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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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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内,警察们十分隐晦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吊着左手,整体也只能算是修长有力,算不上十分强壮的人。

他们实在不能想象,就是他将那个满身横肉,天生力大,受伤后五六个人都压不住的杀猪匠给制服的。

面对他们的打量,晏平很平淡的回视过去。

他的眼瞳不像普通人的那种带着浅粽的黑,而是那种比最深沉的夜空还要黑的存在,纯粹的黑,深彻的黑,几能勾魂。

打量别人被抓住的警察们略微尴尬地错过他的视线,然后开始了按例询问。

晏平收回视线,十分配合地回答着他们的询问。

其实对他来说制服一位像杀猪匠这样的人,是很简单的,简单得就像是喝水一样。

原主的这具身体被原主改造过,无论速度,力道,听觉等各种感官都达到了人类极限的巅峰。

而他本身在大雍时的武力就不低,再怎么说也曾在战场上厮杀来一身军功和荣耀的。

来到这个世界差不多已经有七天了,这具身体再不寻常,七天的时间也足够他摸索个遍了。

建立在这些的基础上,杀猪匠这种没经过训练和厮杀的存在,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长得壮实一点的小孩。

一番盘问和叙述后晏平得以离开,迈出警局时出乎意料的见到了等在外面的白昉。

一见他出来白昉就扬起了笑容,将手里提着的两袋菜朝他示意地晃了晃,“哥,我来接你回家吃饭。”

晏平脚步微不可查的顿了下,目光落在他额角贴着的大号创可贴上停留了会,才视线下移对上他暗含期待的眼神。

或许是被他额头上昨天来找他时弄到的伤触动,也或许是因为回家这两个字挑动到了他这个亲缘淡薄的人的神经,总之晏平现在的情绪起了波动。

他眼里的平淡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漠,他微微俯身靠近他,目光萦绕在眼前人的脸上。

直到这时才晏平才发觉眼前的人长得很好看,眉目如画,眸光清澈,黑色蓬松的头发拉耸在眉眼间,笑起来是脸颊边有着个小小的酒窝,气质干净得犹如云幕之下的灿灿日光。

“你不该太过靠近我,也不该向我投入感情。”

他的喉结震动,声音里即使夹杂着点压低声音所导致的沙哑,也依旧是掩饰不住的好听。

宛如最沉寂的沙漠,带有一股独特的魅力。

他并不是原本的晏平,也不曾对他有过庇护,他不该将他年幼时抓到了那束救赎的光的感情投放在他身上。

并且他从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人,曾陷害冤杀过的政敌不在少数,也不曾为无辜的人心软过。

与他沾边的人,除了少数几人外,大多数没有好下场。

而且他如今身上有很多秘密,且大多都是不能招示于人的,这潜藏的危险无论是对他还是对他亲近的人,都不是一件好事。

白昉先是一脸懵的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明白他的话后,眼眶瞬间一红,眼泪紧接着哗哗往下掉,“哥…你…你不要我了吗?”

声音从哽咽带上了低声的呜咽,“我很乖的,会洗衣,会做饭,还会赚钱。”

像是怕他不信,他还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翻到聊天页面上,“我…我下个月就能进娱乐圈上综艺了,很赚钱的。”

被他哭得一愣的晏平难得错愕,眼里的淡漠尽数散去回归平淡,他直起身抬手揉了揉眉间,头痛道,“别哭了。”

白昉听话的没哭了,只是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一时止不住的眼泪还在往下掉。

晏平叹息一声,伸手揪起他的袖子给他擦了擦眼泪,擦完后转身往车里走去,“回家。”

白昉也不顾他哥是用的他的袖子给他擦眼泪,只一顾地傻笑着往车上跑,开车前还回头看了眼坐在后座上的晏平,心里暗戳戳的想。

原来哥怕他哭啊!

