又安静下来，压着呼之欲出的躁气，抬眸。

虽然没说，但明显是等周轻简下一句话的模样。

上一句话已经是个解释，下一句又不一定是说明，周轻简想，还没说话，在房间安静过五秒，谢斯南抬头，又低下，像不耐烦等待似的，问，“然后呢？”

就是声音不够不耐烦，有点轻。

兴致似乎不断加深，不过再玩…有点重复，周轻简心想，不快不慢地回答，“数据问题，得到的数据能不能用还不能完全确认，假如有一部分要重做，结束的时间就不确定。”

做实验得到一大堆数据，如果完全没用，对实验人员完全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很多时候很难看出周轻简的情绪，但现在至少沾了认真。

谢斯南对周轻简的专业实验步骤似乎有了解，话题即将落下时，说了几个字，“数据处理？”

周轻简的描述跟数据处理贴合，同个专业猜到不难理解，谢斯南和他不是同个专业，猜出周轻简也不见得脸上有诧异，微微点头说“对。”

理工类学科么，即将有的学科不需要前往实验室，两者可能也会学到对方专业相关的书籍，像计算机专业有大学物理学课程，因而谢斯南的专业里可能有物理实验内容并不奇怪，谢斯南有所了解就更不奇怪了。

谢斯南又不是专业素养会被叹息的学生。

某种程度上，他们要聊还是有不少话题的，可惜他们一般不会在一起聊。

他们可有可无的聊了下去，谢斯南今天仿佛执着在时间上，语气轻淡，

“数据处理么，也快结束了。”

仿佛随便说，“几周…”

说得那么轻淡，周轻简没有说话的念头，不到五秒就转过眼睛，再若无其事的加点什么。

问话之类的。

周轻简的面容是一种分明的帅，不太用心的模样估算着：“唔两周…？”

“哦。“谢斯南回，又说，“那和飞宇测行不冲突。”

周轻简闻言似有似无的笑了笑，忽的走近：“你好奇我去不去测行？”

其实走得不近，还有四五米的距离，明明不是压迫感，却令周遭哪都不适起来。

谢斯南无意识用手指抠着床单，半天，才绷着声音说：“那聊什么？”

听起来和一贯的语气并无区别，甚至平平的，一副利落的样子。

话确实说得没有不对的地方，他们要聊能聊的地方选近期交集重合的地方相当正常，大部分人都会这么选，那道令谢斯南感到极强存在感的视线消失，周轻简点头，“是，就是说的次数有点多。”

谢斯南倏的抬头。

不知何时他们离得已经非常近了，近乎周轻简的身影几乎笼罩下来，带来压迫感让整个空间都逼仄起来。

谢斯南抬头刚好能看到周轻简脸上露出一点笑，轻微得从容不迫，如同一个猎手。

谢斯南眼帘颤了颤。

周轻简留存着笑，在谢斯南眼帘下敛的时候伸手捏住谢斯南的下巴止住下垂，向上抬：“刚有过接触，现在好奇对方不奇怪。”

他们在谢斯南微缩的瞳孔里对视，脸近得一点距离就能接触，周轻简低了低头，声音如同蛊惑飘到心间：“这些不需要掩盖。”

他在说谢斯南的反应正常，不久前还是那样的触碰下，暂时会关注对方或和对方说话都可以解释，那可能是亲密举止下还未清醒会产生的反应。

一切好似都可以解释为正常，周轻简也不会把这些反应再归结出其它关系。

正常。

对方脸上的表情在不到几厘米的距离下，一点变化都能清晰，心跳在心底越来越大，占据所有心绪，谢斯南目光不平静的晃动着，焦点成了虚影，周轻简也会好奇？

那为什么周轻简从…没问过？

明明知道周轻简常常有其它意思，不该被牵着走，但微缩的瞳孔，和将近空白的思绪，让谢斯南连扭开头都没做到。

只偏了微不足道的弧度，周轻简捏着谢斯南的下巴，扭回谢斯南的脸，没多重的力道，却有隐隐的强势让谢斯南不由自主的跟着周轻简的力度，周轻简视线从上落到谢斯南脸上，他似乎上扬了眉角，在谢斯南没有多少抵抗的动静下，低下脸，亲了亲谢斯南。

吻很轻，只碰到唇就离开了。

一切却都空白了，唇上滑到喉间的痒意让谢斯南想张开唇呼吸，又想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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