察觉到他视线的晏平没理会,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良久,心里才低叹一声算了。

如今的他已不是处在权利倾轧的环境中,这一身的秘密他有心要掩藏,寻常人也发觉不了。

他要靠近就靠近吧,免得哭得他头疼。

一路无话,快要到家时白昉才一脸欲言又止地瞥了他一眼,良久才斟酌着开口,“哥,你还受着伤呢,下次看见这种事就走远点,万一出什么事了怎么办。”

晏平没看他,低低的应了声。

得到回应的白昉很高兴,“这段时间怎么接二连三的遇见这种事,不行,明天你得和我去楚山上的道观里烧香,去去晦气,看看能不能转运。”

“不去。”晏平打开车门朝外走着,“我不信神佛。”

就算经历了系统的事,知道了真的有神,但是他也还是不信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会愿意垂耳来听凡人的诉求。

“信不信的没关系,去拜拜嘛,万一行呢?”白昉跟着身后追上去。

“不去。”

………………

云市第一人民医院里,麻醉过了,醒来的殷虹正两眼发直地盯着天花板,坐在病床边守着他的中年男女见此一阵激动。

拿起一旁的呼叫铃就是一阵猛按,医生听到呼叫铃过来检查一番后,对床旁满脸焦急的两人道,“没事,半小时内暂时不要让他喝水,如果实在口干的话就用棉签沾点水润润嘴唇,半小时后就可以喝水了,如果要吃东西的话尽量三小时后。”

“好好好,谢谢医生。”齐芸也就是殷虹的妈妈,送走医生后看向病床上儿子的眼神里满是心疼。

她虽然骄傲儿子挺身而出的勇气和担当,但也气愤他不分场合地挺身而出。

那杀猪匠明显不是他一个未成年人能招架的,遇到这种情况先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再报警和找能解决这件事的人过来才是正确的。

虽有心说教,但看他脸色苍白的样子又下不去嘴,只能打算着等他伤好了再说。

想着齐芸上前给他掖了掖被子,“疼得厉害吗?”

殷虹诧异地看向他妈,有气无力地道,“这种时候我还以为你会先骂我一顿。”

见他还有说笑的心情,齐芸放下了心,抬手嗔怪地点了点他的额头,“这顿骂先记下,待你身体好了再和你算账。”

说笑了几句殷虹就犯困了,怕自家妈担心的他强撑着不肯睡。

见此齐芸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掩下眼里的湿意笑着道,“困得眼睛都要拿牙签支着了还不睡?你先睡,有什么想说的醒了再说。”

殷虹看了眼爸爸,见他点头后才闭上眼。

待殷虹睡着了,齐芸才靠着殷宏安小声哭出来,她好好的一个儿子,眼见着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却突然遭这么大的罪。

殷宏安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

“虹儿这次是被晏平救了。”擦了擦眼泪从殷宏安怀里出来的齐芸道,“不论他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论他和姐姐,姐夫家有什么仇,他救了虹儿是真的,我承他这个情,也记他这个恩,明天你和我一起去拜访一下他吧。”收敛住情绪的她一边说着,心里一边止不住地后怕。

她看了监控,但凡晚一秒,但凡晏平出现得晚一秒,她的儿子说不定就出事了。

殷宏安点头,一脸郑重,“是应该去致谢。”

他从警局那里得知,这个杀猪匠原先是北街那户人家脑子有点问题的儿子,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上升不到精神病,就是一根筋且执拗,虎莽虎莽的,但是好在很听话。

眼看着他读不成什么书,这个杀猪匠的父母让他稍稍学了点字后,就跟着他们学习杀猪卖肉。

三十五岁那年娶了个情况和他差不多的媳妇,杀猪匠将这个媳妇如珠如宝地疼着,前两年媳妇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一家子眼看着幸福美满,可就在四个月前杀猪匠才两岁的儿子被偷,两个老人出去找的路上,不幸遭遇车祸走了。

儿子的丢失和公婆离去的打击,让他老婆从此精神恍惚,眼瞧着日渐憔悴。

也不知怎的,这杀猪匠死了筋地认为,是先前被他追着砍的那个男子抱走了他的儿子。

经过警方调查,自杀猪匠的儿子丢失后,作为他们邻居的这个男子也确实消失了四个月。

这刚回来就在菜市场遇见了给媳妇买鸡炖汤补身体的杀猪匠,然后就发生了上面一系列事情。

若说这个杀猪匠可恨的话他也着实可怜,若说他可怜的话,他也确实差点伤了四个人的性命。

那男子先不说无不无辜,他殷宏安的儿子和言州还有那个女子确实是无辜的。

晏平救了他儿子和言州,这个恩他们两家都得记。

………………

如今这个网络高速发展的时代,菜市场的事早早地就挂在了热搜上,在各种谴责杀猪匠,夸赞那些挺身而出和讨论事情为什么发生的视频中,有一种视频和评论显得格格不入。

爱吃香菜:“怎么又是他?!”

落地有猫:“他不会为了洗白做到这个地步了吧?!”

嫁给上单:“他又不是明星,洗啥白?我看纯粹就是个煞星,走哪,哪出事!”

不嫁何撩:“说来也是,仔细一琢磨,那个居民楼常年没有事,楼上的哪位也不是第一次越过阳台抓猫了,怎么以往都没事,偏偏他一来就出事了?”

猪猪女孩:“还有市人民医院,建院这么多年都没事,他一来就发生火灾,还偏巧是在他出院的那天。”

满天星:“这菜市场也是多年没事,他破天荒的来买一次菜就出事了?扫把星也没他灵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说法吸引了更多路人和喜爱玄学方面的人,他们不吝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晏平,一时间对于晏平是煞星,灾星,扫把星的认同越来越多。

甚至有不少云市的网友高喊晏平滚出云市。

这其中是否有以往晏平的仇家和得罪过的人的推手已不可而知,反正晏平的名声是越来越臭不可闻。

看到这些的白昉心里愤怒到极点,挽起袖子一股脑地扑在电脑前,朝着汹涌的人潮开骂。

这一骂就从天亮骂到了天黑,要不是白翰上来喊他吃饭,发现了这种情况将他硬拉下去,气得眼都红了的他能日夜不休地和那些人对骂下去。

“他们骂我哥!”被从电脑前硬拉起来的白昉可怜兮兮地告状。

“…………”白翰头痛的按了按眉心。

你二哥我和在京城的大哥全都好好的呢,没一个被骂!

每到这时他就对晏平恨得牙痒痒,他好好的一个聪明可爱又乖巧的弟弟被他们养成什么样了!

眼见着白昉还有冲回电脑前继续骂战的冲动后,白翰饭也不吃了,直接领着白昉进书房,开通了网上的家庭会议。

放任白昉这样下去,他就别想着进娱乐圈的事了,网友们分分钟把他在网上骂战的黑历史翻出来。

视频的另一边,听了白翰转述后的白家父母心里不高兴的同时还有点无奈。

“网上的那些言论挂不了多久。”齐鸢对白昉道。。

“妈,是不是你要出手帮晏哥呀?”白昉一听眼神瞬间一亮。

无语哽噎的何伊眯眼道,“我是不会出手帮晏家任何人的。”

“妈你骗我。”白昉亮晶晶的眼睛瞬间黯淡。

瞧他这没出息的模样,齐鸢直接气笑了,“你还委屈上了?晏家那个女人把你抱走的时候,丝毫没顾过刚生产完的我,是否接受得住孩子不见了的打击。把你抱走后也不管你死活。要不是你命大还活不到现在。”

说起这些来齐鸢就难过,一想到她查到的白昉当年在晏家过得是什么日子,一向要强的她就抑制不住想哭。

“妈,妈你别哭。”白昉有点手足无措地扭头看向爸爸和哥哥们,想让他们快来哄哄。

视频里的白父白凯锋,大哥白慎,二哥白翰,纷纷扭过头假装没看见。

废话他们又不像白昉,妈舍不得对他出气,对他们可不一样。

“没哭,只是眼睫毛戳眼里了有点难受。”说着她一边假装用手拨弄睫毛,一边透过缝隙看向对面那三父子。

见他们识趣,齐鸢满意地放下手,只不过在看向白昉的时候心里难免无力。

她亏欠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小儿子,每每看见他乖巧贴心,一双眼眸清澈明亮得像是幼童一样看着她的时候,就让她抑制不住地难过。

她的儿子在最该意气风发,肆意潇洒的时候,被与世隔绝的关了十数年,才有了这么一双空白且干净的眼。

要不是他因此没有任何学识文凭,她们白家是断然不可能让他走上娱乐圈的。

而在那长达十六年的与世隔绝中,大他一个月的晏平就是他唯一的期待和依赖。

这导致了她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将他依赖了那么多年的唯一‘亲人’从他世界中抹去。

“晏平今天救了言州和小虹,你小姨和徐家是不会放任这些言论在网上的,这样说你可放心了?”她妥协地道。

“放心了。”白昉弯起眼眸。

这样哥哥就不会知道网上不好的言论了。

齐鸢眼不见为净地撇开眼,“他救了言州和小言我们承他情,你明天带上礼物和你小姨去看看。”

“好,我就说哥哥最好了,你们现在信了吧!”白昉略微得意地道。

“…………”一家人无语了。

诚然晏平他几次救了人,说明他心性不是坏透底了,但是这也不能抹去他以往的所作所为。

不过看着白昉高兴的样子,他们默契地闭上嘴没说。

他对晏平这八十米的滤镜也是没谁了。

另一边的晏平并没有像白昉期待的那样,对网上的言论毫不知情。相反对现代网络好奇的他每天都会抽点时间来看,网上的言论他知晓得比白昉还早。

草草看了一眼的他并不在意,对照着菜谱在厨房做起菜来。

以往不做菜不知道,原来做菜也是一个很能让人静下心来的事,当菜做好后,这个曾经的大雍丞相竟然升起了那么一点难得的成就感。

尝了一口发觉还不错后,晏平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分了一半菜与饭,还有新买来的一袋米面和棉袄通过系统通道传送了过去。

今天在菜市场得了四点功德值,加上原本剩的一点半功德值一共有五点半,每传送一样东西需要两点功德值,所谓的一样不是只一个,而是整体的一样。

比如饭菜算是一样,米面算一样,棉袄又算一样。

算下来就是花了六点功德值,如今他身上就只有五点半功德值,到最后还赊了半点。

铜村,早早吃完饭回到房间里的文见,就见那株自从被他从山里带回来,就没了丝毫动静的草突然有动作了。

只见它像是在山里的时候一样,用两根小小的叶片,在最粗壮的主叶下面扒啊扒,然后就扒出了一顿堆饭菜,两袋鼓鼓的袋子和一套衣服。

沉默了一阵的文见上前查看,饭菜还是热的,两个大袋子里面是雪白得少见的米面,那套衣服像是棉袄,一上手就知道穿着肯定保暖。

究竟是谁呢?

这么想方设法的让他活下来?

而且用的是这样不寻常的神仙手段,谁能有这样的本事?

也或许真的不是人?

坐在床边沉思了一会的文见,突然起身来到小草面前,伸出手指在它刚刚扒拉的主叶下面的土里扒拉了一下,像是想看明白它是怎么将东西掏出来的。

另一边世界,看到这点的晏平眼里浮现了丝笑意。

精神不错,看来修养得很好。

早在发现他将山里那株草带回去后,晏平就让系统将通道固定在这株草身上。

算是满足文见的好奇心,也算是他偶尔冒出来的恶趣味。

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这些突然出现的东西吓到?

毕竟任谁面对突然凭空出现的东西,被吓着都是理所应当的事。

不过如果是文见的话就不一定了,毕竟他呀向来胆大。

眼里的笑意随着消失的画面逐渐淡去,晏平在原地坐了会才起身走进洗漱间,洗了澡在书房看了会书就上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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